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周易生捫心自問,當不起這四個字,天下間從不缺少天才,但真正的天之驕子不僅是天賦出衆,這四個字真的太沉重了,特別是從地獄一方之主口中說出。
“是不是不敢置信,天之驕子當得起這四個字的地獄有一個,人間有三個,仙界有十個,神界不說也罷!”五官王說話有些低沉,說道神界之後性質有些不高。
“神界怎麼了?”周易生連忙追問,天之驕子爲何神界的讓人避諱,一個地獄的王者,皆是心高氣傲之輩,諱之莫深之事可以想象其中究竟有些什麼秘密,讓他們不敢輕易說出口。
“神界,一羣自命清高的苦修者,高高在上的享受六界煙火,整合了六界的資源,造就了一羣更加高傲的苦修者,天之驕子對於神界來說就是一羣逆天者的無聊遊戲,恐怕有一百多吧!這麼多人能被下界的稱爲天之驕子,還值錢嗎?”五官王仰望蒼穹,似要看透虛空,雙眼之中變幻出難言的光芒。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該教教你一些東西了,一些你能夠保命的東西。”五官王立馬調整了自己的心情,瞬間變臉,彷彿先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控制自己的心情可謂拿捏得恰到好處。
“保命?”這兩個字對於周易生來說即陌生又熟悉,幾次在生命的懸崖邊緣來回,卻又化險爲夷,甚至關鍵時候睡過去就一切了事,但沒想到今天被五官王提及,卻發現自己是那樣的可悲。
“是不是感覺迷茫,天之驕子,又爲何需要保命的技巧?”
“難道天之驕子就不是人,就不需要保命了嗎?”周易生偏頭反問。
“呃!好吧!你贏了,言歸正傳。”五官王哈哈大笑兩聲,抓着周易生的脖子往空中一丟,喊道:“再落地之前用盡你最厲害的招式對我攻擊。”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周易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身體失重就開始往下掉,來不及有任何失靠,畢竟還沒有進入天榜,利用天之力,只能祈禱五官王能夠接住他,立馬收心尋找攻擊五官王的手段,可是當離開了大地,他發現自己的手段單調得沒有辦法攻擊了。
“怎麼了,是不是發覺自己不能攻擊了。”五官王略帶嘲諷,彷彿周易生這時候是一個幼稚無比的小丑。
周易生大駭,從來遇見過這樣的情況,望着越來越近的大地,腦中盤旋着無數的念頭,終於對於天的敬畏戰勝了心中的理智,腦中一片空白,這就是死亡的腳步的嗎?
“知道什麼是死嗎?”
“不知道。”
“那何謂戰勝死亡,戰勝之後又有何用,不如長眠。”
“對!長眠就是死亡。”
“錯!長眠不是死亡,死亡卻是長眠。”五官王自問自答,聲音悠遠迴盪,彷彿是佛殿之中唸經的和尚,那種晦澀的音調讓人難懂,彷彿是空靈的幽谷之中流淌的溪流,淅淅流進了心田,給乾枯的田野重新注入了生機。
“啊!究竟是什麼讓你如此的懦弱不敢放開你的心。”周易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大地的擁抱,死之爲何物,生之爲何物,對於一個超脫的人,生死已經度之至外,還能威脅到他。用一個淺顯的道理來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超脫爲大,所以我們祭奠它,卻不能擁有,都是俗人,天之驕子介於俗人與聖人之間,超脫自己,也將成就自己。
周易生由空白到懵懂,最後到空白,所有的一切快速的在腦中迴盪,生生死死二字放出黑與白的光芒,照得周易生睜不開眼。
砰!周易生與大地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感覺自己的臉麻木了,血液順着臉頰流進了嘴巴之中,那淡淡的腥味刺激到周易生,令他激烈的跳了起來,全身的骨頭都鬆了架,不過擁有罡氣護體並沒有摔出什麼大問題。
怒視五官王,低沉着聲音,竭力壓制着怒火:“你究竟要做什麼,你要教就教我,不教就算了,何必戲弄於我。”
“是不是感覺自己成了一個普通人,從高處落下來,沒有踏着實地心中不安,甚至想到了死,無助充斥你身體裡的每一寸地方,就了枷鎖,牢牢的鎖定了你。”五官王指了指自己的丹田處,那兒忽然膨脹,現出一個紅彤彤的圓丹,頓時光芒萬丈,猶如太陽。
“這是什麼。”周易生聽了他的話,開始思考,不過當看到五官王展示的丹田時,頓生好奇之心。
“此乃陽丹,造物的神奇。”五官王的丹田處慢慢的變成了普通光潔的皮膚,再也看不出任何異樣,沒有了熾熱之感,也沒有了照到身上之後那種灼熱。
“你到底要教我什麼?”周易生顯得有些不耐煩,一會兒讓自己變成普通人,一會兒又炫耀丹田。
“這些就是你的保命之法,自己好好的去想想吧!”五官王說完之後,不再理會周易生,而是走向了一棵枯死的小樹,手輕輕的放在樹頂,不知他施了什麼魔法,那乾枯的樹幹居然發出嫩綠的枝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着,發出了幾片新葉。
“唉!”幽幽的嘆了口氣,周易生蹲在一旁,看着五官王的動作,對於這神奇的一幕,他心中雖不解,但更多的還是驚奇,這就是一界界主的能力嗎?起死回生不過彈指一揮間。
“走吧!他們也應該完事了,你該得到你應有的獎賞,記住,地獄會是你的避風港,好好利用他們的良善。”五官王轉身,搖了搖頭,顯得有些莫名其妙,拉住周易生的肩膀,頓時兩人消失在了原地。黑夜籠罩,那兩片新葉與周圍格格不入,快速的生長,眨眼間消逝,可惜周易生卻沒有看到。
閻羅殿上萬年的歷史,從無到有,一點點的建設被戰亂摧毀打斷直到戰亂停止又重建,經歷了無數次,上萬年的底蘊造就了閻羅殿特有的魅力,殿頂十王聚集了八王,其中各王心中各有打算,這兒就是一個暴風眼,只要敢輕涉其中,定然被摧毀而不可自拔。
閻羅王懲惡揚善,現在的他卻更像是一個暴君,舉手投足之間威嚴盡顯,平等王惶恐至極,轉身,一聲幽嘆道盡了無數的無奈。
“你們糊塗啊!”閻羅王從未有過的疲憊,佝僂着身子走下了閻羅殿,這一刻像極了鬥敗的公雞,渾身的傷痕卻是自心底。
“天子,只要我們三個在一日,就保你一日的天子。”秦廣王向着閻羅王的後背喊道。
“我雖然愛奪權,不過,老五你天子之位我弎還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卞城王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打印一蓋,天空之中祥瑞萬丈,五顏六色的光芒沖天而上化爲一副巨大的畫布籠罩黑色的天際,永世擁王,願獄和祥。
“行了,你們也別做戲了,我看着就噁心,不就是爲了討好身後支持你們的主子嗎?犧牲地獄的利益,換回來的就是你們的安全。”宋帝王感覺深深的無奈。
三十年前,天源充斥與天地之中的每一寸,一場無形之中的天災降臨,不知哪一位逆天的怪物行盜天之舉,收取無數的天地本源化爲己用,神界至高神殿的神帝發佈神界追殺令,奪回天源以補天地大道,可惜那人實在逆天,並沒有被任何人察覺蹤跡,神帝無奈,只等擱淺神界追殺令,頒佈補天聖令,凡練有最純陰陽露者,賞神界職位,賜下大氣運,允許子孫後代於神界之中享千世之福。
如此厚重的賞賜,令幾界瘋狂,以至於地獄大戰提前到來,每千年打一次確實是爲了爭權奪利,但幾千年來十殿殿主基本上沒有變過,那究竟還有打什麼,所以這次提前到來的戰爭是:披着高尚的外衣,打着醜陋的藉口掩飾着更加醜陋的目的,可惜的是,白白死了這麼多的鬼兵,全部都只是爲了練就幾滴純正的陰露。
可惜!八大巨頭的聚會,並沒有阻止地獄已經開始的戰爭,即使是黑獄之中,又有幾個能夠阻擋去神界的誘惑。
“哼!如果不是我徒弟在這兒,不想讓他驚訝,我真的想要揍你們一頓,一羣龜孫子,當了幾千年的王爺,沒有放幾個好屁,你們要多學學我老人家,一天多逍遙快活,那至高神殿有什麼好的,那狗屁的神帝,虛僞的老兒,要不是當初他犧牲他媳婦,怎麼能夠阻擋我進軍神殿的腳步。”長眉越說越是激動,齊肩的白眉不斷的抖動着,說到激動之處,面龐紅潤,居然上前去敲閻王爺的腦袋。
“你呀!也忒不聽話了,叫你練功你要偷懶,現在好了吧!又得多少年你才能恢復,你這頭倔驢啊!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白白浪費他們的祝福,這是多大的罪過,要是百姓們都信仰我老人家,你說我該吃得多撐,有好多好東西都不需要忌口了。”白眉更加離譜了,不夠周圍衆王的表現也讓人驚訝,居然只是安靜的聽他述說,彷彿是孩童們,睜着亮晶晶的大眼,期盼着充滿智慧的老人給他們講述好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