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作爲普通的勞苦大衆,貧民百姓,雖然知道,出租車不允許拒絕拉客的道理。
可是,人家不走,我們也沒有爲難。
既然這些車都不走,那我們,就找找吧,找別的車唄。
“嫂子,一會開車門之前,先別說去哪,等車發動了,再說,我覺得,這裡好像有些不對勁。”陸亮這孩子,四叔察覺到了什麼,他對着蘇娜說道。
其實不只是他,我們都察覺到,好像有點問題,這些司機,似乎在可以的迴避,不拉我們。
你想想,可能所有的車都要交接班麼?可能,所有的車,都不走麼?沒有這個道理啊。
因此,在下一輛出租車的時候,我們沒有先說出目的地,而是,先敲了敲車窗,“師傅,麻煩把背箱打開一下。”這一次,換做是陸亮上前,對着司機師傅說道。
“好嘞。”司機師傅愉快的,將背箱打開了。
這一幕,讓我心下又有些釋然了。
先前,說真的,我還以爲這些司機不拉我們,是因爲看到了我這個病號,害怕出些什麼問題,因此,才拒絕的呢。
可現在,明顯不是。
既然這些出租車,能夠在醫院門口等活,那麼,就說明,這些司機內心裡,實際上早已經有了那種拉病人的準備,甚至是病危的病人,生命奄奄一息的病人,他們,都不會放棄。
無非就是,多給幾個錢唄。
“你們這是到哪裡去的啊。”司機師傅,在打開背箱的過程中,張嘴問了一句。
他這一問,我們就尷尬了,不回答把,不行,人家問了,你不說話,這多丟面子,可問題是,回答吧,可能又繞回到先前的問題上來,萬一,人家說路程太遠不去,我們怎麼辦?東西都放人家背箱了,還要拿出來啊。
“我們啊,是去……”陸亮看似要回答,可是,說道一半,他直接把話題岔開,“哎哎,老黑,你這扶着大哥,認真點啊,你看,差點把大哥摔着。”陸亮看似埋怨了老黑一句,隨後,來到我身邊,趕緊把我向着出租車裡面塞去。
生怕,慢了一步,再被拒載。
我佩服路亮着反應,行啊,小兄弟,很快啊。
不過呢,老黑卻是沒有反應過來,聽了陸亮的話,他還傻傻的問道,“沒有啊,亮哥,我這扶着的,挺好的啊。”
然而呢,他的話,陸亮沒有回答,他只是巴不得趕緊把我塞進去,省的再到先前的覆轍。
陸亮沒說,司機也沒問,而且,還關切的說道,“這位小老弟,你慢點,別把病人傷着。”司機師傅是爲中年大叔,看起來,人挺好。
“沒事,沒事……”陸亮聞言,尷尬的笑了笑。
還好,這一次,我們終於是上車來了。
“到哪啊,幾位小兄弟。”出租車上,司機發動了汽車,老黑坐在副駕駛,我和蘇娜陸亮坐在後排,我坐中間,他倆做我兩邊。
“俺們去江北……”這一次,不等到陸亮開口,老黑坐在那裡搶先說到。
也許,老黑認爲,坐在副駕駛,就擁有了話語權吧,坐在那裡,就很高興了吧,或許,是這樣。
“啊!”卻不想,聽完老黑的話,司機一個驚訝,隨後,剛剛打着的汽車,又滅火了。
“幾位,不好意思啊,我這要……”司機開口說道,顯然,是要拒絕。
我湊,我這就納悶了,不就是江北麼?怎麼這些司機都不去,像是聽到那裡,就好似聽到了什麼恐怖的地方一樣。
“我說司機師傅,你可別說你要交接班了,呵呵,這騙小孩子的把戲,可不能用啊,你要這樣,我就投訴你,拒載……”陸亮趕緊將話茬接過來,說道,語氣中,有那麼一絲不悅。
想想也是,我們這都折騰了四五輛車了,這會,終於有車拉我們,可是,剛說出目的地,就要被下放,這誰受得了。
“啊,不,不,不是要交接班,而是,而是,啊,我這車沒油了,走不到那啊。”司機師傅被陸亮的話堵住,頓時語氣有些堵塞,隨後,不知道怎麼想的,編出了這麼一個讓人嘀笑皆非的理由。
車,沒油了。我湊,誰還聽過比這更好笑的笑話麼?反正,我是沒聽過。
出租車,因爲沒油,不能拉遠道的活計,這,沒誰了,這師傅,怎麼想的出來呢。
“你這是騙鬼呢是不是?以爲我們幾個好騙?你這是明顯的拒載行爲,我要投訴你,投訴你……”陸亮聽着這麼好笑的理由,終於有些氣憤了,他說着,拿出了手機,似乎要威脅一樣,
而他這樣,司機師傅有點怕,畢竟,他只是勤勤懇懇的一名的哥,賺點辛苦錢拉點客人換錢不容易,如果陸亮一個投訴電話打出去,指不定,這好幾天白乾了。
“別,別打,小兄弟,你,你……”司機師傅欲言又止的說道,語氣中,似乎有些哀求,也有些急切。
我這個人,心比較軟,看不得這種情況的發生,司機師傅,明顯是一個老實人,也是一個好人,雖然,他拒絕拉我們過去,可也不是他一個人這樣,是,大家都這樣,因此,我覺得,陸亮不應該難爲這位師傅。
“亮子,別鬧了。”我先是開口,呵斥了陸亮的行爲,“司機師傅,是這樣的,你看,我這一身紗布石膏的,行走也不太方便,現在,我既然上了你的車,你就把我們送過去吧,要不然,我這一上一下有些麻煩,還有,我知道,這馬上要過年了,大家都不容易,只要你送我們過去,我給你雙倍的價錢,你看,這樣行麼。”我對着司機師傅說道。
我在這一刻,本能的認爲,司機師傅不送我們,是因爲去那裡,路途太遠,而我們四個人,中途又不能拼人,有些不划算。
現在是新年末的最後一天,生意正火爆的時候,他們想要去點近路,而後,隨處可以拼車,那樣,賺得多,我可以理解,因此,我這樣說道。
我認爲,司機師傅不去,是因爲錢。
可是,我錯了。
“小兄弟,聽你說話,就是明事理的人,可是,你們這活,給我在多錢我也不能拉啊。”司機師傅嘆了口氣說道。
“我想幾位,應該是第一次來醫院吧,第一次,來咱們省城的醫院吧。”司機師傅出乎我預料的,竟然是這麼跟我說了一句。
“啊,對啊,怎麼了?”我接過了陸亮的話語權,和司機師傅攀談。
“那就對了,實際上吧,這裡的車,誰都不會去江北的,不只是這家醫院,任何一家醫院,在門口打車去江北,都是打不到的。我看你們先前也打了好幾輛車了,是不是都是這個情況。”司機師傅說道。
我一聽,對啊,我們可不是都打了好多輛車了,就沒有一輛去的,我對此,有些詫異。
"師傅,這是爲什麼啊?"我問道。
“哎,這事情,說來話長啊,我這要趕時間掙錢,所以,幾位,對不住了……”司機師傅想了想,不過,看着周圍的同伴都拉着客人,疾馳而走,他有些羨慕,收住了想要開口的話匣子,而是探口氣,對我們說道。
“你拒載,不怕我們投訴啊。”陸亮看到司機師傅讓我們下車,再次有些不滿的威脅。
“亮子。”我趕緊出生將他喝止,隨後,我看了看蘇娜,在這一刻,蘇娜心領神會的,從包裡拿出來五十塊錢,遞給了司機師傅。
“這是?”司機師傅接過錢,有些蒙圈。
“師傅,我卻是有點好奇,爲什麼這裡的司機都不走,你和我說說被,這錢,就當做是你載我們的車費錢了,耽誤你時間,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我說道。
“這,這多不好。”司機師傅欲拒還休。
“沒事,師傅,你說說吧,我聽着呢。”我笑了笑。
“好吧,既然小兄弟想聽,我就給你們說說,實際上,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在咱們省城跑車的人,都知道。”司機師傅將錢放進了錢匣裡,而後,開口了。
“以前吧,江北那地方沒什麼人,我們這些跑車的,隨便可以往哪裡跑,只是,路途遠,所以這路費有些貴,這你應該可以理解,畢竟,不能拼車了,我們也得賺錢……”司機說道。
我點了點頭。
“後來呢,江北那邊開發了,市政府諾了過去,有錢人,都開始向着那邊搬遷,去那邊的生意,自然也就好了,我們這些跑車的,因爲有了先前的鋪墊,也就還按照加價的原則,向那邊走,可以說,跑江北,比在市裡賺的還多,畢竟,路程遠,在公路大橋上,可以隨便開,省油啊,而且,價格還高。”司機繼續道。
確實,跑長途,而且是好路的話,確實省油,這點開車的都知道。
可是,司機說了這麼多,我還是沒有聽到重點,這和現在爲什麼不開向那裡,有什麼關聯麼?
好像還沒有啊。司機說了半天,沒說到重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