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進水啦?”鄭氏一下子聽出劉老爺子的話中話,她本來想着用什麼話來圓此刻尷尬的場面,卻沒想到愚笨的小鄭氏會親口說出這種丟人現眼的話來,連人帶刺的話都聽不明白,也不知道大哥、大嫂是怎麼教導這個閨女呢。
“老婆子,你瞧瞧,你孃家的侄女可真是厲害,咱不佩服都不成啊。”聽了小鄭氏無理取鬧的要求,劉老爺子反而大笑起來,他朝鄭氏豎起大拇指,略帶嘲諷的語氣說,“新鮮,咱今兒也算沒白活一場,倒是長了不少見識啊。”
“老、老爺子,你這是啥意思啊,瓶兒歲數小,不太懂事,你可別往心裡去哈。”鄭氏見到劉老爺子大笑的模樣,反而開始慌張起來,要是劉老爺子大罵幾句小鄭氏,說明劉老爺子對小鄭氏的不滿還留有餘地,可劉老爺子不聞不問的樣子,反而讓事情變得有些不好收場。
“還有,菊花那丫頭說的對,你個老婆子就是偏心騙到咯吱窩,要咱說句公道話,將來等你老了就讓你的好侄女給你養老送終,可不敢麻煩你那大兒子一家嘍。”劉老爺子說完話後,顧不得外頭冷,找了件衣裳披上走出去,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得呆着家裡特別沒意思。
其實劉老爺子一直以來都知道鄭氏護短着孃家人,可鄭氏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是睡在他身邊的枕邊人,大家生活的日子長了,能忍讓的地方,他都儘量不去把事挑明。
而劉老爺子默認的舉動,讓劉家人跟着也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長久以來誰都不願意當出頭鳥,寧願吃點虧忍一忍過去。
一切的改變要從文子病好了之後開始,當文子變成有想法有主見的穿越人後,直接用行動挑明瞭這件事,讓一直假裝不在乎的人醒過來,恍然大悟的不想繼續用鴕鳥的方式欺騙自己的內心。
劉老爺子最後一句善意的提醒,無疑帶着巨大的殺傷力,讓鄭氏聽了好似被人從後腦子狠狠的敲了一木棍。
像鄭氏這把年歲的老婦人,再活個一二十年算是不錯的,而按照劉家村人的習俗,分家後的老人通常由長子照看,百年後的一切事宜也以長子爲主的給負責送終。
別看鄭氏平日護短的很,可她心裡明鏡般的很清楚,讓自家侄女來照顧她的餘生,怕是比登天還困難。桌上要是有口肉吃,別說留給她,就是從小鄭氏肚子裡頭爬出來的娃娃,也分不到半塊的說。
“娘,你瞧爹說的啥話,太難聽了,你就由着爹這麼說你啊,咱可是一點都聽不下去。”小鄭氏看着劉老爺子的背影數落着他的不是,根本沒注意到鄭氏在聽到她說話的同時,臉臭的能與茅房裡頭的排泄物相比。
“閉嘴,他是你爹。”聽不下去的鄭氏直接朝小鄭氏吼了一聲,別說是自家親侄女,就是外人想說劉老爺子的不適,她都一準不答應,“還不到你說教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