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楚雲羲發狂,莫非王妃真的一點也不知情?不然,怎麼還會讓容媽媽過來要元帕?
“請容媽媽等等吧。”裴曉晴起了身,從容地出了裡屋,容媽媽就一臉笑容地上來行禮:
“給二少奶奶請安,王妃原是想讓二少奶奶多歇會子的,無奈前頭來了不少親戚族眷,都等二少奶奶去敬茶認親呢。老婆子就只好過來討二少奶奶的嫌了。”
裴曉晴忙扶起容媽媽道:“媽媽說哪裡話,原是昨夜乏了,睡晚了些,讓長輩們久等,是曉晴的錯,曉晴這就跟媽媽到前頭去。”
容媽媽就道:“不急,二爺還沒回呢。”邊說頭就邊往裡屋裡揪,是乎在等着什麼。
不一會子,看紫桑也從屋裡出來,容媽媽就笑着向紫桑伸出手來,紫桑也是個明白的,知道她的要就是元帕。
一時,不由得僵住,真不知如何說是好,若說昨晚二爺和二少奶奶根本就沒有行房,那便讓人誤以爲,二奶奶在二爺跟前不受寵,可不說,又哪來的元帕?
容媽媽肯定是府裡的燕喜嬤嬤,那些個作假的東西,定是過不得她的眼。
紫桑心裡一急,就拿了個打賞的荷包塞給容媽媽:“這是喜錢,雖然媽媽不在意這個,可沾沾喜氣也是好的。”
裴曉晴心頭一鬆,虧得這丫頭裝瘋賣傻,腦子轉得快,不然,還真有點尷尬呢。
容媽媽愣了愣,卻還是笑着收下道:“多謝二少奶奶的賞,二爺的喜氣奴婢早就想沾了,總算看到二少奶奶進了門,王妃的心也落了地,就只等着能三年抱兩,那就更加圓滿咯。”
裴曉晴被容媽媽說得面紅耳赤,笑道:“就怕親戚們等久了,不若咱們這就走吧。”
容媽媽不由愣住,彎子繞了那麼久,少奶奶自個也應該是明白人,怎麼就是不肯交出元帕呢?
這時,楚雲羲從外頭進來,一進門,百合就迎了上去,洗了熱帕子擡手爲他擦汗洗面,聲音溫溫柔柔的,透着關切:
“爺怎麼新婚也去練功呢,看把二奶奶一個人扔在屋裡,容媽媽來了好一陣子了呢,就等着跟爺一同去前頭敬茶。”
好一個扔在屋裡!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會說話。
裴曉晴冷冷地看着百合象個小妻子一般,小聲嘮叨,又如此親暱地給楚雲羲擦臉,明明自己這個正妻就站在堂中,她卻喧賓奪主,好一個屋裡人,楚雲羲,昨晚的事,我給你時間解釋,這個屋裡人,你若不給姐我解釋清楚,我會給你好看。
“少奶奶可醒了?”楚雲羲臉上露出一絲歉疚之色,任由百合給他擦臉擦手。
“相公,我正在等你呢。”裴曉晴笑着給他打招呼。
楚雲羲臉色一紅,忙過來拉住她的手道:“娘子,那個……我早上練功習慣了……不是要冷落你,你……你可是生我氣了。”
竟是結結巴巴很着急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昨晚的事,看他小小翼翼的討好,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裴曉晴的心又軟下來,“哪裡就生相公的氣了,走吧,容媽媽等了好一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