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的表現前所未有的強勢,所有不滿的聲音都在瞬間被壓制。
會議最後的走向幾乎就是顧安安一手領導,別人根本就沒有插話的機會。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出來了。
從安雅出來,顧安安一臉的疲憊,閉着眼睛靠在電梯壁上皺眉。
穆欣愛握住了顧安安的手,幾乎是聽不見地說:“對不起。”
顧安安睜開眼睛瞥了一臉愧疚的穆欣愛一眼,好笑地說:“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別多想。”
穆欣愛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沒有接話。
顧安安知道她心裡不好受,抿了抿脣,也沒有說什麼。
從電梯裡出來,顧安安跟穆欣愛分道揚鑣。
顧安安認爲穆欣愛應該回家休息,明天早上再正常上班。
可是穆欣愛生怕顧安安會自己一個人熬着,死活不肯自己走。
顧安安哭笑不得的拉住穆欣愛拽着自己的手,指了指來安伯安排來接自己的司令,耐心的解釋:“大姐,我真的不去別的地方,而且也沒有自殺尋死覓活的徵兆,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膽的讓我回家了嗎?”
穆欣愛順着顧安安指的方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來的確實是平時接顧安安的車後,纔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抓着她的手。
“你真的不跟我回家嗎?”
顧安安搖了搖頭。
“不了,現在太晚了,去你家折騰得你爸媽也沒法休息,下次再去吧。”
顧安安給出的理由穆欣愛無法拒絕,所以她最後也只是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看着顧安安上了來接她的車,然後才自己上車離開。
坐在車廂裡,顧安安揉了揉自己脹痛的眉心,看着握在手裡的手機,眸光狠狠一沉。
晚上打擾別人睡覺很不道德,可是顧安安現在沒有辦法了,所以她還是咬牙撥通了齊子風的電話。
冷傲天之前說過,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他不在的時候,顧安安都可以去找齊子風。
齊子風接電話的速度很快,哪怕是深更半夜,他的聲音聽起來也清明如初,聽起來就像一直沒有睡過一樣。
“少夫人?”
齊子風因爲臨時有事兒出國了,人不在國內,所以至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自然也無從知道安雅已經出事兒了。
顧安安聞言發出了一聲不由自主的嘆息:“齊特助,我很抱歉在這個時候冒昧的給你打電話。”
齊子風愣了愣,隨即從善如流地說:“您太客氣了。”
“少夫人,請問您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兒嗎?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您儘管說。”
有了齊子風的話,顧安安咬了咬脣,沒糾結多久就沉聲說:“你能幫我查一個叫埃文的人嗎?”
顧安安覺得埃文有問題。
可是不管怎麼查,她的手段和能查到的資料都不足以爲她解惑,也不能成爲埃文坑害安雅的理由。
所以她想到了手段更爲神通廣大的齊子風。
如果齊子風能幫她得到更爲詳細的資料,或者查到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也許埃文此舉就有了解釋的理由。
齊子風沒有多做停頓,直接就說:“當然可以,您把相應的名字和您知道的資料發給我,我立馬就給您安排人去查,保證在最快的時間裡給您您想要的結果。”
齊子風乾脆利落的回答讓顧安安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她苦笑着說:“那就麻煩你了。”
“沒關係,您還有別的事情嗎?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您千萬別跟我客氣。”
顧安安想到現在所有人都以爲自己在幫冷傲天洗黑錢,默默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她自己熬着不要緊,要是牽扯到了冷傲天,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沒有別的事兒了,謝謝你。”
齊子風笑了笑:“您早點休息,我隨後就把資料發給您。”
結束了跟齊子風的通話,顧安安也到了家。
安伯一直守在別墅裡沒敢走開,知道顧安安今天經歷的事兒多累了,更是早早的就讓人給她放好了洗澡水準備好了吃的。
顧安安沒什麼胃口,本來是不想吃的,可是最後抵不過安伯的勸說,還是硬着頭皮在餐桌前坐下,捧着一碗熱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
一看顧安安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再想到外邊的傳言,安伯心有不忍,默默的上前把旁邊的粥推到了顧安安的手邊,低聲說:“少夫人,我在冷家一輩子了,老司令的性子不說了解十分,可是也大約知道一些,老人家就是心疼孫子,所以言辭激烈了一些,可是心是好的,也沒有害人的心。”
顧安安沒想到安伯會跟自己說這個,明顯一頓。
安伯以爲她是沒明白自己想說什麼,隱隱的嘆息一聲接着說:“您跟司令是夫妻,自然就是老司令的孩子,遇上了困難,回家跟長輩服軟尋求幫助是情有可原的,您別想着老司令心情不好就不好意思開口,只要您說了,老司令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沒想到這種事兒現在都傳到安伯的耳裡了,顧安安着實震驚了幾秒。
不過震驚過後就是說不出的哭笑不得。
說真的,她倒是不是覺得怕自己求情冷志忠不幫忙。
她現在怕的是冷志忠幫忙了,真的被那些對冷家圖謀不軌的有心人士看到了,因爲自己的事兒胡亂給冷家給冷傲天潑髒水。
自己的事兒已經夠麻煩了,她不想再因爲這個,給別人添麻煩。
端起湯碗仰頭一飲而盡,顧安安笑着跟安伯說:“這事兒我能處理好,安伯你別太擔心了。”
安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顧安安好笑的挑眉:“我認真的,你也別把這事兒告訴爺爺,不大的事兒,別惹得老人家不開心就不好了。”
儘管顧安安並不認爲冷志忠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她還是不想讓冷志忠以爲自己無論什麼事兒都需要仰仗冷傲天。
其實她自己也可以。
在遇上冷傲天之前,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顧安安又寬慰了安伯幾句,正準備上樓的時候,手機響了。
打開一看發現是齊子風給自己發來的郵件,關於埃文的信息。
沒想到齊子風的動作這麼快,顧安安站在原地懷揣着淡淡的驚訝粗略的掃了一遍郵件的內容。
看到埃文喜歡泡吧的時候,顧安安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緊跟着齊子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少夫人,我給您的是現在能收集到的資料,更詳細的我會在明天早上十點之前發送到您的郵箱,您看到了嗎?”
顧安安嗯了一聲,隨即皺眉問:“能幫我查一下埃文現在會不會在酒吧嗎?或者說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齊子風有些吃驚:“現在?”
現在可是晚上三點,查埃文在哪兒做什麼?
沒有注意到齊子風的震驚,顧安安肯定地說:“沒錯,就是現在。”
儘管不明所以,可是齊子風還是沒有拒絕顧安安的要求。
十分鐘後,埃文的準確定位發送到了顧安安的手機上。
顧安安站在樓梯上,糾結的時間不夠三秒,或許更短,就決定要去找埃文談談。
不過面對埃文這個不動聲色就坑得自己差點去死的對手,顧安安還是表現得比較謹慎。
她出門前先找到了安伯。
聽完顧安安的話,安伯花白的眉毛擰成了一團,語氣有些遲疑。
“您真的要親自去嗎?如果您放心的話,我可以安排保鏢去把您要的那個人請回來跟您在這兒談。”
顧安安沒有心思去想安伯說的請誠意有多大,淡淡地說:“不行,不親自去我不放心,再說……”
再說她還有不少疑問要問埃文。
所以這趟必須得親自去。
知道說服不了顧安安,安伯在她要的四個保鏢的基礎上又給她加了四個,不放心的目送着顧安安離開。
帶着四個保鏢,歷時二十分鐘,顧安安站在了埃文在的酒吧門口。
與此同時,正在睡覺的徐亞也接到了齊子風的越洋電話。
徐亞抱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的,接了電話也只是放在耳邊聽着,可是聽到齊子風說到一個名字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激靈,聽完齊子風說的全部,意識徹底清醒。
苦着臉抱着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徐亞難以置信地說:“風哥,你在跟我搞笑對不對?”
齊子風沒什麼誠意的否認:“沒有,我認真的。”
徐亞沒來得及反抗,就聽到齊子風說:“我剛剛知道安雅出事兒了,顧安安白天的時候還被抓了,她怎麼出來的沒人知道,現在時間太趕也查不出來什麼,她剛剛讓我給她查埃文的信息和地址,現在估計過去了,我不太放心怕出問題,你趕緊去一趟,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把人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齊子風惡意的頓了頓,在徐亞屏住呼吸的時候,慢條斯理地說:“不然,如果有人回來發現自己的媳婦兒又出了問題,他一定會撕了你。”
徐亞一臉的不滿:“爲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我?爲什麼不讓陳然去?”
齊子風的語氣淡淡的:“誰不知道波利亞先生愛喝酒愛泡吧?你去正好啊,陳然去做什麼?”
徐亞咬牙:“那你呢?”
齊子風笑了:“我在國外,來不了。”
“趕緊去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徐亞握着被掛斷的電話,沉默幾秒後,狠狠的爆出了一句臥槽!
老子明明不愛喝酒也不愛泡吧!
明明只喜歡睡覺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