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聽了他的話馬上慌了手腳,安天佑結巴着說。
“今天去是不是太倉促了?連…連祭品都沒準備,不如…不如選個黃道吉日再去吧,而且普賢寺在城郊,路途很遠,總要準備準備纔好。”
他哪裡供奉了靈牌,之前不過是妻子的搪塞之詞,本想讓管家現去佈置,誰想到他們帶來的人根本不讓任何人出去,家裡的傭人僕婦沒一個能出去安排的。
“普賢寺很遠嗎?開車兩個小時而已,還是說安董事長連輛車都沒有?你放心,我開車過來了,足夠讓你們全都坐下,請吧。”
寧帝軒走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說,眼神中的冷光從進來開始就沒消失過。
安天佑快走幾步跟上,扯住他的手臂威脅似的小聲說。
“伯霆,你是真想和爸爸撕破臉嗎?你一走這麼多年,如今翅膀硬了想要置我於死地嗎?”
之前的如意算盤被他給打翻心裡就窩着一股火,見他不依不饒非要在寧正面前拆穿自己,他再也忍不住了。
寧帝軒嫌棄的拍開他的手,極爲厭惡的拿出一條手帕擦着被他碰過的地方。
“安董這話什麼意思?我只是想祭拜亡母,怎麼就要置你於死地了?”
“你…小畜生,你別以爲有寧正給你當靠山就可以爲所欲爲,我可告訴你,我是你爸,你身上流的血是我給的,你要讓我不好過,就別怪我不客氣,明天我就登報讓全國都知道你謀殺生父,到時全Z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惱羞成怒的安天佑惡狠狠的瞪着他,恨不能在他身上剜出幾個大洞來。
“悉聽尊便,安天佑,你以爲我還是當年那個只會趴在母親屍體上哭的小孩兒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那也太便宜你了,我會讓你一點點償還當年欠下我媽和我弟弟的血債,咱們走着瞧。”
寧帝軒用手輕拍了幾下他的老臉,滿臉譏諷。
寧正別看七十幾歲了,可長年修習古武的人耳聰目明,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飄進了耳朵,滿意的笑了起來。
今天他來這裡的目的有兩個,一是讓安天佑一家從此惶惶不可終日,精神上受折磨,二是讓軒兒看清那個小
狐媚子的嘴臉,別再把感情浪費在畜生身上。
兩個目的都達到了,而且軒兒還出乎他意料的心志堅定,不被表面功夫所左右,比起他那個媽不知要強多少倍。
一行人很快上了車,安沁落在最後,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給周雅詩發了一條信息,求她幫忙提前去普賢寺安排一切。
媽媽抱着她的時候悄悄在她手心裡面寫字,交待了一切,當時她還不以爲然,直到一出門看到那些殺神一樣的保鏢才害怕起來,急忙向周雅詩求救。
周雅詩很快回話,答應幫忙,她這才把心放下。
寧帝軒從頭至尾冷眼看着她的小動作,諷刺一笑,也沒打算揭穿她,心裡暗罵自己當初真是鬼迷心竅,纔會遵從母親遺願。
趕到普賢寺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這麼一折騰,午飯誰都沒吃,寧家爺孫是沒心思,安家三人是不敢提。
一下了車,安沁就焦急的尋找周雅詩的身影,她提前發了信息,讓她在門口裝作與她偶遇,藉機瞭解情況。
正往裡走的時候,周雅詩急匆匆的從裡面跑了出來,眼見着就要撞到寧帝軒,被一旁盡職的保鏢探手就給掐住了脖子。
女人一張雪白的嬌顏立刻因爲呼吸困難漲紅,一邊掙扎一邊可憐楚楚的看向正主,啞着嗓子說。
“寧…寧總…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句話說得格外艱難,可見保鏢下手有多狠,差點把她給掐斷氣。
安沁撲上去踢打起保鏢,轉過頭同樣用可憐的目光看向寧帝軒。
“哥,你快讓他住手,雅詩姐要被掐死了。”
寧帝軒皮笑肉不笑的揮了揮手讓保鏢退下,意有所指的說。
“周小姐好雅興,百忙之中還要出來敬香禮佛,難道做了虧心事,想求佛祖保佑?”
周雅詩咳了好一會兒才順過氣兒來,偷眼看了一下氣勢洶洶的一羣人,嬌弱的靠在安沁身邊說。
“我不明白寧總的意思,今天是家父的生辰,我特意來寺裡爲父親祈福,恰巧碰到了你們而已。”
安沁也不是太傻,自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倒是沒表現出來。
拉過周雅詩往一旁走,回頭嗔怪的看了一眼寧帝軒說。
“哥,你別這樣對雅詩姐,她是我的朋友,你就當給我一個面子不行嗎?”
一句話說得恃寵而驕,聽得寧正手直癢癢,真想再扇她幾個耳光,礙着佛門淨地,纔沒動手。
一行人先後進了寺院,安沁和周雅詩落在了最後,對了半天的臺詞才追上去。
周雅詩不怕死的又往寧帝軒靠過去,臉上帶着一抹嬌羞的說。
“寧總,我知道你剛纔不是故意的,我不會怪你的。”
上次宴會回家之後她就和爸爸說了這件事,也表明了心意,沒想到平時對誰都看不上眼的爸爸竟然對他讚不絕口,還出謀劃策幫她一起倒追寧帝軒,這可樂壞了她。
對她的自作多情寧帝軒感覺無語至極,他有說他不是故意的?上次那麼罵她都沒擋住她的想入非非,這女人有多不要臉?
女人是不是都這麼賤?爲了男人爲了權勢地位金錢什麼都做的出來?
轉而一想也不對,他家小老虎不知道有多可愛多清純,就是讓他追的好辛苦。
寧正看外孫漸漸轉柔的臉龐一雙豹眼瞪得都快突出來了,這小子要是看上這麼個做作虛僞的女人他就去自殺。
寧帝軒收回跑遠的思維面容一冷,厭惡的轉過頭,無意看到外公吹鬍子瞪眼的,低頭對外公小聲耳語。
“你那什麼表情?”
寧正以爲自己眼花了,老頑童一樣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兇巴巴的說。
“老子還以爲你看上那個小浪蹄子了,還好眼沒瞎。”
寧帝軒被拍了一下俊臉可疑的泛起紅暈,這老頑童真是沒治了,連場合都不看就動起手來,快三十的人了讓外公打屁股他好丟臉有沒有?
輕咳了一聲,高冷的目視前方,懶得和他計較。
周雅詩還想靠過來,被幾個面無表情的保鏢一點不客氣的給拎到了一邊。
很快衆人就來到了往生堂,看到正中的那個“先賢妻寧馨月之靈位”的靈牌時,安家三口全都鬆了一口氣。
安沁得意萬分的給母親打了個眼色,驕傲的挺着胸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