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姬先生,諸位大人得知您今年二十有六,竟還未娶妻,年少有爲,眼下……可是有不少咸陽城的姑娘看上您了!恭喜大人!”
內官笑的曖昧,在這世風混亂的時代,道德底線被削到最弱的戰國……即使是從咸陽宮內走出來皇室官員,也對男女之間的情愛之事毫不避諱。
蘇內官並沒有注意到嬴政的臉色不善與姬昊的若有所思,笑意盈盈的對着兩人再行一禮之後將宮裡賞賜的物件相一留下,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這間現下屬於姬昊的府邸。
……
墨發的青年眼眸微轉,在房間中只剩下自己與學生兩人後,纔將目光移到了蘇內官留下的一系列宮內統一爲官員準備的用品上。
大部分是不同季節所用到的官服,並且都有一備份,還有一塊上朝時必須要用到的笏板。
白玉製的笏板,觸感冰涼細滑,姬昊早在現代之時便對這個東西有興許的興趣。說來諷刺,笏板說的好聽一些是用來記錄上朝時所用之話的,再直接一些……便是爲防止官員偷偷擡頭看王上以不敬之罪被抓到,只好以笏板來做督促提醒,好讓官員們的目光有一個長期可依的地方。
封建制度之嚴謹,現下在這個混亂的時代還並沒有完全體現出來。青年手握笏板,脣角微彎,擡着頭看着皺皺眉臉色不善的自家學生,再過三年……少年便會皇袍加身,開創一個新的大一統的年代。
“政兒,這些年可是我讓你誤會了?”姬昊嘆息,輕輕的撫觸上嬴政的烏髮,細細的安撫着有些炸毛的小貓:
“先生雖不如呂不韋這般熟悉官場商場,可到底也算是飽讀經書,經歷甚多……政兒大可不必擔心,該面對的,先生自會去面對。”
“先生……”少年低低的開口,他無法形容心底的那一抹彆扭。
姬昊爲人,隨和善良,又愛偷懶耍賴……這樣的先生,他是非常的瞭解的。姬昊定不適合那樣爾虞我詐的官場,也不適合那染缸般的皇宮。
或許就這樣平民隨意一輩子,或許去山林綠野隱居,這兩項生活的其中任何一個,都比要讓自家先生進官場來的好得多。
更何況,這太子太傅的帽子一扣——那可是官居正一品,身綠袍,手執白玉笏板。呂不韋這輕輕鬆鬆的舉薦,甚至一舉讓先生的地位超越了不少拼搏朝堂多年的老官。
姬昊要得罪的人,定然是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呂不韋那老賊,是故意拉先生下水的。”嬴政握住青年的手,緊緊的攥在手中,語氣低沉陰沉:“我定不會放過他!”
嬴政忍不住想到了成蟜暖糯的笑顏,同樣是自己曾經可以親近的人,卻被呂不韋用那樣隨意陰狠的方法簡單的置於死地。如今,呂不韋膽大包天,將目標又換做了姬昊,對他來說先生可是……
“政兒。”青年清明的聲音打斷了少年的思索,姬昊不顧自己被嬴政攥的生疼的手掌,以另一隻手輕輕的按在嬴政僵硬的手腕上:
“爲君主者,除了要忍耐之外……還要做到‘不怨’。帶着一身怨氣去這紅牆之內,憎恨矇蔽了你的眼睛,又和後宮爭風吃醋的嬪妃有什麼兩樣呢?”
“你是秦太子,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此浮躁不安,如何去與呂不韋作對?”
“……”
少年不語,貓瞳通紅,肆意的染着暴戾與陰狠。直到在姬昊的溫聲指引之下一點點的退了溫度後,才悶聲開口:
“我明白,先生……來試試這身朝服吧,政兒爲先生更衣。”
狠狠的嚥下胸腔中的不甘與怨氣,嬴政轉過頭,將注意力全數放在了蘇內官方纔送來的官服之上。
說是身着綠袍,實際上秦國官府之中的綠色深沉如墨,不仔細看更像是帶着些綠的黑色。錦繡紋路細緻而華美,嚴謹之中帶着一抹奢華。上好的絲綢料子觸起來柔和細滑,新綠勾邊,暈着淡淡的馨香。
姬昊看了看自己身上老舊亞麻質的白衣,又瞟了瞟木碟中的絲質官服,有些不捨得。褪下這一身白衣,身着官服的姬昊,就再也不是那個可以隨心所欲的耍小性子、撒嬌偷懶的教書先生了。更不能時常同學生這樣無憂無慮的講話,他的一切都會被無數雙眼睛所注視。
……
“我討厭這身衣裳……”
“政兒明白,政兒也不喜歡。”嬴政看着有點孩子氣的青年,終於放下了那一身的黑氣,輕笑道:“不過,先生可是要寧願光着身子……也不穿這身官服?”
只着一件裡衣的姬昊身形依舊有些單薄,纖瘦的鎖骨與白皙的皮膚,臉色微粉,臉頰鼓鼓的做賭氣狀,成功的吸引了少年全部的目光。
爲姬昊披上那一身重重的官服,嬴政望着烏髮微散、神情慵懶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蘇內官說的沒錯,朝廷新秀,年輕有爲,又這般英俊隨和,定是會吸引咸陽城內姑娘們的注意力——更會因爲這一點,吸引那些想攀上姬昊與呂不韋的官員注意。
“先生,你會娶妻嗎?”
少年開口,冷不丁兒的拋出這麼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給姬昊。忽的又有些尷尬,臉色紅紅的改口道:“不……政兒的意思是。現下時局混亂,呂不韋虎視眈眈,先生定不要因爲女子之時……耽、耽誤了朝政……”
“哦,好大的酸味兒……誰家的醋罈子打翻了?”
姬昊吃笑,轉過身繫好腰間的束帶,一襲深色新綠勾邊官袍,墨綠嚴謹奢華的衣袍襯得他的膚色更加白皙,薄脣輕彎,長髮隨意的披散着,神情慵懶柔和,像一隻吃飽了小憩的狐狸,一雙好看的栗色桃花眼正帶着笑意望着難得臉紅的未來始皇帝。
換了身衣裳,褪去了那身淺淡簡單的白衣,黑色包裹着的別樣的風華讓嬴政有些離不開目光,只得傻乎乎的在青年大大方方的注視下臉頰微燙。
少年不得不承認——很美,這樣的姬昊……原本便風雅坦蕩,悠揚隨意,又因爲官服的細緻染上了嚴謹與禁慾之美。
這讓他有些捨不得離開。
嬴政低頭,避開了姬昊的目光,遮掩住了黑眸中的那份異樣的流光。他更不想……有其他人駐足他與姬昊之間。
呂不韋攻周,不損一兵一卒,十萬大軍壓境,讓周公自願打開城門自縛而降。
然而這場一邊倒的戰爭並沒有就這樣結束,男人的野心不僅僅是周都城這一丁點的土地。在俘虜了周王之後,他又重新頒佈軍令:“繼續前進,佔領東周所有城池。”——河南、洛陽、谷城、平陰、偃師、緱氏等東周的所有城池很快就全部囊括在秦國的版圖之中。
與春秋戰國時期那些酷烈的戰爭相比,呂不韋征伐東周的勝利算不得多麼輝煌顯著,然而它卻具有非凡而深遠的歷史意義。
正是呂不韋的致命一擊,東周纔算正兒八經地徹底退出了歷史舞臺;秦國佔據東周地盤,也就取得了東進的戰略通道
因此,當呂不韋下令大軍班師回朝,當威武雄壯的秦軍凱旋歸來鐵蹄踏踏作響,當俘虜中押着的竟是立國八百多年的周王朝最後一代末君周公時,莊襄王親到咸陽郊外隆重迎接,並且爲了回報呂不韋十幾年來栽培與救命之恩,莊襄王首開秦史、諸侯史之最,將剛剛佔領的東周之地河南、洛陽十萬戶賜予相國,並封他爲文信侯。(此資料參考網絡)
呂不韋在這一場輕輕鬆鬆的戰爭之中獲得了財富、地位、爵位與重要的人氣積累。
大批的新晉官員紛紛投靠到了呂丞相的黨派之下,甚至連經歷過三代皇帝的老臣們也對此次戰役無話可說。
這名年輕半路殺出來的丞相贏得漂亮,贏得徹底,沒有任何人能挑出一丁點瑕疵。
……
咸陽宮大殿之上,男人身着一身銀輝鎧甲,身形有些消瘦,風塵僕僕的匆匆趕來跪地朝拜。呂不韋脣角帶笑,遊刃有餘:
“臣呂不韋拜見王上!此次回秦時限延之,臣願任憑王上處罰!”
文有文之沉着,武有武之剛烈。呂不韋的表現成功的吸引了所有朝臣的注意力,並且甘拜下風——顯然,高高在上的秦王對於男人的表現,同樣非常的滿意:
“丞相此話差矣,你爲寡人立了大功,何罪之有?”龍椅之上的莊襄王笑聲響亮,輕輕的敲了敲扶手:“來人,再賞!”
“臣謝過王上厚愛。”呂不韋斂去了一些張狂,安順的跪拜在大殿之前接受褒獎。倏地以餘光瞟到一名熟悉的身影,黑眸微微收縮。
姬昊正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的前排,一身深色官服裹身,長髮以玉冠束起,眼眸淡然,神情隨和的望着手中的白玉笏板。
原來已經上任了……
男人彎脣一笑,忽的升起了小孩子玩鬧心思,想耍一耍這名總是波瀾不驚的夫子。清咳了一聲沉聲道:“臣見姬先生也在,想必是王上接受了臣的舉薦,已經任姬先生爲太子太傅?不知王上,可還滿意?”
一句隨口出問,成功的將躲在一旁看戲的姬昊牽扯了出來,呂不韋笑眯眯的望過去。果然看到對方遞過來一個鄙視的目光,心情更加舒暢了起來。
“丞相選的人,寡人自然是滿意的。”
莊襄王笑道,目光下意識的轉移到了站在前排的青年身上。並且成功的將大殿之上所有官員的目光也轉移了目標。
姬昊深知這不過是呂不韋無聊之中的一個小把戲罷了,心中雖不喜愛這染缸般的宮廷,卻也靜靜出列施禮,聲音謙和溫潤,不卑不亢道:
“姬昊謝王上謬讚,定不負呂丞相與王上的期望。太子殿下聰慧沉穩,臣實在欣慰。”
“嗯,太子的事,便全權交予先生了。”王座上的男人沉思,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殿中呂不韋眼中對姬昊的興趣之深,卻不予點破,只是淡淡的以眼神示意旁邊的內官,內官心領神會的上前高聲宣佈:
“呂丞相帶兵有功,王上心中甚喜,特下令大赦全國——並今晚在大政宮設宴,爲呂丞相接風洗塵!”
此次的宮中晚宴,被秦莊襄王異常看重。不僅僅請了百官全來參宴,又讓自己身體不適的趙姬趙王后特來出席。
姬昊身爲太子太傅,官居正一品,自然也被列在了受邀的官員之中。與對皇宮的排斥不同,青年仔仔細細的整理了一番自己已經有些模糊的千年記憶,並確定今晚非常有可能是秦朝歷史上重要人士之一的出場宴會。
這個人,名嫪毐,職業僞裝閹人……卻是傳說中憑着出色的牀上技術吸引了趙姬,又使其在中年之後與嬴政決裂、爲他生下兩名幼兒的男人。
除此之外,嫪毐不僅僅是一名普通的小人佞臣,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歷史上JJ最大的男人!相信任誰都會有那麼一丁點好奇之心,姬昊也不例外。
……
青年手握酒盅,天馬行空的神遊着,整場宴會之中都窩在角落裡飲着有些生澀的酒液,自家學生陪同趙王后坐在了高臺之上,然而今晚莊襄王卻只出席說了幾句話便因身體不適回宮歇息了,只留下了自己的王后與太子坐鎮。
時機已經差不多了——在場上所有人都有些醉暈暈的時候,坐在最前方的呂不韋輕輕遞了個眼神給身後的內官,在內官的安排之下,很快便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道具與人帶了上來。
男人隻身着一身絲質裡衣,優雅的在內官的帶領下走到了場中央。
“諸位大人,酒可暫且停一停了——呂某周遊六國之時,曾發現了一名天賦異凜的奇人,現下有這個機會,爲諸位大人與王后太子殿下做一番表演!”
呂不韋高聲道,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高臺之上已經醉酒的趙王后,輕輕的揮了揮手:“開始吧,嫪毐。”
姬昊扔下酒盅,不顧已經有些暈眩的腦袋和紅撲撲的臉頰,興奮的撲到了前面緊緊的盯着殿堂中央的長髮男人。
只見在一瞬之間,呂不韋話音剛落,男人便向前走了一步,手臂微擡——大大方方的脫掉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裡衣,隻身裸|體的站在了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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