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闆是不是在拖時間等你的暴徒和鐵壁到來呢?”鄭弘傑開始刺激裘振東:“恐怕不會如你所願,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的好!”
“是嗎?”裘振東絲毫不示弱,馬上反擊道:“那麼你爲什麼不肯進攻呢?你又在拖時間等誰到來呢?”
其實此刻二人的心中也都對彼此生出了戒備之心,對剛纔覺得自己一定會贏的念頭也有一點點不安了。而鄭弘傑在提到暴徒和鐵壁的時候心中也是悚然一驚,這樣拖下去對自己毫無益處,因爲自己根本就沒有可以等來的外援。雖然剛纔定下了一戰定輸贏的事,但是鄭弘傑還是在提防着對方的反悔,所以他必須儘快結束這場戰鬥。想到這裡,鄭弘傑跨步直進,揮拳猛擊裘振東的臉。
裘振東看着鄭弘傑的攻擊,臉上依舊笑嘻嘻的。也不躲閃,而是望着越來越近的拳頭,似乎在等待着這一拳擊中自己。而他身後的安息、隱者、鋒刃也都絲毫沒有擔心的表情。
然而鄭弘傑的拳頭並沒有遞到裘振東的臉上,而是突然轉向,從裘振東的臉前虛晃而過,只聽砰地一聲響,鄭弘傑一腳踹中了裘振東的小腹。
鄭弘傑的拳頭只是佯攻,看到裘振東不閃不避,而後面的三名手下也沒有絲毫擔憂之色,立即放棄了臉部的進攻,轉爲腳下的偷襲,結結實實地踹中了裘振東。
腹部是人體的一個脆弱的部位,腹腔內有着人體的各種重要器管,外面卻沒有骨頭的保護,一旦被擊中,疼痛將會使人暫時失去反抗能力。但裘振東卻沒有一點疼痛的樣子,甚至腹部也沒有因爲這一腳而下陷,鄭弘傑的這一腳好象踢到了堅硬的牆壁之上。
在鄭弘傑爲這一腳無功感到詫異而略略分神的瞬間,裘振東出手了。他胖胖的拳頭驟然反擊在鄭弘傑的臉上,發出砰的一聲大響。然而鄭弘傑的臉在他的大力撞擊之下居然紋絲未動,反倒是鄭弘傑身後不遠處的一隻椅子一下子裂了開來。
裘振東的臉色一變,甩動着右手迅速後退,那正是剛剛擊在鄭弘傑臉上的那隻手。彷彿剛纔擊中鄭弘傑的那一拳並沒有給鄭弘傑造成傷害,反而給自己的手造成了傷害一般。他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望了望鄭弘傑身後四分五裂的椅子,裘振東嗄然道:“你怎麼——能使出我的能力?”
鄭弘傑微微一笑:“你認爲呢?”
裘振東不作聲,現在他的自信已經完全被自己剛纔的一拳給打碎了。
“沒想到你的能力是傷害轉移。怪不得之前你一直不敢主動出手進攻我!”鄭弘傑悠然道:“我的第一拳本就是試探,你不閃不避,你身後的三位看起來也有恃無恐,於是我猜測你可能是防禦類或是反擊類的異能,或是想讓我的皮膚接觸你的身體,便輕輕踢了你一腳,結果這一腳並沒有遭到反擊,而是被你轉移到了牆上。幸好我這一腳只是試探性的,未盡全力,不象你這一拳,可是盡了全力的。嘖嘖!一拳就把椅子給打爛了,這椅子可是花慄木做的,你的手一定很痛吧,哈哈!”
“你的異能是——”裘振東對剛纔自己的一拳明明打在鄭弘傑臉上,但是卻讓椅子碎裂了依然不解。
“只有一種可能!”裘振東身後一直沉靜無語的安息突然開口道:“鄭老闆的能力是複製能力,他可以複製對手的能力爲已所用。他第一拳攻擊你的時候就是希望你用能力作出反擊,好複製你的能力,但是你並沒有反擊,不得已他才又踢了你一腳,你的能力發動將這一腳轉移到了牆上,於是他便通過複製獲得了你的能力,把你的一拳轉移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這也可以解釋鄭老闆開始時爲什麼不敢進攻。”安息繼續道:“因爲開始時鄭老闆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力可用——”
阿凱和趙啓對望了一眼,他們明白了爲什麼開始時雙方都不願動手。也明白了爲什麼裘振東會提出單挑,因爲裘振東可以轉移對方的攻擊,自己不會受到傷害,卻可以攻擊對方,自認爲立於不敗之地。而鄭弘傑答應是因爲他可以複製對方的能力,自認也不會敗於對方之手。
不過鄭弘傑還是棋高一籌,他雖然料到了自己不會敗,但也不一定會勝,所以才提出了平局之後該怎麼辦,明顯地,鄭弘傑比裘振東多算了一步,依照約定,平局之後也算是鄭弘傑勝。所以現在的局面就是鄭弘傑勝,因爲他們二人的能力一樣,誰也無法傷害到誰。
至於剛纔裘振東的右手受傷,完全是他自己攻擊造成的了。
“裘老闆!請吧——”鄭弘傑朝門外一指,然後又加了一句:“不送!”
裘振東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會議室,隱者、鋒刃也轉身跟了出去。只有安息仍舊站在那裡,望着鄭弘傑,目光飄忽,似乎若有所思。
“安息兄弟,爲什麼還不走呢?難道你也想和我較量一聲嗎?”鄭弘傑微笑道。
“不必了!”安息收回了飄忽的目光道:“因爲我已經勝了!”
剎那間,會議室的空間突然變了。無數的細小的灰塵一般的東西從空間中顯現出來,在衆人之間緩緩起伏,這些灰塵彷彿本來就存在於空氣之中,只是現在才突然現身出來一般。它們是無色的,但是既然是無色的,就不可能被人看到,但偏偏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看到了。這種情況就象人們可以看到火焰上方的那些扭曲的空氣一般,現在整個會議室中的空氣就象在火焰邊緣的空氣一般,阿凱和趙啓他們可以看到空氣之中那些彷彿塵埃一般的物體。
趙啓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控制住安息,但是已經晚了,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煥散,根本無法凝聚。阿凱的第一個念頭也是趕快召喚出體內的能量護甲,但是他感覺到自己的思維正在變得混亂,似乎想要沉沉睡去。
砰地一聲,高燕倒了下去。在這一羣人中,她的能力最差,所以她最先失去了知覺。阿凱想要彎腰扶起她,但是卻發現自己居然無法移動身體,好象思維和身體已經脫節了。
“安息!你做了什麼?”鄭弘傑也發現了不對之處,他體內的蟄伏者現在已經無法招喚出來,想要動作,卻發現思想已經指揮不了身體,他動不了了。
“沒什麼,只是發動我的能力罷了!”安息的聲音變得飄忽。
“什麼時候——”鄭弘傑的思維開始煥散,而他身邊的東方行和金千粟也倒了下去。
“剛纔你和裘總戰鬥的時候我已經在蓄勢了。”安息的更加的飄忽了,彷彿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般:“我的異能發動的很慢,而且在發動的時候還不能動彈,不能被打擾,所以裘總纔會和你單挑來爲我爭取時間,其實剛纔你們就已經在吸入我這可以致人麻痹的能量微粒了……”
在安息說這些話的時候葉紫和阿凱也倒下了。
這是鄭弘傑聽到的最後的話,然後他的感覺已經完全失去,終於進入了睡眠之中,他也倒下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堅持到最後的人!”安息奇怪地望了一眼趙啓。而趙啓的心中在苦笑,最後一個和第一個又有什麼區別,他的感覺也已經變得十分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隱去,現在的他連笑一下都做不到,即使他想讓自己倒下也辦不到,因爲他的思維完全無法指揮自己的身體。
終於,“砰”地一聲,趙啓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