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雲湘死 蛇鼠互鬥

樓月關

當京兆尹看見屋內景象之際,只覺得被五雷轟頂!這哪裡是什麼命案?但這確實是一樁大事!傳聞不舉的太子殿下,竟然在雅間內騎跨在一名少女身上!

此刻一衆跟隨而進的衙役都看呆了,這可是現場版春宮圖!雖然盛京的衣物都還算完整的穿在身上,可是在他身下的少女寸縷未着,如此一看根本就是在行房事!

最令人震撼的是他們都已經進來了,可是內裡這一雙人居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殿下——”雲湘整個人都不好了,身體又是受不住,又是亢奮到極致,此刻哪裡還分得出心神來察覺已經進屋的京兆尹等人。至於盛京,他現在只覺得整個人處在欲仙欲死的狀態之中。

而那些因無武功,本是跟在外頭的大臣們,一個個聽到內裡傳出來的嗓音後俱是一愣!緊接着有幾位呆頭呆腦的走進去一看,便是清晰的看到雲湘和盛京在行齷蹉之事的場景!

“太子殿下!”身爲大盛最有名的諫官——樑興申難以置信,一張老臉更是因爲看到了非禮勿視的東西而瞬成豬肝色!他當即甩袖出門:“荒唐——荒唐——荒唐——”

章臺一聽樑興申這句話,就知道這事情不對勁了。然而就在此時,原本正急促的呼吸着的雲湘氣息漸漸微弱,眼看是要死人的節奏。甚至還有盛京的悶哼聲,如此低沉有力,又如何像是身體羸弱之人?莫非又是被人下藥?

只等帶頭衝進去的京兆尹反應過來,那盛京卻是終於宣泄了出去,他只覺得身心前所未有的滿足。可是身下的人情況十分不對,他定了定神看入眼裡,卻還哪裡是他看上的雲菱,這根本就是那雲湘?!而且身下的人已經完全沒了反應,整個人渾身昏紅,甚至連氣息都沒有了!

那一衆本就驚愣中的衙役,看見盛京居然把人乾死在牀上,一時間只覺得——好猛!京兆尹卻尷尬至極,這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在看清楚了雲湘面容的盛京,也完全察覺了正在一旁圍觀的京兆尹等人。他一瞬間明白,這是一個局!是那個叫雲菱的少女反將他一軍的局,可是他不明白爲何他會將雲湘看成雲菱,爲何會感覺渾身那樣舒服?她倒是給他下了什麼藥,或者說雲錫給他下了什麼藥?

也就在這個時候,樓月關內再度涌入一批人,而這一批人是由程國公帶領而入。他們一進來便是直奔京兆尹等人所在的雅間,那速度真叫一個飛快!

“本公聽聞此間有大案,是故帶人而來。”程國公帶人而入時便嚴肅說明,身體則一往直前的來到這雅間之內。他本就是武將出身,想要躲閃過這些文弱清流大臣,以及那些普通衙役自然不在話下。

“太子殿下!這——縉雲候二小姐?這怎麼回事?”可程國公一入其內,當即就驚得大喊道。彼時樓月關內還有不少客人在看熱鬧,一聽這話瞬間聽出了姦情的味道。

太子殿下與縉雲候二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便不言而喻了,畢竟方纔屋內傳出來的聲音也不算小,簡直就是驚天動地!這一男一女,在這雅間之內發出這等曖昧的聲音會是在幹嘛呢?那還就是那回事麼?

章臺只覺得後背生涼,這根本就是一個大局,一個設計了太子,設計了他們這些清流之臣,設計了天下百姓的大局!清流之陳最大的特點便是不會撒謊,那麼眼前所見必然不會否認,如此一來便是太子的污點!

而且這位女子不是別人,而是縉雲候的哪位二小姐。那日在壽宴上之事,就算是被藏着掖着,可是該知道的人都已經非常清楚。當日這位二小姐便說了破她身的人是太子,但是當時被確認爲不可能。可是這一次又是怎麼回事?

“殿下可是被下藥了?”程國公當即反應問道。

那京兆尹聽言微鬆了一口氣,這如果是被下藥,那便好查了許多。

此時的盛京已經想得很明白,所以他緩緩的站起身來,甚至沒有爲雲湘已經在發生僵硬的身體蓋上被褥。他只是眸光晦暗道:“此事且問縉雲候。”

“臣正好帶了御醫來,本是爲了救人,不想卻——殿下不如先讓御醫瞧瞧。”程國公體恤道。

盛京聽言袖下的手一緊,他不清楚雲菱到底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時間很難被壓制回那病弱的假象。也就是說一旦被御醫看了,那麼他最大的秘密就會曝光!

此時章臺也已進屋,一入內就看到小踏上那不堪的雲湘,一瞬間他只覺得刺眼。一個人被下藥的辦完這些時候,還能夠這樣站着說話麼?

盛京感受到了章臺的視線,他緩緩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身體的事情恐怕是瞞不住了。但是他苦心經營的一切不能就這樣沒了去,雲錫啊雲錫,你這是要毀我基業!

而因爲盛京沒有回程國公的話,也沒有應他。這雅間內一時寂靜,隨後卻聽盛京道:“且給雲二小姐看診。”他說話間還伸手去給雲湘蓋上了被子。

“正如你們所見,本太子有愧我皇室列祖列宗。”盛京的聲音很平緩。

章臺聽言一愣,目光看向衣衫分明不整的盛京,只覺得後者莫非是真的在自暴自棄?

“本太子有愧衆位卿家的厚愛。”盛京說話間,尚且拱起手,鄭重的向門外那一衆失望透頂的大臣。他非常清楚的知道,現在所有的解釋不過是錦上添花,沒有多大的用處。反而他這樣坦然的認下這些錯,更會讓人去分析者其中的不對之處。

“太子殿下護衛何在?”章臺大聲喝問,那伴着盛京車架而出的護衛聽言站出身來。他們也都知道此番是他們失職,在看到京兆尹帶衙役前來之時,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些人會衝入盛京所在的雅間方向!可是那時候他們也不可能攔着,更不可能說內裡是太子殿下。原本他們還抱着僥倖的心理,想着京兆尹等人並非是針對盛京而來,可卻沒想到一切都不如他們所想。

“縉雲侯府的二小姐爲何會在此處!”章臺厲聲問道,他不願意相信盛京會這樣犯錯。

這太子府的護衛聽言一愣,倒是未被喊道,可是在京兆尹進樓月關時便知情況不對的李公公站出道:“章丞相,此事說來該從今早說起。不知可否由老奴來說明?”

而此刻那名爲雲湘把脈的御醫拱手在一旁道:“雲二小姐已沒氣。”

所有人聽言都情不自禁的把目光看向盛京,雖然他們都知道雲湘凶多吉少,可是由御醫確定道出。他們不由深切的懷疑,眼前這名在往日看起來羸弱的太子如何能這般彪悍?難道說他一直是在隱瞞,一直是在撞?!

“請御醫說清楚。”章臺知道現在想要給太子正身,就必須將事情清楚。如果結果真的是太子荒淫,那麼這位此前僞裝的太子當真太不成器!

“雲二小姐本就身受內傷,加上縱慾過度,導致氣血逆流,肺部咯血阻了心脈而死。”御醫回覆道。那時衆人可看見躺在牀上,臉部尚且紅潮不退的雲湘。看這模樣,總覺得少女尚且生活,可是卻是真的死了去——

彼時掐算着時候差不多,已經拉着雲錫往次方而來的李玉瑩進屋便聽到這句話。她不由眼前一暗,整個人栽倒在云溪的懷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湘兒——”李玉瑩提起裙襬,顧不得侯府夫人的禮儀,腳步急促的奔在雲湘身邊。她怔怔的看着躺在牀上,面色尚且紅得不自然的少女,只覺得搖搖欲墜。

“湘兒——”李玉瑩甚至不敢伸手去觸摸雲湘的臉蛋,這事情不該是這樣的。怎麼會死?她早上還好好的,正開開心心出門的女兒怎麼會死?而且她不是得償所願了麼?李纔不是報說太子親近了湘兒,兩人正在生米煮成熟飯麼?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偷偷的以雲錫的名義給四方夏下帖。可是爲何會是這樣的局面,按照設定的結局,太子不是該取了湘兒麼?!

事實上李玉瑩雖幫盛京做事,但她心裡一直擔心盛京會不認賬。而且按照原本佈置後該有的局面,她完全可以讓雲錫要求盛京迎娶雲湘爲太子妃,而不是所謂的太子側妃!

可是爲什麼結局會是是這樣?爲什麼她好好的女兒會死?!李玉瑩不敢相信,可是當她的手觸碰到雲湘那沒有呼吸的鼻端時,她沒有感受到女兒的呼吸。當她將頭埋在少女的胸口時,沒有聽到那起伏的心跳聲!

“不會的,不會的!御醫再給湘兒看看,她才十三歲怎會死,這不可能會是這樣的,湘兒是有富貴之氣的人怎麼會死?”李玉瑩伸手抹乾淨那流淌而出的淚,聲音十分鎮定且肯定的說道。

“雲夫人,令千金卻是已沒了氣息。”御醫確定的回答道,心說他當了這麼多年御醫,怎麼可能將死人活人診錯?

“不可能的!爲何會如此?!”李玉瑩緊緊的揪住被褥,目光看向那衣衫不整的盛京,頓時淚若懸河:“太子殿下,您爲何要如此作爲。難道湘兒還不夠慘麼?她一顆真心爲着您,您若不喜歡便不要搭理她便是,緣何要趕盡殺絕!”

章臺聽言只覺得自己攪入了異常亂局之中,他完全分不清楚現在式什麼情況。爲何一向仁厚謙恭良善的太子,在近日會屢屢出狀況。就算第一二次是被人設局,可是接下來的呢?就算都是被人設局了,可是一名這樣屢屢被人設計的太子,是否真的能繼承大統?將來若是國有戰事,他這樣的能力是否能將大盛治理好?

可是章臺知道,他既然站在了此處。而盛京又是此事目前的犯事者,他必須主持起這場鬧劇,否則一切都會更亂!如今的朝局已完全經不起折騰了!

“如此不宜說事,請京兆尹將樓月關暫時封起。”章臺只得下命道,又看向一衆朝臣說明:“章某相信衆位同僚會出現在此必然是有緣故的,此事多有蹊蹺。爲還事情真相,此事便立即查明清楚,衆位同僚以爲如何?”

“理當如此。”樑興申頷首贊同,他其實也不願意相信這事是盛京荒淫。但是他卻很清楚,因爲方纔程國公的那一嗓子,太子不日在京都城中的名聲將會受損。想想這當朝太子,與未出閣且名聲不好的小姐私會樓月關,又幹出這等苟且之事。即便屆時能查明一切,並說明這並不是太子之錯,可是流言三人成虎,太子的名聲必然會跌到谷底。

“本候期望老丞相查清一切,還本候女兒一個公道。”雲錫也根本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般,他本就一直在關注這方境況,而是並未收到任何不妥的稟報。可此刻爲何湘兒成這般,菱兒又不見了去?

“都且到外間吧。”章臺面容上本就入菊花一般褶皺的紋路,此刻顯得十分滄桑無奈。他作爲三朝元老,太清楚這無非又是一樁權爭。一直以來他便贊成立長立嫡,便是不希望皇權爭鬥,更不希望因此影響到百姓們的安居樂業現狀……

彼時一衆人將樓月關這一間雅間坐滿,衙役將樓月關內的客人們清場,只把守在其外候着。可是那些衝在前頭看見了活春宮的衙役本,都還不能從方纔那一幕激烈中緩過心神。

“李公公且說。”章臺坐定後看向李公公示意道。

李公公聽言站起身行大禮後,方纔開始說道:“此事說來說長,殿下本已自請離開京都,府中事物多交回聖上手中。但今日因崇王要帶兵往邙山軍營代聖上探望厲王爺,是故聖上便將今日要清查縉雲侯府一事交給殿下去辦。”

“老奴伺候在殿下身邊,知道殿下此番真心看上雲家那大小姐菱兒小姐,便知殿下必然會答應。而殿下也確實答應而去,適逢那菱兒小姐有三名婢女出事。但因被清查時,侯府中的人不可隨意出府,這菱兒小姐便求情殿下相助。殿下也確實命人去查了此事,後那雲家大小姐說想出府親迎那三個婢女,但說縉雲候不給其出府,又請殿下順帶將她帶出府來。”

“不想拿雲家二小姐也想跟着,菱兒小姐求殿下說她這妹妹被太后娘娘禁足,平時都不得出府,希望此番能借着殿下的車架出去一會。因說是對其傷勢也好,殿下經不住雲家兩位小姐的懇求,所以還是應承了下來。但殿下爲了不影響二位小姐的閨譽,便請二位小姐扮成丫鬟跟上。原本是在雅間內等人將菱兒小姐那三名出事的婢女送來,可不想卻等來了衆位大人。”

李公公說話非常清晰,說的倒都像是事實,可明顯片幫着盛京,他說到末了還道:“老奴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虛言!丞相大人可命人去查,也可問這縉雲侯爺。”

一衆人聽言一怔,目光不由看向雲錫。只覺得後者這麼做是爲何?將兩名女兒這樣放縱而出,這到底是何目的?尤其是這雲家的大小姐不是已經許配給厲王爺了麼?如今怎又與太子殿下牽扯不清?

“雲侯爺,這事真是如此?您不是將這大女兒許給厲王爺了麼?”程國公倒是沒想到這事竟然這般複雜,在他收到的信報裡,只是說明此處可以撞見讓太子丟譽失名之事。讓他過來隨機應變,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程國公自從那日首先站出來爲盛啓鳴不平之後,便知道自己包括整一個程氏家族其後的榮華都與盛啓掛鉤!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所以他對於黑化太子之事,自然是義不容辭。

“不錯,本候已將菱兒許給厲王爺。如今菱兒就在府上,正跟着她祖母在誦經爲厲王祈福,又如何會跟着太子殿下出府?李公公說話請莫要胡說亂來!”雲錫不清楚事情爲何會發展成這般,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一旦李公公的話坐實,那麼他縉雲侯府在京都將無立足之地。

首先那不知生死的厲王會有何反應?再者京都之人會如何看他這種作爲?還有就是這樣沒有聲譽的女兒,將來還如何幫家族將地位更上一層樓?他看的很清楚,雲湘已經死了,他必須保住雲菱!

“京兆尹,勞煩您去一趟縉雲侯府請雲菱小姐。”章臺聽出了些苗頭,恐怕這太子是爲着情之一字而誤事。他很清楚雲菱卻是很優秀,不僅生得可人,更是才華橫溢不遜色男子,當是一名色藝雙絕的佳人。可是這樣的佳人,終究是要誤事!自古紅顏多禍水,果然是說得不錯。這纔是暫露頭角,便已引得太子與厲王之間那不和加劇,再等將來該會有多少禍事?

“丞相,此事本太子之錯。乃是本太子意亂情迷,又何必再查得那般清楚。”盛京此時卻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一如尋常的溫潤,似乎方纔一切的不堪對於他來說並無影響。

章臺見此心中微動,暗道即便太子殿下過不去情關,可這一份擔當,這一份遇事後的淡定足以讓他成爲一名優秀的帝皇!

然此刻門外卻又來報,說的是縉雲侯府雲老夫人到。

“請。”章臺聽言令下道。

片刻雲老夫人進屋,看見這一堂子的人,她便知道事情都砸了。想到方纔雲菱說得那些話,她心中緊了緊:“老身冒昧而來,打擾衆位大人了。”

“老夫人請坐下說話。”章臺令人爲雲老夫人看座道。

“老夫人既前來,必是知道此處出事。您是吃齋唸佛之人,當知事有輪迴,且當據實說明。”章臺在雲老夫人坐定時便道,其意思非常明顯。

雲錫聽言面色微變道:“丞相的意思,本候所言有虛?”

“雲侯爺稍安勿躁,章某在斷案之際,請您在本丞相未問及時閉上尊口。”章臺的性子也不是溫順者,那是出了名的老倔牛。根本就不在意雲錫方纔話裡以侯爵之位相壓的威脅,他心裡本就不齒雲錫這種兩邊下注的牆頭草風格,在他看來雲錫比那明顯支持厲王登基的程國公更令人厭煩。

雲錫聽言面色一變,但也知道章臺這種人你越是強硬,對方只會更強硬的抨擊而回,根本就不擔心被罷官甚至丟了性命。自來不要命的人是令人不想與其相爭的,所以雲錫也不想與章臺拼個頭破血流。在他看來,他自己是天上月,又何必爲章臺這種又臭又硬的屎坑石計較。

“請問老夫人,貴府雲菱小姐現在何處?”章臺不問其他,開口便問這句。

但衆人一聽都非常清楚,若是方纔雲錫是隨口胡掐,那麼與這會剛來的雲老夫人之回答必然會有出入!

“菱兒還在老身佛堂上誦經,老身聽聞湘兒出事這才趕來,卻不知湘兒現在何處?”雲老夫人這話語出來,雲錫便鬆了一口氣。

章臺聽言回道:“雲湘小姐已亡故,章某正在徹查此事。”

雲老夫人聽言愕然,當即站起身道:“這——這——”

“母親莫急,此事章丞相必然會查清楚。”雲錫起身扶住雲老夫人,並幫她順着氣安撫道。

“湘兒真沒命了?!”雲老夫人雙瞳裡有不可抑制的恐懼,她完全沒想到事情真入雲菱所言,這湘兒果然被其滅殺了!而她此刻並不在場,一切與她完全無關!

“是。”雲錫握住雲老夫人的手道,他的本意是讓後者瞭解如今他們必須保住雲菱。但他這樣的肯定,卻讓雲老夫人心中更顫。

而李玉瑩聽言已經忍不住,她哪裡聽不出雲錫話裡話外的意思。更清楚雲老夫人這個老太婆跟雲錫是一條心者,可如此一來她的女兒怎麼辦?

但云錫似乎能知道李玉瑩所想,他在與雲老夫人默契的通了氣之後,便握住李玉瑩的手掌,並在其受傷畫下“瑞”字!

李玉瑩渾身一僵,她能夠從妾室爬上正夫人之位,不僅僅是因爲她有後院的宅鬥手段,更是因爲她有審度時勢的能力。她很清楚雲瑞纔是她以後榮華富貴的最大保障,可是雲湘就這麼白死了麼?

李玉瑩很清楚雲湘確實是跟着雲菱出來的,那麼現在雲湘出事了,而云菱卻不見了。這等道理跟此前不是一樣麼?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原本是雲錫將雲菱送給盛京的一個局。如果她猜得沒錯,在盛京的身上必然有極度吸引雲錫的東西,否則後者不會這麼決斷。畢竟那雲菱名義上已經是盛啓的未婚妻,雲錫這麼做等於是毀了與盛啓之間的友好關係。

可是這樣的佈局,再一次出現了變故。如同上次原本是雲湘陷害雲菱,結果反害了自己一般。此番是府裡要陷害雲菱,卻有害了雲湘!而最令李玉瑩受不住的是,兩次都是她在推波助瀾,將事情弄得更大,將事情弄得更糟糕!

“雲夫人,請問雲湘小姐出府一事你可知曉?”章臺的目光看向李玉瑩,口氣加重道:“若有任何事務必說清楚,否則可對不起那死去之人。”

李玉瑩聽言一驚,擡眸怔怔的看着章臺。後者一看她這模樣,頓時再道:“太子身子骨弱,此事有許多疑點。若雲夫人知曉什麼,當如實相告,以慰亡靈。”

也就在此時,素來不搭理李玉瑩的雲老夫人忽然握住她的手背,身體更是十分貼近的抱住李玉瑩:“如實說吧。”

李玉瑩聽言只覺得耳根微麻,雲老夫人的聲音低弱的在她耳邊道:“瑞兒在厲王手上。”

“什麼!”李玉瑩聽言一駭,可是這怎麼可能?九曲山主峰——靈山之上的靈山寺是什麼地方,哪裡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弟子被劫持之事好麼?

“如實說。”雲老夫人面上安撫道,卻隱晦的自袖中取出一件物事兒放入李玉瑩手心。

李玉瑩摸着,一顆心頓時急促的跳動。這不是別的,而是她在雲瑞六歲那年要被帶走時,親自爲其縫的護身符!材質是難得的陰陽蠶絲,有冬暖夏涼的特性,且佩戴在身上有養人之效。

“如實說。”章臺亦是說明道。

李玉瑩聽言站起身來,她的手緊緊的握住此刻發暖的陰陽蠶絲,只覺得再沒有退路,她已經沒了一個孩子,不能再沒有一個!

“本太子說吧。”盛京卻在李玉瑩開口前道。

“殿下?”章臺有些不明的看着盛京,後者眸光炯亮,卻是有章臺從未見過的決斷。

盛京此時已將衣衫整好,說話間站起身走到章臺身邊。後者自然的站起身將原本的主審之位讓出,因爲此刻的盛京身上,有一股不容人忽視的睥睨帝王之氣!

“本太子喜歡雲家的大小姐,這在京都城並非秘聞。不得不說這一句,厲王設局確實很巧妙。更不得不說,雲家的大小姐,真真是一名能演會說得女子。”盛京坐定後,這說出的第一句話就令人震駭!

“縉雲候,若是今兒這雲湘未死,你便想着借這個局,按照厲王之意將其送入本太子手中是吧?”盛京冷笑一聲,手指輕點着一旁的茶盞再道:“你們都沒有猜錯,本太子的病確實是好了。但也正是因爲如此,有人更不能容忍了。”

雲錫聽言當即跪地,其後雲老夫人與李玉瑩雙雙跪地。只聽雲錫嚴謹道:“臣惶恐,殿下所言若是猜測,請您莫要因年少而妄自短論。若是殿下有真憑實據,臣願意對峙!臣之縉雲候一脈,素來忠雨皇廷。這一點我大盛史書有明確記載,想必衆人亦是清楚這一點。原因無他,只因爲我縉雲候是守護盛氏一脈的忠實之臣!”

“不錯。”盛京也未反駁,而是緩緩道:“你確實是忠於我盛氏一族,厲王意識盛氏兒女。本太子這般說,自然是有證據!京兆尹!”

“臣在。”京兆尹覺得今年是多事之秋,他一直就沒安生過。

“去李尚書府將李尚書請來,再去京都伶人管將一名叫棲雲公子者一併請來。”盛京兩令出,雲錫面色頓白!

李玉瑩聽言面色一緊,她是知道雲錫那些醜事的。可是這些不過是令其聲譽不好,並不會對其他有太多影響,她不明白盛京這時候那處這些事來是要作何?

但京兆尹的辦事速度是極快的,那李連海以及棲雲公子盡數被請來。

“李尚書,本太子問你。三月餘前,你可是奉縉雲候之命將一名叫小寶的侍衛滅殺?”盛京自覺從未如此受辱,他一直在蹈光養晦沒有錯,經常被盛啓冷嘲熱諷也沒有錯。但是在他已經將他的底牌泄給雲錫之後,後者這一番佈局令他難以容忍!

而且盛京很清楚,如果他不將此事弄得清楚明白,不趁此坦言身體已好之事,這場鬧劇就不會那麼快結束。所以雖然這並不是好時候,但盛京決議並行險快之招。

“這——”李連海忽然被拉來,此刻被問及此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不由將眼神看向雲錫。

盛京見此冷笑而起:“縉雲候爲何會忽然將雲菱許給厲王?他又爲何在此時弄出這些事來毀本太子聲譽?”

“不過是因其在三月餘前,代替那叫小寶的侍衛,去與姘頭來福辦事過程不順,錯手將其殺之。而這些證據都落入了厲王手中,所以他不得不聽從。如今厲王陷入險境,是故要如此毀本太子,方纔可將更多的事往本太子身上推!”盛京面色森寒,儼然動了怒。

一衆人聽言目瞪口呆,這其中竟然有這等曲折離奇之事!

“殿下今晨答應臣,說只要大事能成,便將湘兒納爲太子側妃,可是您如今又是如何作爲?您若嫌棄湘兒,大可不必如此應承!”雲錫卻忽然犀利回擊!當醜事被爆,他就清楚盛京是要整死他!可是他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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