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我對馮春生說,那死人樹要害人了。13579246810
馮春生說:可不是麼,這死人樹真是死人樹啊,這是要吃人啊?
我們就看到那死人樹直接纏住了那個孕婦,捲到了樹根的地方,然後無數的葉子,直接包裹住她了。
“哎喲!快點,下去救人。”
我喊上了馮春生。
馮春生有點怕,一時間,他也沒考慮好,到底是不是下去救人。
這個時候,我猛的拍了馮春生的肩膀一巴掌,他被我拍回神了,才拉着我往門外跑。
我說先不急,我衝到了廚房裡面,在刀具的架子上,找到了兩把菜刀,我分了一把給馮春生,然後瘋狂的往樓下跑。
跑到了樓下,我們兩個人,舉着菜刀,小心翼翼的往死人樹那邊走着。
我看見,死人樹的樹根下,包裹着那孕婦的那團葉子,冒出了墨綠色的汁液,我還看到,那死人樹的樹根處,冒着許許多多的白煙。
我和馮春生望了一眼那邊,還能看到孕婦的腿。
“一人抓一隻,給拖出來。”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點點頭,說當然沒問題了。
我們兩人,迅速矮下了身子,衝了上去,揪住了那個孕婦的腳,使勁往外面一拉。
等拉出來之後,我發現那孕婦的頭,已經被那死人樹的汁液,融化得不成樣子,血肉模糊了。
她的表皮,還散發着腥臭的氣息,聞上去,讓人作嘔。
而我們在把那孕婦拉出來的時候,她的睡衣,已經被捲上去了不少,露出了那個光鮮的肚皮。
我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孕婦的肚子上,有半截貓尾巴。
再仔細看,還在她的肚皮上,看到密密麻麻的針腳。
原來這壓根不是孕婦,而是有人在這女人的肚皮裡面,扔進去了一隻貓,然後縫上了。
至於爲什麼露出了半截貓尾巴,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和馮春生看到那半截貓尾巴的時候,都嚇唬愣住了。
就這一失神的功夫,那死人樹裡面,再次冒出了兩根枝條,捆住了那個女人,直接拉到了槐樹最高的地方,一陣忽明忽暗後,枝條再次打開,那女人連個渣滓都沒剩下。
“肉腐蝕掉了,那骨頭呢?”
我連忙往槐樹上面一瞧,我發現,在槐樹最頂端,那最茂盛的地方,女人的人頭骨,掛在了樹梢上,樹梢分泌出了一團團的物事,人頭骨很快變了顏色。
到了最後,人頭骨徹底和死人樹連在了一塊,形成了一個像是腫瘤一樣的東西。
接着,那腫瘤樣的東西,迅速發展出了一條枝椏。
“怪不得這死人樹這麼茂密,只要吃掉了一個人,他的樹枝就會多一根。”我心想,這麼多的樹枝,這死人樹得吃了多少人?
我正在想這個呢,突然,那死人樹的一根枝椏,朝着我纏了過來。
“傻小子,愣着幹毛啊!”
馮春生一把將我拉開了,我們兩人躲開了死人樹的枝條,一起跑回了民宅裡面。
我隔遠了看着死人樹——這玩意兒,實在……太可怕了。
死人樹原來真的吃人。
那我進這個院子之前,看到的那些“女鬼”,都是死人樹吃掉的人的冤魂嗎?
還有那“貓鬼”,貓鬼的形成,就是因爲那些女人縫在肚子裡面的貓咪?
這……這也太可怕了吧。
我問馮春生:那個女人的肚皮裡面,爲什麼縫上一隻貓?而且要露出半截貓尾巴出來?
“我哪兒知道這麼的事情啊?”
馮春生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被縫了貓的女人,其實在死人樹把她拖下去之前,她已經死了。
接着,馮春生又說:那女人,是被從三樓的窗臺裡面拖出來的……那殺了那女人的……就是三樓的房客?
馮春生這麼一說,我一個激靈:魏小語和她的男友?
開頭,我仔細問過了柳青花,那個程序員宅男,就住在三樓。
現在,那程序員,估計和魏小語正在外面玩呢。
“我得去三樓瞧瞧。”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點頭:一起去……那個程序員宅男,似乎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個肚皮裡縫了一隻貓的女人出現在三樓,這玩意兒,和那個程序員宅男,脫離得了關係嗎?
我和馮春生,迅速上了三樓。
由於這時候,估計還只有凌晨四點鐘,天還沒亮,我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了一下三樓的房門。
剛照的時候,嚇死爹了,那門上,貼了一個女人的面具。
雖然只是一個工藝品,但是手電筒的燈光打上去,一片慘白,着實嚇唬人。
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接着我又伸手摸了摸那女人面具後,剛剛摸到,我立馬拿開了手,有些驚訝的對馮春生說:這面具,是人頭骨切割開做的。
“你確定?”馮春生問我。
我對馮春生說:以前李向博在當廚子被人辭退後,去幹過一段時間燒屍體的活,他跟我說過,說這人的骨頭,那都是藝術品,稍稍打磨,就能出鏡面的效果,伸手摸一摸,還帶着涼颼颼的感覺。
馮春生說這人確實是非常神奇的,接着他問我:李向博還幹過燒屍體的呢?
“也沒幹多久,幹了七八天,被人辭退了……畢竟李向博以前是廚子,後來去了殯儀館,當着家屬的面燒屍體,老是喜歡問別人一句——加點辣椒麪不?接了不少投訴,被開了。”我說到李向博的這事,確實覺得可樂。
馮春生也笑了起來,陰森的氣氛,頓時減少了不少。
我對馮春生說:這宅男,用真正的人頭骨當門牌,這傢伙,不簡單啊!
“那是相當的不簡單。”馮春生直接在門框的兩邊拍了拍:這傢伙,懂行,估計不是單純的程序員,他應該也是陰行的人。
“咋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指着門框兩邊的木牌,說道:這玩意兒,是桃符!上面有道家的符籙紋路,看樣子,是個能擋陰邪的東西,這宅男,懂行啊!
我問馮春生什麼是桃符?
馮春生說咱們國家,每年過節貼春聯,春聯的作用,可不是僅僅是爲了說說吉祥話那麼簡單。
春聯的前身,其實就是用來擋煞的風水法器,也就是桃符。
古時候家家戶戶貼桃符。
桃符是桃木做的,桃木是五木之精,配合道家的符籙,擋煞那是絕對沒問題啊。
以前不還有一首詩麼,叫“總把新桃換舊符”,說的也是桃符。
不過,朱元璋稱帝之後,就把桃符換成了春聯。
現在懂桃符的人,已經不多了,這個程序員宅男竟然懂——你說怪不怪。
我說當然怪了……這宅男,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咱們能進這門,那就好辦了。
“能進。”馮春生說。
“咋進?”我問他。
馮春生指着門上的銅鎖說道:這銅鎖是彈珠鎖,好開,你身上有掏耳朵勺嗎?
我說有啊!
馮春生說:有就ok!
他接過了我的挖耳勺,直接把勺子給掰斷,接着,又把那挖耳朵勺的鐵桿給掰彎了,然後七扭八扭的打開了門。
當門咔噠一響的時候,我問馮春生——你還會這手呢?
馮春生笑呵呵的說他這些年要飯,有時候吃不飽……人餓急了,總有點撈偏門的心思。
我看着馮春生:你還笑,你偷人家的東西,沒被抓到公安局去,讓那些如飢似渴的囚犯,把你的菊花爆成向日葵,你就謝天謝地吧。
“別說廢話,進來。”馮春生拉着我進了房間,同時,關上了門。
剛剛關門,我們就看到對面有兩對油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們。
盯得我渾身都冒冷汗啊。
我拿着手機,對着它們一照,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兩對油綠色眼睛的主人,原來是兩隻貓咪。
“去,去,去!”
我把貓咪都趕開了。
馮春生一下子搭着我的肩膀說道:也許那宅男給女人肚皮裡面縫上一隻貓,那貓的材料,就是它們。
他指着那兩隻黑色的貓。
我吸了一口涼氣——這程序員不正常,會不會那魏小語,已經被……
我都不敢往下想。
馮春生倒是自來熟,在房間裡面到處翻找了起來。
還別說,這馮春生找東西,動靜雖然大,可是找完了之後,東西全部放回原位,絲毫不差。
我發現,馮春生這傢伙,當賊時候的手藝不差啊。
以前來我店裡紋身的一位開鎖匠,他以前也是小偷,後來改了行當,當時他在紋身的時候,跟我吹牛逼,說這小偷小摸就是想着儘快撈錢,真正的大偷不一樣。
那些“三隻手”界的大拿,講究的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找完了東西,那主人回來一瞧,愣是什麼都發現不了,這纔是手藝。
馮春生這人,不簡單。
我正胡亂琢磨呢,突然,馮春生喊了我一聲:唉……水子,過來,瞧瞧這個。
我躡手躡腳的過去。
馮春生遞給了我一本相冊,讓我看。
我打開一看,這裡面,全是女人,我問馮春生:這有什麼好看的?你窺探人家,你的心真髒。
“去你的,我是讓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
我一臉懵逼:這家的相冊,我哪裡認識?
馮春生提醒了我一句:你說你在死人樹下,見到了不少的女鬼,我就是想讓你看看……這相冊裡面的女人,有沒有和下面的女鬼,一模一樣的。
聽馮春生這麼一說,我瞭然了,迅速打開了相冊,重新辨認了起來。
<ter>
</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