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太陽正烈,一農家小院,兩層高的樓房外有個用樹枝圍成的小平地,平地上一棵被砍掉老樹所留下的樹墩旁,圍坐着幾個人在陰涼處泡着茶。
薛喜嫺熟的捏着茶壺,給衆人茶杯裡倒了個七分杯的茶,放下茶壺比了個請的手勢,衆人端起茶杯一番細細品嚐,別有一番滋味。
範草包翹着二郎腿,放下茶杯,吧唧了下嘴說道:“現在這時局怕是有得亂了,陳哥我們要不要乘火打劫,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這隔夜仇想着就惱火。”
陳弘旭對着想要給自己滿上茶水的薛喜搖了搖頭,沉思了會道:“等劉一線回來,看看情況再說,誰知道這次是不是那羣老鬼下的套子?”
此時距離那次營救薛喜已經過了整整三個月,期間衆人自然是走走停停,並不時的與各國修行者進行爭鬥,雖說己方這邊還沒出現折員的情況,但也算是打得慘烈了,而且衆修行者也算認準了薛喜就是隻紙老虎,總是以她爲突破口,好幾次的衝突中,如果不是陳範兩人留了個心眼,指不定薛喜這妮子就又被別人擄去,當作砝碼和自己這邊談判來了。
而且自己這邊到底是勢單力薄,不向對面那樣你方唱罷,我方登臺,總是感覺有無窮無盡的人員冒出來,如果不是收服了嚴善人這個擅長隱蔽天機的地仙,估計陳弘旭一羣就是煩都得煩死。
衆人沉默不語,繼續喝茶,反正外面現在已經亂了,衆人在這過着安生的小日子也不算太差。
半晚時分,外出了五六日的劉一線提前回來,本是行程定在一個星期的他居然提前回來了?衆人知道劉一線是比較沉穩,辦事牢靠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這麼做,是以吃完晚飯,衆人都圍坐在二樓的桌子旁,等着聽他說說,這幾日出去所打探來的消息。
劉一線作爲陳弘旭的蓮花衛,實力強弱與陳弘旭掛鉤,而且在他看來,自己的命是陳弘旭救的,命也就是陳弘旭的,百般推脫了與陳弘旭同坐的請求後,他把這次出去聽到看到的消息,緩緩的說了出來,“現在外面的局勢和我們隱居起來前大致是相同,世界**已經聯合起來與修行者隱隱的抗衡着,而原本作爲修行者聯盟的話事人崆峒,在崑崙開山後,現在也已經把主導人的地位給讓了出來,而且許多隱世的宗門現在也都大開宗門,實力暫且不知。
現在外面看似一切都如同平常,按部就班,但暗流卻是不斷,首先各國民衆在得知了人力窮極能破天入海後,誰沒半點念想,而修行者聯盟則恰好在這個時機,拋出了誘餌,號召全世界的人一起修行,雖然我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普通人不知道啊,面對這種利人利己的事情,世界民衆自然羣情激奮,遊行示威之類數不勝數。
至今除了米國所掌控的那羣異能者無法言傳身受外,別的國家的修行者的規模已經大了一種極致,這也是世界**聯合與修行者聯盟衝突的***,雙方明裡暗裡都激鬥了好幾次,損失暫時還不清楚,有意思的是,雙方都鼓吹自己那方是獲得了勝利的一方。
而這次我之所以提前回來,是聯合**前兩天的軍事演習,無意中的一次核武器發射,居然把一個深藏在沙漠的宗門給炸了,傷亡人數不明,但卻激怒了修行者聯盟,被視爲挑釁,於是修行者聯盟派出十幾個品級高手,刺殺各國政要,看來是快要撕破臉皮了。”
說完,劉一線也沒客套,朝陳弘旭點了點頭,後撤一步,低頭垂目,安靜的站着,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像是象棋上的卒,決策之類的事情,他從不參與,他想做的就是橫衝直撞着。
陳弘旭知道劉一線心中的苦楚,他本來有個母親,可在薛家的這件事中,他母親居然也被人挖出來,作爲要挾劉一線的籌碼,就在劉一線躊躇難於抉擇的時候,劉母居然自殺了。
嘆息一聲,陳弘旭起身拍了拍劉一線的肩膀,掃視在場的衆人道:“各抒己見,說說大家的看法。”
春日神社的老道士,低頭逗弄着孫女,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範草包對着薛喜眨眼睛,示意薛喜給他倒茶,兩人大眼瞪小眼自然也沒有任何意見。
陳弘旭苦澀着臉,知道這羣人都是把命壓在了自己身上呢,自己一個決定他們就會堅決的執行着,亞歷山大啊。
“我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了,再等半個月,我們就出去走走,畢竟外面一羣小丑鬧騰得也夠久了,這次出去,我們先上崆峒,有些帳該算一算了。”
衆人不置可否,陳弘旭頹然,轉身朝門外走去。
陳弘旭走後不久,薛喜放下茶壺,毫無徵兆的擡手握拳,一拳砸在範草包的眼睛上,哼哼道:“叫你說說看法,和個死人一樣,你不知道我男人現在壓力很大啊。”
範草包受了這無妄之災,捂着眼睛,一臉委屈道,“這不,還那麼多人嘛,你幹嘛就逮着我一個不放了。”
“豬腦子!”薛喜白了範草包一眼,道:“劉一線和顧偈頌爲陳弘旭馬首是瞻,他們能有什麼意見,嚴善人更甚,他是陳弘旭的蓮花奴,連意見都不能有,陳弘旭想什麼他就做什麼,讓他拿意見和陳弘旭拿意見有什麼不一樣?而賈道人現在帶着個孫女拋家棄業的過來投靠,本來是九死一生的命,現在被我救回來了,能有什麼意見好說的。你看這不,人都全了,只剩你這個和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你不說二句體己的話就算了,就知道喝茶,喝不死你呢?”
“你這麼一說,我卻是和他們有些不同。”範草包放下手,眼圈黑黑的,露出黃牙憨笑道:“要不你把陳哥喊進來,我們重新來過的?”
“滾!”薛喜一腳踹在範草包的肚子上,起身抄起屁股下的椅子照着範草包的頭砸了一會,誰讓範草包皮粗肉厚呢,至於範草包的打人不打臉,踢人不踢鳥的規矩,薛喜會聽?欺負了一會範草包,她轉身追了出去。
“尼瑪,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範草包躺在地上,不敢怒,不敢言,委屈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