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似煙、似霧、似露,站久了也會沾溼一頭一身。
寒意透過溼了的衣衫直滲透到四肢百骸裡去,讓拓奈奈忍不住開始有些輕輕的顫抖起來。好吧,她承認,她還是適合做那種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的日子,像這樣帶着一羣人出來旅遊的辛苦實在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就比如,現在。在被一早上的搶劫、打跑搶劫的人、被人湊熱鬧、逮住湊熱鬧、推理、觀看推理以後,她那唯一能吸取的溫暖的角度居然被這個鐵通一樣的青年遮得嚴嚴實實,這讓她非常非常的不爽。
要知道,她可是最最辛苦的一個人哎。她又出錢,又出人,又出力帶着這麼多的人出來玩,現在被一早上的事情轟炸得暈頭轉向只想睡覺的時候,還要忍受這秋天的寒意來審問這個傢伙,她這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
“讓開讓開!不要杵在這裡,沒見我曬太陽呢嘛!”拓奈奈擡起胳膊推了推這青年的胸膛,乖乖,剛纔一鍋粥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傢伙的身材真的是很壯實,一塊塊可以媲美健美冠軍的肌肉裹在那薄薄的短衣裡,這麼摸上去,軟中帶硬,硬中帶軟,很有彈性,嗯嗯,還帶着溫暖,非常非常的舒服,特別是在這個涼意侵襲的早晨,舒服的讓她都已經不想把手收回去了,放肆的停在那裡摸索着。
看戲的一衆人眼睛瞪得老大,天啊,老闆娘在摸男人,這,這,這太刺激了!太史老太太一邊張大了嘴,一邊還不忘記把貂蟬小蘿莉的眼睛給蒙上,想她一個寡居多年的老太太可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在這樣的青天白日裡看見如此讓人血脈膨脹的香豔畫面。她咕嘟一聲吞了一口口水,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老闆娘,真不愧是他們的領袖,不但在經濟上帶領他們前進,更是在精神上帶給他們最大、最強勁的刺激。
和太史老太太不一樣的是貂蟬小蘿莉正不停的要扒拉下來捂着她眼睛的手,就算扒拉不下來,能扒拉開個縫也好,她可不願意錯過什麼好戲。
趙雲、太史慈、糜貞三人的嘴巴張得基本可以吞下去鴨蛋了,一個個臉色通紅,可是卻又捨不得收回目光,雖然他們還處字當頭,可是,也不能因爲這個就抹殺掉他們學習經驗的大好機會。
原來,原來,摸男人要這麼摸……
忽然又有一隻手飛進了這香豔無比的畫面,接着毫不猶豫的拿開了大老闆的狼爪,拯救了那早就已經石化的青年。
“老闆娘,這光天化日之下……”郭嘉想說點什麼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說下去比較好。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看着這個女子的狼爪從推推搡搡就這麼變成了曖昧的撫摸的時候,覺得很刺眼,所以,他走上前去抓下了她的爪子。
這一切跟他對她有沒有好感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他覺得,很不順眼,他喜歡的女人都是矜持的,或者說至少是在衆人面前是矜持的。可是,又怎麼扯到喜歡上來呢?
郭嘉瞪着自己抓着那隻狼爪,而後又放開,帶着一種淡漠的疏離,淺淺的笑着,就如同他對所有人一樣:“男女授數不清。”
拓奈奈總算是從青年那舒服的身體上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爪子,雖然,是被人強迫拉開的。她擡眼看着青年那張微微紅的臉頰,壞心眼的想,這麼黑的皮膚上都能看出的紅暈,一定是非常非常的紅了。她很想伸手去摸下那臉頰是不是和她想象的一樣滾燙,可是當她的目光一觸及到那一羣看戲的小蝦米後,她立刻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她可是他們的精神領袖,要注意形象。
清了清嗓子,她再次看了看這個已經因爲她驚世駭俗的動作變得僵化的男人,開始了自己審問:“你聽得見我說話不?”
青年沒有回答,依舊保持着石化的姿態。太史慈有些可憐他,這孩子,可憐的,都傻了。不過他又設身處地的爲青年想了想,如果,是他處在被撫摸的狀態下,那麼他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於是,太史慈擡起了腿,輕輕的踢了一下青年的腳跟,成功的將神遊的青年拉了回來,對着他回頭看自己的疑惑目光,他笑了笑:“我們老闆娘在問你話呢!”
“哦。”青年轉回頭看着眼前的拓奈奈,從他呆滯的目光中不難看出來,他被剛纔的事情徹底的嚇住了:“叫俺啥事?”
“姓嘛?叫嘛?從哪來?到哪去?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說說說說說!!”拓奈奈學着武林外傳裡燕小六的口氣,開始對面前這個看起來很呆,其實,也許,也很呆的青年審訊起來。
“啊?”青年想了半天才從地上把死虎又提了起來,看似不費任何力氣一般丟到了肩膀上,對着這個直到自己胸口,並且氣勢洶洶的小女人露出了一個很無害的笑容:“俺姓典名韋,叫典韋。”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你後面問的啥?”
典韋?拓奈奈覺得自己的腦袋翁的一聲就大了,典韋?典韋?三國這個歷史上有幾個叫典韋的?是不是重名了?在經過了她惡補三國名人譜以後,對於一些比較知名的人物也就有了一點概念,比如典韋,就是屬於一個比較知名的人物。
三國第一猛將典韋。可以揮舞着兩個人的屍體殺出敵陣的典韋。對曹操死心塌地,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典韋。他咋不在山上窩着?怎麼會突然就冒出來,站在她的面前了!難道他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你就是典韋?”好奇害死貓,拓奈奈非常不甘心的又再次確認着,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典韋此時此刻就站在面前,她需要一個絕對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