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順便當個董事長

杜市長前腳剛踏出公司大門。兩輛魚叉牌子豪車疾馳而來,就停在了辦公樓的大門前,依次從車上下來了董事長黃佳年及其秘書李白詩和股東會代表王慶國。這三人直奔張華芳總經理的辦公室。

黃佳年以腳代手,踢開了張華芳的辦公室房門。高冰只聽見一句:

“張婆娘,你給老子說說,爲啥子停工了?”

張華芳顯然知道黃佳年的做派,早以有所準備。她不緊不慢地說道:

“姓黃的,你不要明知故問。事情的原因複雜,你自己心知肚明。”

黃佳年點點頭,說:

“好,你給老子說說看,一直都好好地,衛生和安監我每年都在打點,爲什麼今天突然就來檢查了?”

黃佳年一邊問,一邊一屁股坐在高冰的旁邊。他滿面通紅,眼裡全是怒火,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坐着的高冰。王慶國進來坐到了另外一張椅子上。李白詩最後進來,隨手關了門。她一眼就看見了高冰。

張華芳也不示弱,反駁道:

“久走夜路必逢鬼。你逃脫了那麼多年,知足吧!”

“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黃佳年直接問到。

張華芳抓起辦公桌上的一沓紙就扔向了黃佳年。破口大罵到:

“姓黃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要整你,早就整了,何必等到今天還要挨你的罵。現在我們應該商量一下怎麼度過這個危機,而不是在這裡相互猜忌!”

黃佳年一聽張華芳這麼一說,也對。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度過危機。

“是啊是啊,現在我們應該團結一致,度過難關!黃董,政府方面你關係多,人脈廣,還是需要你多走動走動。”

在一旁的王慶國也趕緊勸說道。

黃佳年聽王慶國這是有求於他的意思,頓時又變得趾高氣揚了起來,一副離開了他這世界就不能運轉了一般。他環顧了衆人一眼,說:

“媽的,這麼大的公司,我一個人擔着風險。等老子查出是誰出賣了公司,我決不輕饒他。”

黃佳年的目光終於落到了高冰身上。他指着高冰問張華芳:

“這是哪個?”

張華芳就把在車間親眼見到高冰和杜市長握手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正要請教高冰和杜市長的關係,你們就來了。”

王慶國耳聽張華芳說完,心裡想着,這小子其貌不揚,好像哪裡見過。他和杜市長有什麼關係呢?

李白詩一聽高冰這個名字,馬上就想起了去年的“江灣遺失”案。她不由自主地多瞄了幾眼高冰。

黃佳年聽完張華芳這麼一說,心裡先是不小的一驚,轉而又滿心疑問。他的這點兒變化,都寫在眉宇之間,高冰也休息到了。

高冰觸摸沙發,早已感知到了黃佳年的一切信息。此時黃佳年的心裡堅信高冰就是杜市長派來奸細,誠心搞他的。

“哼!那就是你在背後搞我了?”

黃佳年也不客氣,直接了當地問高冰。

他這一問,頓時就把辦公室的氣氛搞得很緊張。

張華芳和王慶國都緊張得張大了嘴巴,張華芳馬上解圍:

“黃董說得都是氣話,今天他被氣瘋了。小高你多擔待。”

“是啊是啊!還請高兄弟多多諒解。我們好好商量,和氣生財嘛!”王慶國也也馬上打着圓場。

說話間,李白詩已經端着一杯茶來到高冰的面前,

“高先生您喝水。”

李白詩說話,如鶯歌燕語,極爲動聽。高冰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

李白詩果然很白,白得像牛奶,讓人有吞口水的衝動。她心知高冰正偷看着自己,舉手投足、將骨子裡妖嬈展現得淋漓盡致。

其他三人都看得出高冰被李白詩的美貌吸引,瞬間都眉開眼笑,心裡豁然開朗。他們似乎都覺得,公司面臨的問題迎刃而解了。

黃佳年也開了竅,馬上堆上笑臉,說:

“沒想到公司有高兄弟這樣的人物。走我們去休息室好好聊聊。”

高冰的眼睛沒有從李白詩的身上移開,嘴上卻說道:

“眼下這個樣子,黃董還有閒情去休息室聊天啊!”

黃佳年反而得意地笑了,他說道:

“呵呵,安監和衛生我都有關係。如今又有幸結識高兄弟這樣的人才。看來是我黃佳年走運。這點兒事情我想不是問題吧!”

黃佳年心裡立馬有了想着借高冰這層關係,結識杜市長的想法。

高冰的目光在李白詩的身上游離幾遍,還是沒有移開的意思。他說:

“我活了快30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白的皮膚。真好看。”

高冰這一說話,黃佳年秒懂。他馬上起身,走到李白詩身邊,輕輕地她推到高冰的身邊坐下,然後把李白詩的手放到高冰的手裡,色眯眯地說:

“以後高兄弟在公司就掛個職,享受董事長待遇。年終有分紅,還有人陪着。”

高冰終於嘴角微微一笑,他的手也在李白詩的手上撫摸着。

黃佳年、王慶國和張華芳看到高冰的反應,大家都以爲高冰是自己人了。

不料高冰卻說:

“要不乾脆我當董事長算了。你當着,我多沒意思啊!”

高冰這麼一說完,幾個人先是一愣,接着都“呵呵呵呵”地笑起來。就連李白詩,都不由得抖了抖手,她是被嚇着了。

“高兄弟,你是在說笑喲!”王慶國笑着想化解一下尷尬。

“兄弟,你不要得寸進尺。欺人太甚。哪怕是省長罩着你,你也不能這麼爲所欲爲吧!”黃佳年完全沒有當一回事。

“我們打個賭。不用10分鐘,我就會是董事長,你還會被警察戴上手銬帶走的。”

黃佳年也不是嚇大的,聽了高冰的話,瞬間來了勁兒。10分鐘怎麼可能當上董事長?再說了,這些年他給杜副市長送的那些錢和女人,肯定可以保他平安無事。說:

“那好我現在就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你今天要是弄不死我,我可要弄死你了。到時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李白詩連忙掙脫了手,慢慢地走到黃佳年的身邊。黃佳年一把拉李白詩坐到了他的大腿。張華芳和王慶國急忙打着圓場:

“消消氣消消氣,大家有事好好談,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是啊是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

“今天啊!有他沒我,我就在這兒等30分鐘。”黃佳年兩眼放着兇光,誓要致高冰於死地。

高冰也不心急,心裡默唸着:

讓我當董事長吧!

這個想法剛剛閃過,王慶國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告訴他,董事會一致決定免去黃佳年的董事長職務,選舉高冰爲新的董事長。

王慶國又聽着電話裡說着關於免去黃佳年董事長職務的原因,一時目瞪口呆,呆呆地看着高冰。

這時除了高冰,就連包括陳觀梅在內的公司管理者都收到一條關於人事任免的信息。

李白詩看到這條信息,驚得立馬就從黃佳年的腿上坐了起來。她把目光從手機上移開,轉到高冰身上,眼裡充滿後悔和不安。

張華芳看了這條消息,心裡像是經歷了一場地震。她沒有看黃佳年,而是充滿困惑地看着高冰:這人到底有什麼神通?

黃佳年看着這三人的表情,神經兮兮的,吼了一句:

“你們都怎麼了?丟了魂?”

三人都沒有說話,非常尷尬地看着他。李白詩緩緩地把手機拿到他眼前,展示給黃佳年看。

黃佳年這一看,馬上就從沙發上起來了。咆哮着說: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衝到王慶國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喊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慶國掙脫黃佳年,說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嗎?”

黃佳年轉身,看着辦公室裡的人,氣急敗壞地說:

“你們合起來陷害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龐副市長的電話。這些年來,龐副市長一直享受着董事長待遇,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今他落難了,龐副市長不會不管的。只是這會兒龐副市長沒有接電話。

黃佳年又給衛生局局長打去電話。雖然電話響了很久,但是這個電話還是接了。只不過他聽到了一個更加可怕的消息。

"龐副市長被抓了。你也該考慮一下出路。"

聽着手機“嘟嘟”的聲音,黃佳年一時忘記掛掉。

恰恰在這時,警鈴聲由遠及近傳入衆人的耳朵。黃佳年不由自主地走近了窗戶邊,正好看見公司大門進來幾輛車。領頭的正是閃着警燈的警車。

那警車還沒有停穩,從車上下來一隊警察,飛奔着朝總經理辦公室這邊而來。

警察的身後,從其他車上也下來了一衆人,跟着警察的步伐,朝這邊來了。

黃佳年慌了,大冬天的,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流下。他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來了。

黃佳年突然跪到高冰的面前說:

“高兄弟,高兄弟,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董事長我不當了,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這個女人也給你。你救救我,救救我!”

黃佳年邊說邊緊緊地抱着高冰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着。

警察很快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一名警察拿出一紙逮捕令,義正言辭地說:

“黃佳年,你涉嫌商業賄賂、製造假冒僞劣醫用器材。現依法逮捕你。”

警察宣讀完逮捕令,拿出手銬給黃佳年銬上。黃佳年拼命地掙扎着、哀求着高冰。

高冰不爲所動,眼睜睜地看着警察把黃佳年拖了出去。黃佳年硬生生地被帶上警車,警鈴聲由近及遠,直至聽不見爲止,大家纔回過神來。

王慶國首先發話了:

“熱烈歡迎高董事長,成爲本公司新的領導人。”

王慶國說完,先使勁兒地拍起手了。張華芳和李白詩也跟着拍起來。

高冰心裡更是一陣激動。

他激動並不是因爲自己能當上這什麼狗屁董事長,而是因爲他更加確信自己想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

有了這樣的超級能力,他立馬在腦海裡想了一遍當個首富、隨便當個皇帝、造個飛船,甚至當個天神……

現在這個董事長反而礙他事了。

“我又不想當這個董事長了!”高冰悟出驚人。

李白詩一聽,覺得再不說幾句話,趁個親近,恐怕就沒有機會了。於是她立馬就勸說:

“哎呀,高董!你不要着急啊!董事長這位置清閒。工作上時間自由,工作就是開開會,見見人,參加參加飯局,出席出席晚會。到了年底分紅的時候,幾百萬上千萬的分。還有啊!”

說到這兒,這李白詩好像有些忌諱,湊到高冰的耳邊,低聲說:

“明星模特大學生,你擋都擋不住!”

高冰聽這麼一說,表面上露出一絲興趣,心裡卻罵道:

特麼的,你這是要禍害我嗎?

他大膽地伸手在李白詩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算是懲罰。表面卻說:

“說到我心裡去了!”

這一把擰得可不輕,李白詩雖然疼得彎了腰,也只能看着高冰迴應着“呵呵”。

“高董,眼下你對公司還不熟悉。不過沒有關係,我會全力協助你管理公司。”

張華芳也趕緊表態,爭取搏一個好感。

高冰冷冷一笑,卻說:

“你要協助我啊?像黃佳年一樣,協助我被警察抓嗎?”

高冰這麼一說,張華芳立馬就焉兒。她完全沒有兩個小時前的趾高氣揚。而是一副被人抓住把柄又死不服氣的樣子。

高冰接着說道:

“你去自首吧!主動坦白,能減輕你的罪行的。”

張華芳感覺很委屈,她正要狡辯,卻被高冰搶先說:

“你想說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情,一方面是黃佳年那個老東西指使你乾的,另一方面有些事情你不知情,是陳觀梅揹着你乾的。”

張華芳心裡“咯噔”一下,心裡那點兒小心思竟被被當面揭穿,令他顏面掃地她只好哀求着說:

“可不可以幫幫我,我一個人女人很難……”

“不可以!”

張華芳還沒有說完。高冰就冰冷地回了一句。張華芳心裡的怒氣被點燃,她心裡暗暗地評估了一下自己的人脈圈子,能和高冰和杜市扳手腕的人,還真沒有。

“別想啦,你就是認識省長,也沒有用。自己做得事情得自己負責。還有啊!別想跑,跑不掉。除非你自己了結自己。”

高冰這番話說後,張華芳已經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地上,眼裡對高冰充滿恐懼。

“你到底是誰?”張華芳問。高冰卻沒有回答。

在一旁早已瑟瑟發抖的李白詩怯生生地看着高冰,那副林黛玉葬花般的表情着實讓人楚楚可憐。

高冰突然想耍流氓了,他上前輕輕地抓起李白詩的玉手,輕聲地說道:

“不用怕,你雖然也做了很多壞事,但是你太招人喜歡了。所以我會幫你。”

李白詩這麼一聽,一下子喜極而泣,恨不得馬上與身相許。

在地上的張華芳不服氣啊!一副酸溜溜地質問高冰:

“憑什麼幫她不幫我?就因爲她是個狐狸精二奶小三兒嗎?”

高冰回答道:

“還因爲她胸大啊!這你沒有說到。”

這把張華芳氣壞了。她站起來,一邊開始脫衣服,一邊說:

“我也是真貨,一點兒也不比別人差。”

高冰完全沒有想到這女人會來這一套,頓時有些侷促。他心裡想着:這女人真狠,肯定留不得。但是看不看他脫衣服呢?

看吧!這個邪惡想法越來越強烈。在一旁的王慶國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張華芳。

眼看着張華芳就只剩下一件打底衫了,還算凹凸的身材已經顯現出來。王慶國已經進入狀態,張開了嘴巴,貪婪地盯着,那表情神態一個“賤”字了得。

張華芳實在看不下去王慶國這幅樣子,衝上前去就是兩巴掌,氣憤地說:

“老孃不是給你看的。”

“唉!我的興致都被你們弄沒了!你們兩個都走都走。”

高冰想着差不多了,找到這個藉口,就趕王慶國和張華芳離開辦公室。

張華芳沒有放棄,哀求着高冰,說:

“求求你幫幫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高冰心裡默唸着:

走吧走吧。

果然,張華芳慢慢地撿起穿上自己的衣服,呆呆地出門了。

大好的春光,沒有看成,王慶國心裡掃興得很。他也不好多呆着,說了幾句客套話,也跟着走了。

辦公室裡只剩下了高冰和李白詩了。高冰一臉猥瑣地看着李白詩,說:

“我幫了你,你也要幫幫我吧!”

李白詩馬上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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