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個又一個噩夢,李般若從某個噩夢驚醒。
是不是那個誰都認爲毫無城府天真無邪的孤狼也在承受着這些東西?
李般若在心中問着自己,或許這個江湖所有人都銘記到了那個孤狼的強大,但唯有他對那個執拗的孤狼真真切切的心疼了。
此刻李般若在發現自己在一輛飛馳的GL8上,車窗外是不停變幻的西城風景。
李般若打了一個激靈,飢腸轆轆的他此刻渾身已經沒有一點力氣,身旁是一個手中玩着一個驚世駭俗的東西的太妹,而開車的不是旁人,正是薛猴子。
太妹瞥了一眼一臉疑惑的李般若,一點都不在意,繼續如癡如醉的擦拭着那透着暴力美學的東西,倒是開車的薛猴子注意到清醒的李般若,然後說道:“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
李般若愣了愣,到了嗓子眼的話就這樣被薛猴子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熟悉的西城,對於此刻可能已經身處於江湖之外的李般若來說,漸漸變的陌生起來。
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這大雨傾盆的天空。
一輛黑色的大衆輝騰停在了人仰馬翻的青森高爾夫外。
狗腿子王楚河下車撐起一把黑傘,完全不在乎自己那六位數的西服被雨水打溼,身材魁梧的駱擎蒼下了車,從進入到青森高爾夫,到見到眼前的慘狀,他都沒有開口,只是對身旁的王楚河幽幽說道:“看來我們是到了那一條竹葉青的地界起,就被她算計上了,有點小瞧她了。”
“這一個瘋婆娘,她到底在下一盤什麼樣的棋。”王楚河不點自通。
駱擎蒼走到青森高爾夫的屋檐下,看着這一場大雨,然後是閃爍的夜晚,眼神深邃到可以放下這個江湖的任何一樣東西。
“她啊,某種意義上來說,跟我是一路人,只不過她也可能會比我先下車一會了,可惜只是一個女人,所以我們永遠都成不了朋友。”
真的因爲只是一個女人?王楚河一臉的苦笑,他大體明白了駱擎蒼的意思。
這個在京城那最炎涼的江湖經歷了無數生死與沉浮的男人,早已經磨練出一身的無懈可擊,所以他很清楚,從那一頭孤狼對上駱擎蒼開始,那一頭孤狼就已經站在了必敗的位置,因爲他實在想不出駱擎蒼有輸的理由。
論手段,駱擎蒼從最底層,然後揹負着欺師滅祖爬上了京城最頂點的位置,論武力值,京城能夠放倒駱擎蒼的,王楚河怎麼掰手指頭都超不過一隻手,這便是駱擎蒼的境界,一個可怕到讓人會不由顫抖的存在。
他已經跟了駱擎蒼數十年,每一次駱擎蒼露出這種表情,都代表着這個來自北方的鷹,已經開始認真了,如果說前面都是小打小鬧的話,那麼現在,駱擎蒼開始動真格的了。
所以王楚河一點都不擔心,因爲這個局勢無論混亂到什麼地方,駱擎蒼都會殺出一條血路。
一通電話打來,似乎這便是駱擎蒼所等待的東西,他一臉平靜的接通了電話,然後幾乎毫無表情的做了一個交易。
最終到放下手機,一切都是那麼的行雲流水。
另外一邊,趙貔貅正在火速殺回青森高爾夫的路上,他也想不到竟然被這一頭孤狼給擺了一道。
趙貔貅不停按着自己的太陽穴,發現自己竟然被情緒衝昏了大腦,也許是他太想要在駱擎蒼面前表現自己了,反而在最後弄巧成拙。
少女坐在後座,這個年齡要比趙貔貅小上一輪還要多的丫頭,反而表現的異常的平靜。
一輛黑色的寶馬740蠻橫的超了他們的車,趙貔貅不停抖着腿,催促司機開的再快一點。
而那一輛擦肩而過的寶馬740車上,後座正是趙貔貅今晚所狩獵的目標。
阿濱大口大口喘着氣坐在後座,好在有着劉傲陽所給予他的特效藥,否則他可能要需要整夜才能夠恢復過來。
開車的如同悶葫蘆一般的沈老四,在副駕駛座上是一個女人,一個阿濱並不陌生的女人。
“爲什麼要救我?”阿濱終於開口說道。
女人一直沒有讓阿濱看到正臉,只是默默的說道:“我並不是在救你,而是再救我自己。”
一句話,讓阿濱明白了什麼。
“我是你計劃裡怎樣的一環?”阿濱問着。
“很重要的一環,你無法相信我今晚究竟做了什麼,遺憾你可能看不到以後這個江湖會發生什麼了。”女人說着,讓人摸不清頭腦。
“在你的計劃裡,般爺會不會活?”阿濱問着,他已經做好了跟這個女人針鋒相對的準備,此刻,他很清楚一點,這個女人絕對不會跟自己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聽到阿濱這一句,女人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沉默着。
阿濱耐心等着這一條竹葉青發言。
“一個人活着,那麼一定會死,而一個人死了,他永遠活着,阿濱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這一番話,如果你此刻選擇掙扎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你,別懷疑我這一句話,對於我來說,你的生死,沒有那麼的重要。”
女人終於開口,但是所說的東西跟她所遭遇的東西一樣的絕情。
阿濱表情慢慢凝固,因爲他注意到了那瞄向自己的東西,似乎這冷冰冰的黑,足以證明這個女人所說的真實性。
寶馬740在半路停下,女人下了車,給予開車的沈老四一個表情,沈老四會意,然後這個女人看着阿濱,這個孤狼。
“阿濱,再見,這一條路,你已經證明了一切,陳天師的眼光沒有看錯,只不過有點遺憾,他的籌碼,可能並沒有押在你身上,自始至終,駱擎蒼都是他最驕傲的徒弟,而不是你。”說完,也不管阿濱的表情如何,沈老四就踩下了油門,而那個女人只是站在原地開車寶馬740行駛出她的視野。
似乎這是一個講述配角的故事,但如果僅僅如此這個故事就不值得人道的話,那麼這個世界,該多麼的無味。
一夜,一場暴雨,一頭孤狼,一條竹葉青,還有那來自北方的鷹,佔據了這個故事的主場。
豐田埃爾法到達了西城,然後直接轉戰北城,在車上,是一隻飛過了滄海的海東青。
所有人都在追尋着一個屬於自己的答案,而最後這個答案是否會讓所有人功德圓滿,沒有人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