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諾聲音一大,她便感覺雙耳翁翁響着,搖了搖頭,真是個大老粗。“小丫頭,別挑戰老子的耐心啊,老子照顧你已經不錯了,怎麼,還想我餵你不成?”
大鬍子本就沒多少耐心,看着這個女人更沒有耐性,不知爲什麼,看見這個女就心生了厭煩來。整日裡不男不女的樣子,還讓王爺爲其神魂顛倒,才惹來禍端,而他也算是王爺的少數知己之一,卻未曾提點過他,只是想要看看,王爺能爲她做到哪一步。
魏漣漪也沒了多少耐心,一拍桌道,“大鬍子,別以爲你救了我,我就得怕你,惹毛了我,老孃管你是誰,照扁!”
這男人也太龜毛了些,反正他們也是兩看兩相厭,她現在極度後悔了,幹嘛要託着他離開,讓他死在那亂箭之下也比讓自己受氣來得強。“哼,好男不跟女鬥!”
鍾天諾決定不再管她,匆匆扒了兩口我飯,坐在窗邊看着醫書。
“哼,好女不和豬鬥!”
魏漣漪在那大鬍子的奶孃家裡休養了半月,身上的傷口也開始癒合,這日收拾着簡單的包袱就要離開,告別了那個照顧了她好些天的老婦人,獨自一人上了路,走到半路卻忽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那個亦步亦隨跟在後面的鐘天諾,抱着胸嘲笑道,“大鬍子你跟着我作什麼,該不會是愛上本姑娘的絕世美貌,動心了吧,可惜了,這你這樣的大熊,只有母熊纔會喜歡,人是不會看得上眼了。”
“死小子,你說誰是熊?”
鍾天諾漲紅了臉,魏漣漪只看得到那臉上一堆的黑毛,除了兩隻憤怒的雙眼,便是濃密的鬍鬚,再加上這人身材又虎背熊腰的,說他是熊,可是一點也沒有誇張。“你跟着我作什麼?”
她又問了一遍。鍾天諾板着臉,他不需要向人解釋,但看着她一張笑得滿是深意的眼,又不得又解釋道,“你總算是王爺的朋友,我自是不能讓你有危險,自是要親自將你送到他手裡才行。”
“就你?”
魏漣漪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保護我?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弱男子,怎麼保護我,像那天一樣麼?”
“你!”鍾天諾氣結,這個女人真是讓人咬牙切齒,王爺真是眼珠子被烏鴉戳了纔會看上她。懶得搭理她,大鬍子在後面緊緊的跟隨着,不到畢要時是絕不和他說話。魏漣漪心裡有些好笑,這人有時挺可愛的,太彆扭了。
兩人上了一個小鎮上,魏漣漪剛到那小鎮,便覺有些異常,那鎮倒也沒什麼出奇的東西,只是那小鎮後面有一坐高聳入雲的山峰。
“你倒底在看什麼?”
大鬍子看她佇足站着望天好久了,擡頭看去,除了鳥兒,沒什麼特別的。魏漣漪也不知道,只是看着那一羣在天空盤旋的雀鳥,着實有些異常,看了那山峰一眼,那山的形狀,着實有些奇特。
“你不覺得,那山上的鳥,太多了些麼?”
大鬍子看了看,鳥是多了些,可那又如何?
“到底有何不妥?你到底走是不走?”
大鬍子走上前,就
要伸手拽她,這個女人,在路上,看什麼都是一臉好奇的樣子。嘴裡還總是吐出一些奇怪的話來。着實讓人有些抓狂。魏漣漪搖了搖頭,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又忽地蹲在地上,那地上的螞蟻黑麻麻的一片在牆角處。
霍然站起身,看着那山的形態,剛剛就覺得有些奇特,不就是和富士山長得很像麼,心裡一陣涼拔涼拔的,也就是說她現在正站一個火活山腳下?回頭看了眼那些還尤不知大難臨頭的百姓,呆看着那天上的雀鳥不斷的盤旋着,鳴叫着,路人也只是會偶爾擡頭看一眼,並未放在心上。“喂,你到底在幹什麼?”
魏漣漪未語,只是轉身匆匆往城裡的方向走去,那些動物是最好的徵兆,她可不想留在這裡被岩漿燙成烤人肉。“喂!”大鬍子看她面色沉重,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追了上前。魏漣漪忽地一把揪住他,急聲道,“縣衙的地方,你知道吧,快帶我去!”希望還來得及。“怎麼回事?”
看她神色凝重的模樣,還有那臉上的驚慌,實是讓他震驚,這人一向是無癩的臉孔,幾時露出這樣害怕的表情了。
“不管你信不信,這個地方要發生大難了,快帶我去縣衙,讓官府的人引領普通百姓們離開此地,尋個相對較遠的地方。”看那山的高度,別說岩漿,只那火山灰也夠讓人受的了。
“什麼?”
若不是看她嚴肅的表情,大鬍子會以爲她在開玩笑。魏漣漪沒空和他羅嗦,大步的往前而去,如果避開及時的話,到了下一個縣城的距離,足夠避開火山爆發的波及範圍。
魏漣漪上了那縣衙門口,不由分說便要衝進去,那衙差一看她橫衝直撞的大喝一聲上前就要捉住她。魏漣漪一個流星步,下一瞬間便沒了人影,那衙差大驚,一揮手,一羣人又追了進去。魏漣漪以最快的速度將那縣衙逛了個遍,最後在一個廂房裡找到正在牀上和女人嘿咻的縣老爺,砰地一聲踹開門,那牀上正熱火朝天的兩人嚇得尖叫了一聲,魏漣漪寒了臉,上前一把揪起那個明顯是縱慾過多而身體虛浮的縣老爺。
那縣老爺驚叫了一聲,大怒道,“你是何人,還不快快放開本官,不要命了麼?”
魏漣漪倏地一把抽出那牆上掛着一把長劍,刷地一聲抵上他的頸,一把扯過屏風上的衣,怒聲道,“狗官,我說你做,明白麼,要是敢亂動,老子廢了你!”
大難臨頭尤不知,還在這裡縱情聲色,魏漣漪恨不得一把抹了這人的脖子。
“好好好,大俠,你要什麼直說好了,小心刀,小心刀!”那狗官一看那明晃晃的劍,嚇得白了臉,肥肥的臉直抖動着。“披上衣服,照我說的做!”魏漣漪厲聲說着。
那牀上的女人早已尖叫着用被子包着身子,魏漣漪不耐的暴吼一聲,“閉嘴,吵死了!”那女人的聲音嘎然而止。那狗官哆嗦着將衣服穿好,又一臉恐慌看着她,沒想到自己在家裡和小妾滾個牀單也能惹來飛來橫禍。那狗官剛披上一件褻衣,魏漣漪便劍抵在他脖子上,揪着他往外而去。
那院子裡的衙差已追了
過來,一看這場面都嚇了一跳,想要前去救他,卻又顧忌着她手裡的劍。“你在幹什麼,可知綁架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大鬍子也變了臉色,魏漣漪沒理他,只是一把緊箍着狗官道,“如果我沒有預料錯,這清月縣,在十個時辰裡,那葫蘆山將會火山爆發,你,馬上命人去通知百姓,讓人安排他們離開此地,越快越好,聽到沒?”她有些急躁,只能根據自己前世僅知的有限的知識來判斷,但也不會差太遠就是了。
“什麼,你在胡說什麼,什麼火山,瘋子,快快放開本官,簡直一派胡言!”
那縣官氣得吹鬍子瞪眼,沒想到遇上了一個瘋子,讓他撤離全城人,他又不是瘋了?
“狗官,我不是開玩笑,十個時辰之內,這裡必有大禍,要是被朝廷知道你的烏紗帽別說不保,便是那火山爆發,你這小命還能不能保住還不能得知。快下命!立刻!、”
這小城裡少說也有幾千人,而那葫蘆山又位置極是臨近,若是爆發了,後果必是不堪設想。
劍壓得深了些,厲聲道,“你想全城的人陪着你死麼,還不快下令!”
那縣官一臉要哭的表情,要是他隨便下令,讓全城百姓陷入驚慌中卻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一追究起來他也一樣要掉腦袋的啊。魏漣漪似知他所想,冷聲道,“沒錯,如果沒事的話,死的只是你一個人,但如果你不下令,你現在就要死在我的劍下,快,我的耐心可不夠!”
那縣官抖着脣,只得道,“好好,我配合你,如果沒事的話,本官定不饒你性命,戲弄朝廷命官,朝廷也不會放過你!”“少羅嗦!”魏漣漪一手緊扳過他的胳膊,縣官啊啊的叫了聲,魏漣漪心裡啐了聲軟骨頭。
縣官白着臉朝那一旁的師爺道,“聽見了沒立刻全城貼公告,你們,你們,都出去,在三個時辰之內,將全城的百姓通知,並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趕他們離開!”
縣官說着,臉上的冷汗又是一陣陣的落下,要是這個瘋子是瞎扯的,那自己可真是要被砍頭的,但現在若是不做,那瘋子若一個滿必人取他腦袋。“大人!”那師爺一臉的不贊同,魏漣漪一個厲眼掃去,“還不快去!”
縣官無奈揮了揮手,那師爺搖了搖頭,對院裡的所有捕快和衙差道,“聽到了沒,快快去準備!”
“現在你可以放開了我吧?”縣官感覺到脖頸上有些刺痛的感覺,哀求的說着。
“不行,你這狗官狡猾的很,你當我是白癡麼,廢話少說,等你發現我說的沒錯時,你會感激我救了你一條狗命,這葫蘆山就在縣衙的後面,要是火山爆發,你這首當其衝,你會被岩漿燒得連渣也不剩,想做化石也沒你的分!”
“什麼?”縣官不知他在說啥,只是覺得這個瘋子很可怕。“你們府裡的家眷,一樣全部給我滾,朝着葫蘆山的上游方向走,越遠越好!”
她也無奈的很,做好事還要被當成惡人,有她這樣的麼,但一時又和這一幫子的古人說不清楚,但又不能眼睜睜看着可以救的人卻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