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護士大媽出去了,不過肖岸留神細聽,卻沒聽到有遠去的腳步聲,就知道那女人多半還在門外偷聽着動靜,於是便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了那農婦,然後故意大聲對農婦說:“嫂子,我有點兒餓了,這一大早的還沒吃東西呢,要不……嫂子你出門去買點兒早點回來咱們就在這裡吃?這附近我也不太熟悉,不知道哪裡有賣的,不然的話我就不麻煩嫂子你了!”
“哎……這是應該的,大兄弟你能來看看你這小侄兒,我這當嫂子的自該招待你,你等着……我去外面給你買點油條和豆漿去……這點兒小錢嫂子還有,就不用大兄弟你破費了。”農婦說着就把那一百塊錢硬塞到了肖岸的懷裡,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肖岸也沒和那農婦多客氣,買點兒早點不過十幾二十塊錢就足夠了,肖岸主要到不是真餓了,而是藉機會把門外偷聽的那個護士大媽給嚇跑纔是真的。
果然,農婦這邊才一站起身來,肖岸就聽得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想來是那護士大媽已經走遠了。
等到農婦也出門而去時,肖岸這才走到病牀前,說:“我先看看孩子怎麼樣了,怎麼這麼半天也沒聽他吭個聲呢?”
“恩人啊……孩子這一陣子就不精神,天天吃飯也吃不下,吃什麼吐什麼,全靠打水活着呢,因此一天到晚的盡睡覺,就算醒着的時候也是有氣沒力的,平時好幾天都聽不到他說一句話呢!”
劉姓漢子說着也走過去,輕輕嘆息了一聲。
只見病牀上躺着的這個孩子大概只有五六歲大的樣子,生得面黃肌瘦、身材單薄的就象是一根沒長成的豆芽菜似的,肖岸輕輕把他的被角掀起一點,就看到孩子的小胳膊、小腿的全都只剩下皮包骨了,那瘦弱的樣子簡直活象是一個人形的標本。
肖岸見狀頓時就感覺一陣揪心的難受,這孩子的病況顯然是不容樂觀,先不管他的病到底是不是癌症,總之這樣子拖延下去,十有會早早的夭折了。而在這種情況下,這家黑心的診所居然還一門心思的就想從孩子可憐的父母身上榨取出最後的一點兒油水出來,這可真是連半點兒人性都沒有了!
肖岸暗自嘆息了一聲,隨後伸出一隻手,把孩子那瘦得好象一根枯柴棒似的小胳膊抓了起來,同時將三根手指搭在了孩子的脈門上面。
“恩人,您……您真的還會醫術啊?”劉姓漢子見肖岸的舉止有些似模似樣的,不禁好奇的問了一聲,不過他卻也沒有對此再報什麼希望。鄉下人缺醫少藥,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多數都是找村裡的赤腳醫生給把把脈、開個方子,喝點兒中藥什麼的。只不過他們村裡那個所謂的醫生雖然是祖傳的醫術,不過那醫術卻着實不怎麼太高明,也連帶着讓他們這些鄉里鄉親的對中醫也不怎麼信任了。只是中醫治病比較便宜,號號脈,開幾副藥,最多幾十塊錢也就夠了,而這點兒錢還不夠他們往城裡跑一趟的路費呢,所以但凡不是實在不好治的大病,也沒人非要到城裡大醫院去治。
“嗯……我是會點兒醫術,你放心,我就隨便給孩子看看,如果感覺我自己治不了,我也不會逞能的!”肖岸知道那漢子在擔心什麼,便笑笑安慰了他一句,同時在腦海中打了個願力兌換表,在醫術疾病一欄中找到了疾病診斷的這項兌換。
我擦……不過是進行一個疾病診斷,居然也要280個單位的願力,這……這玩意兒也太黑了吧!這比學會一門外語的代價還大,這也太不合理了吧!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給定下的規矩!
肖岸心中抱怨着,不過還是義無反顧的進行了確認兌換,實在是這孩子太可憐了一些,而他剛纔還在人家爸爸那獲得了將近三千個單位的願力,現在花費一點來爲這個可憐的小不點兒確診一下疾病也是應該的。
肖岸雖然不懂醫術,不過這個願力兌換系統就是逆天,直接消耗願力來進行診斷,不但快速高效,而且還保證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前後不到一秒鐘的功夫,肖岸就已經獲得了關於這孩子疾病的全部過程,一時間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爲古怪了起來。
“恩人,怎麼樣了?是不是我家娃子的病……”
雖然那劉姓漢子不太相信肖岸真的會治病,不過正所謂關心則亂,他一看到肖岸在給小不點兒號完脈之後臉色就立刻變得很古怪的樣子,他也難免就變得緊張了起來,連忙急聲詢問。
“不是……你家孩子的病依我看根本就不是癌症。”肖岸斬釘截鐵地說。
“啊……不是癌症?那……那爲什麼我們看過那麼多醫生,卻沒有一個能治得好他的,甚至都根本診斷不出娃子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呢?”劉姓漢子難以置信的說:“那恩人你說我家娃子他得的是什麼病?”
“得,你可別恩人前恩人後的叫了,我聽着彆扭……”肖岸忙自我介紹了一下,說:“我叫肖岸,朋友們都叫我小二,如果這位大哥不把我當外人的話,也叫一聲小二就好了。劉大哥你怎麼稱呼?”
劉姓漢子聞言有些侷促地說:“這怎麼當得起啊,呵呵……我叫劉長江,你叫我長江就行了。”
“行……長江哥,你聽我說……”肖岸說着略微猶豫了一下後,然後問道:“長江哥,前兩年你們家是不是種了好多大蔥啊?”
“是啊……”劉長江有些好奇地說:“我們家前兩年確實以種植大蔥爲主,不過自從孩子有病後,我們夫妻倆也就沒心思種地了,現在那些地都暫時租給鄰居耕種了,肖兄弟你是怎麼知道的?”
肖岸沒有回答劉長江的問題卻繼續問道:“那麼你家蔥地的附近是不是常常會有一種黑頸紅身的鳥類在那裡棲息,並且還會偶爾啄食你們家裡種的大蔥?”
“啊,對對對……確實有那種怪鳥!”劉長江忙不迭地連連點頭,說:“每年一道大蔥打仔的時候,那羣鳥會飛過來啄食蔥仔,怎麼趕都趕不走!肖兄弟,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肖岸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拋出一個問題來,說:“那麼……你家孩子是不是吃過那種怪鳥的肉啊?”
“是啊……是啊……這孩子嘴巴饞,喜歡吃肉,可是我們家的生活比較困難,哪裡會經常有肉給他吃,於是有時候那種怪鳥來啄食蔥仔被我打到後,就直接架在竈火上烤熟了給小不點兒吃,怎麼……肖兄弟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呀!”劉長江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對肖岸的崇拜了,在他看來肖岸簡直就是一個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的活神仙啊。
肖岸輕嘆了一聲,說:“這就是了……你家孩子得的病根本就不是什麼癌症,而是一種罕見的寄生蟲病。那種黑頸紅身的怪鳥名叫赤松鳥,這種野生的鳥身體上最易攜帶寄生蟲,而這赤松鳥體內特有的寄生蟲更是厲害,一旦鳥的內臟沒有掏淨,並且食物做得沒有熟透,讓活着的寄生蟲進入人的胃部,這種學名叫做血絲蟲的寄生蟲就會牢牢的吸附在人體的胃部中,從而大量的吸收人體的養份,並且排出一種有害的毒素。當這種毒素越積越多的時候,人體就會出現噁心、嘔吐、反胃等症狀,但是因爲這些血絲蟲都已經鑽入到人的胃壁中去,不論病人如何嘔吐也是不會把這些寄生蟲給吞出來的,一般的打蟲藥對它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另外……這種寄生蟲體積非常細小,並且呈半透明的淺紅色,就如同人體內無處不在的毛細血管一樣,所以即使是做一些胃部的彩超、透視等檢查,也根本不會檢查出這種寄生蟲的存在的。”
“啊……原來是這樣!天啊……都怪我……都怪我手賤,幹嘛要給孩子吃那種東西呀!”原本劉長江對肖岸的醫術是沒什麼信心的,可是隨着聽到肖岸的一番解釋,並且將他們家裡附近的情況都推斷的一絲不差,劉長江哪裡還會有半會的懷疑,聞言頓時又驚又喜又悔。喜的是兒子得的病不是癌症,那麼就可能還會有救,不至於就算手術成功了也不過僅能多活個七八年。而驚的是,這種寄生蟲既然那麼厲害,連儀器都檢查不出來,打蟲藥也打不下去,孩子嘔吐也吐不出來,這可要咋治療啊?該不會還是要開刀,把孩子的胃給切除了吧?
“恩人啊……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的娃子啊,我劉長江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沒了兒子活着也沒奔頭了!只要恩人你能救活我家娃子,就算我下半輩子天天給你當牛做馬,我也願意呀!”
本來肖岸不讓劉長江叫恩人,他已經答應了,可是現在發現兒子的病似乎只有肖岸一個人纔有望治好,那他哪裡還敢再繼續託大的叫肖岸什麼兄弟了,趕忙又一口一個恩人的叫了起來,並且雙腿一軟,就又在病房裡給肖岸跪了下去。
*********下章更新時間預告:15日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