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也別說話,你的肋骨斷了三根,內臟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我們幾個合力用法力強行護住了你的心脈,又給你用了茅山的秘藥,才勉強吊着你一口氣,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上山去接晚晴姑娘麼?怎麼又會昏倒在村口,什麼人打傷的你?”
江夏坐在我的牀邊,一邊說話,一邊輕輕拉着我的手翻過來放平,給我把着脈。
“對呀,謝門主,你這傷的也太重了吧,簡直丟了半條小命啊,這樣,我們問問題,是的話你就眨一下眼,不是就眨兩下。”武當的道士也去一旁搬了把椅子坐了過來。
孔橋那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多半肺部也有損傷,我現在就連呼吸都很困難,胸口根本不敢有過大的起伏動作,不過幸好,在一呼一吸之間,胸口雖疼,但卻能感覺到有一股溫暖細潤的力量包裹從我胸口中間慢慢釋放,緩解着我的疼痛。
衆人都看着我,我虛弱的朝他們眨了下眼睛,江夏便對我說道,“你是被人偷襲的?”
偷襲?不算吧,確實是我口不擇言,惹怒了孔橋,我立馬眨了兩下眼睛。
其他幾個人議論紛紛,他們大抵是以爲,我定是被人暗中偷襲,纔會傷的這麼重吧。
而事實上,當我說完那些話的時候,當時就後悔了,我是清楚的,對於孔橋來說,他的老婆孩子,就是他的底線,可是我當時,卻一時衝動,說了那些話,難怪孔橋那麼生氣,若換成我,恐怕我也會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暗暗垂眸,落的這樣的下場,還真是我咎由自取。
“傷你的人和沈家有關?”江夏又問道。
我又眨了兩下眼睛,江夏微微皺眉,我不禁心裡苦笑,他們是一定猜不到,我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他們的兩個問題,我全部都否定了,這下,他們連問題也問不出了,江夏猶豫了一下,起身對我說道,“謝廣,我現在我探尋你的記憶,你放鬆些配合我,千萬不要牴觸,否則會讓你的傷情雪上加霜,如果你同意,就眨一下眼,不同意就眨兩下。”
我知道這大概是江夏,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事到如今我還能怎麼樣,認命般的眨了一下眼。
只見江夏站在我身前,慢慢將手貼在我的額頭上,一股清涼頭頂的感覺從我的額頭沁入,我按照他的囑咐,儘量放鬆,不去抵抗那股力量。
在這個過程中,我毫無感覺,興許是我太過順從,江夏很快就完事了。
他遲疑的看了看我,旁邊的人在急切的問他,到底在我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
我艱難的扯了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江夏嘆了口氣,告訴其他人說,我只是出了點意外,讓他們不用多心了,很沈家沒什麼關係。
這屋裡的都是聰明人,也就沒有再多問下去,過了一會兒,衆人散去,我一瞧外邊,天又黑了,這些天,從天亮到天黑,從天黑再到天亮,一天天過的迷迷糊糊,甚至連幻境和現實都分不清楚了。
我發現我躺在馮寡婦和虎子以前住的屋子裡,這屋裡的牀很寬,江夏坐在我旁邊,手裡端着一碗燉菜,慢條斯理的吃着,桌邊的碗裡,還放着半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