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蠱術的一種,她的血就是蠱蟲,現在她和黑牙聯通了,他們兩個人中如果有一個死了,那麼另一個也活不了。”李教授依然面無表情的說,“就讓他們兩個從這下去吧。”
“李教授,難道沒破解辦法嗎?”我問,這個姜花居然把我和她聯通!說罷我狠狠的瞪了姜花一眼,“最毒婦人心啊!”
“有,”姜花終於開口說話,嘴角還帶着一絲笑,真是不知道賴,臉皮還挺厚的,“想解開聯通蠱術,只有服用帝陵虯龍草,服用了它,別說我這小小的血蠱聯通,再厲害的聯通術都可以破解。”
聽了這話我立刻無奈了,甚至不打算抱有解蠱的希望了。
爲什麼?虯龍草是種藥材,我小時候聽二舅講故事說過,那是一種蛇,只是沒有長成蛇就死去了,軀體年復一年變成了植物,說白點就像平日裡我們見過的冬蟲夏草一樣,本身還是動物。當然這只是傳說,誰知道到底有沒有這種虯龍草?
“哼,”李教授哼了一聲,有些憤怒的說,“我在陝西考古時聽說過虯龍草,那可是長在帝陵水晶棺旁邊!”
我一愣,虯龍草長在帝陵水晶棺旁邊,也就是說只有找到帝陵水晶棺後我才能擺脫姜花給我下的蠱。
“對,虯龍草就在帝陵水晶棺旁邊。這樣一來,我可以保護周黑牙的安全,因爲他死我也得死。”
二舅想了片刻,就點了點頭,看着我說:“事到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
我也點了點頭,現在沒有了昌子烏尊,泰然老頭墜崖身亡,我們一來沒有進入帝陵的鑰匙,二來也沒有了保護我們的人。現在姜花執意要下地縫,我們中的任何人都無法阻止她。如今一切都依着她是最好的辦法了。
“往南走,我們得從潭中心位置下地縫,不然稍有閃失,萬一刮點風什麼的,我們就直接摔在地上了。”姜花指着南邊。
我和姜花繫好繩子,雖然繩子不長,但是也有十多米,剛剛下去一切還不適應,李教授讓我們繫上繩子等找好落腳點再把繩子鬆開。
姜花趴在懸崖邊伸頭看了看,這一帶不知道爲什麼居然沒有那麼多的守陵蛇,只是有三四條盤在枯鬆上。
姜花把自己腰上的繩子交到老張手裡說:“你比較壯實,你來單獨拉一根繩子吧?”
老張接過繩子半響才“恩”了一聲。
姜花麻利的翻過去,兩手死死地攀着枯鬆和暴露出來的樹根喊我也下山。
“你個慫蛋,我一女的都敢下,你倒是像個娘們磨磨唧唧,快點!”
我雙腿發抖,這麼高我從來沒有嘗試過,我趴在旁邊看一下都覺得略微恐怖,更何況只有個十幾米的繩子作爲暫時的保護。
看看那深不見底的地縫,我的腦海裡不斷出現我掉下去的場面,越來越害怕。
二舅拍着我的肩膀說:“黑牙,別怕。有時事情必須要做,有時事情其實都是自己嚇唬自己。深呼吸。”
我猶豫了一會,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一回,我轉過身準備慢慢沿着石塊下去,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唰”的就仰了過去,整個地縫一下子映入眼簾,高度讓我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幸虧有繩子拉着,姜花也順手拉住我,然後喊着我:“你倒是睜開眼啊?裝什麼瞎子!”
我緩緩睜眼,舒了口氣,在姜花的幫助下順利的找到了可以用手攀的地方。
地縫下面寬上面窄,開始下去的那一段不靠繩索拉着是沒辦法完成的。這會兒的我們就像從三角形的頂端沿着斜邊往底角移動,只能靠手攀着樹根和枯鬆移動,雙腿一點力也使不上。
這會兒老張他們應該特別累吧,畢竟他們要死死地拉住我們。
地縫裡霧氣逐漸升起,一些飛着的小鳥來回躥動。
我問姜花那是什麼,姜花苦笑了一下說:“太陽要落了,天馬上就黑了。”
這話說的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可是我想了想就明白了,這裡是地縫,峭壁上石穴衆多,是鳥類的最佳棲息地,而且這裡也是櫃山邊緣。
“剛纔那些鳥……”我突然大悟。
“小蠱雕。”姜花依舊苦笑着說,看不出來她有十足把握對付這羣蠱雕。姜花看我看着她發愣伸手拍了我一下說:“看什麼看?看美女要緊還是命要緊?趕緊點。”
這個時候我才晃過來神,姜花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在這懸崖上臉色因爲緊張或者說是恐懼而泛白時更加好看,不過隱隱的也流露出幾分死人冰涼的感覺,我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就會想起秦伊,她和秦伊一樣,有一綹黑髮垂在耳前,皮膚也是這樣白白的,白的有點冰涼。秦伊是鬼,她又是什麼?會不會像賈寶玉說的那樣是水做的,很有可能,畢竟她能召喚泉屍應該和水有點關係,水性楊花?纔想到這我就笑了起來,姜花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把我拽了回來。
“你不能溫柔點嗎?是不是女人啊!”我大叫。
“我溫柔了,等會蠱雕對你可就沒那麼溫柔了,你是不是沒見過蠱雕吃人啊?和天葬時差不多。”姜花說罷很鄙視的看了看我。
我氣不打一處來,只好邊嘟囔邊繼續艱難的向下爬。二舅在上面時不時的喊幾聲,詢問我們的進展情況。這下面的情況很複雜,由於起了薄霧,所以能見度並不是很高。我心想陶淵明的“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就是這樣的場面吧?不自覺得我就念出了這句詩,姜花撇了我一眼,譏諷道:“哎呦,還會吟詩呢?我看是山氣日夕佳,蠱雕相與還吧?”
我真不明白我和她有什麼仇,我說一,她就要說二,我說南,他說北,完全不在一個頻道。我拿她沒辦法,只好繼續向下爬。
下了20分鐘左右,我們才下了兩米多,按照這個速度我們連預定的歇腳點都無法到達,此時不斷有蠱雕飛回來,好在我們下地縫的地點離它們的窩還很遠,暫時還是安全的。李教授問我們是否要繼續下去,我說當然不下去了,再下去就看不清了,要成了蠱雕的晚餐。
姜花想了一下,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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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呼二舅往上拉繩子,這樣我可以省些力氣。這時我聽見姜花輕輕“啊”了一聲,我立馬朝她的方向看去,她的眼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山壁。我順着望去發現距離我們七八米的地方有一處巖穴,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姜花努了努嘴說:“好不容易下來了,我們就不要返工爬回去了,今兒暫且在這歇一夜,明天天亮了我們再想辦法。”
“在這歇?”我有點吃驚,“你知不知道晚上這山谷裡多冷?凍着了怎麼辦?”這姜花可真奇葩,徒手下地縫是她想的,居然還打算在這深不見底的地縫一側的巖穴裡面睡一宿。
姜花看了看我說:“你看這處巖穴處在這樣的高度,一定是蠱雕遺棄的巢穴,裡面大的很,我們往裡面去去就不用擔心氣溫低了。”說罷她就開始指揮老張拉着繩向巖穴的方向移動。
姜花率先爬到巖穴,將系在身上的繩子解開,向我揮手。我也隨後爬到,解開繩子後二舅就把繩子原地不動的放在那,方便我們明天使用。
姜花掏出一把手電向裡面照了照,裡面一片漆黑,似乎還有很的空間,不過巖穴的結構卻不是我以爲的圓柱體,而是扁的。我剛想說話就看見姜花面色難堪,伸出一隻手衝我噓警示我不要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