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是誰?”
深黑的夜幕中一輪皎月亮如白玉,嬌豔的玫瑰花在明亮的光芒下紅如火,一陣風吹過,花瓣隨風起舞空中,如火焰燃燒跳躍,沙沙作響,如人哭泣。
不對,在這風中的確是夾雜着一絲若隱若現的哭聲,哭聲悲慼。一個穿着紅色斗篷的少女站在紅玫瑰花旁。
“你是誰?”
哭聲戛然而止,少女聽到聲音,回眸一霎消失不見。
“......”
劉熙棠猛一睜眼,眼前是明亮的一片,窗外白雲從身邊飄過,碧空如洗。
原來是一場夢,而這個夢,已經困擾了劉熙棠整整一年了。劉熙棠深吸一口氣,空姐悅耳的聲音開始廣播,飛機已進入了濱城上空。
肖清把劉淵林的資料整理齊備後,送到安世蕭的辦公室。
“這個劉淵林雖然身居國外,但是這些年卻默默地將資產轉移到了濱城,而且他每年都要回來一兩次。”
“看來他是早打算落葉歸根了。”安世蕭看着這些資料,漫不經心地說,“他這次舉家回來祭祖的消息,都上了《泰晤士報》和《BBC》的頭版頭條了,估計是想留下不走了。”
“如果我們能得到他的投資,獲得他在英國和歐洲的人脈,這對我們進軍歐洲市場,很有幫助。”
“所以投資是小,人脈是重。”安世蕭輕輕訕笑,隨即又凝重下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技術。雖然我們單個產品的技術已經不錯了,但是核心部分還很薄弱,這一塊歐洲是強項。這幾年我去歐洲,想和他們談技術購買的事情,可是這幫狡猾的傢伙,就是不鬆口。”
肖清聽後點頭說道:“那這次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爭取到與他的合作。安總,其實我們......”
肖清欲言又止,安世蕭瞟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是想說,我們可以利用安氏集團的名頭是吧。”
肖清不置可否。安世蕭知曉他的意思。
劉淵林與安雷富素有交情,在濱城也算是一段家喻戶曉的談資了。特別是金融危機時,英國這個老牌的資本國家,首當其衝受到了最嚴重的衝擊,劉淵林的資產一下子蒸發的一大半。就在這時,安雷富大膽注資千億,幫他度過了這次難關。
如果安世蕭以安氏集團的名義,或是安雷富孫子的名義,去與劉淵林談判的話,肯定會事半功倍。可這恰恰又是他所不願意的。
安世蕭爲難地柔柔眉心,肖清輕聲說:“其實這也不算人情關係,我們有實力,我們甚至可以不要他的錢,只需要他提供一個打通歐洲的途徑罷了。這對他來說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他沒有理由拒絕。”
“你說的有道理。”安世蕭沉思,點頭贊同。
這時宋佳伊敲門進來:“世蕭,有時間嗎?”
“有什麼事嗎?”
“劉淵林送來了請帖。”
宋佳伊走過來將一張白底燙金細紋的信箋遞給他,封口處有一枚玫瑰花圖案的火漆蠟印。
安世蕭疑惑片刻,訕訕笑道:“不愧是英國侯爵。”看完之後,卻隨手扔到一邊。
肖清不解地問:“他爲什麼要下請帖?”
“肯定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意向。”安世蕭漫不經心地說,“剛回來就如此宴請,看來他也是迫不及待啊。”
玫瑰堡,顧名思義,因爲堡內有一
大片的玫瑰園。這座別墅坐落在濱城桂子山的半山腰,是屬於劉淵林的私人別墅。
依山而建,面朝大海。這座別墅修建已經有四十多年了,中西方相結合的建築風格,使它別具風味。
汽車沿着林蔭山道蜿蜒向上,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遮天蔽日,即便是中午,也是陣陣清涼,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行約二十分鐘,眼前霍然開朗,一扇大鐵門出現眼前。鐵門內是一片草坪,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草坪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噴泉,正汩汩地向外涌着清澈的泉水。草坪後面是一排排喬木,從這裡便可以看到別墅的房頂。
汽車進了鐵門,又開了五六分鐘的車,繞過喬木林後,纔在一棟三四層樓高的建築前停了下來。
這棟建築古樸而莊嚴,美侖美奐,但灰色的冷色調,讓它給人一種很沉悶的感覺,有點類似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西歐風格。
據說是一個德國殖民高官所建,原本是用來以後接待他們國家的大統領的莊園,可是這座如宮殿般的建築還沒有完工,戰爭就結束了。劉淵林後來把這塊地買下來後,對這座建築進行了改建。
趙沐言驚歎,這裡比安家別墅還要大多了。
車剛一停下,就從裡面跑出一個陽光帥氣的青年。比楚易然還要高,還要瘦。笑得有些靦腆。
“熙棠,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大姐,趙沐言。”楚易然高興介紹着他們倆。
“趙小姐,初次見面,你好。我叫劉熙棠。”劉熙棠很有禮貌地向趙沐言伸出手。
趙沐言也友好地伸出手,剛要問好,自己的手突然被劉熙棠牽到嘴邊親吻了下手背。趙沐言一怔,有些尷尬。
“哈哈,熙棠,我大姐是自己人,你不用這麼客氣。”
劉熙棠的臉一紅,不服氣地反駁道:“可這是禮貌。”然後又走到蘇小汐面前。
“漂亮的小姐,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劉熙棠。”說着也生出手來。
蘇小汐有些侷促地也伸出來:“哦,你好,我叫......”
兩隻手還沒握住,楚易然突然插進來,把劉熙棠的手一握,肩一摟:“她就不用了,反正是小跟班。”
“易然,對女士,尤其是漂亮的女士不能這樣,很沒禮貌的。”劉熙棠怒着嘴怪道。
楚易然卻毫不介意地拉着他往裡走:“正事要緊,正事要緊。哈哈哈哈。”
蘇小汐的手僵在半空中,忿忿地咬牙切齒:“楚易然,你這傢伙。”
趙沐言諱莫如深地呵呵一笑。
進入大門以後,他們看見一羣傭人正進進出出,擺桌子,各種佈置,忙個不停。
“有事嗎?”趙沐言問。
“今晚家裡要宴請一些客人。”劉熙棠說。”
“那我們今天來不打擾嗎?”
“沒事。”劉熙棠笑着說,“我已經和家人說了,你們是我請來的朋友。我實在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易然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大姐在,沒有搞不定的事。”
“知道了,你已經把趙小姐垮上天了。”劉熙棠睨了他一眼。
楚易然得意地一笑,回頭對趙沐言說:“莫古和顧凱不來嗎?”
“他們倆現在有點事,等會再來。”
一行人說說笑笑,繞過客廳,穿過裝飾着名畫的長廊,越過高雅的
花廳,七拐八拐後,來到後院的花園,這便是玫瑰園。
在曲徑兩旁種滿了大片大片的紅玫瑰花。
山中氣溫偏低,此時的玫瑰花正開得茂盛,嬌豔鮮紅,如同一片血海,紅得驚心動魄。
“好美。”蘇小汐不禁雙眼迷離不禁感嘆。
陽光跳躍在她嬌嫩的臉上,在紅色花海中的蘇小汐美豔絕倫。楚易然不禁看呆了神。
但是趙沐言神情凝然,秀美的眉頭下意識蹙下。
劉熙棠說,這座莊園有固定傭人照看,花園也有人照料。所以雖然他們大部分時間不在濱城,但這座巨大的宅子還是被料理得很好。
趙沐言問:“你還記得是在哪裡撿到的那件斗篷嗎?”
“記得。”劉熙棠把他們領到花徑深處,在一叢茂盛的玫瑰花旁停下來,“就在這裡。”
趙沐言蹲下來仔細查看,蘇小汐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已經一年了。就算有什麼,也會被清理乾淨吧。”
趙沐言默不作聲地點點頭,繼續凝神看着這片花叢。
“嘿嘿,我說,會不會是鬼魂作怪?”楚易然無所謂地笑起來,“這座莊園不是當年列強修建的嗎?誰知道修的時候死了多少人呢?”
“楚易然,你不要嚇人好不好,怎麼可能。”蘇小汐不滿地朝他瞪眼。
“說不定哦。”趙沐言輕輕笑着站起來。
衆人一怔,驚訝地望着趙沐言。
“大姐,我是說笑的。難道你也相信鬼神之說?”
趙沐言笑得意味深長:“這個嘛,萬事皆有可能。”
趙沐言扭頭望着那棟大房子,指着正對着這片玫瑰園的三樓的一個陽臺問:“那是誰的房間?”
“那是我死去姑姑的,現在沒人住了。”
“你還有個姑姑嗎?沒聽你說過啊。”楚易然詫異。
“很早就死了,我也只是很小時候見過她。不過......”劉熙棠低眉沉吟起來。
“怎麼了?”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我姑姑好像有一件紅色的斗篷。”
“喂喂,你不要嚇人好吧。”楚易然凝起眉。
劉熙棠爲難地說:“我不確定。因爲我對她已經沒什麼印象了。依稀記得小時候我好像被她抱過,那時她好像穿着一件紅色的斗篷。”
趙沐言望着那個房間怔怔地看了良久。
“你姑姑是怎麼死的?”
“病死的。”
“那件斗篷現在在哪裡?”
“被我爺爺拿走了。”劉熙棠有些氣餒。
趙沐言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情,她讓劉熙棠把當天撿到斗篷的情節再說一遍。中間不時地提了幾個問題。
劉熙棠一邊說,趙沐言一邊點頭。然後她又在玫瑰園裡亂轉了一圈,時不時蹲下來看看,又繞着花壇跑了跑。
三個人在後面跟着她,一臉懵然。但誰也沒去打擾她。
玫瑰花園的盡頭有一個白色的小亭子,最後他們便在亭子裡坐下來休息。
太陽逐漸偏西,微風吹來,清爽宜人。
趙沐言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迎着日光,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突然一個身影躍入眼框。清閒的神情一瞬間凝固下來。
那個人同樣驚訝地望着趙沐言。
“爲什麼安世蕭會在這裡?”楚易然站起來驚聲叫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