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我好看,還是何萍萍好看……”
王欣的聲音很飄忽,慢幽幽的開口,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問我。
我一楞,不明白好好的她怎麼會問這麼問題,而且是在三更半夜還提死人,何萍萍的名字使我身體一抖。
我不自然的開口,“長相併不重要,你還是下來……”我緊緊的抓住她不敢鬆手。
“爲什麼都說我醜?你說我要她和我一樣從這裡跳下去,臉上扎滿玻璃,你說她是不是就和我一樣難看了?呵呵呵呵……”
她說完自己笑了起來,笑聲有點尖銳。我皺眉,什麼和她一樣跳下去?又什麼和她一樣難看,我沒聽明白。
“你再說什麼,快下來啊!”我越來越焦急,回頭看了眼宿舍裡的幾個人都睡的很沉,絲毫沒有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
“呵呵呵……”
她不斷的笑,笑的身體發顫,忽然腳步朝一米多寬的平臺上朝前跨了一小步,一下被我拉住,我嚇的輕喊,“你別再朝前走了會摔下去的。”
“呵呵,不知道摔下去會變的有多難看,說不定比我還難看。你說呢?”王欣這時候被我雖然拉住,但力氣卻大的驚人?
她擡起腳眼看就要踩空,我心一驚,被我整個從背後抱住身體,卻被她反拉到平臺上。
被她忽然這麼大力的拉到臺子上俯瞰下面,我的心臟快速跳動起來。
她擡頭這時候看向我,下一刻我徹底呆掉了。
這是一張什麼臉?和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啊!滿臉的碎片,流着血,臉上三角區的肉已經裂開了。
這分明是何萍萍跳樓後扭曲不堪的臉啊!我這會嚇的臉都青了,不僅僅是看到她恐怖的一面,更是因爲我被她拉上臺子,隨時可能摔下去受傷啊。
“嘿嘿嘿嘿……你不是也嫌我難看的嗎?我帶你一起死吧……要你們也嚐嚐被人厭棄的滋味……”
“啊,不要不要!”我連續大聲的喊叫,宿舍的人這時候都被吵醒了,但是爲時已晚。
王欣顯然是被何萍萍附了身,力氣大的驚人,我有短暫的反抗,但是卻抵不過她。
她抓住我的臂膀像的手鋼筋混泥土一樣的堅硬,在對着我詭異一笑之後,我被她猛的一拉,朝樓下摔去
。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頭髮在冷風中凌亂的飛舞,冷風像刀子一樣划着我的臉。
前所未有的絕望包裹着我,我閉上眼,感受死亡的臨近。
就在我以爲自己頭着地會死的時候,忽然身體漂浮起來,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身體與地面只有兩三公分的距離了。
接着在我猝不及防之下,我看到一抹綠色的光球飛出王欣的體外,之後王欣的臉摩擦地面上轉了一圈後身體也漂浮起來,與我平行。
下一秒,王欣忽然慘叫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救命啊!”
還沒喊完,我和王欣身體同時朝上快速上飄,接着我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我正要叫,被捂住嘴,就像先前在牀上那樣。
我睜着驚恐的眼一看,是他!是鬼夫!
真的是他!是他救了我和王欣!
他對着我漾出一記迷死人不償命的笑,還對着我的嘴巴親了一口,之後直接消失。
短暫的十秒後,我已經坐在陽臺下的地面上了。而王欣坐在臺子上。
再看鬼夫沒了影兒!我四下環顧,他確實不在了……
這時候宿舍燈亮了,苗可和蘭馨已經站在了陽臺門口,驚恐的看着我和王欣。
但最驚恐的莫過於王欣,她驚魂未定地看着自己坐在陽臺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而此刻,蘭馨,苗可包括阿秀都像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和王欣。只有那個叫張倪的清瘦的女孩睡得像死豬一樣沒有反應。
“蘭,蘭蘭……你怎麼會坐在地上?你的頭髮怎麼了?像個瘋子一樣。”阿秀吃驚地盯着我。
我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自己的樣子此刻真的像個瘋子,我趕緊清了清嗓子,“是王,王欣,她一個人站陽臺,我怕她有事……”
我不能告訴他們王欣被鬼附身了,而我也被同時摔下陽臺差點被何萍萍的鬼魂害死。就是說出來也沒人信!
再看看王欣,她還呆若木雞的坐在臺子上,估計是剛纔的一幕被嚇傻了。
更恐怖的是她滿臉是血,也許是剛纔她的臉再摔下陽臺的時候猛烈地刮過一圈地面造成的,頭髮也是凌亂不堪,成了爆炸頭。這會兒看上去非常可怖。
“王,王欣,你是中邪了還
是犯神經了?大半夜的玩自殘?”蘭馨驚恐沒好氣的質問她。
王欣這會兒回神,連聲慘叫,捂住自己的臉,淚如泉涌,“我的臉,我的臉好痛!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感覺我像做了一個夢,夢到我自己要自殺。”
“我看你是有夢遊症。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臉上不會塗了黑狗血嚇人吧?”蘭馨不耐的啐了一句。
王欣又氣憤又激動,半天說不出話,只是氣的用手指着蘭馨,顯然是沒從剛纔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苗可這時候走過去,把王欣拉下了臺子,帶她上了藥又安慰了她幾句,就要大家回到各自的牀趕緊睡覺。
王欣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她隔壁牀的蘭馨忽然從被窩裡坐了起來捂住鼻子,“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我們幾個人都嗅了嗅,確實聞到一股淡淡的隱約的味道。
蘭馨四處尋找那種味道,指向王欣的牀,“原來是你的牀上有臭味! ”
王欣猛的一震,先是楞一下,之後爬上牀,掀開被子一看,被單上全是血!
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王欣轉身無辜的解釋,“先說好不是我的血啊。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蘭馨沒好氣的罵她,“我說王欣,你也太不注意各人衛生了吧?就是農村來的,也應該知道影響市容一說吧?”
“你看不起農村人?農村人怎麼了?”王欣衝蘭馨嚷嚷。
蘭馨捂着鼻子不停的扇,“鄉巴佬纔會這麼臭,一點衛生都不知道注意。晚上是狗血,現在又是經血,你要不要臉啊?”
“你說誰鄉巴佬?你個死女人!”王欣說完衝上前就要與蘭馨掐架,被苗可和阿秀拉開。
這時候張倪不耐的起身,衝她們喊,“大半夜的要不要人睡覺了?搞什麼!”
這是個什麼樣的宿舍?真是世態炎涼!
我睡在牀上,看到王欣換下了牀單,鋪上了新的單子,但是那種腥臭的味道還是淡淡的瀰漫在宿舍間。
接近三點的時候,睡在新換的牀鋪上,王欣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不光是生蘭馨的氣,她偷偷去洗手間看過了,她的褲子上經血也沒有測漏,可牀上爲什麼會有血跡?而且還有一種說不上來是腐臭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