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時候,榮景才從楚宏景那兒離開,同時也商議,明天一起去皇宮,楚宏景也想看看,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周明幽,到底是怎麼說的。
榮景懷着滿腔的憤怒,此刻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讓一個自己從來都看不起的男人把自己女人搶走的感覺,那滋味還真是不怎麼好受。
這一夜,榮景徹夜難眠,一個人在屋子裡面任憑凌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卻仿似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心冷了,感情也淡了,曾經的甜言蜜語到現在看來是如此的好笑,如此的可悲。
那遠方的人兒,漸漸失去了曾經的光彩,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只會趨炎附勢的小人,只恨自己當初醉夢不醒,以爲成親之後,周明幽就會改了那勢力的眼神,只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他已經攀上了新的權貴,而自己則是成了他邁上新臺階的墊腳石。
榮景心中五味陳雜,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周明幽的姐姐,周緋顏,那個曾經和自己真心相愛,直到自己親手了結的她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背叛了她,想到這裡,榮景忽然有些後悔,當初要是力勸楚宏景,不要滅周家滿門,或許自己現在正在和周緋顏恩恩愛愛,也沒有這麼多的煩惱,說不定,孩子都已經有了呢。
只恨當初沒有守得住周明幽的誘惑,和她一起害死了曾經最愛自己的女人,如今得到周明幽這樣的結果,榮景甚至都在懷疑,這是不是老天給自己的報復。
想着想着,榮景就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當天邊第一抹和煦的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櫺照在榮景的臉上的時候,榮景這才從桌子上站起來,一看這個時候,時間也不早了,連忙洗漱,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飛快的趕往楚宏景的府邸,今天還要去皇宮,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但願不會遲到吧。
剛剛來到楚宏景府邸門口,楚宏景這會兒也正從門口出來,看到榮景之後,皺了皺眉頭:“今天這麼重要的時間,你怎麼現在纔來,我這會兒都準備一個人去皇宮了。”
榮景有些歉意的說道:“昨晚沒休息好,所以起來的晚了,還請王爺見諒。”
楚宏景鄭重道:“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你現在身居高位還怕沒有女人麼,像周明幽那種貨色不要也罷,你何必爲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讓自己晚上都休息不好,咱們日後還有事情要做,本王不希望你被一個女人給牽制住了,知道麼?要是因此耽誤了本王的事情,本王第一個不饒你。”
榮景渾身一顫,楚宏景聲色俱厲的話讓他再也不敢大意,連忙道:“是,末將知道了。”
楚宏景臉色非常的不愉快,冷哼了一聲:“走,進宮,我倒是要看看,那個周明幽到底是有多不要臉,自己的父親屍骨未寒,這會兒就想着偷漢子,和別的人在一起了。”
榮景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楚宏景這次是真的發怒了,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動,楚宏景雖然說話不是怎麼好聽,但是一點自己有事兒的時候,還是在全力偏幫自己的,這也是榮景一直都在幫着他的原因之一吧。
兩人帶了幾個隨從,就坐上馬車去了皇宮裡面。
於此同時,楚孜然也已經在瑞安王府等候周明幽,接她一起去皇宮裡面和楚蕭然說清楚。
這幾天楚孜然頻頻來王府,顧箋也不是瞎子,也知道楚孜然和周明幽的關係不同尋常,這會兒見他在門口等周明幽,臉色有些不好看,上前說道:“殿下,最近來這裡好像很頻繁啊。”
楚孜然嘿嘿一笑:“王爺家中有如花似玉的女兒,若是不來好好的欣賞一番,豈不讓名花凋零空作古了麼。正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顧箋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楚孜然居然當着自己的面說出如此粗鄙陋俗之語,不悅道:“殿下,還請注意你的言辭,注意你的身份。”
楚孜然無所謂道:“這裡就咱倆,王爺也無須這麼認真,有時候開開玩笑消遣消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這個時候,周明幽款步姍姍的從院子裡面走出來,只見她今天穿着大紅色百蝶穿花紋的遍地金褙子,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在冷風之下,就像是感覺不到寒冷一樣,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着,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着,發出誘人的邀請。這裝束無疑是極其豔冶的,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盪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脣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男人,牽動着男人的神經。
楚孜然看見今天的周明幽打扮的如此的妖豔,情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唾沫,恨不得現在就把周明幽抱在懷裡狠狠的愛撫一番,也不顧顧箋的眼神,親切的來催了周明幽的面前,溫柔的說道:“你來啦。”
周明幽抿着一張殷虹的嘴脣點了點頭。
顧箋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這兩人居然當着自己面做這些不知羞恥的事情,周明幽是榮景的未婚妻,這是舉國皆知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和楚孜然搞在了一起,這算是什麼。
“你們這是去哪?”顧箋沉聲問道。
楚孜然微笑道:“我和明幽去皇宮一趟,下午送明幽回來,王爺不用擔心。”
顧箋轉頭問周明幽:“你去皇宮幹什麼?”榮景和周明幽可還沒有接觸婚約,現在周明幽和楚孜然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就搞在了一起,雖然周明幽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是現在宋培柔是他的側妃,周明幽現在也可以算是自己的半個女兒了,要是周明幽做出什麼敗壞門風的事情的話,被外人說閒話的話,顧箋也要有一半的責任,所以他必須要問清楚。
周明幽臉色忽然顯得有些爲難,低着頭沒有說話。
她越是這樣,顧箋心中就越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眉頭一皺:“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去皇宮做什麼的話,就不要想着離開這裡。”
楚孜然不悅道:“王爺,明幽現在都這麼大了,出去做點自己的事情,也不用非要和你說明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王爺你應該無權過問吧。”
顧箋哼了一聲:“這是我的家事,殿下就不要插手了,今天你周明幽要是不說出去幹嘛,就不要想離開這裡,你要是敢離開的話,就不要回來了,我不信我堂堂瑞安王,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下來了,這才成何體統!”周明幽越是支支吾吾不敢說話,他就越是想知道,他們出去,多半不是幹什麼好事兒。
楚孜然見周明幽一臉爲難,似乎是難以開口,不敢說,於是就準備老實交代,和顧箋明說,今天去皇宮就是爲了解除她和榮景的那個婚約。
“其實是這樣的……”
“六殿下,您這麼早就來啦。”楚孜然的話才說到一半,顧長歌忽然從院子裡面走出來,笑吟吟的來到三人的面前說道,“你今天說要帶妹妹去皇宮御花園裡面賞花,不知道可否帶我一起呢?”
顧長歌非常瞭解顧箋的性格,要是讓顧箋知道周明幽今天去求皇上接觸她和榮景的婚約的話,按照顧箋那古板的性格,肯定是不會讓周明幽離開王府的,她還想看到楚宏景和楚孜然掐架呢,可不能讓顧箋破壞了自己的好事兒,於是連忙上前結尾。
楚孜然非常自然的銜接顧長歌的話說道:“倒是把顧小姐給忘了,顧小姐能夠一同前往,自然是榮幸之至。”
顧箋眉頭一皺:“賞個花你都不敢說了,我會吃了你麼。”
周明幽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不是,父親誤會了,明幽剛剛的有心不舒服,一時間沒有踹過氣來,所以就沒有說話,還請父親見諒。”
顧長歌故作驚訝道:“原來妹妹身子也不好呢,正好宮裡面的御醫醫術高超,妹妹去了那兒,六殿下正好可以讓御醫幫妹妹看一看是不是心臟除了什麼問題,妹妹年紀輕輕的,可不要得什麼病纔好,要不然大家都會傷心的。”
“對,對,正好如此。”楚孜然這會兒就像是一個接話的機器,顧長歌說一句,他接一句。
顧箋沒好氣的說道:“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說完就回去了。
楚孜然鬆了口氣,對顧長歌拱手道:“剛剛多謝顧小姐解圍了。”
顧長歌嫣然一笑:“我也是幫妹妹找到自己的真愛而已,殿下無須謝我,我剛剛也不是開玩笑的,想要和殿下一起進宮,殿下可否帶我一程呢?”
楚孜然點點頭:“這兒無妨,顧小姐和我們一起便是,小事一樁。”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