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有遠程武器,休斯拔出了劍。與此同時,艾克從他的大衣裡拿出了他自己的一個小袋。老偵察兵迅速掃了一眼他們身後的小巷。大妖精看到了這個動作,知道了艾克想知道的事情。
“他們只有兩個人。我沒聽到我們後面有人,”休斯告訴他的主人。
艾克點點頭,轉身看着這兩個暴徒正在接近。他警惕地看着那兩個人。
“我們在跑。跟我來,”一秒鐘後他低聲說道。
休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不是他所期望的艾克爾會說的話。
“他們會跑得很快,”他警告他的主人。
休斯真的希望他的主人有一個計劃。通常情況下,他完全贊成逃離危險,但他不確定艾克是否跑得夠快。
“現在!”他的主人咕嚕了一秒鐘後,他開始運行。
立刻,休斯也轉身飛奔而去,他把劍插回鞘中。短短几秒鐘內,他超過了老偵察兵。
“該死的懦夫,別讓他們跑了!”其中一艘船在他們身後喊道。
當兩個暴徒追趕時,休斯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大妖精回頭看了看,當他看到追他們的人飛快地沿着小巷向他們跑來時,他退縮了。這些人移動的速度是一個沒有受到刺激的人很難趕上的。
以這種速度,他們會在幾秒鐘內趕上來。布萊克奈爾可以加快自己的速度,但艾克可能做不到。大妖精一邊跑,一邊絕望地在口袋裡尋找有用的東西。如果他是個法師就好了,那麼他可以用魔法或者別的什麼來對付他們!
休斯的一隻手靠在他的硬幣袋上,當他想到一個惱人的主意時,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大妖精迅速把手伸進去,把硬幣抓在手裡,然後把它們抽回給追趕者。
"吃了它,平奇斯!"當一羣閃閃發光的射彈在空中飛過時,休斯大叫起來。
這兩艘船幾乎沒有時間做出反應,硬幣就紛紛落在它們身上。他們都舉起手來保護自己的臉,但沒有及時阻止最初的幾發炮彈。
“他媽的,”其中一個人咒罵道,一枚硬幣砸進了他的額頭,鮮血直流。
他跌跌撞撞,暫時放慢速度,擦去臉上的血。當一枚硬幣從他的膝蓋上彈開時,第二個追趕者痛苦地退縮了,他也慢了下來。休斯在面具後面得意地對他們傻笑。
他漫不經心地想,這算不算慈善。這兩個暴徒肯定比他更需要錢,扔在他們醜陋的臉上。在他們結束逃命之後,他不得不去問艾克。
就在休斯前面,艾克拐了個彎,瞬間消失在視線之外。當大妖精追上來時,他注意到他的主人正在清空他一直放在地上的袋子。裡面裝滿了小而尖的金屬片。
“繼續跑,”當他跑完並再次加速時,艾克對他說。
“我從未停止過!你跑得慢,你跑!”休斯噓聲回答。
“呸,管他呢,”艾克哼了一聲回答,惱怒的大妖精不得不抑制住踢主人屁股的衝動。
他們兩個只跑了一小段距離,在他們的追蹤者也轉過街角之前。暴徒們移動得非常快,因此他們沒有時間注意到艾克留給他們的禮物。
“啊,該死的地獄!我的腳,”其中一個尖叫道,因爲他踩到了一個釘子。
另一個人立刻低下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操,菱角!”他大聲說道。
第一個人絆了一下,然後迅速跳開。他一瘸一拐的,他的臉因疼痛而扭曲,所以他顯然已經不再有任何形狀來繼續追逐。然而,第二個人已經被警告了。他正設法笨拙地跳過蒺藜,而沒有踩到任何蒺藜,所以休斯從巷子的地板上撿起一塊石頭,朝他的臉扔去。
暴徒低頭看着自己的腳,所以他根本沒有看到它的到來。砰的一聲,沉重的石頭從他的頭上彈了下來。他絆了一下,踩到了一顆菱角。在大妖精的注視下,他的腿支撐不住了,側翻在地。當他落地時,又有幾根釘子扎進了他的身體。
"讓你永遠下地獄吧!"那人痛苦地尖叫起來。
哎喲,休斯相當確定那傢伙也不再是個問題了。也許他應該回去把他們幹掉…
“不值得,繼續跑,”艾克突然說,在沉重的呼吸。
老偵察兵顯然已經理解了大妖精的猶豫和肢體語言。休斯遺憾地嘆了口氣,繼續跑着。他一直希望至少能回去拿回他的硬幣,而且他不會拒絕和那兩個襲擊過他們的人找點樂子。
這兩個人衝出小巷,來到一條主要街道上。艾克爾毫不遲疑地把休斯帶到人羣中間。男男女女從四面八方向大妖精壓來,他卻視而不見。幾分鐘後,在確定沒有人還在跟蹤他們之後,艾克放慢了速度,走到路邊。
他喘着粗氣。他的臉通紅,看起來筋疲力盡,但大妖精幾乎沒有出汗。所有這些舒適的城市生活顯然使他變得虛弱。
“我想我們甩掉他們了,”灰髮偵察兵告訴休斯。"現在,我們需要回去和她談談."
他們沒花多長時間就到達了赫拉德的院子。他們通過了警衛,毫無問題地走了進去。休斯一邊走一邊警惕地看着他的主人。隨着他們越來越接近她,艾克似乎變得越來越活躍,這讓大妖精很緊張。
艾克闖進了赫德的房間,門砰的一聲撞在了他身後的牆上。當他跺着腳走進另一邊的房間時,他的眼睛燃燒着怒火。
休斯呆在走廊裡,畏縮在兩個看起來很吃驚的警衛後面,這兩個警衛是艾克剛剛吹過的。他們三個互相震驚地看了一眼,然後透過門道睜大眼睛看着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她從書桌上擡起頭來。她臉上有一種介於煩惱和快樂之間的表情。她也在她的桌子底下尋找可能是武器的東西,但當她認出艾克時,她放鬆了,傻笑起來。
“下來,孩子,”她大聲命令他。
艾克在離她的桌子幾英尺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做了個鬼臉,因爲他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服從了她。她嘲笑地對他笑了笑。
“好孩子,”她說道,眼睛裡閃爍着喜悅的光芒。
艾克的怒容加深了,他惱怒地看了她一眼。休斯鬆了口氣。看起來他們不像要打起來,也不像他的主人要被殺了。
“我不是一隻狗,”艾克哼了一聲。
“那麼不要表現得像一個,老人。進門之前先敲門,不要摔門,”她居高臨下地告訴他。
休斯可以聽到艾克咬牙切齒,試圖抑制自己的憤怒。幸運的是,這似乎只是逗她開心。
“我來這裡是因爲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幾秒鐘後,他說。
當她毫不驚訝地看了艾克一眼時,她的一邊眉毛揚起。
“好吧,我不認爲你衝進來邀請我吃飯,所以請繼續告訴我這次是什麼蟲子爬上了你的屁股,”她輕蔑地說,她靠在她的椅子上。
“阿沃盧斯是個血法師,”艾克嚴肅地宣佈。
老偵察兵碰到了她父親的眼睛,盯着她看。赫拉德的嘴微微張開,她看起來一時語塞。休斯不知道血法師是什麼,但聽起來很嚴肅!
“嗯……這當然有道理,知道這一點很有用。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她冷靜地問,思考了一會兒。
“就這些?我剛剛透露了我們中間有一個血法師,這就是你要說的嗎?”艾克憤怒地咆哮着。
“你希望我說什麼?”她問。
“我希望你能做點什麼!”他回答道。
“他是有用的,所以我真的不在乎,”她冷漠地解釋道,她的黑眼睛眯了起來。
“他是血法師!”艾克憤怒地表示不相信。
“現在我知道他是什麼,我可以說服他保證他的合作,所以謝謝你告訴我。現在閉上你的嘴;你不能和任何人討論這個,”她命令道,同時冷冷地瞪着他。
休斯聽到了腳步聲,於是他轉過身來,看見馬赫迪姆正朝房間走來。赫拉德的守衛們挺直了身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偷聽,但大妖精只是友好地向法師揮了揮手,然後從門口望了回來。
“難道你不知道在血法師身邊有多危險嗎?更不用說,他們殺人,收割他們的血!”艾克指出。
在她回答之前,他們的談話被打斷了,因爲馬赫迪姆走進了房間。當他進來時,他們都怒視着他,但法師似乎並沒有感到不安。
“我聽說你想要我,艾克,”法師平靜地說,同時走向她的桌子。
“是的,我做到了!我想談談你的朋友阿沃勒斯大師。你知道他是個血法師嗎?”艾克憤怒地回答道。
“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指控。我想你有證據嗎?”馬赫迪姆問道。
這位年輕的法師依然冷靜沉着。他一手拿着他的手杖,筆直地站着,遵守着軍紀。他相貌平平,淡褐色的眼睛,留着棕色短髮,看上去和往常一樣不起眼。
“我知道他一直在街上綁架人,他的家裡充滿了人血的味道,”艾克陰沉地回答。
“那他很可能是個血法師,”馬赫迪姆皺着眉頭承認道。
“你知道嗎?”艾克威脅地問。
“我有一些懷疑,但僅此而已,”法師毫不關心地回答。
“你怎麼什麼都沒說?”老偵察兵憤怒地喊道。
“沒有證據的話,我不在乎指責別人,”馬赫迪姆冷冷地回答。
“更像是你不在乎……”休斯的主人自言自語道。
法師毫不畏懼地面對着艾克憤怒的目光。老偵察兵一秒鐘後轉過身去,回頭看着她。
“你們兩個對待這件事不夠認真。血法師污染了地球,他們把野獸變成了怪物!”他沮喪地宣佈。
他的臉通紅,呼吸比平時更重。這是休斯見過的最激動的一次。然而,她只是給了艾克一個單位漠不關心的凝視。
“在我看來,血法師並不比其他類型的法師差多少。我從沒見過一個戰鬥法師手上沒有幾十個人的血。所有那些關於血魔導致變種人出現的垃圾只是迷信,”赫拉德輕蔑地告訴他。
“那不一樣,戰鬥法師是士兵。血法師爲了自己的目的而捕食人類,”艾克回答。
“我也相信這裡有一個重要的區別,”馬赫迪姆補充道。"此外,艾克在血魔和水晶宿主之間的關係上並沒有完全錯誤."
艾克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神色,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她打斷了他的話。
“解釋一下,”她命令法師。
“血魔有幾種形式,但其實很簡單。事實上,在現代鍊金術被創造出來之前,第一批法師可能都使用了血魔法。我想象阿沃勒斯正在做的那種,簡單地說,就是收集那些沒有在轉化成血管的過程中存活下來的人的血液,也許有些人活了下來。他可能給被他綁架的人下藥,然後蒸餾他們的血來製造長生不老藥,”法師解釋道。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和變種人有什麼關係?"她問道。
“這是一種創造更多長生不老藥的方法,即使你不知道它的配方。有了如此源源不斷的樣本,研究長生不老藥和發現它的配方也變得容易多了。不幸的是,提煉血液也會產生大量含有活性晶體的廢物。馬赫迪姆承認,接觸這種廢物可能會導致生物成爲宿主,這不太可能,但也是可能的。
“所以,一大羣野蠻的變種人不會在這個城市裡大開殺戒,”她瞪着艾克說。
“不,最有可能的是暴露只會殺死它接觸到的生物。這對任何不是法師或容器的人來說都是非常危險的。我想知道阿沃勒斯是如何處理的,”馬赫迪姆回答說。
“一個變異人太多了。我們需要阻止他,否則就太晚了!”艾克說。
“你對變種人的偏執恐懼越來越讓人討厭;他們像其他東西一樣死去,”赫拉德輕蔑地回答。
“你從未見過一個真正危險的水晶宿主會造成多大的破壞。沒有人能對抗他們,科羅里斯的空廢墟足以證明這一點,”艾克反駁道。
他的臉仍然因爲激動而發紅,他一邊說一邊揮舞着雙手。這顯然不是一場他願意輸掉的辯論。當然,她通常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只在乎別人的服從。
“即使我想對他做些什麼,但我沒有,我也沒有能力拋棄這樣一個有用的盟友。也許,在你漫長而又多事的職業生涯中,你已經注意到,那些假裝成英雄的人,那些把自己捲入與他們無關的事件中的人,最終都死了或者失敗了。那不是我想要犯的錯誤,”她嚴厲地回答,帶着明顯的輕蔑。
“有些東西比小便宜更重要,值得爲之犧牲。也許,成爲殺手中的謀殺女王不應該是你的第一要務,”艾克告訴她。
赫拉德的椅子尖叫着滑回地板上。當她站起來時,她臉上出現了危險的表情。她帶着敵意看着艾克,黑眼睛眯了起來。當她向他們走去的時候,艾克和馬赫迪姆都後退了一步。
“你越權了,艾克!記住我是這裡的頭兒,你是爲我工作的。你要照我說的做,別再多做了,否則我會像處理垃圾一樣處理掉你,”她站在他面前咆哮道。
老偵察兵僵硬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他凝視着她,眼裡充滿了挑釁。休斯驚慌地小聲發出嘶嘶聲。爲什麼他的主人沒有退縮?他終究會害死自己的!
當艾克和赫拉互相怒視時,大妖精屏住了呼吸。休斯的主人似乎不願意屈服並移開視線,而她的左手開始向她臀部的匕首柄靠近。
大妖精開始認真考慮分散注意力,然後在混亂中拖走他的主人。也許他可以假裝發生了襲擊或者放火?
就在她手指緊緊抓住匕首的劍尖時,艾克終於開口了。
“你說的是;你是老闆,”他直截了當地回答。
休斯寬慰地嘆了口氣。接着,艾克轉身離開她,向門口走去,但是強盜首領攔住了他。
“你以爲你要去哪裡?我沒有允許你離開,”她小聲說道。
艾克呆住了,做了個鬼臉。看起來他想說些不明智的話。休斯又屏住了呼吸。如果他的主人說了什麼愚蠢的,有自殺傾向的話,那麼休斯就會猛擊他的頭部,併爲他向她道歉。
“我……要去喝一杯,”艾克一秒鐘後不情願地嘟囔道。大妖精放鬆了。
“很好;去吧。只要記住,我的意思是我所說的保持沉默,”她得意地回答道。
老偵察兵沒有迴應,他只是立即走出房間。馬赫迪姆扔給艾克一個關切的眼神,但他也選擇保持沉默。
艾克走出門去,經過兩個守衛和一個大妖精,他們現在正努力裝出沒在聽的樣子。艾克一走進走廊,休斯就跟着主人走了,但是當他聽到主人對他說話時,他猶豫了。
“休斯,確保那個老傻瓜表現好,否則你們都會後悔的,”她冷冷地告訴他。
“是的,女主人,”休斯回答道,他轉身順從地低下了頭。
“至少他們中有一個人知道誰是這裡的負責人,”大妖精聽到他的酋長小聲嘀咕着,他快步追上了艾克。
爲什麼艾克不能閉上他的嘴?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對他的行爲感到憤怒並殺了他。他剛纔差一點就成功了,休斯寧願這一切沒有發生。
艾克在大樓裡跺着腳,他的腳重重地踩在木地板上。他顯然還在生氣,所以休斯猶豫着要不要接近他。不過,他也許應該試着讓他的主人高興起來。
“我可以爲你殺死阿弗勒斯,或者我們可以一起做,主人。我已經很擅長偷偷摸摸和捅刀子了,”休斯滿懷希望地說,他走到艾克身邊。
“你在幫倒忙,休斯。我這輩子做了很多不道德的事,但我不是刺客,”老偵察兵回答。
“我是,所以我來幫你做!”大妖精興高采烈地指出。
“不,”他的主人嚴厲地回答。"呆在這兒,我需要一個人呆一會兒。"
休斯在一旁看着,他的主人疲憊地嘆了口氣,走出了赫德基地的前門。正常情況下,大妖精會很樂意讓他走,但是赫拉德命令他要看着艾克。隨着一聲惱怒的嘆息,休斯鬼鬼祟祟地跟着他的主人。
如果艾克爾不反抗酋長,或者至少發起一次適當的挑戰,事情就會簡單得多。當然,如果他真的挑戰她,他很可能會被切成碎片,但如果她饒了他,那麼他至少會知道自己的位置。
艾克獲勝的可能性不大。他的主人真的需要意識到她比他堅強得多,所以他應該照她說的去做。畢竟這只是事物的自然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