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縛靈人
雖然事情表面上已經弄明白了,可是卻越來越撲朔迷離,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聯想起三才火的事情,我感覺到我竟然微微動搖了。一時間也有些心亂如麻。
呂暮琳眼神複雜的站起來,轉過身對着我們說道:“給你朋友帶來的困擾非常抱歉,但是這種事情我想幫忙卻無能爲力。”
她說的這句話倒是真的,因爲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人類所能理解的範疇。可是就在呂暮琳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病牀上的狼狗一雙手彎成了勾形,眼睛變得赤紅如血,猛的向呂暮琳的脖子掐過去,呂暮琳還沒有反應,瘋子卻一把把她扯在了自己的身後。
電光石火之間,狼狗的手被瘋子用力的推開,而狼狗卻猙獰的再次向瘋子撲來
我只看到一道鮮紅從瘋子的胳膊上飛濺而出,這纔回過神來,和瘋子一起對付已經瘋狂了的狼狗,呂暮琳尖叫一聲,快速的跑出了病房,這女人倒是真不傻,知道面前這東西是衝着誰來的,跑的那叫一個速度!
女人一走,狼狗頭一偏,頓時我倆感覺手上一鬆,一看狼狗,已經昏迷過去了。瘋子連忙跑去叫大夫。而我則把他扶上了牀。
大夫和瘋子一起進屋的時候,看到被子上面有很多紅色的血跡,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得知那血並不是狼狗身上流出來的,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我和瘋子。瘋子把手臂伸出來的同時,我和大夫都有些發懵。
只見那傷口哪裡像指甲刮出來的?簡直就是整根手指戳進肉裡拖拽形成的。那口子又深又大,深可見骨。我生生的嚥了口吐沫。鮮血汩汩的流着,大夫也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是沒有多問,而是叫瘋子跟他去包紮。
等瘋子回來的時候,我看了看錶,已經九點了,就跟瘋子說去買些東西來吃。瘋子點點頭,我便下了樓。買了三份炒飯。可是回到病房卻發現,原本應該昏迷在病牀上的狼狗,竟然不見了?而瘋子也可能因爲疲累,半趴在病牀邊睡着了。
狼狗不見了?這一驚非同小可,我丟下了炒飯,搖醒了瘋子,問他狼狗呢?瘋子一擡頭也發現狼狗不見了,眼中的睏意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我們倆四目相對,一種不好的預感同時在心中蔓延着。
“快,我們去找找,我去買飯也就十多分鐘,應該跑不遠。”我連忙說道。
聽了我的話,瘋子點頭,我倆幾乎是一陣風一樣的跑出了病房。可是出了病房我就發現四周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可是具體哪裡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就在這時,一個黑色影子在前面樓梯間的拐角消失了。
我和瘋子快速的追了上去,推開樓梯間的門,聲控燈應聲而亮,可是原本昏黃的光現在卻變成了血紅的顏色,我和瘋子都停下了腳步,兩個人都能聽到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兩個人藉着迷濛的紅光,小心翼翼的向前面走去,就在我們走到樓梯間拐角位置的時候,瘋子突然對着前面大喊:“你不是狼狗,你究竟是誰?”
我擡頭一看,只見狼狗就站在前面的不遠處,此時正側身對着我們。由於被瘋子的聲音吸引,他努力擡起僵硬着脖子,身體也極不自然的緩緩扭過來,他轉過來以後,我們看到他慘白的臉上是死魚一樣的雙眼,以及那嘴角詭異的笑容,暗紅色的光打在他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森寒。
而他的手裡攥着已經掛上了暖水管的牀單,在我們的注視下正在熟練的打着吊扣。
我心中暗歎,那手法,真他媽的專業!常言道:熟能生巧!不愧是有過上吊經驗的熟手。可是下一秒我突然反應過來。靠,他他孃的用的可是狼狗的身體!
他的臉漸漸的轉向瘋子,聲音幽怨的說:“爲什麼壞我的事?爲什麼護着他?”
一邊說話的同時,表情已經趨向怨毒。然後就開始語速緩慢的說一些什麼亂七八糟、忘恩負義、背叛愛情的事兒,我也沒有心思聽。
我心中只是想這廝早晚是要動手的,我和瘋子怎麼辦?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沒想到越想冷靜,卻越是腦海一片混亂,緊張,害怕還有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讓我的兩隻手都滲出汗來。
我把手貼在褲子上,想把汗水抹淨,不經意碰到了口袋裡的方便筷子,頓時,我想起了在鄉野異錄裡面看到過,要是遇到鬼上身的解決辦法中,就有寫過,用紅筷子夾對方中指中間的一截。
我感覺我心臟彷彿要從胸腔裡蹦出來,可行嗎?真治得了還好說,可是如果是假的呢?會不會更加激怒這東西?從而惹來更大的麻煩?到那時可真就是跑都跑不了了。
想到這兒,汗水順着我的額頭慢慢的往下流,這一把,到底是賭還是不賭?我緊張的感覺到兩條腿微微的顫抖。這一賭要是輸了,那輸進去的就可能是我、瘋子和狼狗的命啊,不是打撲克輸五毛、一塊錢那麼簡單的。
我看了看身邊的瘋子,這廝居然奇異的淡定,面色和最初一般無二。喲呵?看來我以前小看瘋子這小子了。他應該有點門道,不然能站的這麼穩當麼?
想到這裡,我感覺我打擺子的腿也稍稍緩和點了,戳了瘋子一下:
“哎,你想啥呢?有招趕緊說啊?”
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我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又推了他一下,沒想到狐狸一個趔趄,差點摔地上,多虧我眼明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瘋子然後我聽到耳邊傳來瘋子的聲音:“我要是有招,能嚇得動都不敢動嗎?”
我靠!瘋子的聲音竟然在發抖?敢情他不是有什麼辦法,而是嚇成那樣的。聽了瘋子的話,我徹底沒轍了,只能用了最後的一個辦法。
深吸一口氣,扯開嗓子:“快—來—人—吶——,見—鬼—啦——”
可下一秒,一聲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桀桀怪笑聲瀰漫在空曠的樓梯間,還帶着陰測測的回聲。一回過頭就看到狼狗的身體緩緩漂浮起來,死魚一樣的眼睛盯着我們,嘴角掛着古怪笑意,緩緩的,緩緩的把頭塞進了繩套裡。
“我CAO,他要害死狼狗——”我聽到瘋子一聲怒吼,猛的衝了過去,眼疾手快的在狼狗的頭完全進入繩套之前,用力的一拉他的雙腿。
可是那鬼竟然又發出了那種讓人汗毛顫慄的怪笑,轉眼間不見了。我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但卻全身僵硬,無法回身去看發生了什麼。不過不用看我也知道,他肯定就在我的身後。
怎麼辦?怎麼辦?我渾身發軟,心跳如擂鼓,這個時候我恨自己爲什麼不相信爺爺的話?爲什麼就那麼固執的認爲這個世界上沒有解釋不了的東西?可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想辦法纔是重中之重!
那笑聲離我越來越近,就在他已經快要貼上我身後的時候,我猛一咬牙,他媽的,拼了!我向着瘋子的方向一個驢打滾,翻滾的同時右手快速的抽出兜裡的方便筷子,就在站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了瘋子胳膊上的繃帶。對瘋子大喊:
“瘋子,快,把手給我。”
“你要幹嘛?”
“快,沒時間了,右手,右手——”我感覺那東西就在我的身後緊隨着我,我甚至能感覺到涼涼的吹氣就在耳邊。
瘋子趕緊把右手遞給了我,我粗魯的扯下繃帶,在瘋子還沒意識到我要做什麼之前,拉扯的繃帶已經勒破了傷口,瘋子一聲怪叫,罵道:“他媽的,你要謀殺啊。”
“哥們兒,借點血用用!”
我連忙把筷子按在了他的傷口上,他又是一陣淒厲的慘叫,那叫聲比我身後那位還悽慘。木頭的方便筷子立刻就被瘋子的鮮血染的通紅。
也就是同時,我脖子一緊,一雙力大無比的手掌已經死死的掐上了我的脖子。頓時,我猛烈的咳嗽起來,瞬間,好像整個腦袋都脹大繃緊了,瞳孔也外凸起來。只咳嗽了一聲我就咳不出來了,因爲那雙手已經緩緩的收緊。
瘋子見狀,立刻死命的去掰狼狗的手,可是臉都漲紅了,還是沒辦法撼動分毫。我掰開手中的筷子,另一隻手去摸脖子上的鐵掌,眩暈,無力感越來越強,這一刻,強烈的求生意志彷彿傾瀉的洪水一般翻滾而出,摸到中指了。我艱難的擡起顫抖的手,用僅剩的一點意識和力氣,用鮮血染紅的方便筷子在狼狗中指的中間那節上用力一夾……
我會不會死?意識越來越模糊,我甚至不知道紅筷子究竟起沒起作用,只感覺下一秒,天旋地轉,緊接着,新鮮空氣瞬間灌入我的肺腔。眼前一黑,又開始亮了起來。我看到了狼狗躺在我身後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