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道士,三個代表着星空世界三方最強大的邪王,這個平日裡不會聚集在一起的奇怪組合如今相聚一堂。
鴻鈞老道熟練的摸着牌九,在簡單的教導之後,這三大邪王也很快就領悟了這牌九的精髓,每日每夜玩的不亦樂乎。
爲了增加趣味性,自然要添加一點賭注,不過他們彼此都差不多已經到了最巔峰的層次,一般的東西他們也不缺少,所以,這賭注就換成了彼此那不能見人的秘密。
誰沒有一點小秘密,秘密自然是羞澀的……
打着牌九,探尋着彼此的秘密,已經成了他們四個最大的樂趣。
“鴻鈞老弟,你說你被那舔狗陷害,被你們大帝流放到這裡,專門負責看守我們,對你來說是挺不幸的,不過對我們來說,這是大幸啊!”東方邪王由靈氣化形的雙手從牢籠的夾縫中伸出,丟下了一張牌。
一邊的南王邪王也跟了一張牌,嘴裡道:“沒錯,若非如此,我們幾個也不會知道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趣事。”
西方邪王立刻道:“嗯,這牌九確實有趣,希望鴻鈞老弟以後能多帶點樂趣給我們。”
鴻鈞老道摸了張牌,道:“唉,三位老兄,這牌九雖然有趣,可最多玩個年栽你們就會失去樂趣,就算再有新鮮的事物,也都維持不了多少年,到時候你們還是會覺得無趣
現在啊,我就希望能有人快點發現這裡,也好早點放你們出去,那時候,我也就自由了。”
東方邪王聽話立刻道:“鴻鈞老弟,別看現在我們其樂融融,可這要是出去了,那大家就是生死之仇了,到時候可是要刀戎相見的。”
鴻鈞聽後捏了捏白鬚,笑道:“你們啊,難道還沒有明白過來嗎?大帝有那個能力將你們鎮壓在此處,那自然也可以隨手捏死你們,留着你們不是殺不了你們,而是給外面那羣小傢伙們試煉呢,所以啊,這出去後,你們最好還是離我遠點,看到我就跑,這可是我的忠告之言。
因爲我出去後肯定偶爾會陪着大帝出去巡視,要是哪天你們不長眼惹到了大帝,恐怕就要被一巴掌拍死了哦。”
鴻鈞的話立刻讓三大邪王沉默了,確實,它們已經知道鴻鈞嘴裡的這位大帝有多厲害了,最近一直在聽鴻鈞老道說這些事,它們也親身經歷過,本來好好待在家中,結果就被人隔着虛空帶到了這裡。
想到自己好歹也是星空世界的主宰,結果如今成了能被人隨手捏死的螞蟻,想想還覺得悲哀……
“鴻鈞老弟,你的話我們都懂得,至少現在大家沒有衝突,就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來來來,繼續……”南方邪王打斷了話題,重新將話題拉回牌九上。
幾個人中,就屬它沉迷的最深……
鴻鈞聽話笑了笑,眼珠子微微一轉,然後隨意道:“說來也是,你們這星空世界原先的人族大半都死了,聖人更是和螻蟻一般,但是聽說他們死後留下過不少靈器,這些靈器中有的底蘊久遠,威力十足,可惜你們不能用啊,否則也不會這麼慘。”
西方邪王立刻接話道:“可不是嘛,若非我們無法操控這些靈器,哪會當做垃圾一樣漫不經心地隨處丟扔,要是我們能駕馭那些靈器,說不定你們那大帝還真不見得能鎮壓我們呢,不過,話說回來,這些靈器我們雖然用不了,但是厲害的我們也都藏了起來,不能給那些人給找到,若是他們有了這靈器,我們也不好對付。
現在外面可尋的都是不上檔次的,也就他們當個寶了。”
這番話鴻鈞老道聽在耳裡,心中有了思量,笑道:“也是,雖然對你們無用,但是對人族修士來說,確實是一大助力,可以給你們帶來很大的麻煩,這些靈器,你們還是隨身帶着安全些。”
三位邪王聽到這話都一起望了過來,他們看着鴻鈞,其中東方邪王道:“鴻鈞老弟,你也就別套話了,我們不會告訴你這些靈器在哪裡的,只能說,這些靈器我們沒有帶在身上,都單獨放着,一般人找不到的。”
鴻鈞也不在意自己背揭穿了心思,只是說道:“各位,我奉命在這裡看守你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出去,若是你們告訴我靈器存放的位置,將來真出去了,我告訴大帝,多多少少也算得上一點功勞,對我來說還是挺重要的,我等相處了這麼久,也算是相熟,反正那靈器對你們無用,你們不與告訴我怎樣?”
西方邪王道:“老弟,這靈器對你們大帝來說都是無用品,你就算說了,他也不會在意的,何來功勞一說?”
鴻鈞老道立刻道:“你們不懂,大帝雖然用不到,但是可以當做賞賜獎勵給下面人啊,這人啊,要有獎勵纔有精神辦事,這靈器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獎勵。”
南方邪王丟出一張牌,咪咪雙眼:“老弟啊,你這獎勵要是下發下去,那到時候害得還是我們啊,若是你們的人拿着靈器對付我們,我們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嗎?所以啊,這不能告訴你。”
鴻鈞看了它一眼,道:“你們之前也說了,這靈器最多給你們帶來一點麻煩,並不能對你們造成什麼傷害,你若是顧及我等最近相處的一些情感,那就告訴我。”
三大邪王聽後相視一眼,都嘲諷的笑了笑,他們之間,談歸談,說笑歸說笑,但是說道有感情,那就是笑話,不過是四個無聊的傢伙相聚在一起罷了,這鴻鈞未免有些天真了,居然還當真了,想到這,它們都搖了搖頭。
鴻鈞看了眼這三個老鬼,也呵呵一笑,這些老東西,果然不好忽悠,不過好在他早有預謀,於是,他放下牌,一把站起身。
三位邪王都下意識望了過來,好奇這老道士想幹嘛,莫非想來個逼供?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牢籠可是那位大帝親手打造的,它們被關在裡面,雖然修爲使不出來,但是肉體強度還在,以這老道士的修爲,光憑它們的身體就可以擋住老道士的所有手段,所以想用酷刑對付它們,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它們都忽略了一點,它們能想到的,鴻鈞豈會想不到,老道士朝着它們奸詐的笑了笑,然後一把收起面前的牌九,道:“各位,既然你們不念舊情,那這牌也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剛剛中了牌癮,收到牌九毒害的三位邪王聽到這話,立刻慌了神,它們在各自的領域那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深陷牢籠,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如今鴻鈞老道士這話一出,它們立刻心亂如麻,患得患失……
這纔剛剛體會到牌九的滋味,正準備多來幾次,多熟悉熟悉,不像第一次輸得那麼慘,還沒有徹底體會到其中的妙趣之時,結果老道士說不來了,這就好像一千隻螞蟻在它們心中爬來爬去的……
鴻鈞看了眼三大邪王,那慌張的樣子立刻讓他樂了,他雖然是聖人之師,在天外天,估計除了大帝之外也沒人是他的對手,平日裡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那是因爲底下的人實力太弱,他自然會擺出一副高人姿態。
而如今,這三大邪王實力都遠在他之上,那大家自然就是平等對待,他也就用正常人的方式來交流,所謂正常人的方式自然就是不用顧忌那麼多顏面,坑蒙拐騙樣樣來便是了……
就像這樣,直接打蛇打七寸,三大邪王明明難受的要死,可嘴上還不說,就用那小眼神死死盯着鴻鈞,好像在煎熬什麼。
鴻鈞看到這一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唉,可惜了,本來還有許多新鮮玩意準備拿出來一起分享的,如今看來,也都算了……”
這句話無異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三大邪王心裡防線瞬間被攻破了……
“鴻鈞老弟,我們告訴你就是了……”
三大邪王最終還是慫了,想到牌九,想到各種新奇玩意,它們立刻也顧不上什麼資敵了,該說的不該說,只要鴻鈞問起,全都說了……
鴻鈞也沒興趣知道其他的,就好奇那些原先星空世界的頂尖靈器都被這三個鬼東西藏在哪裡了。
三個鬼東西全盤告知之後,鴻鈞也不再繼續追問其他,反而熱情的拿出牌九,笑道:“來來來,繼續繼續……”
至於話的真假,鴻鈞不會去考慮,這三個鬼東西又不傻,大家到了這個層次,有些謊言說了也等於白說。
遠處注視着一切的蘇恆看着鴻鈞和三個邪王美滋滋的打着牌九,笑了笑,這鴻鈞老道平時始終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是沒有像現在這樣市儈過,有趣得很。
雖然那些修士選擇跳崖尋找靈器,崖口就在牢籠的上方,但是以這些人的修爲,就算跳一輩子也發現不了牢籠的位置。
蘇恆沒有再去關注,而是隨手拿起剛剛崔珏讓人送來的雞腿,烤的金黃的雞腿拿在手中,蘇恆多多少少也有些疑惑,不記得何時拿得這雞腿……
既然不記得,蘇恆也懶得思考,鹹魚的終究目標就是不止身體上鹹魚,這思想上也要開始鹹魚……
於是,一代鹹魚大帝繼續用雙眼掃着一切,到處找着好戲觀看……
……
下界,大商,朝歌。
這幾日,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奏摺出入帝辛的寢宮。
帝辛難得沒有待在妲己的後宮,而是坐在書房內,翻看着奏摺,書房內只有一個親信內侍,專門負責端茶倒水,或者遞上奏摺,苦行僧坐在一旁,打坐修行,不發一言。
帝辛隨意看着奏摺上的內容,他呵呵一笑,這些內容,都是出奇的一致,基本都在說着幾件事。
要麼就是勸他不要再天青山種植桃花,要麼就是讓他收回禁止殺妖的命令。
天青山種植桃花的計劃前幾日就已經開始了,原先天青山的靈田都已經被提前收割了,全部讓人種上了桃花,以天青山靈地的靈氣,桃花開得很快,短短數日,已經初見成型,相信再過幾日便會是滿山的桃花清香。
這個想阻止,顯然是不可能的,都已經實行了。
至於收回禁止殺妖的命令,那也同樣不可能,從帝辛的王命下達之後,下面官吏也不敢違抗大王的命令,開始審查,反正外面敢繼續殺妖的,全部控制起來,關禁閉看守,等待處置。
這一切,全天下人都共睹着,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這千萬生靈,都看的清清楚楚。
“千篇一律,都是勸言,無趣。”帝辛將手中的奏摺隨意丟到一旁,自嘲一笑。
旁邊的小內侍聽話立刻低眉順眼的說道:“那說明朝中都是忠於大王的忠臣,小的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也知道只有對大王忠心的纔會去勸大王……”
帝辛聽話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這個內侍,語氣冷了下來:“如若再有下次,提頭來見。”
小內侍聽到這話,立刻一臉蒼白,慌忙跪下,不敢在多言。
他想到,這位大王以前就說過,宦官不準議論朝政,在宮中,就要做一個瞎子,做一個聾子,否則就是一個死人。
帝辛看了眼,沒有在多說,只是冷哼一聲,然後目光重新轉向奏摺。
他拿起一份份奏摺,快速翻閱,內容還是和之前一樣,近乎雷同。
“唉,這些人,膽子還是太小,看來我要給他們一點助力了。”帝辛雙眼微微一眯,殺機涌現。
苦行僧感受到這股殺機,睜眼看了眼這位帝王,雖然百年已過,但是臉上依然看不到任何蒼老的痕跡,這就是修煉的好處。
帝辛看了眼苦行僧,然後移開目光,重新望向跪在地上的小宦官,聲音清冷:“起來吧,傳孤的王令下去,就說之前因爲殺妖被關押起來的修士,不尊枉法,全部都殺了吧……”
小內侍目瞪口呆,擡起頭,看着帝辛,難以置信,他吞吞吐吐道:“全……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