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環視了四周,猛然發現,在那扇青銅‘門’的‘門’環上,隱隱發出絲絲的白‘色’的寒光,又忽然消逝了。
我被這忽然消逝的寒光,以及那背後傳來沉悶的呼吸所嚇了一跳,心臟撲通撲通快速的跳着,在那一刻,我似乎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了意識,完全只是在進行着最基本的機能活動。
我有些頭皮發麻,經歷了一些讓我永遠無法想象的事情後,對於鬼怪事宜,特別的敏感,尤其是這華夏的龍脈崑崙山。
誰都無法知道,在這座流傳了上千年曆史的龍脈下,究竟有着什麼樣,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快速的起身,收拾着自己的裝備。因爲我感覺到,有一件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而這件事情的發生,將會改變我們這裡所有人的命運,甚至,會有一個個人,離開這個世界。
但,這只是我的預感。
因爲有些事情,我完全不敢去下這個結論。
房沐禮看見我在收拾裝備,這才走上前,悄聲的問道:“楊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個勘探隊中,此時剩下了我、房沐禮、吳少遊、張梔兒、唐可可、柳青青、貢布邊巴和貢布邊巴,所以,房沐禮的話語,並沒有完全達到悄無聲息,反而,其他人卻聽得無比清晰。
我搖了搖頭,隨便拿出一把壓縮餅乾,乾笑道:“沒事兒,我只是有些餓了,在找一些吃的東西。”
一邊說着,我假裝要將東西給撕開。
但此時的吳少遊教授卻語氣深長的說道:“我們這次所帶的乾糧並不是很多,楊先生,儘量要少吃一些,誰都不知道,我們要勘探多久。因爲,我們沒有後援。”
吳少遊的話語,似乎隱藏着什麼,但後面的那句,我們沒有後援,更加的讓我心中畏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對,但又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事情,只是看了看其他人,而其他人的面‘色’,也只是有些慘白,隨後,又恢復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在這一刻,我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對勁。
只是,還是沒有辦法說出,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
就好像猴子所說的那般,我有超強的分析能力,但,會因爲這一點點的分析,進入了死循環。其實,這樣的解釋,就是在告訴我,我會多想,說白了就是太死心眼了。
只是我還不是很明確,自己是不是死心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着,爲了不想聽到那古怪的呼吸聲,我不停的活動着,因爲我知道,只有我不停的活動,這才能讓自己不去多想。
但是,我的這種行爲,好像是多此一舉了,因爲有人已經說出,她聽到了怪聲。
而說出這句話的人,恰恰正是距離我不願的張梔兒。
她面‘色’慘白,說,在她的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吸,那急促的聲音,讓人以爲是我在打鼾,但多次,她發現,這種聲音,並不是打鼾造成的。
吳教授眉頭緊鎖,看了看我一眼,這才說道:“在沒有彭尚懷回來之前,我們只能這樣的等着。不過,他們去了這麼長的時間,而且兩名學生的書包,只有胡海成帶走了,如果真發生了什麼意外,真不知道,他們的食物,夠不夠支撐。”
我一聽吳少遊這句話,瞬間心裡咯噔一下。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如果真發生了什麼意外?難道,吳教授知道些什麼?他怎麼沒有告訴我們,還是說,他只是做出了猜測?
我不由得,將所有的猜測,都歸到,那只是吳教授的猜測罷了。但,我的想法是越來越多,甚至,多到,讓我覺得,他們已經出事了,在小‘洞’口的另一邊,用着無數可能的世界。
“教授,我們應該相信他們,我相信彭尚懷不會出事了,也相信那兩名男學生,也是不會出事的。”房沐禮強擠出笑容,在狼眼手電筒的燈光下,我甚至可以看到,房沐禮的那個笑容,是一個假笑。片刻,她又說道:“也許,他們已經在小‘洞’的‘洞’口,在和我們玩躲貓貓罷了。”
我有些發笑,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會玩躲貓貓?
從進來這個天坑,就有一種濃厚的東西壓抑着,而這種東西,恰恰正是因爲我們對這個天坑的不瞭解。現在,我們看到了一些東西,更加的疑‘惑’了。
如果沒有那扇巨大的青銅‘門’,這倒還是沒什麼畏懼的,但,那扇巨大的青銅‘門’,讓我們的每一個人的神經,開始隱隱的走上了緊繃狀態,這當然,也包括其中的兩名腳伕。
“不,不會的,以我對他們的瞭解,這兩個男生,是不可能做這種幼稚型的事情。”唐可可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這才說道:“而且,我也聽到了呼吸聲。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爲自己是聽錯了,但是我多次聽,發現都是真實存在的。在我們身後的這堵牆後面,是真真實實有呼吸聲的。”
我一聽這句話,心說完了,這下子,估計又有大麻煩了。
‘女’人一旦說有怪事,而且還是點名的那種,那我這種大男人,就要進去看一看究竟。其實,我心裡也是一陣發‘毛’,誰知道他孃的這牆壁的後面,有着什麼鬼東西,萬一是一個鬼怪呢?
我有些後怕了,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吳教授說道:“洛桑西,你和楊先生一起過去看看吧。”
吳教授說這句話,先後說了兩次。第一次是用漢語,而第二次,則是藏語。
我沒有說話,因爲此時的我,如果拒絕了吳教授的命令,很有可能,在以後的日子中,遭到其他人的不點明式的攻擊,只要硬着頭皮去上。
而就在這時,我才發現,爲什麼吳教授不讓我們進去的原因。
這個‘洞’口的大小,足矣容下一個人爬進去,但只限於爬。而想要將我們所帶進來的八箱裝備運輸進去,就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我爬了進去,很快,洛桑西也跟着爬了進來。
進來後,我開始打量着這個地方。我發現,這個地方,格外的廣闊,果然是另外一個世界,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大了,大的,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但卻無比的漆黑,拿着狼眼手電筒,開始四處打量着。
洛桑西用蹩腳的漢語說:“楊,我們這,要什麼做?”
我有些發笑,果然是不同的人,在語言上的掌控,就會有很大的差異。發笑間,我就說到,“觀察,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在這個地方,我用狼眼手電筒的光照看了一下。
這是一個類似葫蘆的‘洞’,而我們所在的地方,是葫蘆的第一節,也就是那個小的部位,而後面,似乎還有一個很大的空間,似乎要比這裡大出很多倍。
在地面上,有一種‘花’崗岩石,這中‘花’崗岩石並不是我在河畔骨墓中所看到的‘花’崗巖不同,這‘花’崗巖上,似乎被塗了什麼東西,有些發軟,似乎這個‘花’崗巖,就是一塊大型的海綿墊,如果不是我用手去敲、拍、扣,是很難確定,這個‘花’崗巖,究竟是岩石,還是海綿。
那,另外一個‘洞’口內,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我不由的產生了疑‘惑’。
而就在這時,洛桑西一臉低沉的看着我,沒有說話,手電筒的光照在一個地方。
在那個地方,我似乎隱隱可以看見,有一個人躺在那裡,而躺的姿勢,很是古怪,並不是自然,似乎,自己翻過幾個身?
瞬間,我腦袋有些大了,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呢?
但當我走進一看後,更是後怕的退了幾步,這個人我認識,因爲,我和她的關係,實在是,太難以解釋了。
這是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恰恰正是我的二嬸,劉翠‘花’。
在那一刻,我似乎感覺到,自己沒有了呼吸,已經到了讓我無法動彈分毫的地步。
我快速示意洛桑西招呼大家進來。
因爲,這種事情,如果是兩個人看到,很有可能造成視覺的錯誤,但如果是多個人,那就好說了。
很快,吳少遊教授等人也就爬了進來。
但當他們看到這個地方後,也是先吃了一驚,而後,看了看我所說的屍體,吳少遊教授在屍體的身上‘摸’了‘摸’,說道:“剛死沒多久,看樣子,這個天坑,是有人來過的。”
“怎麼可能?!這!我不相信!”一時間,我有點不相信了。
因爲我實在是太瞭解了,我的二嬸劉翠‘花’,是確確實實死掉了,雖然我是沒有看到過屍首,但,大姑,二姥爺,以及猴子胖子和瘦子,他們的話,我難道還能聽錯麼?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個屍體,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女’人,恰恰正是我的二嬸,劉翠‘花’。
“怎麼不可能?這個‘女’人,確確實實是剛死的。”吳教授看了我一眼,反駁道:“怎麼?難道楊先生知道一些什麼?”
我點了點頭,又快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具屍體,越看,我就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
“楊先生,你都知道些什麼呀?快點告訴我們啊。”房沐禮不停的追問我。
我實在是沒了辦法,只是說了一句,“這個人,已經死過了。”
“死過了?楊先生,你這是在騙我們,這個人的身體,還有一股餘熱,怎麼可能會早就死掉呢?”吳教授臉‘色’沉悶,有些不信任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