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真的和凱文預料的幾乎一樣,唯一有點小出入的是,凱文還以爲他最多是大敗而歸,卻不了居然連回來都做不到,全員被俘。參謀臨走之前,蹭豪言發誓,如果這次落敗,願意提頭來見。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
只是提來的卻是第一大隊長官的頭,將軍的大兒子,在他一衆兒女中,屬他實力最強,也擔負職務最高,委以重任。可惜……
其實這場戰鬥情況出乎意料的簡單,幕後黑手布萊德雷將軍弄來了一堆的醉香木,這種樹木全大陸也非常少見,僅僅地產於精靈族境內少數地區。其樹液流出就是佳釀,也是精靈族招待外賓的上品。
但醉香木焚燒之後,其產生的煙霧有相當的迷幻性。人一旦吸入,就會感覺手腳無力,睏意襲來。但這也不是立竿見影,一般人感覺稍有不對,立刻閉氣或者退出煙霧範圍,也就沒事。
但如果反應不過來,一直在哪兒轉悠,吸了一兩天,那問題就有些大了。這氣味就和一般燒木柴的煙味差不多,一開始時人可能會感覺稍稍有點暈,但白天處於亢奮之時,或者一些強者來說,基本感覺不到。
參謀帶領衆人在卡魯迪亞丘陵地帶亂轉,這次他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去分兵搜尋,而是先去了凱文死守的那個山丘。他的想法也很清晰,這邊山賊來去最多,時間也最近,那麼這裡最可能留下線索。
結果來到這裡一看,到處都是燒的一堆堆“柴火”,參謀實在知識淺薄,根本不知道什麼醉香木之類的東西。何況他也剛剛來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煙霧有什麼問題。就在這裡轉啊轉,吸了一天的毒。
當天沒有人感覺有什麼異樣,畢竟他們都是精銳。只是發現晚上站崗的人換崗,要叫醒下一崗的人特別困難,但也沒當一回事。以爲畢竟白天累了,而且很久沒出徵了,睡得死也很正常。
於是第二天,衆人醒來,馬上發現邊上有一片新的焚燒點。當即全隊又跑去調查,這轉來轉去,又吸一天毒。
此時傍晚時分,實力較弱的人已經哈欠連連,但依然沒人當一回事。打哈欠的人只是自己揉揉臉,然後繼續搜尋。馬匹也有些無精打采,不過馬匹如果走的慢,那抽一鞭子就清醒了。
第二天晚上,布萊德雷將軍選好上風口,加大焚燒量。焚燒時用土蓋上,讓他瘋狂出煙,卻沒有火光,也沒什麼聲音。連續吸了兩天毒的衆將士,此時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幾個哨兵先一步倒下睡着,而其他本就睡着的人,當然睡得更死。
任憑是所謂7階高手,終究還是人。任憑練得體質再強,肌肉再發達,在無防備的情況下,皮膚還是柔軟的,肌肉也是放鬆的,只有在鬥氣護身的情況下,人的實力才能真正展現出來。即便是獸人皮糙肉厚,也有致命弱點,不可能整個練成一個鐵人,否則這人平時走路豈不是也會哐嘰哐嘰的。
不過出於對7階高手的尊重,衆山賊還是等到了凌晨時分,才真正進行動手,並且動手之時,還特意在參謀等人的周圍燒了更多的醉香木,讓他醉生夢死。溫水煮青蛙,當發現不行之時,已經來不及。而參謀甚至都發現不了。
山賊本來已經被嚇尿了,但也正如凱文所說,能被凱文忽悠的人,當然也會再被忽悠回來。幕後黑手勝在有時間,他們可以耐足性子和他們講,識破凱文的騙局,並重申他們是主角。
山賊的信念是回來了,但在一部分山賊心中也留下了些許芥蒂。有些人開始變得有些怕死,有些不敢相信所謂的穿越說法。不過萬幸大多數人依然夠蠢,蠢人還是主流。
本來他們不願意晚上行動的,但也經不住布萊德雷將軍的勸說,結果一舉成功,讓他們信心大增,愉悅不已。
俘虜所有之後,布萊德雷將軍認爲這是一個籌碼,並建議拿着籌碼可以正規軍談判。山賊並不擅長談判,布萊德雷將軍則回答說那就先玩三天再說。於是他們就定下了三天的期限。
爲了增加殺傷力,他們將第一大隊長官的腦袋砍了下來裝盒子裡,扔外面,並留下一封信。他們並不知道這個長官什麼來頭,只知道似乎是個二把手,他們只是覺得做人不能太過分,不要把帶頭的手砍了,那就留下個參謀,砍了二把手,結果是將軍的大兒子。
山洞內,參謀雙眼佈滿血絲,全身早已經被扒光,被綁在一個堅硬架子上。剛開始他使出護身鬥氣,衆基佬山賊瘋狂涌來,卻都被推開。7階高手,到底是有些本事的。
但這些對已經是階下囚的參謀來說,不過只是拖延一下時間而已。山賊們索性又拿來一堆醉香木,就在他鼻子底下焚燒。此時參謀眼見醉香木,終於明白此時爲什麼失敗,但已經晚了。
參謀試圖閉氣,參謀用鬥氣排開煙霧,但這不過只是最後的徒勞而已。一直拖到當夜,參謀終於再也支持不住,頭一低暈了過去。
眼睛一閉一睜,對參謀來說似乎只是一恍惚,他又醒了。此時他清楚的感覺的自己的菊花有一種不可描述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但顯然自己已經經歷了不可描述的過程。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參謀熱血上衝,各種情緒上涌,爆發出一聲長嘯:“啊啊啊啊啊……”
整的山洞內回聲陣陣,一衆山賊都捂耳朵。
山賊們讚歎:“果然是高手,被醉香木薰了這麼久,依然精神很好。”“果然只有強壯的男人,才能讓我們興奮。”“嘿,你願意配合我們嗎?”……
參謀咬牙切齒,一瞬間有衆多髒話想罵,卻由於太多都找不到合適的。
“參謀,”突然,角落裡另一位雷之騎士團俘虜嘆息,“算了吧,我們節省一點體力。唉!”
參謀拼命扭頭,也看不到他們在哪兒,只能問:“你們還好吧。”
“參謀,”一衆雷之騎士團俘虜都士氣低落,“我們……我們……”有人說不下去。
也有人關心生存問題:“參謀我們還能得救嗎?”
有人比較幸運:“我還好一些,他們覺得我不夠強壯,沒人來玩我。”
也有**哭無淚:“我好慘,我……我……我……我不是處男啦……”
參謀:“……”
俘虜們接着說:“其實我們中間最慘的還是參謀你啊。”“是啊,參謀你感覺還好嗎?”“參謀,你要加油,要堅持住!”“對,你是我們的支柱,我們的長官死了,現在只有靠你了!”
“大家不要慌!”參謀開口,“我們要堅持,總有一天,我們殺光這些死基佬!”
這話一出,山賊當即就不高興了:“什麼叫死基佬?憑什麼歧視我們?我們喜歡男人有什麼錯?”
“你們就是死基佬!你們不配生活在世上!”參謀怒罵,“只有屎坑裡纔是你們的歸宿!”
“法克!”山賊頭領拍案而去,“再上他!”
一衆基佬再次捲袖脫褲,參謀怒而開出鬥氣,將人推開。但護身鬥氣,也就一個護身的作用,想傷人還是做不到。而且經過連番折磨,明顯感覺鬥氣實力降低了一籌。
山賊首領一看這情況,頓時大喜:“上去消耗他!看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我們要幹,就幹清醒的他,不要幹昏睡的他!”“鬥氣分佈有不均勻的,大家找。”“哦,他在屁股那邊積聚了大量鬥氣,頭部沒多少,快強吻他!”……
一衆俘虜此時也分外激動:“參謀加油!”“參謀不能屈服!”“參謀,你是我們的支柱啊!”……
參謀:“啊啊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另一邊,軍營總帳內,氣氛依然死氣沉沉。歐德將軍似乎還沒有從兒子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邊上也沒人說話。良久之後,古來德伯爵終於開口:“將軍節哀,要不還是對人頭先檢驗一下?”
歐德將軍似乎終於反應過來,然後僵硬的站起來:“點齊兵馬,我要親自出徵!”
凱文心中不屑,但臉上沒表現出來,嘴上更不會說。畢竟這會將軍在氣頭上。
“等等!”布萊特卻開口阻攔,說出在場只有他們敢說出的話,“將軍對於第一大隊200多精銳,準備如何營救?”
歐德將軍面色陰冷:“我軍從來就是不接受任何威脅,他們本來就是軍人,戰死沙場,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會爲他們的亡靈祭奠,追授英雄稱號!”
一瞬間,凱文心中有些發冷。此時算是明白,在歐德將軍眼中,士卒真是如螻蟻,他根本不在乎200多個精銳士兵的性命,只是要爲他兒子報仇。不過人在狂怒之下,的確會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何況這些士兵真的活着與否,也很難說。
但作爲弱者的凱文,終究希望強者能奮力想辦法救人,不論成功與否,哪怕只是裝個樣子,在其他弱者眼中,也更加心安。
“這樣吧,”布萊特將軍換個口氣,回頭把凱文拉過來,“這位小兄弟和山賊對敵多次,經驗豐富,先問問他的意見也可以啊。”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凱文身上,凱文黑着臉,本來他都不打算出聲,但卻偏偏不放過他。
歐德將軍沉默片刻,也坐了下來,手按劍柄,盯着凱文:“那你說,有什麼好主意?”
看將軍這氣勢,彷彿一說錯,當即就會一劍砍過來。一個死了親人,處於憤怒狀態下的劍聖是極其危險的,說實話,歐德將軍要殺一個自己的基層軍官,邊上兩個劍聖也未必會救他。
那該怎麼說?說此時出兵,爲第一大隊長官報仇雪恨?對凱文自己的角度來說,這還真是最好的答案。但不知爲何,凱文連續張了兩次嘴,卻還是覺得說不出口。
“說啊!”歐德將軍顯然有些不耐煩。
“唉!”凱文長嘆一聲,做別人太累,還是做自己吧,“將軍,我說過卡魯迪亞丘陵地形複雜,需要資深土系法師。”
“我的實力,一劍斷山還需要什麼土系法師?”歐德將軍冷笑。
“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凱文退下。
“等等!”結果布萊特將軍還不讓凱文退,再把他拉上來,“你有話,你肯定有話,來繼續說。沒事。”
有他這一句“沒事”,凱文心中稍稍定了定,然後再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歐德將軍。歐德將軍並不開口,算是默認。
“將軍,”凱文語氣平緩,“第一大隊長官的死,我也非常痛心。我也很希望給他報仇雪恨。”
說到這句,邊上斯達特瞬間斜了凱文一眼。這一眼的意思表達明確:虛僞啊!
凱文不去理會,繼續開口:“但是我們要搞清楚,是誰殺了第一大隊長官?是山賊麼?不是!山賊只是一把刀,我們應該去找持刀的人!也就是幕後黑手!如果找不出幕後黑手,就算蕩平山賊,又有什麼用?”
賬內一片安靜,衆人都開始認真聽凱文。
“而這一次三天後的見面,其實非常關鍵。山賊智力較低,基本不會談判,那麼這次的談判就很可能和幕後黑手直接較量。如此關鍵的機會如果錯過,那纔是真的可惜。”凱文一通說完,退到一邊。
賬內沉默良久,歐德將軍終於鬆開了劍:“說的不錯,很有道理。那我們該派誰去談判?”
“我們應該派有智慧卻沒多少實力的人,”說有人都看向凱文,但不料凱文話鋒一轉,“但這人絕對不能是我。”
“爲什麼?”歐德將軍問。
“因爲這張紙條上寫明瞭,不能是劍聖之類的強者過去。我雖然很弱,但我在山賊面前使出來的紫色鬥氣,在山賊眼中我就是‘劍聖’,甚至比劍聖更強的‘紫外劍聖’,”凱文表示無奈,“所以,我就不能去了。”
衆人:“……”
凱文也是有脾氣的人:笑話,早就告訴你們派兵去救,一個個不聽我的。現在出了事情要我擦屁股?我也是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纔沒兩天再進地獄裡?嘴炮這種東西誰能說必勝?堂堂一個軍營難道選不出一個能說會道的人了?誰愛去誰去。
“斯達特!”歐德將軍於是順理成章的轉向另一位。
“我……”斯達特全身打顫,他怎麼都沒想到會輪到他頭上。
“你有什麼藉口?”歐德將軍問。
斯達特低着頭,手足無措,大腦飛速運作試圖找到什麼合理的藉口,然而並沒有,只能回答:“我願意完成任務。”同時不免怨恨的瞪了凱文一眼。
凱文心中也不免愧疚,一時間也沒想到自己一推,居然就是他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