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鳳的怒罵讓大家都愣了愣,都沒有想到一個小丫頭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好!”春生和汪明浩倆人雖然也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是啥藥,但還是依言配合着準備上前去抓車伕。
車伕有些懵,自家掌櫃明明是邱永康,自己怎麼成了騙子,這種事還需要騙嘛。他立馬橫着眼睛伸出食指指着二鳳罵道:“野丫頭,少在那裡胡言亂語說些瘋語,俺們家掌櫃的本來就是邱掌櫃,這需要騙人嘛。”“呸。”二鳳不客氣的向車伕啐了。,然後掃了一眼周圍的人,脆聲說道:“是誰胡言亂語,在場的各位叔叔伯伯嬸嬸明白。大家都知道福運來的邱三掌櫃宅心仁厚,心地仁慈善良,是走路都怕將一隻螞蟻踩死的大善人,他怎麼會因爲這一丁點兒小事而讓奴才找我們麻煩呢,更不會縱容家裡的奴才仗勢欺人而不管。而且聽聞他家的奴才都是謙遜有禮,和善待人的,這些都和大叔你的作派大不相同啊。你現在卻在這裡大放撅詞,說什麼車裡做着的是邱三掌櫃,你是他家的奴才,這不是敗壞邱三掌櫃的名聲是不什麼。像你這種無恥的作爲,要是被邱三掌櫃遇到,看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撤了你的嘴。看你日後還怎麼說話走路去”
後面的一話她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人羣裡不少人都在點頭贊同着。特別是有倆人,他們臉上的笑意一直漫延到了眼底,沒有想到這小
丫頭會用這種話來逼邱永康,妙,妙啊!
然後他們看向馬車,這馬車他們識得,正是那邱永康的,在想着邱永康該如何將這場戲收場。本來他們是準備出面去幫二鳳他們的,現在看來暫時用不着他們了,他們抱手坐等好戲的上場或收場,不時的低語輕笑幾聲。
二鳳這話直接的在罵他無禮無恥,車伕能不怒嘛,紅着眼睛道:“你這賤丫頭,在那兒說什麼屁話呢。”“到底是誰說屁話,讓貴掌櫃的露個面不就曉得了嘛,至於這樣急嘛,是你的謊言被戳穿,狗急了想要跳牆吧。”二鳳毫不客氣的罵着,剛剛他欺辱家公的賬還沒算呢。
先前還有所顧忌,現在扯破了臉皮,可以明正言順的罵了。
而且她算準了邱永康不會出來露面的,若出來了,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自損名聲嘛。
看熱鬧的人羣裡有人在附和着:“是啊,讓你家掌櫃的出來露個面不就行了,一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爺們。”
都是飯桶,廢物,沒有一個能辦事的!坐在車裡一直沒有說話的邱永康陰沉着臉,恨恨的在心裡罵道。
原來他正巧坐着馬車準備去向陽鎮,沒有想到正好瞧見了二鳳家的牛車,他認出了汪老漢和春生,心裡立馬驚喜了起來。爲了那隻得到烈焰,他讓車伕故意和她家的牛車撞上,然後再去找他們的麻煩要賠償,然後再逼他們交出烈焰。
他的這個算盤打得滿滿的,沒想到現在卻被二鳳這幾句話逼得無法露面了,閉上眼睛緩了緩心裡的怒氣,捏了嗓子喊道:“吳叔,上車。”馬車伕聽到了邱永康的喊聲,臉上的顏色在不停的變化着,既有對二鳳的怒氣,又有因爲事情沒有辦好的後怕,但此時只得甩着袖子放了狠話道:……哼,你們等着瞧,以後別讓我遇上你們。”
然後灰溜溜的上了馬車,用力的揚起鞭子狠狠的抽在馬兒的身上,嘴裡吆喝一聲,馬吃痛揚起蹄子踏着灰塵走了。
二鳳看着馬車冷笑了一聲,然後意念轉動了一下,不一會兒功夫,耳邊傳來了馬的嘶鳴聲和車伕的怒罵聲,想象着邱永康在馬車裡左搖右晃的模樣她開心的笑了。
“耶耶,我們贏啦!”她開心的擺擺腰,搖搖小手,1小臉笑得如同在春天炫開的huā兒般。
“鳳丫頭,今兒得了有你,要不然還不知道糾纏到什麼時候呢。”汪老漢樂呵呵的看着她,由衷的開心,這個外孫女兒可真是沒得挑剔,這口才可算得上一等一哩。
“鳳兒,你可真行。”春生憨厚的摸摸頭笑着說道,這些彎彎繞子他是真心想不出來,就是想出來,可能也說不好。
汪明浩也笑着道:“姐姐,你真厲害,那車伕的臉都氣黑啦,呵呵。”二鳳卻看着汪老漢,有些難受的說道:“家公,今兒倒讓您受委屈了,這些人太可恨了,以爲有錢就了不起啊,有錢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呵呵,家公沒事。”汪老漢笑着擺擺手道,心裡暖融融的,有了她這句話,心裡先前憋的氣也消得無影蹤了。
“姑娘,有錢人可不都是壞人呀,你可不許一竿子都打死啊!”二鳳他們的耳邊傳來了男子帶看戲謔意味的話語。
她扭頭看去,竟然是古南飛和幕容逸軒,不知爲什麼,此時在這種場合下見到他們,她突然覺得好溫暖好親切,有種見到親人般的感覺。
“古公子。”她彎起脣角,眯着眼睛脆聲喊着古南喜。
在她的心裡,古南飛的性格爽直不拘小節,容易親近,這樣的人不會有什麼壞的心眼兒,這樣的朋友值得一交。反過來,慕容逸軒是一臉的冷冰冰,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讓人根本無法接近。
慕容逸軒親眼見到了二鳳方纔的表現,心裡對她的看法改觀不少,但此時她只和古南飛打招呼,視他爲無物,這讓他心裡微微閃過不快,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平淡如鏡,看不出波瀾來。
“姑娘,好巧啊,剛剛那些話說得可是妙極了。姑娘,你的口牛可真是了不得啊,哈哈!”古南飛上前親切的說道,臉上的笑容真誠坦率。
“古公子過講了,我什麼都不懂,只是和他說道理而已。”二鳳笑着應道,當着慕容逸軒的面不好意思無視,只得微低身福了福,然後客氣的喊了聲:“恩公好。”她現在並不知道慕容逸軒的〖真〗實姓名,他救過毛伢,就是自己家裡所人的恩人。
“哈哈,恩公!”這聲稱呼讓古南飛直接無形象的大聲笑了出來,他知道慕容逸軒最不喜歡這樣的稱謂了,這簡直就是在戳他的軟肋啊。
慕容逸軒平靜的臉上肌肉終於抽了抽,瞪了一眼古南飛,這臭小
子什麼時候能長大成熟穩重起來。
但古南飛的大笑又讓二鳳心裡有些發毛,上次無意中說錯話的事還歷歷在目呢,難道自己又說錯了,只得疑惑的看着古南飛問道:“古公子,我是不是說錯啦。”
古南飛極力的將笑意忍住,然後擺擺手笑着道:“沒有沒有。”
然後指着慕容逸軒,調侃着說道:“逸軒最喜歡別人稱呼他爲恩公的,因此他最喜歡出手助人的,哈哈。”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二鳳額上滴下一顆冷汗,這古南飛可真算得上損友一枚啊,不過,不管怎樣稱呼慕容逸軒對她來說都不是重要的事情,自己又不會經常和他打交道的。
慕容逸軒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輕咳了一聲打斷道:“南飛,別瞎鬧了,咱們先走吧。”
古南飛卻不打算現在就走,拉住了慕容逸軒,看着二鳳說道:“姑娘,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可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還豐,以後,你不要喊我什麼古公子了。我叫古南飛,看年齡應該比你大,你可以喊我古大哥,也可以喊我南飛,都行,只要不喊公子就行。
古南飛在和二鳳套着近乎,這讓慕容逸軒的嘴角微微動了動,暗暗鄙視了他一下,什麼時候也學會討好女子了。
二鳳很感動,在這個時空,人的等級觀念應該是很嚴重的,雖然不知道古南飛的〖真〗實身份,但看他的穿着和氣度,肯定非富既貴,自己的這副身子只是一個鄉村的野丫頭,是在等級的最低層,怎能和他稱兄道妹呢,更別提直呼其名了。
但是古南飛說的真誠,自己若要推辭,倒顯得矯情,多個朋友多條路,古南飛是值得一交的朋友,能和他成爲朋友對自己來說應該沒有壞事的,日後說不定還要仰仗他的幫助呢。
“古公子,承蒙你能看得起,1小丫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嘍。古大哥,我叫龍二鳳。”她揚着笑臉說道。
慕容逸軒在想笑的念頭閃過後,一個美麗的名字從底鑽了出來,他在心裡柔柔的唸叨起來:鳳,鳳若凝!
“咳,二鳳,好名字好名字。你不介意,我以後就喊你二鳳吧!”古南飛也壓了壓笑意,然後清清嗓子說道。
“嗯,當然可以啊,家裡人都是這樣喊我的。”
古南飛主動指着慕容逸軒介紹道:“二鳳,這是我的好友慕容逸軒,年齡比我稍長几個月,你也喊他大哥吧。”
二鳳擡眼看着妖孽般容顏的慕容逸軒,感覺有距離,笑了笑說道:“呵呵,這可不行,慕容公子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可不敢稱兄道妹的,還是喊慕容公子比較好些。”
“嗯,隨便吧。”慕容逸軒怕古南飛會在稱呼上又要糾纏,主動的開口說道,不過,心裡卻或多或少對於二鳳的拉遠距離有些失落。
汪老漢早就將牛車趕去了路邊停了下來,不能放在路中間礙着事兒,在聽春生說了慕容逸軒救毛伢的事情,他立馬上前也向他們道着謝,又互相寒喧了幾句。
古南飛注意到了牛車上的東西,忙走了幾步上前查看了一番,眼睛頓時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