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昭的身份和西池長公主的身份匹配,一國帝王娶另一國公主,豈非在合適不過了。二來,自從楚靖瑤殯天之後,皇后這個位子已經空置了將近有一年的時間,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一樣不可一日無母,東凌的開國皇帝曾留下一條規矩:一門不得出二後,縱觀整個後宮中,顯然,永寧公主無論是出身還是其他比楚晴瑤與慕容蘭都更合適這個位子。
皇昭坐在大殿的龍椅上,看着面前擺放着文武百官希望他這個皇帝迎娶永寧公主的上書,面色陰沉,沒有說迎娶也沒有說不。
退了朝,一個小太監步子極快的朝着蘇慕白跑去。
弓着身子,叫了一聲:“太傅。”
蘇慕白停下腳步來,站定看着那個太監,問了句:“公公可有什麼事?”
那小太監弓着身子說了句:“陛下召見太傅,請太傅隨奴才來。”
蘇慕白點點頭。
德澤宮。
皇昭一身明黃色龍袍站在大殿門外,那一刻,蘇慕白覺得這位年輕的君王,內心是孤寂與無助,只是他父親留下來的種種問題,絕對不是他這一代就能夠解決的。
蘇慕白緩步上前,對着皇昭行禮道:“臣見過陛下。”
皇昭側頭看了蘇慕白一眼,對一邊的太監說道:“你們退下。”
“是。”
在一邊伺候的太監們都退了下去。
皇昭背對着蘇慕白說了句:“那些奏摺裡,有蘇愛卿的奏摺。”
蘇慕白答道:“那是臣應當做的。”
皇昭看着遠處的天空,感嘆一般的說了句:“迎娶永寧,立她爲後麼?”
“是,陛下。”
皇昭皺着眉,近乎喃喃:“靖瑤纔去了不到一年。”
蘇慕白猛然擡起頭來,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年輕帝王,雖然看不到皇昭此刻臉上的表情,但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皇昭背對着蘇慕白說了句:“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蘇慕白從德澤宮退了出來。
就在第二日上朝之時,皇昭宣佈迎娶西池長公主,讓
欽天監選良辰吉日,舉行封后大典。
朝堂上文武百官高呼:“聖上英明!”之聲不絕於耳。
唯有蘇慕白斗膽擡頭看了一眼坐在大殿龍椅之上的皇昭,堪稱漂亮的臉上一片冰冷之色,忍不住想起那一日,德澤宮大門外,他站在白玉雕成的走廊前,背對着自己說:“靖瑤纔去了不到一年。”
聖旨下達之後,和禮部忙得不可開交,就差四腳朝天想必,寧悟這個欽天監就顯得太過於悠閒了,算好了所謂的良辰吉日後,四處溜達溜達,這一溜達就溜達到了慕容宸的府邸上。
打着關懷妹妹的旗號,看周貞,其實周貞覺得他很可能是太無聊了。
周貞看着那一身翠綠衣衫,好像竹林中一根青色脆嫩竹子一般的寧悟,內心腹誹了句,他是覺得他還不夠招人麼?周貞收回目光,問道:“師傅的傷怎麼樣了?”
周貞的意思是,你不好好在府上照顧師傅,跑出來招搖什麼!
寧悟坐在客廳,聽了周貞的話,回道:“咱們師傅好着呢!”這會兒,還不知道又在哪個勾欄院溫柔鄉呢。
周貞聞言沒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寧悟叫了聲:“妹妹。”
周貞擡頭看着寧悟問道:“怎麼?”
“皇上要迎娶永寧公主了。”寧悟同樣也在觀察着周貞的反應。
周貞看着寧悟,淡淡的:“哦。”了一聲,對於早就從衛風那知曉這一消息的周貞來說,沒什麼意外的,而且,無論是作爲神棍一般的欽天監,還是作爲寧國府上的小侯爺,寧悟你這消息也太遲鈍了吧!不用說,周貞在心中再次把寧悟給鄙視了一遭。
“我已經選好了日子遞了上去,很快就會舉行封后大典。”寧悟一雙桃花眼泛着水潤的光澤盯着周貞,一眨不眨的。
從小到大,看着寧悟這妖孽,周貞早就淡定了非常了好吧,周貞很是不解的看着寧悟問道:“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永寧雖沒有嫁進慕容家,但很快就是一國之母了,表妹。”
周貞終究沒有忍住,翻了個白眼,開口說道:“我不覺得一個傀儡皇后,到
底有什麼值得讓人羨慕的。”
寧悟聽着周貞的話,臉上神色相當怪異的看着周貞看了半天說道:“表妹你還真是敢說。”
周貞瞥了一眼寧悟說道:“即便是太后眼睛看不到了,這後宮的權利恐怕也不會那麼輕易放手吧!”
權利是深宮女子們的命,你說誰會放棄自己的命呢?
退一萬步講,就是太后真的放手了,楚晴瑤也好,慕容蘭也好,哪一個又是好對付的主?所以這勞什子的皇后有什麼好讓人羨慕的?周貞甚至覺得,前皇后楚靖瑤年紀輕輕死的那樣快。可能就和深宮爭鬥脫不了關係。
寧悟聽着,對於周貞的分析甚是滿意,良久開口說道:“妹妹啊。”
“嗯?”
“千萬不要站在任何一邊啊。”那兩個男人都太過於危險了。當然這話寧悟沒說,他知道即便是他不說,周貞也該明白。
周貞擡眼,看着寧悟問道:“也不站在哥哥那邊麼?”
寧悟重重的點頭:“也不要站在爲兄這邊。”
周貞一手端着茶盞,打開茶蓋,低頭盯着,浮在水面上的茶葉,輕輕開口說道:“好。”
……
府上另一邊,衛風走進房間對慕容宸說道:“公子,寧悟來見少夫人了。”
慕容宸站在窗前都看到了,說道:“嗯,我都看到了。”這說着,寧悟已經從客廳中出來,走了。
慕容宸也從房間中走出來,朝着客廳走去,周貞那會兒還坐在客廳中,飲着茶。神情是安靜淡然的。
慕容宸也不說話,也讓人沏了盞茶,與周貞動作一般的端着一口一口的飲。
茶這種東西,一天中不宜多飲,周貞放下手中的茶盞,扭頭看着坐在她身邊的慕容宸,瞧見慕容宸的神情好像在沉思什麼一樣,便開口問道:“夫君可是在想什麼?”
“爲夫想着,要不要在門前寫個寧悟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周貞撲哧一聲笑出來,說了句:“那狗多無辜啊!”
站在周貞身邊的紅纓望望天花板,內心覺得寧悟甚是可憐:連狗都比不上的表少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