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墨塵將手放在她的臉上,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謝謝皇上哥哥, ”允西咬着脣,然後轉身離開了書房,還有身後那抹無力的嘆息氣,刺的她心臟很疼。
再一次回到允西宮,這裡還是以前的樣子,還是她離開的樣子, 可是她的身心卻是徹底的變了,而且也沒有了阿如。
她走了進去,輕撫着這裡的一切,
想不到,剛剛回來,就又要離開了,而且這一走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她走到了牀塌邊,坐下,然後抱起了上面的被子,終於泣不成聲。
她捨不得皇上哥哥,也捨不得這裡的一切,可是,卻又是不得不去。
這一夜,她睡在熟悉的地方,一夜無眠,她想了很多很多,也看了很多很多,似乎是要將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記在自己的腦子裡,然後一生不忘。
一輛馬車在安府門前停下,馬車的身後還跟着十幾名大內侍衛。
安府裡的人一見這是宮裡的馬車,連忙跑了進去找陳管家了,上次海公公來,差一點沒有將這個將軍府鬧的雞飛狗跳,這次還不一定會出什麼事呢。
陳管家連忙的趕了郵來,他站在府門口,彎下腰等着馬車上面的人下來,而他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這次將軍在,而他沉下臉,不論如何,他也不會讓皇上再對小夫人做出什麼,哪怕是拼盡他這條老命,他也不會讓小夫人和安家未來小少爺出任何的意外。
馬車的簾子打開,允西從裡面走了出來,她一身公主華衣,比起嫁進這裡的任何時候都要貴氣了很多,只有臉色始終都是蒼白的。
“請問公主來這裡何事?”陳管家一見是允西,臉上的恭敬也是徹底的退去。
允西徑直的向府裡的走,可是陳管家卻是擋在她的面前,“公主,請回吧,我家將軍和夫人現在不方便見客。”
允西淡淡的垂下眼睫,小夫人已經變成夫人了,他真的就這麼迫不急待嗎。
允西沒有動,身後的那些大內侍衛直接走了過來,怒盯着陳管家。
“大膽,公主也是你這種狗奴才可以攔的嗎?”
陳管家放在空中的手就這麼抖了一下,或許在他的心中,允西只是那個沒有用的傻子,卻是忘記了,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她是公主,是皇帝最疼愛的公主。
允西走過了陳管家,一雙清眸也是瞬間暈起了一輪水氣,而很快的就被現在的風吹乾了。
將軍府別來無恙,可是她卻是別來有恙了。
站在安謹的小院前,她一直都是沒有進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或者是在猶豫什麼。
侍衛都是一字的排開,在外面等着允西,允西提起了裙襬走了進去,然後敲門,這時門打開,裡面走出來的是一個丫環,還是一張刻薄的嘴臉。
“你來這裡做什麼?”突然來的尖叫聲卻是突然被打斷,因爲已經有好幾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小曼這這樣張大的嘴,半天也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允西走過了她,一步一步的向着裡面走去。
“我不吃,”蘇靜怡別過臉,對於安謹手上端着的東西沒有一點的味口。
“靜怡乖,這可是安胎的,是廚子專門爲你做的, 不吃可不行?”
“不吃,難吃死了”,蘇靜怡發脾氣的扭過了臉,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她冷情的性子也似乎是去了一些,而變的有些孩子氣了,安謹無奈的又是將碗放在她面前,“不吃可不行,就算是你不吃,我們的孩子也要吃的是不是?”
蘇靜怡一聽孩子,這纔是不情不願吃了起來。
安謹這纔是坐下, 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伸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說實話,這樣子的他真的有些傻的,可是第一次當爹,他無法形容自己激動。
蘇靜怡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只是在望到門口站着的人時,突然間身體徵了一下。
就連安謹也是一樣。
“允西,你怎麼來了?” 他擋在蘇靜怡的面前,當允西是什麼病菌一般防着,就連陳管家也是盯着允西的一舉一動,那雙眼睛就沒有離開她半分。
允西將他們的親密看在眼中,這不是第一次她瞭解自己在安謹心目中的地位,也總算是明白,她到底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了,因爲不愛,所以可以肆意的傷害,正因爲不愛,可以絲毫也不留情扔下,也正在因爲不愛,所以纔可以不想,不念。
允西轉過身,身後有一名宮女走了上來。
“將軍,這是我們公主還給將軍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她說完,將手中一個大木箱放在桌子上,然後又是站回了允西身邊。
允西自始至終都是沒有說一句話,她有眼睛可以看,她有心可以想,以前不明的,都是明的了,不懂了,也都是懂了。
安謹依然擋在蘇靜怡的面前,不明白她想要做什麼,可是現在在面對允西時,他竟然無法直視她那雙依舊帶着清澈,可是卻也冷漠了很多的雙眼。
“走吧,”允西又是深深望了安謹一眼,而那一眼就是天涯就是海角,現在他們正是一個海角,一個天涯,彼岸此岸間,那將是再也無法回去的距離。
安謹伸出手,脣角微微動了下,似乎是要說什麼,可是最後當他的收回手時,依然是沒有一個字。
允西走了,來時沉默,走時也一樣。
安謹這才走到了桌前,將手放在桌上的木箱子上。
木箱子似乎時間很久遠了,就連上面有鎖的地方都是舊了很多, 他打開了木箱子,眼睛猛的睜大,然後不知道爲什麼,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只感覺心口中那一處似乎是被什麼刺穿了一個大洞,還有一種帶着冷意的疼痛。
他捂住胸口,無法解釋這是什麼,而這種疼甚至都是讓他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