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聲音顫抖着,口不對心的說道:“不。這個‘女’人,已經死過了。我在三個月前,看見過她的屍體。”
二嬸劉翠‘花’的面容,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她的臉上,總是給別人一股皇宮宮‘女’的氣質,只要看見第一眼,就好像電視中宮廷劇裡的丫鬟,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
“這怎麼可能。這屍體上,還有些溫度,明明是剛剛死掉的,楊先生,你真的確定這個‘女’人,就是你三個月前所看到的?”房沐禮斜着腦袋看着我,她的手放在劉翠‘花’的身上,有力無氣的‘摸’着。
我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想要說些什麼但看着二嬸劉翠‘花’的面容,更是噎在了嗓子口,似乎,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二嬸在輕微的喘着氣,安詳的睡着,她的臉上所‘露’出的笑容,已經不再是那種木呆的樣子,反而,像是幸福的笑容。
我被嚇的向後退了幾步。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看見我所看到的東西,也會和我這樣的反應,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除了我在觀察着屍體外,其餘的人,將眼睛全部放在這個碩大的似葫蘆的山‘洞’裡。
這個山‘洞’內的岩石層面,是一塊一塊的,像是岩漿覆蓋過一次般,岩石與岩石之間,隱隱還能看到在下面,有什麼東西。
我有些‘精’神恍惚,搖了搖頭,一屁股拍在了地上,而我這樣的行爲,更是讓所有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我的身上。
“楊先生,你真的沒有事情嗎?要不,我們先回格爾木市區吧,我看你的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吳少遊教授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搖搖頭,強擠出笑容,說道:“沒事兒。我們現在,暫時不要在這個地方多做停留,誰也不知道,在這個地方會有着什麼事情發生。而且,我們現在的人力不是很多,那兩個藏族人,也不過是腳伕罷了,一切都只能依靠我們自己。”
在這一刻,我心中開始計劃着接下來的旅程。
雖然說吳少遊教授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不過,我總覺得,有些事情不是很對,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不安,也隱隱浮現了出現。
只不過,並不是很明顯。
吳教授也是點點頭,招呼了大家過來,說道:“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將這具屍體‘弄’回去,也許,在這具屍體上,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我有一種感覺,彭尚懷他們也許出事了,我們必須要儘快回去,我們的儀器還在外面。我們等一會兒,要進行搜尋任務。”
其餘人也是跟着點頭。
吳少遊教授說的很對,在這種時候,我們必須保護儀器,且,彭尚懷三個人離開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吳少遊教授說不擔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跟隨來的三名‘女’學生,也已經焦急了起來,不停的問着房沐禮的事情。
隨後,我們用睡袋將二嬸劉翠‘花’的屍體託運了回去,因爲我是男‘性’,所有最後一個離開。
而我在離開的時候,手中的手電筒也照‘射’了這個地方。
心中不停的發‘毛’,總覺得,這個地方,有着什麼秘密。
而就在我的手電筒照過這個地方的時候,隱隱約約見,我看到了一個黑影,向着深處走去。
那個黑影不是很高,好像,是我身邊的人,但,我瞬間想到了,這個地方,是不是除了二嬸外,還有什麼屍體。每走一步,我背後的冷汗也冒了出來,早已經將衣服大溼了,似乎在背後,有什麼東西跟着。
噠、噠、噠、
每一個腳步聲,都在我的耳邊壞繞着,腦袋開始發暈,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顫抖,一種恐懼感,也浮上了心頭。
我甚至多次感覺到,在我的身邊,有着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們都想殺了我,但最後的結局,只是喜劇。
胡思‘亂’想的時刻,我已經爬進了‘洞’內,開始向着外面爬去。
而二嬸劉翠‘花’所在的睡袋,恰恰正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個睡袋,腦袋頓然冒出這樣的想法:睡袋的拉鍊忽然拉開,二嬸劉翠‘花’坐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似乎要對我說些什麼。
我的瞳孔在那一刻瞪得很大,猛地要起身,卻與上面的‘洞’壁來個親密親‘吻’,疼的我是呲牙咧嘴,也是叫喊了起來。
“楊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沒有問題啊?”前面的房沐禮問道,手電筒也是照‘射’了過來。
我‘摸’着腦袋,看着前方,見二嬸劉翠‘花’並沒有坐起來也是鬆了一口氣,對着前方說道:“沒事,只是不小心碰了腦袋。”
前方沒有了回話,繼續向前方走去。
很快,我們也出去了。出去後,房沐禮就說我的腦袋破了一個口子,有血流出,問我要不要先回格爾木市區清理一下,我搖搖頭,說不用,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房沐禮也是替我處理了一下傷口。碰到了腦袋,除了感到疼痛外,也並沒有感覺到有沒有流血,我看着房沐禮,心裡也有些暖意。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房沐禮有些羞澀,笑道。
我搖搖頭,有點尷尬,乾咳一聲,這才說道:“沒。我只是,發現你好漂亮。”
我很少誇讚一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在這種神經緊繃的時刻,這樣的事情發生,也緩解了我的不安。
房沐禮扭了我一下,臉紅着說:“討厭。這種時候,你在胡說些什麼。”
話語間,房沐禮拿着醫‘藥’箱離開了。
我快步跟着上去,腳底下有些異樣,但我沒刻意去看,只是瞄了一眼,走到她的身邊,“房小姐,我這人是不會說假話的。”
房沐禮啐了我幾句,沒有離開。
我也有着尷尬,這才發現大家都在看着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尷尬的撓着腦袋,回到自己的揹包旁,坐在地上。
片刻間,我的表情恢復了之前的冷漠,掃描着這個地方,心中那種發‘毛’的感覺,又浮了出來,不安,難以說出口的不安。
“咦?我們的箱子,好像被什麼人動過。”房沐禮叫喊了一聲,所有人也跟着蜂擁而上。
之前,我們是所有人都進了‘洞’口,包括兩名藏族人。
我問道:“房小姐,你說我們的箱子有人動過?這,怎麼可能,是不是‘弄’錯了?”
“不會!絕不可能‘弄’錯,我的揹包,也被人動過了。”一側的張梔兒羞紅了臉蛋,說道。
我一看她的揹包,有一個東西‘露’出了一角,我臉‘色’一紅,乾咳了一聲,看向吳教授。
吳教授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我們的箱子,說道:“大家檢查一下,我們這裡有沒有什麼明顯的東西。”
隨後,我們開始在這個地方搜尋着,果然,在地面上找到了很多的腳印。
這些腳印,如果不貼着地面尋找,是很難發現的,唐可可又說,在我們來的那個‘洞’口,她也好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腳印,與我們所發現的腳印,一模一樣。
我有些驚愕,難道,我在那個裡面看到的人影,是真的?真的是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嗎?
難道是桑吉傑,我問吳教授。
但房沐禮卻說,桑吉傑的腳印,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因爲藏族人走路都非常慢,那種步伐,每一腳落下,都會有一個很明顯的印跡,而這種腳印,並不是桑吉傑。而且,這些腳印,都不是男人的,而是,‘女’人的腳印。
我眉頭緊鎖,觀察着這些腳印。
而在這時,腦袋中一道閃電閃過,我似乎想到了什麼東西,在之前房沐禮給我發扎傷口的地方快速尋找着。
“楊先生,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房沐禮問道,她也跟着過來。
所有人都在這種時候忙的焦頭爛額,只是看了一眼我所在的方向,隨後開始找着痕跡。
我沒有回話,只是在地上尋找着,果然,在一塊冰縫中,我看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青銅‘色’的鐵片,只有拇指甲大小,而且,在那塊青銅‘色’鐵片的附近,我發現了一個鞋印,這鞋印,因爲白天‘洞’口的冰融化,流進的細小水流而變了形狀,但還是可以看見,這是一個鞋印。
“除了我們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人來過這裡。”我說道,眼睛停留在不遠處的青銅‘門’上。
所有人被我的這句話嚇了一跳,紛紛圍了過來,看着我,有些人想要提問,但因爲我的眼睛關注着青銅‘門’,也不好去打攪。
我的思維快速開展着,青銅‘色’鐵片給我的質感,恰恰正是青銅。那種微妙的感覺,像是手掌放在青銅‘門’上的感覺,一模一樣。
我又通過鑑定手法,看了一下這塊青銅鐵片。果然,這塊鐵片,恰恰正是這青銅‘門’上面的,走進,觀察着。
唐可可有些忍耐不了,拍了我的肩膀,問道:“楊先生,你發現了什麼東西?”
我並沒有回答她,而是低聲的喃喃一句:“不對,之前的感覺,並不只是這指甲大小的青銅片所給我的感覺,一定是別的東西,只是我沒有找到。”
手電筒照向青銅‘門’,狼眼手電筒的‘射’程都很遠,所以,當我的手電筒照‘射’在上方時,也正巧看見了整個青銅‘門’。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有一張面孔,慘白的向下看來,他正在盯着我,眼睛瞪得很大,沒有任何的光彩,感到手電筒的光,快速的縮了回去。
我在那一刻,腦袋一片空白,一屁股拍在了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冷汗掛在額頭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房沐禮問道,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精’神恍惚的看着她,搖搖頭,有些不知怎麼解釋,說:“上面有,人?”
“什麼?”
房沐禮好像沒有聽懂我說什麼,再次的問道。
我在這一刻,再也承受不了心中的不安,顫巍巍的攥着房沐禮的手臂,說道:“上面有人!上面有人!”
吼了兩句後,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這種嚇唬自己的行爲,會讓我瘋的,而後,吸了兩口涼氣,讓自己不去想別的事情。
“你說?上面有人?”
房沐禮看着我,我搖搖頭,卻立刻點點頭,沒有說話,拼命的不讓自己去‘亂’想,但腦袋中,始終出現那張慘白的面孔。
那張,讓我到現在,想起來,都會手腳發涼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