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當評判的北元大修當即分作三撥,一波主持和評判三流宗派之戰,一波負責二流,其餘的負責一流。西老爺子就是一尊大神,不負責具體場次,同時監控三大戰場。
上區裁判起身宣佈道:“按照約定,雲陽宗將作爲本區的第五名參戰。外層第一場,雲陽宗對天陽宗。雙方出戰人員進場!”
雲陽宗陣營中,百名弟子刷地一聲站起,繼而殺氣騰騰地飛入了戰場。百雙眼睛,冷冷地看向天陽宗,那架勢,似乎在說:“想死的速來報到!”
這陣勢,頓時令得劉廷眼皮一陣猛跳。但作爲宗主,他不可能在這時候下軟蛋。哪怕真的是去送死,他也不能退卻。更何況,對方出場的百人之中,只有寥寥數人達到了極境巔峰。大多數都只是初入極境,整體修爲比他的外層弟子差了兩個多階別。也就是說,他們並非沒有機會獲勝。
事先安排好的百名外層精英顯然也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猶豫了一下才站起身來,向着戰場飛去。
百人大戰,沒有規則,只有輸贏。裁判要做的,只是確保場外之人沒有暗中做手腳。這批人,乃是花花他們在建立根據地之後暗中招募的。雖然沒有納入暗夜組織,卻基本按照暗夜的訓練方式在做。她深懂夜舞陽的爲人,知道他會怎麼做,所以不遺餘力地爲雲陽宗訓練出一批精英,以確保宗門能長期屹立於北域乃至整個外域。這一百人便是這批精英之中的一部分。
對方一登場,百名小傢伙便直接撲了上去。
大戰就此爆發。
雙方尚未完全接觸,天陽宗隊伍中便已有人慘叫着倒飛了出去。雲陽小子十人一隊,一上手就是合技。修爲上的差距,被徹底彌補。配合他們鬼魅般的身法和睥睨對手的氣勢,實力還反而超出了對方一大截。
一觸即潰!
場上局勢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天陽弟子拼命想要以自己的修爲優勢來剋制對手,卻十分絕望地發現,自己的全力攻擊落到對方陣營之後,只如泥牛入海,連個浪頭都難以興起。而對方每出一招,己方就必定會有人受傷。而傷處,無一不是十分關鍵的所在。
只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天陽宗百名弟子便已盡數倒下。修爲基本無損,卻無法施展出來。那種鬱悶感受,令得天陽弟子幾欲癲狂。
天陽宗敗了,不到一分鐘就告完敗。這樣的場景,令得其餘三派都皺起了眉頭。雲陽弟子的速度、配合、個人技法,簡直天衣無縫。縱有萬般手段,人家不給你時間和機會施展,你能奈何?
第二場,天鳳堡對地靈堂,妖系對靈系。一場苦戰,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最終靈係獲勝。
第三場,內層之戰。五個暗夜小隊登場後,對方在入場之前就開始蓄力,驅動戰技。可到得場上,剛欲出手,暗夜便詭異地消失了。大驚之下,一個個剛下意識地想要施展防護,冰寒的刀鋒卻已經在他們眼前綻放出美麗得令人銷魂的刀花。冰涼之意點點入體,刀花消散時,暗夜已退出數十丈,淡然地盯着他們。
血順着他們的四肢在流淌,天陽弟子卻渾然不知。他們都是門中的佼佼者,各自都有着許多粉絲。所以,他們都有着自己的驕傲和滿腔抱負。可雲陽宗的絕世美人們,卻只用了兩秒多一點的時間就將他們置於了半廢狀態。除了神識,他們啥都動不了。而即便是神識,在對方那可怕的殺氣之下,也失去了平日裡的恐怖威力。
敗了。不到三秒鐘就敗了,而且是在未入場就已經將
攻擊準備就緒的情況下。
魔鬼!這些女人一定是魔鬼所化!天罡門的魔與這些人相比,簡直可愛極了。
劉廷的心在狠狠地抽搐,卻只能自認倒黴。可比他還揪心的,卻是羅長興。夜家人展示出來的戰力,令得他這個已然進入極境的大修都感到一陣陣心寒。看那陣勢,他手下的大修,都難以在這幫女人手裡討到好處。這還只是內層存在。那幾個上層人物,又該可怕到了什麼地步?
素來心高氣傲、目無餘子的他,終於自心底生出幾分恐懼,甚至都想要打退堂鼓了。不需要雲陽宗人開口,他都知道,輪到他們對壘時,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若然硬挺,天罡門恐怕要全軍覆沒於本次大戰之中。
大長老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心態,森然傳神道:“門主,生死存亡之際,動用咱們的禁忌魔法吧!只要滅了夜家人,北域誰敢說我們的不是?”
羅長興爲難地說道:“那樣一來,天罡門就得凋敝好長一段時期啊。”
大長老說:“總比全都死在這裡好啊!”
第四場大戰打得驚天動地,若非戰場有着十分牢固的防護,恐怕早就被毀的面目全非。內層極境巔峰的人物,其破壞力,實在非常恐怖。
靈族詭異的戰技和外掛,使得妖族焦頭爛額,在堅持了近兩個時辰後,終於敗下陣去。
上區每天只戰四場,這是慣例。中下區的隊伍多,場次也多,持續的時間遠比上區要長。若是以往,四大宗比完之後,都會興致勃勃地去看下區的賽事。因爲那裡有他們的附屬門派。
可這一次,誰都沒那興趣了。他們心裡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才能打敗雲陽宗。
四大宗上層人物各自集中在一起,琢磨破解夜家人詭異的速度與合技的辦法。而云陽宗卻如同餓鬼一般,開始對北元城的美酒和美食進行大掃蕩。敵人的偷襲暗算?他們還真不怕。北元城雖大,卻也只是一步的腳程。夜舞陽的神識更是隨時覆蓋全城,任何異常情況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朱雲等人被夜舞陽邀入一家不錯的酒樓,喝了個東倒西歪。爾後便像瘋子一樣在城裡亂竄,直到第二天開戰之前的一刻鐘,才意猶未盡地趕往賽區。可迎接他們的,卻是兩場棄權。天鳳堡苦研一夜,一籌莫展,只得放棄戰鬥,免得白白丟人。有他們做榜樣,第三天的對手地靈堂也十分灑脫地棄權。
四門之戰,雲陽宗大獲全勝。取得了挑戰上屆冠軍的資格。而地靈堂、天鳳堡和天陽宗三方的排位則跟上屆一樣。
第四天,上區只有兩場戰鬥。那就是內外層的奪冠之戰。若然冠軍衛冕成功,內外層的比賽就此結束。但若是上屆冠軍被挑下馬,就得逐個挑戰另外三門,再決名次。這種落井下石般的賽制,可謂十分殘酷。
第一戰,外層決戰。天罡門同樣沒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出破解之法,試探性地提出直接認輸,想不到雲陽宗居然答應了。不但天罡門大出意外,就連陸輕風都十分不解:“夜舞陽,你什麼意思?”
夜舞陽沒好氣地回道:“你動動腦子好不好。現在動手能殺多少?把人家膽兒嚇飛了,到時候不要臉面,提前撒丫子開逃,你幫我攔啊?”
陸輕風十分鬱悶,跟這貨說話,總是那麼被動:“現在放過他們,你就能保證他們到時候逃不掉了嗎?”
夜舞陽神氣活現地說道:“你又在廢話。我要沒把握,會放過這麼好的殺人機會嗎?”
陸輕風想咬
人:“大話誰都會說。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如何讓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夜舞陽一點不客氣,狠狠地打擊到:“還是廢話。本就沒打你的米,你當然只能看着。難不成還想吃大餐啊。”
陸輕風已經有殺人的衝動:怎麼老子無論怎麼說都像是送上去討罵呢!
可他最終爲自己得出了一條教訓:別跟夜舞陽鬥嘴,那純粹是找氣受。
第二場,羅長興又腆着臉皮喊認輸,再度爲雲陽宗所接受。如此一來,羅長興的心裡反而犯了嘀咕:夜家人啥意思,這麼好的報仇機會居然放棄了?越想越不得勁,終於打起了讓一部分弟子先撤的主意。但不是現在,而是在挑戰了那三門之後。比賽的賭注實在太大,就這麼全部送掉,他還是捨不得。拿不了第一,也要確保第二,賺得少總還是賺。
三天六戰,天罡門毫不意外地大獲全勝。這天夜裡,天罡弟子假裝遊玩,從四面八方摸出城,架起飛器就開逃。羅長興等人在暗處緊張地關注着,見弟子們都成功飛走,終於舒了一口長氣。沒了弟子的拖累,他們這些大修見勢不妙,便可輕鬆遁走。
只可惜,那些弟子飛出百里之時,便無一例外地一頭栽落下來,被地上詭異冒出的影子輕鬆地殺雞取“卵”。後續弟子見勢不妙,像蒼蠅一般亂飛,試圖擺脫厄運。只可惜,無論他們往哪個方向飛,離城百里都是死亡點。而當有些人恐懼之下,準備迴歸北元城時,卻驚恐地發現,離城十里處竟然也成了死神的領地。
天罡門三千多精華,兩個時辰間盡數隕落,無一漏網。而羅長興等人卻毫無所知。元域四大聖宗有聖律,任何修士均不得采用控制他人血脈和心神來提升自己的修煉方式。比如魔修之種魔術就直接被列入了禁忌。沒有心神或者血脈的聯繫,羅長興等人便無從知曉外間的變故,還以爲弟子們都回去了,正舒舒服服地喝着酒玩兒着人傀。
上層大戰終於到來。賽制與前面相同,冠軍只接受後四支隊伍的冠軍挑戰。但具體比賽方式卻發生了變化,一對一,可連續作戰,可也中途換人。但未打滿一場就退出者,要罰點。點要麼對應最終受益,要麼對應賭資,取其高者。所罰之點歸對應的對手方所得,一點就是一成,非常的狠,卻能免去生命危險。
還有一種方式,那就是生死對決。雙方各出一人,直至戰死方可上第二人。哪一方出戰的十人先死光,另一方就算獲勝。甚至雙方還可商定不設人數上限,直到一方死絕。
知道雲陽宗與天罡門要生死對決,所以,地靈堂、天鳳堡、天陽宗都不願去觸黴頭,乖乖地向雲陽宗打出白旗,一路將其送到天罡門面前。但他們三派之間的爭鬥卻進行得異常激烈。那兩派生死對決,其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那樣一來,他們便都有機會在未來的幾萬年間稱霸北域。
仗着新得的一份遠古技法,劉廷磕翻了兩大強勁對手,一舉把天陽宗推升了兩個位次。一旦雲陽宗與天罡門兩敗俱傷,他就有望成爲未來的霸主。所以,他十分熱切地想要看到羅長興與夜舞陽同歸於盡。
最後的決戰時刻在人們不暢的呼吸中到來。雲陽宗果然提出要生死對決,天罡門也不出所料地表示拒絕。
結果便是,兩方各派一人先打一場,敗的一方服從勝的一方。
人們知道,意料中的羅舞之戰真的要上演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羅長興站出來之後,雲陽宗一方站起身的,卻是陸輕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