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和氣一堂

“爾成,元爵,你們乃是同年,自當珍惜這份情誼。宦海沉浮,風波不定,你們作爲同年應相互扶持,萬萬不可自相攻訐,惹人笑話啊。”

見高元爵、張永祺一個兀自瞪着牛眼想打架,另一個冷笑連連一副鄙視的臉孔,作爲主人,作爲長輩,吳炳趕緊教訓二人兩句。

“是,老師教訓的是,學生受教。”張永祺意識到了不妥,連忙起身領訓。

“老師,您不用擔心,張榜眼說的不錯,學生打小就跟一幫子丘八爲伍,身上不知不覺就有了丘八氣,加之性子魯直,一言不合,揮拳就打,講究個有仇有怨現時就報,不留心病,過後斷斷不會記恨。嘻嘻,老師最知道學生的性子,您不會怪罪學生吧?”高元爵此時被大家一勸,也已經平靜下來,站起來嘻嘻笑着回道。

吳炳跟邢小棗相熟,見過高元爵幾面,要說了解那是萬萬說不上的,但他知道高元爵打小被他母親以及他父親手下那些將領給捧着、敬着,調皮搗蛋愛打架的事倒是聽說過幾回。

“爲師知道你打小調皮搗蛋,現如今已是新科進士,馬上要做官的人了,一定要穩重斯文,再這樣打打殺殺的,小心爲師去邢院長面前告上一狀。”吳炳嗔道。

“別,老師,您可千萬別告訴我母親,她若知曉今日之事,能把學生屁股給揍開花!”高元爵連忙誠惶誠恐地衝吳炳作揖求饒。

“行,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吳炳點點頭讚了一句。

事情到這裡,應該算是給大家有了一個臺階下,張永祺若是明白事故人情,哪怕暫時放下,呵呵一笑就此下臺,也算是皆大歡喜之局。

可令吳炳萬萬沒想到的是,張永祺竟藉着吳炳的話,順竿子爬上來,又把戰火燃了起來!

“對,老師說的是,我等乃是文人,自當斯文。文人相聚,當以探討學問爲樂,揮拳相向,那是武夫所爲,我輩不屑爲之。”張永祺瞥了高元爵一眼,淡淡地說道。

原來,他把高元爵剛纔那番話理解成示威了!

“你!”

這番話說出來,剛剛壓下性子的高元爵差點又蹦起來。

馬萬春連忙拉了他一把,悄聲道:“幹嘛?有老師在呢。”

高元爵聞言,重又坐了下去。

不但高元爵生氣,吳炳也是生氣,心道:“你口口聲聲說學問學問的,這是欺高元爵位列三甲,不如你的學問高嗎?怎能如此自傲?你的學問真的比高元爵高很多嗎?你是不知,你的殿試文章一個圈都沒得,若不是皇上大度,你的排名怕是遠遠落在高元爵之後呢。”

一念至此,吳炳對張永祺的印象一下子就壞了。

剛想開口教訓他幾句,卻見瞿正博笑着說話了,不過,他的話是對張永祺說的。

“張兄,文貴武賤乃是前朝陋俗,聖上向來主張衆生平等,‘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此後這樣的話千萬不要再說了,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一來於張兄仕途有礙,二來老師和諸位同年也會連帶着吃瓜落。至於說學問嗎,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嘛,聖上最重人材,卻不是泛泛空談坐而論道的人材,而是重世情練達腳踏實地的幹才,是以爭竟這些沒有意義。”

這番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話說出來,似勸戒卻又處處替張永祺着想,甚至包括老師吳炳、座中同年都給考慮在內,同時在高元爵看來,瞿正博這又是幫他打架的意思,真是刀切豆腐兩面光啊。

吳炳聞言立刻對瞿正博刮目相看,心道:“那麼嚴肅耿介的瞿起田,怎麼養出這麼個八面玲瓏的兒子呢?真是奇了怪了。”

張永祺不是傻子,被瞿正博一番話一下驚醒了,連忙站起來衝瞿正博抱拳施禮:“賢弟之言令愚兄茅塞頓開,愚兄知過了。”

瞿正博連忙站起來還禮:“張兄,這話就過了,咱們是同年,按老師的話說,日後應當互相扶持,互相勉勵,爲國盡心,爲君分憂。小弟若有不是之處,還請張兄不吝指教啊。”

“‘聞道有先後,達者爲師’。愚兄雖年長於賢弟,但器局不及賢弟多矣,真是令愚兄汗顏。”張永祺滿面羞慚地說道。

繼之,他從座上站起,走到高元爵面前深施一禮:“高賢弟,剛纔皆是愚兄之錯,還請賢弟海涵。”

高元爵被張永祺弄的這一出給弄得一愣,心道:“這,這轉得也太快了吧?”

慌忙站起來還了一禮:“張兄,都是小弟惡作劇引起的,張兄千萬不要見怪。”

“哈哈哈……,好!同年之間和和順順,這纔是爲師願意看到的。”吳炳見此光景哈哈大笑。

一高興,他站了起來:“正博說的有理啊,當今聖天子在位,正是建功立業爲國盡心,爲君分憂之時。有個事爲師不妨在此透露一下,你們這第一批天子門生,最得聖上看重,所以,聖上打算把你們全部下到地方歷練,去當州縣官。”

“啊?”

一聞此言,衆人皆驚,有人憂有人喜。

大部分人都先驚後憂,最不高興的自然是張永祺和沈荃,二人一直想着入翰林院呢,怎麼就給發到下邊任州縣官?所以二人一聞此言,眉頭就皺了起來。

其他二甲的也是極不樂意,他們雖不如前三,但基本上會被分到各部觀政,日後會沿着主事、員外郎、郎中、侍郎、尚書這條軌跡升官,這下到州縣,再回到中樞還不定到猴年馬月呢。

最高興的就是高元爵了,他拍着巴掌叫道:“好啊,好啊,皇上聖明啊。張兄,論學問小弟不及你,若論治理州縣,小弟可不一定就輸給你。”

吳炳把衆人的反應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見瞿正博先是一驚,繼而露出了笑意,與別人的反應大不相同,心中不由感到奇怪。

他自是不會認爲這個消息瞿式耜已經告知了兒子,因爲他太瞭解瞿式耜的爲人了。

“正博,爲師見你先驚後喜,卻是何故啊?”吳炳有心考一考這位得意門生,於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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