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乘風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自信。那種笑容讓人一見之下便以爲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眼前這個男人,他強大且不容置疑。
“你放心,令尊的病我一定能治好!”
李婉柔冷笑連連:“不知道祖公子何來的自信?要知道我父親生病的這兩天時間裡,已經請遍了京都城的郎中,甚至是太醫,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治得好。那些人無一不是浸淫丹黃之道數十載的名醫,而祖公子不過才二十來歲,真不知道何來的自信?”
祖乘風搖頭輕笑,不以爲意,“那我想請問李姑娘,既然這麼不信任我,爲什麼還一再要我去爲令尊看病呢?甚至還爲了取悅我將要跳脫衣舞給我看,大可以一走了之嘛。”
“你!”
祖乘風這話實在是太狠太毒太不要臉了,偏偏還說的風淡雲輕,更是忘了也不知道是誰要人家李婉柔跳脫衣舞來着。
“我那是死馬當活馬醫!”李婉柔不服氣的辯解了一句。
祖乘風看了她一眼,也不理李婉柔,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況且,我說能夠治的好令尊的病,李小姐不應該歡呼雀躍麼?爲何還這麼不高興?莫非……”
話說到這裡生生頓住,但是祖乘風曖昧的笑容卻道出了沒說完的話。
“呸!你胡說!”李婉柔快要被氣死了,覺得祖乘風的嘴巴實在是比刀子還要快,刀的人鮮血淋漓,偏偏還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嘿!其實吧,李小姐知書達理,學富五車,應該知道那句話,所謂聞道有先後,達者爲師。雖然祖某人的年紀是年輕了點,但李小姐也不能小看了我哦,本公子哪裡是那些個庸醫可比的?”這話說給任何一個人聽,只怕都不會相信,但是祖乘風說的卻是實話。單就醫術而言,祖乘風確信即便在這神魔大陸不數一二,也能進前十。他融合了那麼多種醫術,去糟粕留精華,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可比的,更何況祖乘風還是一名氣修,配合之下醫術更神。祖乘風堅信即便是真的神醫來了,也未必能夠比自己強上多少。
況且李婉柔的父親乃是普通人一個,沒有修煉過,因此即便給他一顆神級聖級療傷丹藥,他也不能服用啊。畢竟以神級聖級丹藥的藥性,普通人根本就受不了,即便是修爲低的修士都受不了。只需要一顆下肚,片刻就會爆體而亡。
祖乘風的話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李婉柔還有什麼話可說?
她當下不再猶豫,款款走上前兩步,輕輕舞動起身子,只是眼角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舞跳的很慢,但很美,在李婉柔的演繹下異常的動人。她從未看過脫衣舞,更不知道所謂的脫衣舞應該怎麼跳,只是想當然的認爲既然是舞那必然和自己以前跳的沒什麼差別吧。
祖乘風無奈搖頭,雖然眼前的舞很好看,感覺非凡,可是跟脫衣舞的那種感覺確實差之千里的。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往日在心中高不可攀的女神站
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雖然不是心甘情願,但也足以使得祖乘風破除心中的魔障。再在這裡糾纏也沒什麼意思了。
祖乘風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李婉柔的纖纖玉手,入手是一片冰涼和柔若無骨,如同軟玉一般。“看你一臉的不情願,這樣的舞又怎麼能讓我高興呢?走吧,還是先去看看你父親的病,這脫衣舞嘛先記在賬上,回頭我治好你父親的病,想必婉兒你也會信守承諾的。”
如蒙大赦的李婉柔鬆了口氣,輕輕擦拭不爭氣流出的淚水,感覺滿心的委屈和苦澀,乖巧的點了點頭,心想這個男人總算是還沒壞到骨子裡。但聽到祖乘風喊他婉兒,仍不忘回了一句:“請叫我李婉柔!”並且輕輕掙脫了祖乘風的大手。
祖乘風無奈的聳聳肩,白了一眼這丫頭,自顧自的出了大門。
看着面前的身影,李婉柔覺得是那樣的陌生。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剛這麼一想,李婉柔便苦笑搖頭,他在自己的眼裡不一直都如此陌生麼?
“這病還看不看了,怎麼你一點也不着急?”
還在出神的李婉柔一驚,醒悟過來後連忙小跑出門,那模樣哪裡還有半點高貴典雅?和鄰家少女沒有半點區別。
李家此刻已經上上下下亂成了一團,每個人的臉上都愁雲慘淡。到處都是慌亂的僕人在奔走,時不時還有郎中李煜的屋子走出,臉上止不住的嘆氣和搖頭。
屋子中。
李煜臉色蒼白的躺在牀榻上,額頭上滲滿了冷汗。在牀榻的周圍圍了一圈人,有李煜的妻子小妾,還有李家的老太爺等等。
可憐李煜整個人弓起了身子,側躺着,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虛弱的連哼聲都細不可聞。
李家老太爺雖然已經七十開外,卻依舊精神矍鑠,站得筆直,只是臉上寫滿了急躁。兒子李煜的病讓這個一輩子都寵辱不驚淡薄到極點的男人額頭上的皺紋都多了幾條。
“婉兒回來了沒有?”
李玄陽回過頭問家中管事,語氣絲毫沒有以往的從容。
“小姐還沒回來,似乎是出了點事情。”
管事大氣不敢出,誰也不敢在眼下這個關緊時期觸怒老爺子,若真是那樣,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李玄陽眉頭一皺,連忙追問:“出了什麼事情?”
“李小姐和家中的一撥家將乃是分頭去尋城中郎中,李小姐尋的郎中剛剛已經瞧過老爺的病了,可家將們尋的郎中卻還未到。”管事老老實實的一五一十的說道。
“嗯?”李玄陽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邊讓管事嚇了一跳。身居高位多年養成的那股上位者的氣勢和威壓絕不是一介布衣能夠承受的了的。
既然郎中未來,自然說明家將那撥人沒請到郎中。李玄陽冷笑一聲,倒是有些訝異居然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犯他李家的眉頭,難道不怕死嗎?
“越是關鍵時刻,越是在我李家艱難時刻,就有一些人忍不住
想要挑出來落井下石麼?嘿嘿!”李玄陽怒了,若是兒子李煜沒事也就罷了,有事的話他不介意拉那幫人陪葬。
“方纔……”李家管事有些猶豫下面的話還該不該說,他生怕老太爺更加動怒。
“猶豫什麼,還不說?”李玄陽沙啞的聲音傳來,身子像是一張弓緊繃着,若是留意的話便能夠看見他那藏在身後的右手已經捏成了拳頭。
“方纔家將們都已經趕了回來,只是去的時候五個人都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四人被打斷了雙腿。”
“好大的氣魄,好大的手筆,好大的膽子!可知爲何對方會這麼做?”此刻的李玄陽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唯獨心頭的一片清明在支撐着他沒有發作。
“根據他們所說,是其中一位家將尋醫急切,踹壞了醫館的大門,那掌櫃的不依不饒,令一名氣宗高手打斷了他們的雙腿!”
“嗯?氣宗高手?”李玄陽深吸了一口氣,氣宗高手都出來了,這事情也就不簡單了。“這幫人活該被打斷腿,讓他們好好療傷,傷好之後便全部逐出李家!”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李玄陽想的複雜罷了。在官場上鬥爭了這麼多年,他思考問題第一時間是反應整件事情其中是不是有陰謀,更何況這事還是趕在眼下這個關鍵時期。
若是他知道出手的乃是祖乘風,一定會哭笑不得,氣的破口大罵小兔崽子吧。怪就怪那幫家將不認得祖乘風,當李婉柔出現後,家將們已經被擡回了李家。
“那婉兒現在在哪?”
“據說李小姐親自上門去請那位郎中了,那也是京都城中的最後一位郎中。”話說到最後,管事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如蚊吶。
李玄陽皺了皺眉,轉過頭看了一眼在病入膏肓的兒子,自言自語:“腸癰啊,無藥可醫啊,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欣喜的叫喊:“老太爺,小姐請到郎中了!”
正慢慢滑入絕望之中的李玄陽聞言猛的擡頭看向門外,臉上滿是期待和喜悅。即便心思沉如李玄陽,也抑制不住。
門外話音剛落,李婉柔已經飛快的奔跑進了屋內,像是一陣風般出現在牀榻邊。看着疼的想喊卻喊不出聲來的父親,李婉柔泫然淚下,不忍再看。
“爹,您再堅持堅持,我請到神醫了!他說一定能夠治好您。”
之所以說這個話,李婉柔也是冒着很大的風險。雖然心中對祖乘風並不怎麼放心,但這個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更何況祖乘風是本城最後一位郎中,要再去其他城市請人,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再者,李婉柔聽祖乘風打的包票,也將信將疑起來。她想要讓父親以及家人們看到希望“啊,真的?快請神醫啊!”
“神醫在哪?”
圍在屋子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聽李婉柔的話驚喜交加,連忙催促,像是看見了希望!
“神醫在這!”
似是應和屋子裡的問話,從門外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