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孵小雞還真是一項極其艱苦的工作。可見那些抱雞婆是多麼辛辛苦苦地撫育着它們的後代了。白天不能亂動還不說,晚上也根本睡不好覺。就算躺在旁邊,也得時時刻刻提防着別把蛋壓碎了。簡直比懷一個娃兒還辛苦。早知道就不這樣自己來孵了。但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如果停止孵化,那些雞蛋又不能用來吃了。因爲裡面的雞已經長成雞胚胎了。唉,如果像現代有專門孵化小雞的電孵化器就好了。
當然,晚上哥哥會躺在雞蛋的另一邊,也算是給雞蛋保持溫度吧。就這樣一待就是二十天。終於看見一個個小雞開始出殼了。但儘管十分小心,還是被我壓死了好幾只。
當我看見自己親自孵出來的雞仔一個個圍着我叫時,我心裡歡喜極了。好像我真的成了它們的雞媽媽似的。
奇怪的是,這些小雞也一直圍着我轉,不願離開。難道它們真的把我當成它們的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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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說不定我下輩子就會變成雞,當上雞媽媽呢。
“晴兒,我說的不錯嘛,你就是一隻可以孵小雞的肥母雞嘛。”哥哥又開始取笑我了。
“你是想說,你這隻壯公雞的功勞也很大嘛。”我也笑着說。
“對了,該犒勞犒勞妹妹了。是用公雞還是母雞來犒勞妹妹呢?”
“還別說,哥哥,孵了一次小雞,我對雞倒產生感情了。有些不願意殺它們了。”
“完了,真完了。妹妹真的成了肥母雞了。”哥哥說。
“哥哥,我們就煮塊豬肉來犒勞自己吧。”
“好吧,還有酒。今晚我倆一醉方休。”
“哪來的酒?不是早就喝完了嗎?”
“妹妹還不知道,這次你哥給我們拉了兩大甕米酒來。”
“我哥怎麼沒有告訴我?”
“你哥說這是給我的,當然就不告訴你啦。”
“那今天晚飯還是做一盆燒雞公吧,纔好下酒。”
“什麼騷雞公?還騷雞母呢。”
“又亂說了。人家是把公雞肉用辣椒花椒,加上各種蔬菜燒在一起。是個典型的鄉村菜,可好吃了。”
“好吧。那就由妹妹來燒吧。”哥哥說,“我還以爲是什麼喜歡欺負母雞的騷公雞呢。”
“看來哥哥還是南方人的種,說話時把卷舌音分不清楚。”
於是那天晚飯又是紅燒豬肉,又是燒雞公,再加上一大罐香甜的米酒,兩個人把自己大大的犒勞了一下。自然是喝得酩酊大醉,才摟抱着進入夢鄉。
兩人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哥哥,似乎酒還沒有醒吧。 我起身下牀,到廚房裡去兌了一大碗紅糖水。自己先灌了幾大口,然後端進了房間。
“哥哥,起來喝點糖水再睡吧。肯定是昨晚喝得太多了。”
哥哥仍然躺着不動。
我將糖水噙在口中,把嘴伸到了哥哥口邊。輕輕撥弄開軟軟的嘴脣。
哥哥像嬰兒一樣伸出了舌頭,慢慢舔弄着,將我嘴裡的蜜水吸進口中。
“哥哥睡吧,妹妹去做些吃的。”喂完哥哥,我翻身下牀。
“我還不想吃飯,只想喝點稀粥。”
“那就煮瘦肉粥吧。”
“不要肉。就在粥裡放一點胡蘿蔔和青菜。”
“行,妹妹這就去做。哥哥睡吧。我做好來叫你。”
我到我們的菜地裡看了看。只有萵筍看起來還很嫩,就拔了一根起來。用萵筍尖和嫩葉煮粥,窩筍則用來炒着吃。很快就把粥煮好了。等到涼的已經不燙了,我纔去叫哥哥。
哥哥卻又睡着了。
我不忍叫醒他,便一個人先喝了一碗粥,就跑到了屋子外面。中午的陽光照在大地上,萬物都顯出一片明亮,強烈的陽光甚至還有些刺眼。儘管只穿了一件薄綢衫,也感到渾身發熱。我乾脆脫掉了衣服,在院子裡玩起了裸奔。我想在太古時代人們還沒有布匹的時候,不就也只能裸奔嗎。現代人喜歡給他們安上一些樹葉圍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回事。
我走出了大門,直接在小河清冽的水中沐浴着。躺在河邊的沙灘上,望着峰巒起伏的遠山,和鬱鬱蔥蔥的山林,都是那樣美麗,那樣迷人。心裡想到和大自然相比,人類又是何等的渺小,何等的無奈啊。
我輕輕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似乎都快要睡着了。
我聞到了男人的誘人氣味。知道是哥哥來了,但我仍然閉着眼睛。
“哥哥喝粥了嗎?”
“當然喝了。妹妹煮的粥真好喝。”哥哥的身子已經靠到了我旁邊。
“哥哥,就在這小河裡洗個澡吧。可以醒酒的。”我輕輕撫摸着哥哥的大腿。
“哪裡還用得着醒酒嘛。那點酒算得了什麼。”
“又吹了。剛纔還說累得很呢。”
“妹妹是說哥哥累是因爲喝了酒嗎?”哥哥笑了起來。
“要是不累,我就上來了。”我翻身坐了起來。
透過還未散盡的薄霧,遠處的小路和拱橋隱約可見。
“哥哥,你快看山下是不是有人?”我突然看見一些小黑點在山腳下蠕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