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師”!
昀黎對付華教授的稱呼一直都是以付教授爲尊稱,但是在進實驗室的第一天後,付教授就叫昀黎不用一口一個付教授的叫着,顯得生分,往後叫付老師就可以了。剛開始昀黎還不習慣,叫了幾次付教授都被拉了臉,昀黎也是這幾天才習慣的改口叫付老師。
付華雖然是A大在物理方面最權威的教授,但是卻也沒有其他教授那般一板一眼,很是平易近人,對待門下的學生也是如慈父般疼愛,但也有父親那般嚴格的一面。到目前爲止,他最得意的學生就是已經畢業兩年,如今在美留學的郭璞。而現在,時隔多年,又出了一個讓他期許的學生,就是莊昀黎。
“嗯,昀黎來了”。
你過來看一下昨晚電腦顯示出來的結果。
“根據兩個腦電波波動的頻數來看,昨晚波動的頻數很高,也就是說那段時間兩個人的大腦可能都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
“你看,在零點30分到凌晨2點這段時間還是很平緩的,然後在2點過後,一直到早晨6點左右都是處於亢奮的狀態。隨着夢境的深入,大腦皮層的活動也變得強烈,昀黎,你今早在醒來時,可有什麼與平時不一樣的感覺”。
“感覺?今早在實驗室醒來整個人會有一種傷心、失落的情緒涌在心頭”。
“嗯!這是昨晚電腦根據你們的腦電波頻數和你的心緒所描繪出來的畫面”。
雙手抱着膝蓋,將頭埋進腿裡,恨不得將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裹起來。看到圖上的女生,昀黎的心口頓時堵塞一般,難受的喘不上氣,一股莫名的傷感涌上心頭。
怪不得今早醒來會有一種傷感的感覺~昀黎欲言又止。
“付老師,我們今晚接着吧”!
你的~
“沒事,情緒還可以”。
到底是誰,爲何在夢境裡都可以這般傷感?昀黎很想知道。
“好的,那今晚還是老時間,我還有一個學術研討會在B城,今晚我叫小周過來代替我”。
付教授除了在學校的少量課程,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花在了各大高校或是機構的學術研討交流,所以說,付教授一週平均能到實驗室的時間也就兩天左右,其它的時間就叫留校考研的小周過來幫忙。付教授最主要的還是在旁起指導的作用,畢竟這是年輕人的時代,未來的發展還是要交到年輕人的手上。
“好,付老師慢走”。
在將付教授送走之後,昀黎又回到了實驗室裡,然後將小周整理好的這幾周的圖紙都拿了出來,一張張排好,按照時間順序,通過圖紙能夠找到的信息不多,無法知道那邊的真實她到底是怎樣的,實驗一個月下來,也就只有昨晚的波動最大,看來是觸到她心底最脆弱的一面了。
在進行第一次實驗後,雖然醒來的昀黎幾乎不記得夢裡和她發生的事,但是內心對於對方的喜怒哀樂還是能感應到一點的,而且電腦也會大致根據心率,腦電波的頻數來進行描繪一些圖像,也算是知道了未知的她的一些心事。
所以這算不算在未經他人允許之下偷窺他人的隱私呢?昀黎有想過,但是一想到將來這個項目可以成功的話,他就可以在夢中與她對話了。
人,總是有私心的,不是嗎?昀黎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我們都知道,不爲也不願爲外人所知的都稱之爲隱私。但隱私也分爲兩種,一種爲喜好隱私,也就是喜歡一個人或是一件事不想被他人知道而取笑或是斥搏;另一種隱私既是失落的隱私,曾經被某一件事深深地傷害過,不想被他人知道,自己也無法走出來,就將自己永遠地失落在了黑暗的角落裡。對於前者,我們不去說論,後者呢,對於內心永遠扎着一根刺的人來說,心理定是脆弱的,有時候就需要一個意外的來訪者進入他的內心窺探一切,然後再試圖地引導其走出那片失落之地,一束光的意外闖入將會破除一片荒蕪。
就好比謊言和善意的謊言,就看你從什麼角度去思考問題。這是付教授對昀黎的一番疑問的開導,就道德層面上,沒人說得清。
這是付教授的解答,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
但儘管是這樣,好像還是私心佔的多一點,所以在昀黎的內心,在這件事上,自己是自私的,這一點,昀黎也從未否認過。
“莊師弟,準備好了沒”?
周華健師兄將一個頭盔似的頭套遞給昀黎。
“嗯,可以開始了”。
拿起頭套的昀黎熟練的戴上,然後輕輕地躺下,向周師兄打一個OK的手勢,周師兄就將連接着頭盔另一端的電腦按下了回車鍵,實驗開始,電腦屏幕先是出現了一股腦電波,沒過多久,另一股腦電波也出現了,兩組腦電波的周波數相差無幾,而另一臺電腦則監視着昀黎在睡夢中的心率,根據實時心率和腦電波的波動幅度來描繪出夢境中一些簡單的畫面,代表情緒的畫面。等一切都安穩下來,實驗進入正軌的時候,周師兄就可以小憩一會,畢竟這個實驗是要持續到第二天早上的。
相較於以往的一醒來就忘的模糊,昨晚的實驗昀黎卻明顯的有些記憶,他記得夢中的他是在安撫着她,但昀黎並沒有和付教授說,因爲他也沒把握,說不定只是這一次而已呢?再看幾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