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楚楚可憐呀!

趙晚然一聽就急了,她現在在說的,可都是不指名點姓,這越是霧裡看花,才越是給人想像的空間,讓在場這些人去胡思亂想,把那醜事都推到了夏半黎身上,可現在趙晚晴這麼點名帶姓的一說,那可不就是不打自招嘛,蠢貨,真是蠢貨!

“二小姐,我沒有!”夏半黎立時就紅了眼眶,不敢置信的看向趙晚晴,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滿臉受了委屈的樣子。

“你就是有!是你與這狗奴才通姦!淫亂後院的人,就是你!”趙晚晴想也不想,直指着夏半黎就罵。

“晚晴,沒有問清楚前,先不要自亂陣腳。”趙晚然一言打斷趙晚晴的話,警告的給了她一個凌厲的目光。

“夠了!全都給我閉嘴!”趙元雋滿臉的黑線,狠狠的瞪了一眼趙晚晴,要不是簡太清這個外人在場,他都想一巴掌扇過去打醒這個白癡女兒。太不像話了!他到底是倒的什麼黴運呀,先是一個自污自身的老孃,再來一個自認醜事的女兒,這傳出去,他還當什麼二品官呀,直接封王吧,綠帽子王,從頭到腳都是綠的。

趙元雋深吸一口氣,勉強向着簡太清拱了拱手,說:“王爺,我府中現在有些雜事,要處理,不方便留你,你看——”

他話還沒說完,宮雲霜氣呼呼的開口了:“元雋,你娘我的名聲都給敗壞了,你還顧忌什麼!查!一查到底!王爺也不能讓他走,要讓王爺作個見證,這事不弄清楚,我就吊死在府門前,力證清白去。”

趙晚然氣得差一點沒吐血,氣急的握住了拳頭,手掌心都讓指甲,恨恨的瞥了宮雲霜一眼,誰說你不清白了!一個要入土的老太太,趙全福就是見色心起,也不會找你這個沒色的老太婆吧!你這纔是沒事找抽呢!

她咬着牙說:“祖母,你放心吧,你的清白衆所周知,趙全福就是再長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冒犯到你。”

“祖母,你都這把年紀了,哪裡還有色呀。趙全福也不是瞎了眼,是個女人就撲!您連女人都算不上了吧。”趙晚晴沒忍住,心直口快,說了一句,自己祖母真是想多了!這趙全福雖說是個色胚,見色就撲的,可眼光還是有的,沒那麼重口味的瞎了眼。

“這可不對了!大小姐,二小姐,你們怎麼這麼說呢,”夏半黎立時就接一句,眨了眨眼,安慰着老夫人:“這趙全福也說了,他是見色心起,老夫人正當壯年,又是雍榮華貴,高貴大方,不僅是老夫人,就是這院子中的大夫人也是容貌不減”

“不錯,半黎說的對!這事要查,一定要查,要還我和這全府一個清譽!”宮雲霜瞪了一眼趙晚然和趙晚晴,眼中就是一句:你們敢說我不好看,我就讓你們好看!

女人到了哪個年紀也是愛美的,宮雲霜長年保養得宜,自以爲是比那三四十歲的夫人也不減多少。

這女人就不能放棄自己太早,就是到了六十歲,也有追求美的權利。她是年紀大了,可還是氣質出衆呢,怎麼就不會讓人踮記了!哼,這二個嫡孫女,這話是說她老到入土成骨了?

趙晚然深吸一口氣,又深一口氣,這才壓下心頭的怒火,她又上了夏半黎的當了!居然忘了女人的天性。宮雲霜再老,也是個女人,夏半黎就是利用宮雲霜這一點,又讓她佔了先機,先把宮雲霜給拉到她那一邊了。

趙元雋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都說一個女人一臺戲,現在他身邊這麼多個女人,七嘴八舌的,都夠演一場開國大典了,誰家後院比他家後院還亂,老孃女兒爭着自己有姿色,搶着擔這個污名的。

“行了!都不要再說了!”趙元雋揉着眉頭,一臉鐵青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堆女人,真是比讓他處理公務還累。

他轉過身來,向着簡太清,羞愧地說:“王爺,也不是外人,這件事就請王爺做個見證吧。”反正丟臉己經丟了,就再丟到底算了,但清譽這一種事,還是要像那小蔥伴豆腐,一清二白,公示於天下才行,他趙元雋還要臉面呢!

簡七王爺勾脣一笑,說:“元雋兄客氣了。”他作了個手勢,向着一邊一讓,意思是,他作爲旁聽人證,就在那裡聽着了,鎮國公府的家事,他絕不會多說一句。

趙元雋看到簡太清這個隨和的姿態,心裡稍安了一些,幸好,簡王爺是個明理的人,要不然,他這臉就真丟更大的了。

“晚秋,你就問吧!今天這事,全都問個一清二楚,誰也跑不掉。”

“是,爹。”趙晚然應了一聲,拂了一禮,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算計。

轉過身來,趙晚然客氣的對着夏半黎,說:“那我就問了。半黎,你說你去了梨香院是吧?”

“是的。”夏半黎點了點頭,清亮的眼眸坦然的看着衆人,這本就是一樁十分簡單的事,卻給弄成了現在這亂糟糟的局面,還真是夠笑人的。

“你說你去了,梨香院,這一路上可有人見你回了梨香院,又有什麼人能證明你一直在梨香院中熬藥?”趙晚晴咄咄逼人,語氣雖是客氣,卻句句緊抓着她不放。

不管這夏半黎在不在梨香院,她都要把她拖下這混水才行!沒有人證,那麼夏半黎就跑不掉這通姦的罪名!有趙全福這個姦夫口供在,夏半黎不蕩婦的名聲也背定了。

“這個嘛,”夏半黎用力的想了想,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回去這一路上,確實沒有人看到,熬藥時也只有我在——”

趙全福抓住時機,立時就向前一撲:“不,不管半黎小姐的事,她確實是不在院子裡,也沒跟我在一起,是我作的,這通姦的罪名,我願一個人承擔,全是我一個人作的!”

“通姦,是有姦夫還要有淫婦吧,一個人怎麼通?這件事,半黎也沒有證人,趙全福又是這麼個口供,唉,這可就不好辦了——”趙晚然爲難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眼底中一喜,她早就斷定了夏半黎不作有證人,這一下,看她怎麼脫身。趙晚然不失時機的向着紅英使了一個眼色,紅英立時就回了神來,‘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嗚嗚,求老爺,老夫人爲我作主呀!我,我是被迷藥迷暈的,我是清白的呀,真的是大小姐給了我的藥,我用了藥後才暈的,還被這個淫賊污辱,我,我不活了,我寧願以死證明清白!”

紅英跳起身來就向着院子裡的水井裡的撲,那一臉的烈女表情,瘦削的身形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生生的撞開了人羣,直撲到水井旁邊,哭得梨花帶雨,要死要活的就要向水井裡跳。

趙元雋皺着眉頭,心中也是軟了:“天藍,攔住她。”

“是。”左天藍應了一聲後,幾步走了過去,一個用力把紅英制住,拖回了原地。

紅英攤坐在地上,捂着臉,嗚嗚的哭着,泣不成聲。

周圍的人目光也是變了幾變,面面相覷之後,心思又是轉了,看着紅英的目光滿是同情。

簡七王爺趁着這陣慌亂無人注目,不動聲色向着夏半黎的身邊移了移,湊到她的耳際,輕笑着說:“真是楚楚可憐呀,半黎,你瞧這紅英像不像你當初在街上被虐打的可憐相?”

夏半黎沒有動,撥直着背站着,目光清冷的瞟了一眼簡王爺,他當初也就是用這種目光,這種姿態,看着她在街上被拳打腳踢,他那像冰一樣的目光,真讓她想忘也忘不了。

“不像,完全不像。”夏半黎冷冷的說着。

“都說受過苦的人,更能體會這受苦之人的心情,你怎麼這麼冷硬的心腸呀。”簡七王爺橫眉一笑,若有所思的挑着眉梢。

長得人模狗樣,可惜一幅人頭豬腦!那也不是不能原諒!先把事兒辦了才行!你爹沒教給你,不許欺負病人嗎!這記硃砂,足夠拍死上千只蚊子了!誰也別惹老孃!不可能!爹他不是該死了嗎?五毒俱全!真給貴女丟臉!讓他再爬一次牆!還不承認夜半偷雞!誰會可憐吃了自己的狼?養你不如養只雞!豬拱了白菜地!作人活得這麼白目!本王是鬼,專門偷心的鬼!要抽就抽你的筋!老孃的人生就是一個字,蒙!他是拋妻棄女,還是賣妻求榮了!該瞑目了吧!陳世美都該給鍘了!士可殺不可辱?別怪我辱你!現在該是射烏抓兔子的時侯了!是你少見多怪!殺人動機?本小姐給你!女人四十如狼似虎!丟那賤人睡柴房!你想我怎麼分憂?他會先殺了你,還是挖了姓夏的祖墳?佈局陷害!誰會可憐吃了自己的狼?當世奇女子,貞烈孝慈!王八配綠豆,天生一對奇葩!老孃的人生就是一個字,蒙!其樂融融?有人告狀是這個樣子!鑽空子討好?呸,想得美!你又算什麼妻!現在該是射烏抓兔子的時侯了!將熊熊一窩!可風流不可下流!先從小妾下手!我爲你盡孝,還帶孝呢?你這麼傻,是不是缺心眼呀?毒豔天下!撞鬼了?中邪了!爹,你好偏心呀!你爹沒教給你,不許欺負病人嗎!打你怎麼了?那就是給你臉了!快抓刺客!你們都是死人嘛!真是兩個拖後腿的!七位姨娘?各有算計!說聲謝謝,你會死嗎?陳世美都該給鍘了!算計到死都不夠!閒雜人等滾蛋!我就是便宜貨?張天師也沒看出你是克妻命吧?大小姐這個烏鴉嘴!不用探病了!愛美人不愛江山?傻!我對你一刻不忘!姐姐妹妹,沒一個省心兒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扒了褲子押上命!一根金針,鳳嗚初啼!你是比孔雀膽還毒的鬼東西!真是兩個拖後腿的!我沒打人,我打得是狗!你指頭也沒怎麼樣呀!這是威脅還是威脅呢?豔福不淺,早死十年!後院出色胚!寧得罪死人,莫得罪女人!畜生睡得比人香!別忘了算上我家婆姨的那隻窩!站對了隊,姨娘生存之道!尊老的心呢?這不厚道!拖姨娘下水!他該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今晚上就弄死那小賤人!作人小三這種事,你作的很稱職!你居然說我是狗男女!這是嚇暈的?長得人模狗樣,可惜一幅人頭豬腦!你指頭也沒怎麼樣呀!你是什麼鬼東西!勾三搭四的花王爺!妻不如妾呀!這樣你就不怕了!我就是便宜貨?狗就該去吃屎!醫術奇才!閒雜人等滾蛋!饒了老奴吧!咦,還是那隻兔子!誰也別惹老孃!要哭,就哭出個王侯將相!誰是誰的菜呀!包子是個黃蓮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