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遊學說陳詞不是一個活人?
我猛地看向了萬遊學,說道:你說……陳詞,不是一個活人?
“是的。”
萬遊學如此說道。
他接着說:我師父鬼腳六就算不是一個什麼厲害的陰人,但也有一些手藝,我有證據,證明陳詞不是一個活人。
我沒說話,萬遊學又像是機關槍一樣。
他說陳詞以前在學校裡沒人追,也是有理由的。
“爲什麼?”我問萬遊學。
萬遊學說陳詞學的不是“應用心理學”麼?其實她還修了一個第二學位,就是“臨牀醫學”。
當然,陳詞在臨牀醫學上的成就,是遠遠不及“應用心理學”的,但是她卻因爲學習“臨牀醫學”這段經歷,在她的大學裡面,留下了許多陰森的傳說。
比如說,陳詞在上解剖課的時候,會對那些沉默的屍體,輕輕的訴說,並且輕輕的撫摸那些屍體,宛如和他們對話一樣。
因爲她的這個表現,所以當時和她在一個“學習位”,學解剖的學妹,直接跟老師說要換位置。
除去這個,陳詞曾經每天晚上,都會到解剖室裡去,練習解剖。
那可是解剖室啊,所有人避讓不及的地方,但是陳詞竟然會在那兒待上半夜。
所以,萬遊學他們班,都給陳詞取了一個外號,叫“鬼詞兒”,意思是陳詞這個妹子,鬼氣森森的。
這樣,自然沒有人敢去追陳詞了,誰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盯着萬遊學,說道:就這些,只能說明陳詞有點古怪,但從哪兒會說明陳詞不是一個活人?
“大哥!我既然這麼說,那我自然有證據。”萬遊學說:只要你和春哥、小玲姐,搞定我的陰事,我自然會把證據亮給你看的……你說行不行?
我盯着萬遊學說:我不是很相信你的人品……如果我給你搞定了陰事,你不給我證據呢?
“怎麼會?”萬遊學說:你是什麼本事的人?我敢耍你嗎?真的會給。
我指着萬遊學的眉心,說道:你小子最好給我老實點……別耍花樣,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找你麻煩。
“行!”
萬遊學說:日久見人心,你和我接觸久了,就知道,我這個人,很講信譽的。
“最好是講信譽。”我點點頭,對萬遊學說:今天下午兩點,我們三個開始給你做陰事。
“行。”萬遊學說完,就走了。
說實在的,我是真的不太相信萬遊學。
因爲萬遊學,也是在陳詞的幫助下,才能找上我們做陰事,但是……他要把陳詞的秘密,說給我們聽,這無疑是賣了陳詞——轉眼就賣了幫助自己的朋友,這樣的人,還有人品可言嗎?
如果不是我現在真的期待知道陳詞的秘密,我直接就把萬遊學給轟走。
就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人品,讓我相信他會講信譽?
不過也不怕,這是閩南的一畝三分地,我給他解決了陰事,他不讓我看到我想要看到的,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這萬遊學,最多就是一個螞蚱!
……
等萬遊學走了,我回家休息了一陣,睡到了下午兩點,把萬遊學、柷小玲和馮春生,都喊到了我的屋子裡來,給萬遊學辦他的陰事。
我先讓萬遊學自己說說,最近到底撞了什麼邪。
萬遊學說他的身上,多了一個紋身,然後撞上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
他說也就是因爲身上的紋身,所以去詢問了他的師父鬼腳六。
鬼腳六告訴萬遊學,說閩南有一種陰陽繡——專門治那些奇奇怪怪的紋身,就讓萬遊學來閩南試試。
然後萬遊學想起來,自己的同學陳詞,就在閩南開“心理診所”,所以跟陳詞打聽了一陣,結果巧了,陳詞剛好就知道陰陽繡,就因爲這樣,萬遊學才找上門來的。
我一聽這事情的淵源,原來是這樣啊。
我就問萬遊學:你身上多了一個什麼樣的紋身?
他慌忙把上衣脫掉了,露出了肥厚的肚腩和那滿是胸毛的胸脯。
在他的腹心窩上,還真有一個奇奇怪怪的字,這個字,是個“関”,是繁體裡的“關”字!
我一瞧,說你小子惹了關二爺啊。
“怎麼會?咱們混江湖的,哪個不拜關二爺。”萬遊學說。
馮春生讓萬遊學別說話,別什麼人都是混江湖的,丟不起這個人。
我看着這個“関”字,我發現……這個字,不是紋身,更像是一個烙印。
我對萬遊學說——這玩意兒不是紋身……是個烙印。
“烙印?”萬遊學不太明白。
我說這紋身是紋上去的,但是烙印,是“凹”下去的,這“関”字周圍的皮都毀了——不是紋身。
紋身確實是在身上做圖案,但是……皮膚上的圖案,卻不一定都是紋身,也有可能是圖騰、烙印,還有其餘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不是紋身……那你們這樁陰事,還能做嗎?我實在受不了了,每天晚上,都太怪了。”那萬遊學如此說道。
我想了想,說道:你到底遇上了什麼怪事?
萬遊學準備開口說,但是又把話頭給藏住了,還是沒有說出來。
接着,他又說道:要不然這樣,最近幾天,我每天晚上十二點都會發作,要不然你們到點來看……光是說,我也說不好。
“行!”
我點了點頭,既然萬遊學不說,那隻能是我們用眼睛看了。
我先讓萬遊學去我給他安排的客房裡面休息。
等萬遊學一走,馮春生跟我說:這小子,有點不老實啊。
我說也不是不老實,也許這個傢伙,真的有點難言之隱呢。
不是每一樁怪事,都好意思說出來的,加上這萬遊學,喜歡撩妹,也許他是撩妹的時候,遇上的陰事!這種關乎於兩性之間的事,多少都不好意思開口。
“嘿,等晚上再看吧。”馮春生說道:這小子,多半不是陰魂作祟。
我問爲啥?
馮春生說:水子,這你不知道啊?道上的規矩啊,別說咱們得遵守,就連陰魂小鬼都得遵守。
我說啥規矩啊?
馮春生說這身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烙印”,多半都是“陰祟”在警告你,要辦你,讓你提前準備後事。
但是,沒有鬼魂,會用“関”這個字,來當“警告”的——衝了關二爺的忌諱啊,這關二爺的鬼魂進了地府,叫關聖帝君——地位橫着呢,一般小鬼可不敢招惹。
我說這小子撞上的不是陰祟,那會是啥?
“不好說。”馮春生如此說道。
我說不管好說不好說,晚上再看唄。
我說行。
接着,馮春生問我:後天逍遙王要開棺了,你說咱們能活不?
“能不能活,看天。”我說:咱們踏上了這一行,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事!反正咱們平常沒有做虧心事,老天爺會對我們不薄的。
“聽天由命啦。”馮春生也是如此說道。
我沒把陳詞“不是活人”的話,說給馮春生和柷小玲聽,畢竟現在也沒證據,胡亂說,始終有點不好,不過,我一個人一下午在陳雨昊房間的時候,偷偷觀察着給陳雨昊做催眠治療的陳詞。
說句實在的,按照我的道行,我是看不出陳詞不是活人。
她有影子,說話、表情都不僵硬,完全看不出“陰魂小鬼”的蛛絲馬跡來。
我只能暗暗覺得那萬遊學是在放屁了。
可我的內心最深處,還是覺得陳詞有些不正常。
很糾結啊。
只能等着晚上搞定萬遊學的陰事之後,再看看那萬遊學指責陳詞不是活人的證據了……如果那小子耍我,我鐵定找李向博,找幾個人狠狠的削這個萬遊學一頓的。
一下午的時間,在等待中慢慢度過。
到了晚上十來點的時候,我、馮春生和柷小玲三個人,都坐在了萬遊學的屋子裡,等他的“陰事”發作。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萬遊學的上眼皮不停的磕着下眼皮。
在十點半的時候,他跟我們說他太困了,得去牀上睡一覺,讓我們繼續關注他就行了,反正差不多十二點多的時候,他就會發作陰事。
我說行,你先去睡一會兒吧。
這人直接爬到了牀上。
話說,這萬遊學挺不講究的,我們三個人都在呢,他把這兒當自己家似的,竟然脫掉了衣服和褲子,只剩下了一個內褲,直接拉起了被窩就睡覺……這小子,裸睡也不分時候啊?
我心裡咒罵着萬遊學,但這傢伙也是出了錢辦陰事的,裸睡就裸睡吧,好歹還穿了一條褲衩呢。
時間繼續走着。
很快,十二點鐘到了,我也沒瞧見萬遊學有什麼不對勁的啊……他也沒起來夢遊,也沒有什麼小鬼來犯呢。
而且事先,柷小玲在這個房間裡,掛了幾個鈴鐺。
只要鈴鐺一響,就代表有陰祟到了。
這時候,啥都沒有。
我感覺這萬遊學是不是耍我們啊?
馮春生給我遞了一個眼神,我看了看手錶,對馮春生說先不着急,再等個十分鐘。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依然什麼都沒發生,這讓我很不爽了,我真的懷疑這個萬遊學在耍我們。
我氣惱的站起了身,直接小跑到了萬遊學的牀邊,一伸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棉被,狠狠給掀了,然後數落道:起來,起來,你小子是不是耍……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我便瞧見了萬遊學身上的怪事……真他孃的怪。
ps:第一更到了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