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才驀然間消失無蹤的自動步槍,這時候就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肖岸的手中,導致原本肖岸那個看起來彷彿很傻叉的動作居然一下子變成了一記凜厲的殺招。
只聽“喀嚓”一聲脆響,那絡腮鬍子的腦門上被這個全金屬製造的槍管重重的打上,頓時直接頭破血流,甚至腦門直接陷進去了一塊,看樣子肖岸這一記砸得不輕,竟然讓他的頭骨都碎裂了一塊。
絡腮鬍子痛叫了一聲,直接捂着腦門兒軟軟的倒了下去,而另外幾個人則頓時都有些傻眼了。如果說肖岸只不過是發揮出超強的武力,一招將他們的這個同伴給秒殺了那也就罷了,這樣的話只能激起他們無窮的鬥志,而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退縮。可問題是……肖岸這一招玩得也太過詭異了吧?剛纔幾個人都盯着他的動作,明明看到他只是空手砸落下去的,怎麼突然之間手裡就會多出一把槍來呢?他們又哪裡知道肖岸手上戴着的那個神燈戒指裡面居然有一個奇妙的空間,可以將外邊的東西收進去,也可以將裡邊的東西拿出來。只要讓他手上的神燈戒指貼上了,那麼他只要付出一點兒願力,就完全可以把任何非生命的物體收放自如。
好在這些人畢竟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可比,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亡命之徒,縱然再詭異的現象也沒有讓他完全失去了方寸,只見那個坐在牀上的瘦子微微一愣後,隨即冷哼了一聲,手一揚,他手裡的那把鋒利的匕首就立刻如同暗夜裡的一顆流星一般,呼嘯着直奔肖岸的喉嚨上刺了過去。
這板房之中空間狹小,肖岸想躲閃幾乎是不可能的,當下忙將手中的自動步槍橫着一掃。“當”的一聲響,槍身與匕首重重的撞在一起,濺起了十數點耀眼的火星來。
幸虧肖岸的視力還有敏捷、速度等各項身體素質都已經得到了強化,否則在這麼近的距離內,他就算是看得到那飛來的匕首,也很難及時的將步槍抽回來格擋。
但是讓肖岸沒想到的是,那個瘦子別看全身好象沒有二兩肉似的,可這手勁卻着實大得嚇人,肖岸倉促之間用槍身擋了一下,就感覺自己彷彿是拎着鐵錘砸在了一塊大石頭上似的,直震得手臂微微發麻。
“別動……”就只是這麼一耽擱的功夫,那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和麪包車司機都同時從身上抽出了一把手槍來,並且分別將槍口指向了肖岸。而肖岸這時候也正好將自動步槍的槍口對準了牀上那個瘦子的腦袋。
本來瘦子拋出匕首之後,也立刻伸手去抓放在他身邊的那把自動步槍,但是動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當他的手剛剛抓起那把槍的時候,肖岸的槍口已經對準他了。
“你也不要動!”
肖岸冷冷的說:“把你手裡的槍放下,不然的話……我立刻就開槍了。”
“你敢!”瘦子沒言語,但是他那兩個小弟卻同時怒吼一聲,各自上前一步,司機手裡的槍甚至已經抵在了肖岸的頭上。“你要是敢對我們老大開槍,我立刻一槍崩了你!”
肖岸被兩把槍指着腦袋,一顆心也不由緊張得怦怦亂跳,但是正所謂輸人不輸陣,這種時候他也只能咬牙挺住,不能露出絲毫的怯意來,否則的話一旦氣勢上落了下風,那麼對方必然還會更加步步緊逼,到時候他就更加陷入於劣勢之中了!
“你們全都給我放下槍,否則的話,我現在就把你們老大打成馬蜂窩!”肖岸說着也不理會那兩把指着他腦袋的槍口,直接跨前了兩步,用槍口頂在了瘦子那張疤痕縱橫如同惡鬼一般的醜臉上去。
板房中的形勢陷入到了僵局之中,肖岸固然不敢輕舉妄動,而那兩個匪徒也同樣是投鼠忌器,三個人手裡雖然都有槍,卻沒有一個人敢扣動扳機。
而那個滿臉疤痕的瘦子卻彷彿一個旁觀者似的,忽然嘿嘿一笑,說:“這又是何苦呢!我都說了……我們只是受人之託要教訓你一下而已,又沒說要殺你,你又何必這麼拼命呢?大家這樣子用槍指來指去的也不是個事兒,要不這樣吧……我從一數到三,等到我說到三的時候大家一起把手裡的槍扔掉。咱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算有點兒矛盾也沒必要動刀動槍的不是?大家把手裡的槍都扔掉,然後我空手陪肖兄弟過上幾招,領教一下肖兄弟拳腳上的功夫,怎麼樣?”
肖岸撇了撇嘴,說:“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你說讓我把槍扔了我就扔!萬一我扔完了槍,可是你那兩個兄弟卻不扔,那怎麼辦?”
瘦子連忙保證說:“放心吧,我這兩個兄弟一向都唯我馬首是瞻,我說一他們不敢說二,如果他們敢不聽我的話……那我立刻就先崩了他們再說!”
肖岸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信你一次。”
瘦子聞言大喜,連忙說:“好好好……既然這樣那就開始查數了!一……二……三!”
隨着瘦子數到三,三個手裡拿槍的人手臂都是微微一顫,做勢彷彿是要將手裡的槍丟掉似的。不過……也僅僅都是做了一個假動作而已,可實際上每個人都把槍抓得很緊,根本就沒有一點兒丟掉手裡傢伙的意思。
肖岸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說:“看樣子你這個老大的威信不怎麼樣啊!你手下這兩個馬仔沒一個肯聽你的話。嘿嘿……現在就輪到你執行家法,我到要看看你是怎麼把這哥倆給崩了的!”
瘦子沉着臉說:“肖兄弟這話說的可就強人所難了!既然肖兄弟你自己也沒有把槍丟下,爲什麼卻要求我的兄弟就一定要說話算話呢?”
肖岸不屑的哼了一聲,說:“因爲剛纔是老兄你親自做的保證,說是你這兩個兄弟如果不聽你的話,你就先把他們兩個給崩了!而我……則好象沒有做出過任何的保證吧?”
瘦子聞言一陣語塞,但隨後也只能無奈的說:“雖說我這兩個兄弟沒有聽我的話,不過我也知道他們是爲了的安全才違揹我的意思的。這個……我這個當老大的也不能因爲他們關心我而殺了他們吧!這個……也實在是太有些說不過去了!唔……要不我再重新數一次,這一次大家都千萬記得一定要把手裡的槍丟下,好不好?”
肖岸搖了搖頭,說:“拉倒吧!你再數一百遍,也肯定沒有人肯把手裡的槍丟下。我看不如這樣……這個板房裡空間太狹窄了,不如你隨着我一起退到外面去。而只要一到了外面……我保證立刻退走,不再和你們糾纏,如何?”
“很好,就這麼辦吧!”
肖岸的提議正中了瘦子的下懷,瘦子在道上縱橫多年,什麼樣的對手沒有遇到過,更加不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着腦袋了。如果這是在開闊的地方的話,他只要在肖岸出其不意的時候猛然來一個側滾翻,保證可以一下子就脫離肖岸槍口的威脅。而在這個板房裡,他的行動卻受到了嚴格的限制,別說是側滾翻了,就哪怕是轉一個身都費勁,在這麼窄的地方想要躲開肖岸的槍擊,那簡直是如同做夢一般。
於是瘦子連忙招呼着他的兩個馬仔說:“你們聽到沒有,大家一起往外退,你們兩個先退一步,然後肖兄弟再跟上……”
那兩個馬仔顯然也明白瘦子的企圖,當下對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向門外退了一步。不過兩個人卻沒有同時後退,而是一個人一個人的來。因爲人在走動的過程中,手都難免會有些不穩,他們擔心肖岸趁着他們後退的功夫就一槍把他們的老大給崩了,到時候出槍阻止都來不及,所以兩個人這才交替着後退,始終保持要有一個人的槍口抵在肖岸的頭上。
四個人就如同是拴在一根草繩上的螞蚱似的,小心翼翼,一點一點的挪動着腳步,直過了差不多兩分鐘,才終於從那狹小的板房裡挪到了外面。
“好了兄弟,你可以走了吧!”
好不容易來到了木板房的外邊,幾個人都感覺腦門兒上出了一層的冷汗,這種互相用槍指頭的遊戲可實在是不怎麼好玩。滿臉橫肉的漢子還有那個司機雖然只是用槍指着別人的頭,而他們的頭上卻沒有槍……但也同樣緊張得要命。畢竟老大的命可還在人家的手心裡攥着呢,而老大一旦出了什麼事,他們兩個也別想活了!這到不是他們講義氣,甘心陪老大同生共死,而是……他們的老大來頭大着呢!老大的哥哥和老爸那都是道上跺跺腳都能發生七級地震的教父級人物。一旦老大玩完了,那兩人必會追察原因,而他們這兩個跟在老大身邊的小弟,罪責難逃,到時候肯定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