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漸消,溫度稍微回暖了一些。
十幾天時間一晃而過,距離新年只剩下不到一個禮拜,劇組的拍攝工作也已經進行了將近一半。
裹着羽絨服,目光落在正來回忙碌着收拾東西的一衆人身上,徐伊人情不自禁露出一個微笑來。
餘明劇組的拍攝進度很趕,這段時間以來,她倒是慢慢習慣了這種緊張而忙碌的日子,想到再有兩天就要收工,一時間竟是有些不捨的情緒。
“怎麼了,想什麼呢?”趙小喬一擡眼,就看見她靠在門框上目光看向室內發呆,忍不住用胳膊撞了她一下,調笑着發問了一句。
“就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啊!一轉眼已經拍了一半。”彎彎脣角,徐伊人笑意越發深重了一些,一開口又是被趙小喬撞了一下,“真是的。你還覺得時間快了些。怎麼我覺得度日如年啊!好想趕緊回家吃我媽包的餃子。”
話音落地,看了遠處板着臉正說話的餘明,又是唏噓一聲,吐吐舌頭道:“還好我的戲份這兩天也就完了。估摸着年後也就不用來了,再也不用被餘導訓來訓去的,想起來就輕鬆愉悅呀。”
眼看着徐伊人又是抿着脣笑,一時間神色帶着些豔羨道:“你和邵總裁的婚期在四月吧。也就兩個月的時間了。真幸福。”
被她挪揄的語氣打趣着,徐伊人一時間又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輕輕地“嗯”了一聲,邊上正走過來的鄧菲菲心裡也是喟嘆萬千。
從第一次在醫院發現兩人的親密到現在,目睹了邵正澤對上她的那些繾綣柔情,心裡怎麼可能不酸楚豔羨。
可她卻也是知道命裡無時莫強求這樣的道理,和徐伊人相處的越久,也是會情不自禁的喜歡她、欣賞她。時間一長,原本那些複雜的情緒卻是慢慢的消散了許多。
《顧青舒》裡面兩個人姐妹相稱,這一段時間下來,關係也是親密了許多,後面同樣有許多的對手戲要拍攝,在心裡,她已經是當真將徐伊人當成了一個略小一些的妹妹。
此刻笑着到了兩人近前,同樣是跟着打趣道:“到時候可不要忘了請我們喝一杯喜酒纔是。在環亞這些年,邵總一向都是高冷疏離的樣子,估摸着大家都瞅準這個機會好好地折騰他呢!”
“啊?!”徐伊人沒有想過這一遭,一時間一雙眼睛睜的老大,鄧菲菲抿脣直笑,趙小喬已經是擠眉弄眼道:“別擔心。邵總的戰鬥力那麼強,肯定不會被折騰倒下的。最起碼,洞房肯定是沒問題的呦!”
話音落地,又是一臉八卦的湊近,神秘兮兮道:“說實在的,你們一天晚上有幾次?邵總那個樣子,絕壁禁慾系冰山美男一枚啊。還真是很難想象他衝動的樣子,嗷嗚……”
“呃。”眼看她一臉毫無所謂的樣子,徐伊人一張臉更是紅的要滴血了。
兩人一開始相處的時候,邵正澤的確剋制,可後面……
想起很多夜裡來來回回的折騰,她根本記不清有多少次。
被趙小喬這樣大白天提出來,當真需要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纔好。
對看了一眼,趙小喬和鄧菲菲都是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站在不遠處看着三人的齊詩韻一時間臉色都是有些扭曲了。
自從和餘明撕破臉皮以後,自己在片場不知道被他斥責了多少次。心裡極度的不滿,自己最近都是有些情緒崩潰了,剛纔上戲的時候更是差點和餘明當衆吵起來。
她每天都在忍受責難,其他每個人卻都是越走越順,這樣的落差,讓她越發覺得是餘明在刻意刁難。
收回目光重新落到了餘明身上,後者在一臉板正的接電話,一時煩悶又無趣,她轉身走到另一邊人比較少的地方找椅子歇息。
“一百萬,一天時間打到上次的賬戶裡。多餘的話不說,不想你的醜事盡人皆知的話,就按照我的話去做。”一邊觀察着餘明的表情,對着手機壓低聲音說完兩句話,趙珂一擡眼,卻是被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邊上的齊詩韻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你。”齊詩韻神色莫測的說了一句,趙珂心下一驚,勉強遮掩道:“什麼?”
“裝什麼裝!先前發短信敲詐餘明的是你沒錯吧。”齊詩韻肯定的說了一句,趙珂四下慌亂的看了一遍,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捂上她的嘴。
“看不出來嘛!平日正人君子似的,私底下這樣一幅嘴臉。”心裡有悶氣,齊詩韻說話的語調也是毫不客氣,趙珂舒眉朗目一張臉,鮮少的出現了一抹陰鬱之色,看着她,一時之間卻是完全沒有辦法了。
“你想怎麼樣?!”隔了半天,他勉強從脣齒間擠出一句話來,齊詩韻卻是突然笑了,微微湊近,g杯的豐滿聳動在眼前,她笑的十足譏誚道:“沒種。開口要這麼屁大一個數字,也難怪你得要二次。”
被她不屑的語氣諷刺的臉色漲紅,趙珂定定的看着她,齊詩韻已經是直截了當道:“最起碼翻十倍。那個老東西可不止這一點點錢,一千萬都是便宜他了!”
一開口直接報出一個天文數字,齊詩韻不覺得有什麼,趙珂已經是有些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不溫不火的混跡在二線,要花錢的地方比掙錢的機會還要多,掙的錢還有不少公司直接抽掉,第一次試探着要了五十萬他都是心裡猶豫,也是看餘明給的爽快,纔想着在自己的戲份殺青前再敲上一筆。
原本已經是害怕餘明直接翻臉報警,纔會躲在片場的僻靜處打電話,方便暗暗的觀察餘明,誰曾想被齊詩韻意外給聽見了。尤其,她一開口還是站在自己這邊出謀劃策,趙珂都是有些看不懂了。
“老東西看重名聲跟什麼似的。一千萬,你幹不幹?要到了四六分,你四我六。”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齊詩韻說話的語氣卻是篤定。
原本心裡已經恨透了餘明,正想着怎麼放放他的血,可自己只有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會不自覺心生退卻之意。此刻意外撞破了趙珂的秘密,卻是一時間覺得兩人合作一把也不錯,最起碼有個人狼狽爲奸,給自己壯壯膽子也好。
“這麼個數字?他會那麼容易就給了?”趙珂猶豫着說了一句,齊詩韻已經是一臉神秘道:“所以這個你需要配合我。”
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想到這樣的話到底不方便在這樣的地方談下去,趙珂沒怎麼猶豫,點點頭算是應下她。
已經和餘明鬧翻了,對他的性子也是多少有些瞭解,眼下再找上去拍什麼視頻都是不可能。當晚定了酒店,天色一暗,兩個人就是遮的嚴實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到底怎麼配合你?”脫了外套,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齊詩韻,趙珂心裡卻是一陣說不出的興奮。
不勞而獲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難免會上癮,只想着他幾句話出去銀行卡里就出現的那麼多錢,趙珂就是激動的難以形容。
“一會我將我們每次見面的時間地點告訴你,你就假裝自己手裡握着視頻,可着勁的糊弄就對了。老東西假正經了一輩子,將名聲看重的跟什麼似的。只要他相信你手上握着東西,多少錢也會給的。”
有些猶豫的看了她兩眼,趙珂按着指示撥通了電話,那頭的餘明正是鬱悶的不行,聽見他說話一時間已經是怒火中燒,直接開口道:“不行!你想的美!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我直接報警!”
“餘導動怒做什麼,報警的後果你比我更清楚!”平緩着有些畏懼的情緒,趙珂強撐着繼續道:“第一次潛人家小姑娘你可是連酒店都沒開,直接在停車場把人家給辦了。這麼猴急的餘大導演,想必公衆更感興趣纔是!”
“你……”被他兩句話氣的一陣心口疼,那頭的餘明高聲質問了一個字,後面的話卻是如何也說不出了,撫着心口,在酒店房間裡來來回回的走。
兩個人又是經過一番長久的爭論,餘明終於泄氣,低沉粗噶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道:“視頻和照片,所有東西一次性給我!”
“這可不行!”急忙否決一聲,趙珂語調已經是帶着些十拿九穩的篤定,想到電話那頭一慣古板嚴肅的大導演這幾日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心裡就說不出的暢快,慢悠悠道:“東西給了你。我的錢不是要打水漂?儘快將錢匯到我的賬戶上,所有東西隨時可以給你。”
“明天一早將錢轉過去,你立馬將東西給我發過來!不要再有下一次!到時候豁出去一張老臉不要,我也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憤憤不平的說了最後一句,餘明猛地掐斷了電話。
這頭沉着氣聽完的兩人卻是忍不住低呼了一聲,有些緊張的情緒放鬆下來,趙珂扔了電話直接坐倒在地毯上,還是感覺好像做夢一樣。
一改口又多了三百萬,這錢來的太容易他都是有些不敢置信。
齊詩韻自然也是,跟了餘明有段時間,除了一個破角色,從來沒有從他那裡得到絲毫的好處,想到隨口一說的一千萬餘明也是應允,一時間心情激動的難以形容。
都是出身底層,兩個人哪裡一次性有過這麼多錢,對視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狂喜和貪婪。
“那麼個老東西你也豁的出去,你還真是蠻拼的。”情緒平復了一下,趙珂嗤笑了一聲,看向邊上同樣直接坐在地面的齊詩韻,語調帶着些說不出的情緒道:“第一次就在停車場,嘖嘖!”
“羨慕嫉妒恨啊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想到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錢,齊詩韻自然是不願意離開酒店。
畢竟和趙珂以前也不是很熟,他的賬戶用着自然也是不放心,索性直接脫了大衣掛在衣櫃裡,一回頭,看着她的趙珂視線就是有些移不開。
齊詩韻私底下一向打扮性感又風騷,此刻貼身的薄毛衫隨着身體曲線而走,上面波濤洶涌的風光幾乎要從衣領裡涌出來,而她走動的步伐也是一慣的妖嬈魅惑如水蛇,定定的看着,趙珂一雙眸子裡火焰升騰。
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盯着,齊詩韻心裡也是頗爲得意,虛榮心一時間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心情好,索性也直接走過去,穿着黑絲襪的長腿一跨,直接坐到了趙珂的身上,一臉媚笑道:“想上我?”
趙珂猛嚥了一口唾沫,滑膩的舌湊過來直接塞到了他的嘴裡,兩個人在地毯上滾作一團。
影視城呆了一個來月,除了偶爾打牌放鬆,他可是從來沒找過女人,一擁上齊詩韻就是再也生受不住,來回折騰着,只恨不得永遠黏在她身上。
也是被他倒騰的渾身舒坦,兩個人在酒店裡,不眠不休的撕扯了一整夜。
直到……
趙珂盯着手機上提示的匯款信息,五百萬的數目已經讓他臉色變了變,跟着的還有餘明的一句“剩下錢,確定所有東西盡數銷燬,再添上。”
“老東西!”有些氣憤的將專程買來的新手機直接扔了出去,趙珂原本雀躍的心情瞬間低沉的不像話。
金額直接縮水了一半,後面的五百萬他哪裡來的照片視頻去換,明顯的打了水漂。
這下倒好,按着四六分,他頂多拿個兩百萬。雖說比自己預期的多了一百萬,卻是比後來幻想的還少了兩百萬。
白白歡喜一場,這美夢落空的滋味當真是有些不好受。
邊上的齊詩韻一條腿仍舊是在被子裡勾着他,波浪卷的長髮披在裸着的肩膀上,擡眼看過來,妖精一樣,折騰了一夜的他卻是也有些提不起興趣了。
剛纔也是看見了手機上的信息,直接起身過去拿了手機,略微想了一下,齊詩韻看着他開口道:“四百萬。你今天轉到我的賬戶上。”
“你說什麼?”趙珂一時間不敢置信的緊盯着她。
“原本你要的就是一百萬。眼下老東西錢沒給夠,自然沒辦法四六分了。昨晚來來回回折騰了七八次,你以爲我是白上的!”譏笑着將長髮往身後撩了一下,齊詩韻邁着白嫩的長腿直接去拿衣服,“那些老男人一次至少也得十幾二十萬,這麼算下來,我還是便宜你了。女人用錢的款項多,拿四百萬我也是理所應當。”
“你做夢!”氣急敗壞的跑過去奪了自己的手機,對着她怒目而視,看着她咬牙切齒道:“分明是你主動勾引我的,上也是白上。”
語氣頓了一下,趙珂一臉猶豫道:“給你二百萬,愛要不要!”
“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齊詩韻直接朝他臉上唾了一口,張揚咒罵道:“無恥!”
話音落地,就撲過去直接又搶他的手機,嘴裡更是罵罵咧咧道:“四百萬你少給我一分錢,我就將你的醜事抖出來,你可別忘了,這所有一切都是你經手的,到時候你他媽一分錢也拿不到!”
“你敢!”伸腿直接踹了一腳,趙珂也是氣急敗壞。
“你看我敢不敢!”齊詩韻更是得意發瘋道:“你個敲詐犯,按我說的分,不然我……”
話音落地,她整個人已經是被撲過去的趙珂摁倒在地,眼見她還是想大吼大叫,趙珂直接扯過地面上的黑絲襪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原本就在暴躁的邊緣,趙珂死死的捂着,被齊詩韻胡亂的撲騰掙扎更是擾的怒火中燒,不理會她胡亂蹬着的雙腿,只不顧一切的讓她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漸漸地,齊詩韻睜着眼停止了撲騰。
捂着他的趙珂大汗漓淋、又是如夢初醒,猛地拉下了絲襪,齊詩韻已經是一動不動了。
死了……
這個想法猛地閃過他的大腦,趙珂有些不敢置信,發抖的手指湊到了她的鼻子,整個人徹底呆坐在了原地。
殺人了,他殺了人!
這樣的想法來來回回的盤旋在腦海裡,趙珂一時間整個人都是徹底的慌亂無措了。
拿着手機在房間裡轉着圈,飛快的穿好了衣服褲子,看着地毯上死氣沉沉的齊詩韻,他卻是腳下生根,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屋子裡線索太多,只有一個指紋都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尤其他和齊詩韻昨天晚上太混亂,早已經不知道留下多少證據了。
這樣想着,他反而是連房間也不敢離開了,將整個屋子仔細的清理了一遍,就好像和剛入住的時候差不多。
扯了牀單被罩摺疊着塞進自己隨身揹着的大包裡,地上的頭髮也是仔細的撿了起來用打火機直接燒掉衝到了馬桶裡。心裡很混亂,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纔是收拾掉自己能察覺到的所有地方。
吞着口水看了一眼地上的齊詩韻,將她慢慢的拖到了洗手間。
自己捂得時候力道有些重,估摸着要不了多長時間,他臉上就會浮現出手指印來,索性拿着牙刷在她臉頰兩邊猛刷了兩下,纔將已經毫無知覺的齊詩韻扔進了浴缸裡。
忍着心裡的恐懼,放水替她徹徹底底的清洗了一遍,呆在浴缸邊,他又是突然發起呆來。
昨天晚上發生過關係,法醫細緻檢查的話會查到哪一種程度,他當真是有些不敢想象,渾身都是有些發抖,目光從浴室裡所有物品上緩緩移過,最後定格在小巧的吹風機上面。
將吹風機開了一會,前段已經是熱的燙手,拔了插口,眼睛一閉,他將吹風機直接朝着她的身體塞了過去,水面滋滋作響之後,焦灼的氣味慢慢傳來,他連吹風機也直接拔了下來,裝到了自己的包裡。
逼到了絕境,一顆心反而是徹底的靜了下來。
將她的貼身衣服也是拿了過來,直接套了上去,讓她整個人漂浮在浴缸的水面上,靜靜的看了幾秒,腦海裡猛地浮現出雲和房間裡那樣一個詭異的人偶。
目光重新移回到了齊詩韻高聳的上身上,他在外面的茶几上拿來了昨晚臨時要下的水果刀,按着人偶的造型,慢慢的動起手來。
水面徹底被鮮血染紅了,卻又覺得怕,拿來房間裡的被子胡亂的扔進了浴缸蓋着她。害怕留下指紋,又索性開了噴頭,這才拎着自己的大包全副遮掩的一路出了酒店。
牀單被褥裝進垃圾袋扔進了垃圾堆,將整個包一股腦的在隱蔽處燒了乾淨,再換了衣服到劇組,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早上正好是沒有他的戲份,劇組的工作人員只匆忙忙的找着齊詩韻,倒是也沒有人注意他。
目光搜尋着落在雲和的身上,他正好是在鏡頭下拍戲。
顧青舒和雲和在劇中的最後一幕戲。
北方戰事已起,軍閥間同樣是混亂不堪,各種間諜層出不窮,城市都籠罩在一種緊張的氣氛之中。
顧青舒上街買東西,爲了她的安全,秦川派雲和貼身跟着,在一個路邊賣手工糕點的攤前,顧青舒好奇駐足,賣糕點的婦人卻是出其不意抽了一把刀子就朝着顧青舒刺了過去。
雲和不及多想上前推了她一把,刺刀斜斜扎進他的心口,喪命。
此刻,鏡頭裡的雲和一把扯過邊上笑着說話的顧青舒,喊了一聲“小心”自己衝到了她身前。
羣衆演員手中的道具刀準確的刺進了他的胸膛,雲和猛推了她一把,邊上回過神來的顧青舒猛地撲過去扶住了直接要倒地的他。
鮮血從胸膛涌了出來,雲和卻是長長鬆了一口氣看她,死而無憾。
邊上被推倒在地的羣演一個愣神,飛快的爬起身,卻是突然失聲喊叫道:“真的。刀子是真的!”
扶着雲和的徐伊人猛地顫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胸膛的刀子之上,鋒利的一截刀刃留在外面,寒光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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