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婚後遇見愛 19,
度蜜月……
杜悠言再次用手拍打額頭。
她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老想這些有的沒的!
不過是因爲他來出差,順便把她給攜帶過來,怕晚上孤枕難眠的睡不着……停!
杜悠言晃動腦袋,勒令自己不要再想。
忽略紅色圓牀上用花瓣擺出來的心,她回身,看到鬱祁佑已經將行李箱拖到了臥室內,打橫放倒在窗邊,將身上的西裝脫掉。
“你先去洗澡吧!”鬱祁佑衝她說。
“哦。”杜悠言點頭。
鬱祁佑回身,示意了下說,“行李箱裡有睡衣,我幫你帶過來了,不用謝!”
“……”杜悠言默。
走過去打開行李箱,果然有一側用整理袋放着她的睡衣,還有兩件換洗的衣服,整整齊齊的和他的擺放在一起。
她怎麼越來越覺得是蓄謀好的呢!
捧着睡衣,杜悠言悶頭往浴室裡走。
等她洗好出來後,鬱祁佑在那邊也已經解開了襯衫的扣子,兩人位置交換。
杜悠言犯愁的看了看牀上的花瓣,扔了覺得可惜,收起來裝在了透明的玻璃杯裡,等浴室門再次推開時,她已經掀開被子躺在了上面。
鬱祁佑仍舊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上半身赤着。
他手裡拿着毛巾,走過去將燈直接關掉。
只有一層炭灰色的薄薄窗簾,擋不住外面璀璨的夜色,有霓虹朦朧的透進來。
杜悠言聽着他的腳步聲走近。
哪怕對於這種事兩人已經心照不宣,但她仍舊感到害羞,忍不住屏息。
鬱祁佑從另外一邊上來,掀開被子躺下,長臂朝着身旁探過去,很輕易的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呼吸間是彼此相同的沐浴露味道。
杜悠言偷偷的咽,爲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她被他一條手臂勾着,整個人迎面貼合在他的胸膛間,稍稍挪動,鼻頭都能蹭在肌肉上。
感覺到他的手臂在收緊,她就被帶的更加嚴絲合縫。
鬱祁佑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而是薄脣貼在她的耳側,聲音聽起來慵懶,“今天飛的太久了,就早點睡覺吧!”
“哦……”
杜悠言低聲應了句。
只敢心裡嘀咕,搞得像是她需求很大一樣!
鬱祁佑來日本是公事出差,起早就出門了。
杜悠言在他起來時,眼睛撐開一條縫,隱約看到他高大的聲音在房間裡走動,隨即又很快的沉沉睡去,等真正醒過來已經是中午了。
換好衣服洗漱,考慮怎麼填飽肚子時,門鈴響了。
外面是酒店的客房服務,扎着圍裙的服務生,推了個餐車進來,說是鬱先生交代好的。
看着餐盤上各式各樣的日式餐點,她有種被照顧的感覺。
被鬱祁佑照顧……
傍晚的時候,鬱祁佑結束工作回到套房。
進門後就脫了西裝外套和領帶,扯着領口坐在沙發上。
往後仰靠的姿勢,眉目分明的五官上爬滿了疲憊的影子,杜悠言在旁邊看着,也能感同身受到那份辛苦。
她走到櫃子前,給他接了杯溫水遞過去。
鬱祁佑睜開黑眸,伸出手。
接過水杯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的,握住她的手半晌。
杜悠言又控制不住的臉紅,手背在身後,極力表現出一副自然的模樣。
鬱祁佑喝了半杯水,似乎狀態好了些,往前傾身,兩隻手肘拄在膝蓋上,黑眸微擡的看她,“來到日本最想做什麼?”
“想吃拉麪……”
杜悠言想了想,認真的答。
鬱祁佑扯了下脣角,“出息!”
不過話雖是那樣說,他還是重新拿起西裝,帶她出了酒店。
日本的拉麪館幾乎遍地,每條街上都有特色的拉麪館,他們沒走多遠,在酒店身後的那條街上,找了家走進去。
店裡人很多,長桌上已經坐滿了,到處都是日語。
他們進門時剛好有一對情侶吃完,空出了位置。
“想吃哪個?”鬱祁佑將菜單遞給她。
杜悠言翻看了半天,始終沒點出來,一臉的糾結,“芥麥面和烏冬面看起來都很好吃,不知道選哪個……”
“這還用糾結?”鬱祁佑感到無語,“你和我要不同的,這不就兩樣都有了!”
說着,他便跟老闆分別點了兩個種類的拉麪,加了盤手握壽司和鐵板牛肉粒,以及兩份蛋羹和味增湯。
上來的很快,熱氣騰騰的。
薰的眼鏡片上浮起一層,杜悠言顧不上,已經迫不及待的握着筷子,挑起麪條,濃濃的骨湯味撲鼻,和平時在國內吃的日本料理店的都不同。
鬱祁佑伸手將她垂落的髮絲掖在耳後,囑咐說,“慢點兒吃!”
“……哦。”杜悠言嘴裡含糊不清的。
不經意的側眼,他正夾牛肉往她的碟子裡放,不時還遞過來紙巾,不知是不是麪碗裡熱氣的關係,還是店內亮着的燈,他深邃的眉目看起來很溫柔。
“行了,現在可以換了!”
在她吃到差不多一半時,鬱祁佑提出來。
杜悠言看着他沒動,“……”
“你傻看我做什麼?”鬱祁佑擰眉,伸手將兩人的麪碗交換。
“……”杜悠言視線往下,落在碗裡面。
他的和自己一樣,剩下半碗胖嘟嘟的烏冬面,徹底明白他點餐時話的意思,只是這樣交換的話,那豈不是會吃到他的口水……
鬱祁佑陡然眯起了黑眸,“你敢嫌棄我?”
杜悠言看了眼他橫起的眉毛,默默的重新低下頭,不敢反抗的繼續拿起筷子。
虧她兩分鐘以前,還覺得他眉目溫柔……
“湯必須喝光了,不然把你留在這兒抵面錢!”
鬱祁佑在旁邊磨牙,看着她慢吞吞的往嘴裡送麪條,開始威脅。
杜悠言仍舊是敢怒不敢言,她是稀裡糊塗被他帶上飛機的,根本沒有時間準備,兜裡唯一有的也只是人民幣,還沒有換日元。
太欺負人了……
杜悠言含淚將碗裡的湯乖乖喝掉。
鬱祁佑全程監督她剩下空碗,滿意的勾脣,很好心情的擡手,點了壺清酒和兩樣下酒菜。
她好奇的盯着用瓷瓶裝的清酒,很標準的日式,酒杯也是很小的那種,她忍不住伸手。
“你不能喝!”鬱祁佑將瓷瓶搶走。
“怎麼了……”杜悠言擡頭。
“你一喝醉就變成豬!”鬱祁佑扯了扯嘴角,沒好氣的說。
尤其是還總把他錯認成別人!
“……”杜悠言咬脣,實在是抵抗不住誘、惑,都說清酒被日本人稱爲是上帝的恩賜,衝他用手比劃,“我就喝一點點兒,就一點點兒……”
最終,鬱祁佑還是允了她。
一個小時後,他們從拉麪館裡出來。
杜悠言走在前面,邁出去的腳一個趔趄,差點張過去。
鬱祁佑眼疾手快的扶住,門口掛着的紙燈下,她兩邊顴骨上已經透着紅,鏡片後的眼神有些傻,有些呆。
就不該信她只喝一點點兒的話,他去趟洗手間的功夫,回來時,桌上已經擺了三個空瓷瓶。
不過他也是服了,只含有15%酒精的清酒也能把她喝醉!
“能不能走?”鬱祁佑問她。
杜悠言點點頭,“能的……”
只是才往前一步,又差點趔趄的栽倒,還是被他給扶住。
鬱祁佑脣角抽搐了下,只好俯身,將她給打橫抱在了懷裡,若是掙扎的話,就橫眉的叱上兩句,果然很奏效。
等着回到酒店,他累的兩條胳膊都酸了。
放到牀上時,杜悠言鼻樑上的眼鏡跌落在地毯上,視線裡有些模糊。
她眨了眨,再眨了眨,指着他,“鬱祁佑,你怎麼在晃……”
鬱祁佑雙手卡着腰,被她一臉的白癡樣弄得好氣又好笑。
不過,至少這次沒把他認錯。
鬱祁佑勾了勾薄脣。
單膝跪在牀尾,他俯身向下,“還有更晃的,要不要?”
杜悠言喝酒後反應有些遲鈍,一雙大眼睛霧濛濛的瞅着他。
臉上沒有那副黑框眼鏡,加上沒開燈,她的眼睛顯得就更加亮,像是傾瀉的星光一樣,那樣直勾勾的盯着你。
真要命!
鬱祁佑在心裡叱了聲。
徹底的覆在她身上,右手從腰上鑽了進去……
密不透風的吻,輾轉深入。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丟在了地毯上,眨眼間就不着寸縷,可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涼意,反而只感覺到熱,很熱,從內往外的熱。
她不好過,鬱祁佑更不好過。
金屬扣解開的聲音,皮帶幾乎是被他扯開的。
沒有完全褪下,就急不可耐的握住她的腰……
哪怕是喝醉了的時候,杜悠言也還是壓抑着自己。
只是她越努力忍耐,他就越故意折騰她,而且變着花樣的折騰,牙齒快咬碎了時,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在蠱惑:“言言,我想聽你叫出來……”
之後的連續三日,鬱祁佑都很忙。
幾乎早上醒來後就出門了,傍晚的時候回來。
白天只剩下杜悠言自己的時候,她只單獨出去逛了一次,就回酒店了,雖然拿着指南可以逛東京的很多著名景點,但她還是選擇等他回來以後一起。
雖然時間不是很充裕,不過還是將東京塔、彩虹橋、淺草居和日本皇宮等著名景點,都走馬觀花的逛了遍。
第五天的時候,鬱祁佑中午就回來了。
一進門後,便對着她說,“收拾下行李,我們半個小時後去靜岡縣。”
“哦。”杜悠言溫順的應。
如果她知識掌握的正確,靜岡縣的話,應該是富士山所在地吧!
杜悠言很快收拾好了行李,其實就一個行李箱,她根本沒東西,他帶的也不多,確定好隨身物品後,便出了套房到樓下辦理手續。
“王秘書呢,他不跟我們一起?”
杜悠言左右看了看,只有他們兩個,不禁問。
鬱祁佑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回,“這邊事情提前結束了,我讓他先回國了!”
其實他沒有說的是,原定的出差要維持整整七天,不過是被他給壓縮了,空出來了三天時間,陪她到富士山能有遊玩的機會。
“……啊?”杜悠言驚訝。
那豈不是就剩下他們兩個了?
“啊什麼啊,再不走趕不上電車了!”鬱祁佑又開始叱。
“哦。”她不敢再囉嗦,跟着他出酒店。
電車很方便,速度也比自己租車要快,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抵達了富士山。
作爲日本最高峰,被日本人譽爲“聖嶽”,橫跨靜岡縣和山梨縣的活火山,接近太平洋案,東京西南方約80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活火山之一。
從山腳下看非常神聖,山頂終年覆着白雪,冰冷且美麗。
杜悠言完全的被其征服,鏡片後的眼睛一眨不眨。
“感覺怎麼樣?”鬱祁佑揚起眉,眸光得意。
“比電視上大好多……”她嚥了咽,還被震撼在其中。
鬱祁佑聽了她的話,脣角繃了繃,沒有繃住的低笑出聲。
“走吧,剛纔我問過了,我們來的時間剛好是富士山登山的季節,這裡只在每年的七八月份開放,前面店裡有賣裝備的,山上會很冷。”
鬱祁佑伸手給她指,“我們現在往上爬的話,大概七點左右能夠到八合目的位置,那裡有小屋,我們可以在那休息一晚,然後第二天早上再到山頂看日出!”
“看日出嗎?”杜悠言眼鏡睜大。
“嗯!”鬱祁佑慵懶點頭。
杜悠言眼睛就睜的更大了,神情宛若小孩子一樣,那樣的欣喜。
買好了衣服各自換上,又坐了大巴送到五合目,接下來的路程就必須要徒步了,和山下差距非常大的溫度,好在防寒做的不錯。
沒有了王秘書,行程都是由鬱祁佑在安排。
詢問過了當地人,選擇了比較容易的吉田口登山路線,因爲是登山的季節,人比較多,各國的旅客都有,路邊有很多山小屋和商業設施。
先是六和目,七合目……
再到八合目的太子館和元祖室,最後到達提前有預訂過的小屋。
杜悠言終於到了時,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這絕對是個真正的體力活。
山上的設施不比山下,雖然商業設施也算齊全,簡單吃了兩份咖喱飯,就回到所入住的房間休息了。
洗過澡的躺在牀上,免不了又是一場激烈的性、愛。
雖然很累,可他的興致依舊很高,杜悠言搞不懂他又不是超人,到底哪裡來的精力和體力。
因爲八月初,日升大概在四點四十五分左右。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山頂還要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三點半的時候,就又不得不再次從小屋裡收拾好出發。
只是到了一大半的時候,有件令杜悠言很懊惱的事情。
腳下的登山突然鞋滑了下,踩空導致了右腳踝扭傷到,她咬牙悶哼了一聲。
鬱祁佑蹲在她面前,擰眉檢查,雖不至於很嚴重,但如果繼續爬的話也會很疼。
他擡頭,看了眼還有一段距離纔到的山頂,沒有站起身,而是挪了挪位置,將整個後背衝向了她,手臂向後的示意,“上來,我揹你!”
“不用了,我其實可以堅持的,沒什麼事……”
杜悠言怔愣的看着他寬厚的肩背,搖頭着解釋說。
“你這腳還怎麼走,萬一再扭到怎麼辦?”鬱祁佑眉又擰成了川字,沉聲的叱起來,“而且照你的速度也會趕不上日出!”
杜悠言沒有動,只是抿嘴看着他的背。
鬱祁佑見硬的不行,無奈威脅,“難道你想讓我抱你上去?”
杜悠言見他作勢真的要起身抱自己,只好聽話的彎身,雙手攀住他的脖子,往他的背上爬。
“可是會很累……”她猶豫的說。
“再囉嗦!”鬱祁佑橫眉。
杜悠言只好閉嘴,將重量完全伏在了他的身上。
鬱祁佑調整了一下姿勢,雙手繞過她的腿彎,很牢靠的往山上走,步伐很穩。
雖然距離的已經並不是很遠了,可天還沒有完全亮,這樣爬上是很危險的舉動,很有可能他稍微一個不小心,兩個人都會受傷。
只是杜悠言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半點擔心都沒有。
隨着他的一步步,她只感受到了踏實和安全感。
終於到了山頂,上面已經有很多人,照相機還是dv都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的角度,他們找了個相對來說人少的位置,鬱祁佑將她放下來後,直接伸長兩條腿坐在了地上。
杜悠言看到他額上沁出的汗珠,愧疚的問,“累不累?”
“廢話!”鬱祁佑氣喘吁吁的,喉結滾動下,沒好氣的斜睨她,“你背個九十多斤的人爬一個小時山試試看!”
“可又不是我讓你背的……”杜悠言小聲的嘀咕。
“你說什麼?”鬱祁佑耳尖的聽到,瞪眼。
“……”杜悠言閉上嘴巴。
她看到他臉上一副“你有沒有良心”的表情,頓時感到良心受到了譴責。
爲了彌補,她從包裡拿出保溫瓶,擰開蓋子的給他遞過去,甚至是有些討好的眉眼,“你喝點兒水吧……”
鬱祁佑伸手接過,臉上又改爲“算你還有點良心”的表情。
像是這樣在異國他鄉,爬到了最高峰的活火山上面看日出,恐怕是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也會成爲她最難忘的記憶。
他們是掐算着時間來的,所以坐下來沒多久後,東方就已經有青色的光亮。
“好美啊……”
杜悠言情不自禁的感嘆。
青色變得淡紅,再逐漸的加深,範圍越來越大,把雲海也照得發亮,是和任何電影還是雜誌上照片都不同的真實且震撼感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當太陽整個升起來時,她下意識的回頭,被他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