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院之中。
那個在書房之中能夠沉寂三天的男人,此刻終於躁動起來,就這樣來回在屋中涉步着,此刻魏九腦中全是白弘方所說的那些話,就好似魔咒一般在他腦中走馬觀花揮之不去,這讓魏九不是一般煎熬。
他本以爲這一切就這般放下了,但是這個世界總是必要人想象之中的折磨人心,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他最難以割捨的情況,讓正在氣頭白弘方去單獨面對白文山,不用想他都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
深深的呼出去一口氣,魏九一臉苦澀的笑容,他不會允許白弘方死在這一場風暴之中,這讓他下去該如何面對那個女人,終於他邁出那麼一步,推開房門。
守在門口的保鏢們一齊看向這突然打開的房門,那個男人就這樣孤零零的站在他們身前,但是這羣保鏢卻是一臉的如臨大敵。
“九爺,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領頭的一個男人手慢慢摸向腰間的匕首,對魏九警告道。
魏九看着這七八號人,身高無一例外都在一米八往上,身材虎背熊腰,一副能征善戰的模樣,一身黑衣。
被這麼多滿是戾氣的眼神這樣盯着,人都會本能之中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但是此刻魏九的臉色卻格外平靜,他一臉淡然的說道:“以爲你們能夠攔住我?”
這看似風輕雲淡的一句,卻給予這個男人巨大的威壓,他所感覺自己所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大山,他硬着頭皮說道:“魏九,我再重複最後一遍,回去。”
“如果我不回去,到底會發生什麼?”面對這威言相逼,魏九毫無波瀾的說道,雖然這個男人已經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男人嚥了一口口水,只感覺被魏九盯着,就好似被什麼猛獸所覬覦着一般,這讓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或許是終於受不了這一種煎熬的感覺,他猛的摸出匕首,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刺向魏九的胸膛。
一隻巨大的手準確無誤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如同鉗子一般猛的用力,這男人緊緊攥着的匕首就這樣脫落,然後魏九另外一隻手直接接過這匕首,一道銀光閃過。
這個甚至都沒有察覺到發生了的男人只感覺胸口一陣冰涼,然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刺痛感,他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臉平靜的魏九,就這樣倒下。
也就在這個男人倒下的那一刻,剩下的一衆保鏢纔回過神來,或許剛剛魏九的驚鴻一瞥已經讓他們無比震驚,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衝向魏九,因爲無論是對於他們,還是對於魏九來說,都沒有任何退路。
一聲慘叫劃破了白家大院寂靜的空氣,那個守在內院前手中握着一杆煙槍的老人微微睜開眼,終於打了打身上的塵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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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闖白家,且不說來什麼千軍萬馬,怎麼說也得來上一個加強連,但這羣一股腦殺出來的漢子萬萬沒想到,竟然只是這麼寥寥兩個年輕人,這幾個常年在外征戰的保鏢一臉的不屑,因爲通過這兩個年輕人的身材看來,對於虎背熊腰的他們,並沒有任何威脅性。
倒是有一個曾經白家保安認出了那個身穿綠色運動服的傢伙,因爲當天他怎麼說也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吃過苦頭,他不由喊道:“小心那個穿綠色運動服的傢伙。”
“就那個小蝦米?有什麼好怕的?”一個光頭保鏢一臉嘲諷的說道,看着這男人額頭上的冷汗,總覺得有幾分小題大做了。
或許是爲了展現一番,這光頭揉着手發出啪啪作響的聲音說道:“讓我來收拾這兩個毛頭小子。”說着,他已經迎戰這兩個衝上來的死將。
發出警告的男人見被無視,他一臉的苦澀,而是選擇了奔回白家去搬救兵,因爲當晚他們可是五六號人在這個年輕人手上並沒有討到好處,而且他也親眼目睹白弘方手底下的大猛人被直接撂倒。
“真是個慫蛋,白家人就這麼膽小怕事?”光頭瞧着這已經跑路的傢伙,吐了口口水,剩下幾個保鏢也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交給我,你吸引住另外幾個。”阿濱盯着這迎戰的光頭,對一旁的陳棟樑說道,他很清楚,他們現在不是直接跟這幾個保鏢死磕,而是創造一個讓灌子進入白家的機會。
雖然在衝鋒着,但腦袋有些空白的陳棟樑聽過阿濱這鎮定的一句,一時回過神來,立馬點了點頭,他跟阿濱交過手,對於阿濱的實力他有着絕對的信心,所以他直接毫無畏懼的衝向人羣,就這樣把後背留給了阿濱。
光頭一步步踏上來,一臉邪笑說道:“讓叔叔教教你怎麼做人。”說過後,他就這樣一臉有恃無恐的看向這已經跟他拉近距離的阿濱,但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在這個年輕人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冰冷。
下一秒,阿濱直接凌空躍起,手肘猛的痛擊向這個一米八五的光頭漢子的脖子,光頭漢子見過阿濱出手臉色一沉,因爲這讓他感覺到了威脅感,他直接提起粗壯無比的胳膊擋住這一手肘,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身高看起來一米七五出頭身材不算多麼壯碩的年輕人能夠迸發出這種力量,比起感覺被打了一手肘,他更感覺自己被什麼錘子打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巨大的身體爲之一振,這光頭漢子因爲這巨大的衝擊力而重心不穩的往後退去,但同樣承受着這力量的阿濱不退反進,拳頭猛的落在這個光頭男毫無防備的胸口,直接爆開,光頭男人就這樣失足倒下。
這電光火石之間,拎着直刀的陳棟樑已經殺向了人羣,這個看起來臉上還沒有褪去稚嫩的年輕人,同樣反迸發出一股可怕的力量,一時跟這羣看直了眼的保鏢戰成了一團。
隨着光頭男倒下,阿濱並沒有猶豫,直接一個健步衝向戰局,直接劃分開這戰場,一時攔住圍向陳棟樑後背的保鏢們。
在遠處看着這突然亂成一團的戰局的陳燦,瞪大的眼睛,真正讓他覺得震撼的,不是無比驍勇善戰的陳棟樑,而是那個一個照面就撂倒一人的阿濱,一臉的難以置信,陳燦實在是無法想象,那個坐在車中移動移動身體都會皺皺眉頭傷痕累累的阿濱,能夠如此的摧枯拉朽,雖然阿濱沒有帶傢伙,但一人攔住四號人,還能夠收放自如,這簡直就是隻能夠出現在小說之中的橋段。
一團亂戰之中,在濃濃的夜色的掩蓋下,一個男人混入戰局,踏過後院的門檻,就這樣隻身一人殺入白家,但給予注視着這一切的陳燦的感覺,卻不是什麼風蕭蕭兮易水寒,而只是一個小小的石子落入了水面,甚至都沒有激起讓人能夠察覺到的波瀾。
陳棟樑已經殺紅了眼,瘋狂的揮着直刀,一時竟把眼前的四號人給壓了下去,可能是因爲陳棟樑這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在氣勢之中壓倒了這羣爲錢而生的亡命徒們。
至於阿濱那一邊,繼撂倒了那個光頭男後,已經又撂倒了一位,就陳燦看來,這些野路子出身的亡命徒栽在這個身法詭異的年輕人手上,只是時間問題。
二龍一臉的激動,或許因爲眼前的景象,着實的很容易刺激一個男人藏在最深處的野性。
陳燦看着躁動的二龍,一臉苦笑的說道:“小子,你瘋了?現在我們殺上去,可就真跟白家沒有任何餘地了。”
二龍聽過陳燦這一句,表情也稍稍平靜幾分,但撓着腦袋一臉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白家真的被扳倒了,我們算不算是英雄?”
陳燦皺了皺眉頭,或許是因爲二龍這一句着實的夢幻,他使勁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白家跟那個高胖子關係可不一般,鬧的這麼大,白家肯定會拉那一面虎皮大旗。”
二龍點了點頭,但是拳頭卻攥的緊緊的,在二龍看來,他打心眼裡厭惡這些所謂的世家,而這灌子一衆人,則在二龍的心目之中是完完全全的正派人物,是爺們之中的爺們,眼睜睜看着陳棟樑跟阿濱陷入困境,他心中還真有幾分不適滋味,他的想法就這是這般異乎尋常的簡單,而不像是陳燦那般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白家這多年的沉寂,終於被打破,也就是打破的那一刻的下一秒,整個白家成爲了巨大的戰場,守在前門的二十多號人之中,一個大鬍子正聽着電話,表情陰沉,他身後黑壓壓的一片人都在躁動着。
掛斷這未知號碼打過來的電話,大鬍子一臉的陰沉,他身後一個漢子大大咧咧的說道:“後門跟內院都打起來了,我們去那邊?”
這個蹲着的大鬍子默默起身,直接說道:“撤。”
這一臉好戰的漢子聽過這一句,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不由的再次問道:“老闆?我咋搞不懂什麼意思?”
大鬍子瞪了一眼這粗大條的漢子,說道:“撤的意思就是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