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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邦的小弟在惡邦耳邊說後,惡邦當時就愣了一下,急忙蹲到夜場小妹面前,用戴着大金戒指的食指伸到她的鼻孔前。
雖然聽不到那小弟說的什麼,但是傻子也知道這妹子出事了。
惡邦用食指剛試探了一下,急忙像被火燒一樣縮回了手。
小票也蹲了下來,摸了摸這個女孩的脖子處的大動脈,用嘲笑的意味說道:“邦哥,她的大動脈都不動了,你要仔細想個理由,也好向太子爺交代。”
惡邦最初的那股神氣,此時就像風捲殘雲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低着腦袋,就像霜打了茄子一般。
不過,既然能當頭號馬仔,還是有些智商的,他了站起來,對着身邊兩個小弟的後腦勺一人一把掌,然後罵道:“還像傻逼一樣站着幹什麼?妹子都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快扶起來送醫院?”
那兩個小弟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一時愣在了那裡,估計他們應該是再想,人都死了,送到醫院有救嗎? ”“
惡邦見他們不動,每人又一把掌,繼續罵道:“一看就知道她是喝酒過多,酒精中毒,你們還杵在這兒幹嘛?沒見過這種事還是咋的?還有救呢,你們站在這裡等着吃屎啊。”
那兩個小弟總算被的開了竅,扶起那個女孩,確切一點說是架起了她,迅速向醫院走去。
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就是楊晨的醫院,看着他們的背影,估計應該是去了那裡。
進豐夜場小妹的動脈都不動了,還活什麼?他們送醫院有用嗎?我暗想。
小票站起身來笑了笑說:“邦哥,死了就死了,送到醫院也救不活。”
惡邦笑道:“小票,說句實話,你還太年輕,我把她送到醫院,是死是活,醫生說了算,與我沒關係。”
此時,我才知道惡邦打的如意算盤。
小票也笑了,依然是一幅嘲諷的語氣:“邦哥,不管怎麼說,你這裡出現了人命,就算引不來條子,也是麻煩事一件,所以也該考慮考慮自己能不能做下去,做不下去,就讓讓位置,要不然黑哥會說你佔着茅坑不拉屎,這樣就太沒面子了。”
這一句話,讓惡邦的腦門上頓時涌出許多細汗來。
看到這裡,小票從口袋中掏出紙巾,幫惡邦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邦哥,人要學會自知之明,能激流永退也是一種智慧。”
惡邦推開了小票,努力裝作鎮定:“別以爲彪子死後,你坐上彪子的位置,就可以與我平起平做,其實進豐的人心裡都明白,是你害死了彪子。”
小票不禁咂了咂嘴說:“邦哥,兄弟們心裡清楚,太子爺心裡更清楚,彪子的死與我無關,不是你隨便向我頭上扣屎盆子就可以扣的。”
惡邦冷笑了兩聲說:“就算彪子的事與你無關,但你別想着在我面前耍把戲,實話對你說,我管的地方,每個月上繳的錢,你們一年也繳不了那麼多。在城中村那個地方收保護費,在街道上收停車費,你們能收多少?一個地方,一夜三塊,五塊啊?我們呢,開一瓶酒就二十。讓小妹陪一下,少則幾百,多則幾千,太子爺器重誰,你我心裡明白。你知道你們的作用嗎?就是保護那顆黑珠子,說白了,你們就是太子爺養的狗,隨時衝出去咬人!”
惡邦的這番話,頓時讓小票身邊的小弟很不爽,馬上就要衝出去,卻被小票攔住了,依然扶了扶黑框眼鏡,淡淡地笑了:“邦哥,到現在我依然尊稱你爲邦哥,因爲咱們大家都一樣,說話別那麼難聽,小心哪天黑哥廢了你。”
我站在一邊等紅綠燈,聽的非常迷糊。
怎麼一會黑哥,一會太子爺的,究竟誰是老大?不管他了,暫且聽着吧。
幽冥靈珠,不知是惡邦情急之間說錯話,還是進豐根本就不再乎別人知道他們有那顆幽冥靈珠。
不過我此時也終於明白小票對曹翻天曾經說過的話:“新東來的哥們,道上混口飯吃不容易,大佬們坐在屋中數錢數的手軟,我們這些當小弟的卻提着腦袋才能吃上一口飯。既然如此,我們東西南北四環更應該精誠團結,不要再相互砍來砍去,尤其是我們這些常年在外,而是不網吧,ktv,,桑拿室,雞樓鴨寨裡混的,更應該以和爲貴,每次見面都要喊打喊殺的,大夥一看,還以爲咱們是拍電影呢,鬧笑話,你說是不?”
哎,做人都不容易,就算幫內也相互傾軋。
這時又聽小票笑了笑說:“邦哥,話不是這麼說,既然太子爺肯把保護珠子的重任交給我們,器重誰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你好自爲止,今天我看到的這事,說不定會傳到太子爺的耳朵,也說不定會傳到條子的耳朵中,說不定啊,說不定啊。哈哈……”
小票一邊笑一邊領着他身邊的幾個小弟走遠了。
惡邦此時非常不爽,對着周圍的人大罵道:“看什麼看?沒見吵架嗎?”
路人看他兇惡模樣,自然不敢說話,也不敢再看他。
小黑此時又拱起了腰,我急忙抱緊它,不讓它跑出去,否則惡邦就不再太子爺的座下,而是玄僵大將軍座下。
綠燈亮了,我穿過人行天橋。
風過頭髮,我不禁想起那個夜場妹子。
就這樣,一個生命沒了,不管她如何卑微,至少活着也有希望。
我又想起葉子暄的那番話:能幫她的,也只有到那裡,剩下的是劫還是幸,就看她。
能拯救自己的,始終是自己。
我這樣一邊想,一邊走到回到城村。
就到中心街口時,突然之間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我急忙回頭一看,竟然是剛纔跟着小票的其中一名小弟。
“怎麼了,哥們?”我問。
“你是不是去過麗園?”他的表情很神秘。
“麗園?去過啊,怎麼了?”我笑了笑說:“這麼近,去也是應該的。”
“你是不是去過我們進豐總部大樓?”他又問。
“沒去過。”我急忙否認。
“哥們,你不要怕,我是想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我緊張地問。
“我想問問,你進去看到了什麼?”
“我真的沒進去過!”我急忙否認:“我是大衆長像,你看到像我這樣的人進大樓也不奇怪。”
我說到這裡,他卻笑了,然後掏出手機,打開上面竟然是他拍的照片,那上面有我,江娜,鍾正南還有其他人。
我不禁倒吸一口寒氣,如果這讓進豐知道,我不是要死無全屍?就像那個帶幽冥靈珠的古董商一樣。
誰知他卻說:“哥們,你別怕,我找你,並不是想害你,而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我也不妨對你說,在進豐大樓裡,一直放着一個人皮盒子,我們幫內的人都說那個盒子是一個詛咒盒子,不能隨便打開,但裡放着武則天的遺書,這個比中五百萬還要強,當然我們這些做小弟的只是聽說,根本就沒有見過,後來有一個傢伙偷看了,結果他竟然大笑三聲,然後說……”
“說什麼……”
“正準備說,突然嘴巴全被皮封住了,整個臉都被皮封住了,然後在也說不出話來。”
對於這種事,我倒不奇怪。便問他:“然後呢?”
“然後?”他笑了笑:“那傢伙犯了幫規,偷看幫中至寶,當然剁手剁腳扔到黃河灘中餵魚。”
此時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問:“你是想讓咱們聯合起來,互通消息?”
他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我叫黃銅。”
“好吧,成交,對了,我想問你個事,黑哥,與太子爺什麼關係?”
隨後黃銅就講了一遍,我也終於理明瞭進豐內部關係。
太子爺是老大,黑哥是太子爺手下的一名堂主。
在大飛手下的玉龍曾經說過,進豐人多,所以分了十個堂,這十個堂的每個堂口管的生意不一樣。
黃銅說生意最好的當然是夜場,洗浴中心,按摩推油這些,稍次一點的就是電子遊戲室,網吧,ktv,最次的生意就是在城中村收保護費,還有停車收費這些雞毛蒜皮費。
收保護費以及停車收費這些錢對於進豐社的收入,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屬於邊緣收入。
每個堂口每個月都要給太子爺份子錢,誰繳的多,肯定比較受器重,繳的少,自然在十個堂主中說話也沒底氣,至於爲什麼繳的少,沒有理由,說的多就是放屁,錢纔是硬道理,
不過進豐依然保留着這些收保護費的,也是有原因的,就是與其他社團火拼時,可以當肉盾,還有惡邦說的,保護幽冥靈珠。
他說到這裡,然後說:“哥們,希望我們能好好合作,我不想就這樣一直當小弟。今天咱們的話,誰也別說。”
我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也不想進豐找我麻煩。”
他放心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只能苦笑一下,人心不足蛇吞象,又一個想吞掉人皮盒子的人,但能吞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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