文銘剛剛拋出去的那番話,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那是瘋子言論,平時生活中偶爾聽到“斷絕父子關係”之類的事就已經很令人震驚了,但是哪有和整個人類社會斷絕關係的?
然而,再去看文銘,他神情怒中有靜,眼神堅定,並不像一個發瘋的人。
也就是說,他說的是真的!
在所有的旁邊者中,大概只有葉小帆能理解文銘了。
文銘嘴上說的過癮,說的徹底,其實卻是一種以退爲進的手段。只有先和整個人類社會撇清了關係,他才能和人類社會中的那些壞人、壞事撇清關係,繼而當這些壞人壞事招惹到他時,他將不必再有任何顧忌,想怎樣對抗就怎樣對抗!至於人類社會中的那些好人,他們固然值得守護,但是他們同時也是一種羈絆,將文銘死死地拴在人類社會中,進而不得不受那些壞人壞事的鉗制!就比如她本身,如果文銘爲了她沒有做出這番驚人之舉,那麼文銘的下場依然只有一個,那就是束手束腳地在這個營地中活下去。
文銘今日所言,只爲一項:毫無顧忌地對付那些他反感的和招惹到他的人和事!
至於朋友,還有那些人類社會裡的好人,一個放棄了本國國籍的外籍華人都可以向本國同胞給予足夠的友善和幫助,文銘這個說要脫離人類的社會的人又爲什麼不可以效法他們?葉小帆覺得,文銘打得八成就是這個主意!只不過,說過這番話後,友善不友善,幫助不幫助,主動權全都掌握在文銘手中。
這個文銘,這一下還真是徹底……
在門裡看着外面的文銘,葉小帆想苦笑,卻又笑不出來,因爲現在文銘的處境當真相當糟糕,那麼多條槍在50米外指着,雖說有楚曉海爲質,能不能逃出去也全是未知數。
便在她心念轉動之時,別人的思維又何曾停止,畢竟,文銘的那番話太驚世駭俗了些。
那邊的李局長很快就反應過來,竟是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就笑聲轉寒,兩句話就把文銘逼到了全人類的對立面上!“我看你也有20出頭了,你難道不是吃糧食長大的?你那穿的、用的、學的,都是誰給你的?!先輩們打生打死打下來天下,我們這些後輩累死累活搞建設,給你創造出這麼好的環境,就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來!!”李局長厲聲道。
文銘真不知把這樣的問題想過幾百遍了,他已經有了非常成熟的想法,那邊李局長話音才落他就回答出來。
“虧你有臉說這樣的話,我倒想問問你,先輩們打生打死,繼承者累死累活,創造出這麼好的環境來,就爲了讓你、你們幹那些卑鄙勾當的?我長這麼大,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父母和我自己掙的,來路清清白白,你的呢?你們這些人的呢?!他媽的到底誰是白眼狼!!先輩的恩情,我固然感念,只不過爲了和你們這幫蛀蟲,和這滿目的壞現狀決裂,不得不放棄罷了。說實話,我感恩,對他們卻沒有太大敬意,換了我活在他們那個時代,未必不會比他們做得更好。同理,我對你沒提到的那些人類始祖,什麼聖賢古皇,也都沒太大敬意。”
那些人爲什麼值得景仰?!
敢爲天下先!!
此時的文銘,又何嘗不是敢爲天下先!!
在他心裡,當真覺得沒必要把那些先哲擺到太高的高度,至少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沒必要。若是以宇宙人的身份看地球的一切,更會覺得沒什麼值得一提的,連地球都是個渣,就別拿這個渣上存在過的那些較爲優秀的螞蟻來大說特說了,再怎麼往高了吹也還是螞蟻……
李局長氣極反笑,搖着頭道:“行行行,你還真能說出些道理來。就算你沒有一點感恩之心,對當今的體制也毫無敬意,但是,你畢竟是在這個體制下成長起來的,你身上已經有無法抹消的印記,那些先賢也肯定在你身上打下了文化烙印,這些,你就算想跑也跑不了,想扔也扔不掉,你怎麼還?還不清就拍拍屁股想走?”
“我操,**能代表先賢啊?你們這些人要能代表先賢說話還不得把先賢氣活過來?!他們已經死了,我對他們的敬意就足以償還他們賜予我的那些思想,當然,還可以通過清理你們這些先賢的不肖子孫來償還,他們應該挺樂意看到。再說另一條,我的確是在這體制下成長起來的,它給我提供了成長的環境,但是老子從小到大買的哪一樣東西里沒有稅收?長大後自己能掙錢了哪個月的工資裡沒交個人所得稅?我一直都在還着行不行?我倒覺得我還的那些並沒有跑到體制手裡,而是到了你們這些人手裡,只是想想就恨不得要殺人!”
殺人犯李局長這輩子見多了,更不會被文銘一句話嚇倒,只是輕描淡寫地道:“體制賜你生命和成長,你卻只以稅收來償還,你還得清嗎?”
“我的生命乃是父母所賜,成長也是由父母養育,這一切興許依託於體制,但卻是個互惠互利的關係,體制如果不出力,我們這些老百姓又何必去支持這一體制?如果體制下只有你們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老百姓,難道體制還能存在?這是個雙贏關係,我們頂起了體制,體制給我們提供方便,不存在誰欠誰的。老子不是三歲小孩,還拿這種2B問題來糊弄我?姓李的,我覺得你質問我的這些話可以跟死了的曹操、李淵、黃巢、趙匡胤、朱元璋、李自成這些人去說,看看能不能把他們說服了。哈哈……”
文銘笑,那邊葉小帆也笑,更遠處還有不少羣衆在笑,文銘最後列舉的那些人哪一個是易與之輩,別說一個李局長,他就算帶着他們家所有先祖前去勸說,人家會聽他的話嗎?
等笑意漸消,細思之下,又覺快意非凡,文銘所說,當真極有道理!
那邊李局長簡直就跟被人當衆煸了耳光一樣,多年來的涵養已是一點作用也無,被氣得全身打顫。
便在這時,文銘又道:“姓李的,我必須再爲自己解釋一句,如果沒有你們這些人,我還是挺願意老老實實當我的小老百姓的,但是隻要有你們這樣的人存在,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個,我都不屑於回頭!”
略頓了頓,文銘終究還是把他的另一個想法表達了出來,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向所有人道:“我吸收了一團來自地外的綠光,由此看到了宇宙的大致場景,我很清楚,這宇宙中還有上億的生命星球。和這些生命星球相比,人類真的什麼都不是。我早就受夠了呆在這個明明可以把大部分資源用在探索宇宙上,卻偏偏陷入將海量人力、物力搞軍備競賽怪圈的傻B地球,有朝一日能離開此處,不再當一個地球人,也是我心中大願。”
在場沒有人看到過文銘所說的那種場景,但是他們可以想象。
衝入茫茫宇宙,在浩渺的星河與無盡的黑暗之間穿行,探索那上億的生命星球,發現並解開宇宙的奧秘,多麼偉大、神聖的事業!與之相比,地球上的所有事都不能算事,軍備競賽,哪怕再有理由,此時看起來也有些傻。
所有的人都被文銘的話引得一失神,但是李局長並沒忘他還站在文銘的對立面,回過神來之後便道:“哼!做夢!”
“李傳名,只要你從現在起不再幹什麼壞事,我可以留你一條命在,讓你和我一起見證,我今天的話是不是做夢。雖然我也一點把握沒有,但是,我實在很想看看有朝一日我夢想之事變成現實時你是什麼表情,但願到時候你還記得你今天的語氣、神情。”文銘很認真地應道。
至此,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文銘是不會回頭了,而說了這麼多,最初的問題還一點沒得到解決……
“你馬上放了楚曉海,再跟我們回去錄個口供,今天的事就算完了。至於當不當地球人,只要你不犯法,沒人管你。”李局長終於率先回歸正題。
此時文銘已經把想表達的意思全都表達清楚了,醞釀許久的這份決裂宣言便算正式完成,今後,便是去貫徹這份宣言!
文銘再不回答李局長的話,而是手上加力,然後向楚曉海道:“到南邊的那個院子裡。”
天可憐見,文銘往楚曉海腿上打那兩槍雖然刻意避開了大血管,還是將楚曉海傷得不輕,此時楚曉海站着已是疼得夠嗆,哪裡還能走路。但是,文銘拿槍指着他的腦袋,他又不能不走……
楚曉海終於還是聽文銘的話向南邊的院子挪去,雖是疼得眥牙咧嘴,卻已經顧不上在心裡罵文銘了,只祈禱着能逃過此劫,以後一定好好做人,至少不能得罪文銘這樣的人……
“文銘!你現在是無罪之身,不要多生事端!如果再挾持楚曉海做什麼事,我們就算想放你也不可能了!”李局長從大喇叭裡向文銘吼道。
“我就算現在放了他你們也不會放過我!都別過來,再靠近我就開槍了!”看到最前排的警力已經向前逼進,文銘大聲道。
眼見文銘和楚曉海離那小院越來越近,50米外的楚寬和李局長都急得眼蹦,原因便是此時天色已經相當暗,一旦讓文銘躲進小院裡,肯定又要多耗一陣子。而那時候已經黑透了,以文銘這種人的視野和身手,在黑暗裡還不是如魚得水?
便在這時,一直沒什麼動靜的張師長驀地大喝一聲:“狙擊手就位!”
這張師長並沒用喇叭喊,但是他那一嗓子簡直如平地起了焦雷,傳得比大喇叭都遠,甚至震得身邊的人耳鼓嗡嗡作響。
然而這還不算完,張師長緊接着又吼出了下一個命令:“側翼小隊繼續包抄!”
這個看起來不苟言笑,甚至吝嗇任何一個微表情的中年軍人便靠着這兩聲吼接過了場上的指揮權,目光穿過50米的距離,如同看死人一樣看着文銘。
文銘並沒有開槍打楚曉海,因爲此時殺了楚曉海他也得死,他只是和張師長對視了一眼,甚至還笑了笑。
“還是姓張的看的準。”文銘小聲嘀咕了一句,楚曉海自然聽到了,卻沒明白什麼意思。
便在這時,他們倆終於到了那小院門口,文銘擡腳踢開院門,再無耐性,直接將楚曉海提了進去。他不得不加快速度,因爲他在絕對視野中看到遠處的幾名狙擊手正在找狙擊點!
一進小院,三面都是牆,正南方又有木屋擋着,文銘稍稍鬆了一口氣,將楚曉海往東面的牆根下一丟,然後便急走向牆角的一個大缸。
此時他藏身的小院東北方便是李局長那幫人,正北和正南便是正向西邊包抄過去的軍警,很快就能將文銘團團圍住,所以文銘必須加快速度!
那水缸分明就是裂的,所以只用來堆放雜物,文銘三兩下將水缸上半部分堆積的雜物扔到一邊,然後從水缸裡提出一個破舊的帆布袋來。
“哧”一聲拉開拉鍊,便露出裡面那冰冷的槍械來。這是他的存貨的四分之一,冒險藏在了這裡,正是爲了應付今日的局面。
楚曉海根本就沒敢跑,此時看見了那些槍也不由嚇了一跳,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文銘早就是個沒了顧忌的人。可憐他一開始還把文銘當成了透明人,認爲文銘不過是個屁民……看這局面,自己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文銘,都怪我瞎了眼!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不動葉小帆一下!不,我就把她當成親姐供着!文銘,你放過吧……”
楚曉海在這裡求饒,外面的楚寬卻也在向張師長求情,讓張師長無論如何要保住他兒子的小命。然而,張師長卻很認真地告訴他,文銘是個沒了絲毫顧忌的人,甚至可以把文銘當成一頭不講規矩的野獸,只怕,文銘早就決定非殺楚曉海不可。
其實楚寬又何嘗看不出來,但是,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楚曉海死了,那楚家將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還有什麼意思?那個該死的文銘,最好不要殺掉我兒子,如果敢殺,我就算追遍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抓住,然後用我所知道的所有刑罰炮製你!不行,只抓文銘一個又怎麼可以?!還有那個什麼葉小帆,正是因爲她曉海纔會落到文銘手中!那個葉小帆,還有葉小帆的所有家人,都得爲此付出代價!!!
便在這時,那邊小院裡的文銘已經將那些槍械全都綁縛在了身上,看起來竟很有點蘭博的架勢……
文銘直接來到楚曉海身前,一把提起了楚曉海,然後道:“你能爬出去,我就饒你不死!”
便在楚曉海還沒反應過來之時,文銘右手猛然向上一提,已是爆發出了絕大的力量,竟把楚曉海扔得飛了起來,直撲向那近兩米高的牆頭。
“啊!”
“砰!”
驚呼聲之後便是毫無花巧的一撞,楚曉海被撞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但是依然用雙臂死死地夾住了牆頭。
楚寬原本還在用極盡惡毒的眼神看着另一小院門後的葉小帆,這時便聞聲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了兒子從牆頭露出腦袋還有兩條胳膊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咚”一聲悶響,他兒子右下方的牆體不知被什麼撞了一下,竟然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下一刻,灰塵尚未散盡,他便看到黑洞洞的槍口伸了出來,觀其長度,絕對是一條步槍!
“趴下!”張師長忽然大吼道。
同一瞬間,步槍槍口火光乍現!
“砰!!”
“咻!!”
楚寬這輩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到了子彈飛行的聲音,而後便覺脖子上一熱,好像有什麼從中穿了過去……
爆開的血水早就濺了旁邊的李局長和樑老大一臉,但是更多的血還在向外涌着,楚寬想擡手捂住傷口,卻發現似乎全身都已經不聽使喚了,脖子裡血向外涌的聲音和喉嚨裡含糊不清的“喀、咔”聲交織在一起,便在這樣的聲音裡,他仰面向後倒去……
文銘從沒想過放過他!
“爸!!”
牆頭的楚曉海看到了他爹從中槍到倒下的全過程,這一聲喊得叫一個撕心裂肺……
你們本該好好享受父子之情,但是你們的惡行又傷害了多少家庭?
文銘抽回了步槍,靜靜看着牆頭的楚曉海。
楚曉海吼完他一嗓子之後猛然轉過頭來,瞪向文銘的雙眼中已經滿是血絲,恨不得將文銘生吞活剝了。他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大吼了一聲“文銘”,然後直接放開了手,從牆上跳了下來。
落地之後楚曉海竟似完全忘了疼痛,跌跌撞撞像個瘋子一樣衝向文銘。
“嗖!”
直到楚曉海衝到跟前,文銘才倏地擡起了步槍,槍口正頂着楚曉海的腦門!
楚曉海終於冷靜了一些,他知道就算他再怎麼憤怒,文銘也可以一槍要了他的命。
“把你左褲兜裡的東西掏出來。”文銘命令道。
楚曉海機械地伸手入兜,拿出來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白手帕來。那是他用來對付葉小帆的,只要將這塊手帕捂在葉小帆口鼻之上,葉小帆當場就會暈倒。
“自己聞一下。”文銘繼續道。
楚曉海自然不願意那麼幹,略一猶豫,那邊的文銘已是笑了笑,然後道:“下輩子再害人吧,但是千萬別碰上我。”
下一刻,文銘扣動了扳機!
“砰!!”
楚曉海的腦袋猛向後仰,同時也把血水和腦漿甩向了天空……
文銘根本不等楚曉海摔在地上,轉身就疾奔向小院西側的院牆,現在張師長那邊的人早就開始行動了,馬上就要將小院包圍!除此之外,側翼的那些軍警則包抄向更遠處,很快就要圍攏!
右手提着步槍,身上至少還有六七把槍,文銘眨眼間便衝到西邊的牆下,左腳在地上猛蹬,整個人便“嗖”一聲躍了起來,左手在牆頭稍一借力,身體便於牆頭平行着向外翻去!
這一招與當初呂耀陽翻牆如出一轍,只不過那時候文銘只能望陽興嘆,現在就算帶着幾把槍也可以輕鬆爲之!
文銘纔剛跳下牆頭,便聽“啪”一聲低響,他身後的牆頭上已經是多了一個彈坑!而後嘹亮的狙擊槍的槍聲才從南邊傳播開來,極是駭人!
文銘卻是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嗖”一聲就又跳進了前方的另一處院子,院子裡立時就是雞飛狗跳。原因無它,有不少羣衆就藏在了附近的院子裡看熱鬧,這處院子裡便有不少人。
文銘才一跳進去,那些羣衆便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甚至還有人驚呼出來。
文銘卻根本目不斜視,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小院西側牆下。然後文銘卻並未馬上跳過去,而是站在了一堆雜物上,雙手舉步槍矮身面南藏在了那裡。
文銘的絕對視野**有四名狙擊手,但是目前只有一個能在他跳牆而出的那一瞬間射擊到他,而現在,那名狙擊手就瞄準了他身側的牆頭!
一秒鐘,只一秒鐘,牆下雜物堆上,面南而立的文銘倏地挺直了身體,步槍的槍口也以極快的速度擡了起來,對準了南牆外至少八十米外的一株大樹!
似乎根本就沒瞄,文銘扣下了扳機!
“砰!”
“啊!!”
那株大樹上一個人影驚呼着掉了下去,然後再沒了動靜,也不知是摔暈了還是死了。
文銘再持單手提槍,雙足猛然發力,直接躍向了牆外。
短時間內再沒人能射擊到他,文銘便毫不停留地向西衝去,快如鬼魅般穿過了一所又一所小院,動作之敏捷輕盈把所有看到的人都驚呆了。
很快衝出了五十多米,文銘直接從所在的小院大門口衝了出去,到了外面的衚衕裡後深吸一口氣,沿着衚衕向西加速前衝!這時候文銘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已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衚衕的盡頭橫着一條寬達十米幾乎貫穿了整個營地的大路,這大路一直是用來運輸土石、木料的,而現在兩側已經全是包抄文銘的軍警!這條大路便是包抄任務的終點,只要兩側的人在這條大路上匯合,便徹底將文銘圍在了裡面!
只不過,此時左右兩方的軍警離衚衕口都至少還有30米遠,而文銘即將從衚衕口衝出,甚至用不了一秒,他便能衝過那條大路!
文銘的速度越來越快,整個人已經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百米10秒?用不了,最多8秒5!!
“嗖!”
終於,文銘衝進了那條大路!
眨眼之間,10米寬的大路已經被文銘衝過了一半!
但是那些軍警也不是毫無準備,實際上他們早就知道文銘朝這邊衝過來了,而且基本上都是矮身端槍前進的,做好了隨時射擊的準備!
那邊人影才閃,他們就已經端槍瞄了過去,等文銘穿過大路的一半時,他們差不多已經瞄準,自然也猜到那就是他們的目標。
“啪!”
也不知誰開的第一槍,槍聲終於響了起來!
文銘根本沒閃,因爲他已經在絕對視野中看出,那一槍根本打不着他……
不過,緊接就是亂槍打來,至少四十條槍先後開了火,交織成的火力網興許能把路過的蒼蠅都給打下來,更別提文銘一個大活人!
文銘已經做好了中槍子的準備,不過,他估摸着自己不能像呂耀陽那麼倒黴中上好幾十槍,因爲他要衝過的只是一條10米寬的大路罷了!而且,幾乎在亂槍響起的同一時刻,他撲向了地面!以足球運動裡魚躍衝頂的姿勢繼續前衝!只這一下,就足以讓他躲開絕大多數子彈,速度卻絲毫不減!
ps:吼吼,這一章寫完後竟然花了半個多小時來檢察,又把我自己爽得不行。那句“用不了,最8秒5!!”是不是相當來勁……明天繼續努力!看着爽別忘了冒冒頭,讓俺知道!! @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