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裝着從“寒塬”採來“熾土”返回了和於連音的住處。
於連音看着莫淵一身寒冰的從外面回來,盯着他看了幾秒鐘,冷靜地問:“你一個人去了‘寒塬’?”
莫淵點點頭,然後心情大好地,笑着問:
“你怎麼知道的?”
於連音的眼睛向莫淵的鞋底看去。
那裡掛着一圈冰,明顯是溼着時掛到了鞋上,然事從水又被凍成了冰。
“外面並沒有能化成水的地方,到處都是堅冷和硬雪,你的鞋邊多說也就只能掛上一些雪,不可能會掛上冰渣的。你是不是一個去了‘寒塬’內,而且還登上了‘仙人臺’?”
“連音,你不要太聰明好不好,什麼都瞞不過你。做女人這樣會很累的!”
莫淵今日有了大收穫,所以心情大好,故意和於連音開着玩笑。
“你今日有什麼高興的事?難道在‘寒塬’發現了什麼?”
“就說什麼都瞞不過你吧!你說的沒錯。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莫淵故做神秘了一下。
其實,並不是莫淵有意要瞞着於連音。而是因爲這是醫者的慣例。
在治療一下患者時,並不能將治療他的東西全部告訴他,而是要讓他有一絲的神秘感,這樣,患者越是摸不透,就越是效果好些。
其實,在古代的這種醫者的慣例,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患者心理學內容。
得病後,三分治,七分養。而這七分養中,心裡作用就能起到一半的份量。一名好的醫者,是要能治身,同時還要能治心的。
於連音見莫淵並不打算告訴自己,也就不想再問。
“隨你,不想說就算了。”
然後,獨自又去向外面張望着。
於連音自從和莫淵隱居起來後,就和外面完全斷了聯繫,而莫淵卻一直還和幽暗保持着聯繫。
但他並沒有告訴幽暗,他和於連音在哪裡,只是告訴他,於連音還好,他在她身邊照顧她,讓幽暗連幽影都不要告訴。
莫淵之所以選擇還和幽暗保持着聯繫是因爲,在這些人裡面,只有幽暗是和所有人聯繫最不密切,最少的。而且也是話最少,最能守口如瓶的一個人。
莫淵和幽暗認識的最早,他也瞭解幽暗,知道他雖然外表看似冷酷,實則內心是一個最柔軟的人。很有同情心,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莫淵一直很看好幽暗這個人,所以在第一次救顏陌之,完全是看在幽暗的面子上才答應的。
看着於連音這個樣子,莫淵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想着小公主和顏陌之。前日,莫淵纔在幽暗那裡聽到關於小公主和顏陌之的消息,本來是不想說給於連音聽的。
但是,莫淵看着於連音那憂哀的表情,心裡很是難過。
不管了,只要能讓她舒心一些就好。
莫淵說服自己,走上前去,輕輕坐在於連音身邊。
“想知道現在小公主和顏陌之的情狀嗎?”
於連音一聽莫淵這麼說,象按了彈簧一樣,一個轉了過來、
“快告訴我!”
眼睛裡閃着希望的光。
唉!終究她的心裡還只有他。
莫淵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又故作精神地對於連音說:
“顏陌之完全恢復,從我這裡被幽暗接走後,就直接回到了戰場。草原兵一見顏陌之毫法無損地出現在面前,一下子都被驚住了。顏陌之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了草原兵,殺了他們的頭領雪綾。勝利回京了。因爲,炎國現在是最強大的一個國家,附近並沒有哪個國家敢輕易去觸動它。炎國一直都是非常和平的時期。顏陌之利用這段時間一直加幅度起動經濟,重用了喬文成和喬涵兄妹。現在的炎國,不僅是軍事強國,更是經濟強國。而小公主一直在皇太后的照顧上成長,很健康,沒病沒災,你放心吧!”
聽莫淵一口氣說了這麼說,那這兩年的事情都向她說了一遍,於連音才自己點點頭說:
“好,大家都好,就好。”
“現在,你知道所有人現在都很好了。是不是你最應該在意的就是你自己了?或者說,再在意在意我啊?”
莫淵很是期待地看着於連音,誰想,於連音根本還沒從剛剛的思路中走出來,完全沒有聽到莫淵又說了什麼。
她擡起頭來問:
“那,他,有沒有又成婚?”
這是於連音在心裡想了很久的問題,她一直想問,又勸自己不要再去觀心他的事情,即然自己當初己經選擇讓他不再記得自己,也就是完全放棄了他。爲什麼還要去關注他有沒有成婚呢?
於連音在心裡勸了自己好久,但最終,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還是問了出來。
而莫淵見於連音還是沒有走出來,出就不打算騙她,實話實說了。
“顏陌之自從炎國變得強大,經濟也走上正軌後,就把炎國的一切事宜都交給了喬文成來處理。因爲他並沒有太子,所以喬文成代政這件事情,也就沒有太多的人反對。畢竟,喬文成的才幹也是所有人都認可的。顏陌之一直感覺自己心裡有些事情是丟失的,現在,獨自微服去了水鄉遊走散心。”
“他感覺了來了?那他能不能再想起來?”
於連音一聽說顏陌之還是能感覺出異樣的,她心裡是渴望他能想起自己,看看自己的樣子,她又不希望顏陌之能想起她來。於連音的心裡是非常矛盾的。
“這個,並沒有人能夠知道。因爲這個‘攝影術’也只是將影子從意識世界裡收集了起來而己。如果這個人的意識世界還有復版,或者,這個人的意識世界比較強在,有自我記憶和修復能力,能恢復記憶也不是不可能的。但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
莫淵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都告訴給了於連音。
於連音也只是聽聽,必竟,她對自己現在的狀態並沒有多大把握。能治療好的希望更是渺茫。
對於莫淵對她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但她只能裝作不懂,而小心迴避着。
以自己現在的樣子,是不會同意莫淵的。但如果自己真的被治好,她又是完全不能忘記顏陌之的。不管怎樣,她都不可能接受莫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