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一份好心情,曹子揚起了牀,熬了粥吃完到工地看進程。
房子已經蓋了起來,工人們忙着搭架子弄樓面,按照這速度不需要一個月就能完工,雖然欠着黃素凝六萬塊,曹子揚還是蠻興奮的,畢竟是新房子。
和工人一直聊天,到點了曹子揚纔回家熬藥,今天顯得很特別,藥還沒有熬好,吳小月已經帶周月雅到了,而且母女倆手裡提着大包小包,臉上的表情彷彿剛剛死裡逃生發現自己突然變成了億萬富翁似的。
這是怎麼了?曹子揚實在是心裡好奇,所以沒等她們進門就立刻問:“遇到什麼好事了麼?”
周月雅搖了搖頭,神秘一笑,吳小月則說:“你猜,你這麼聰明肯定能猜到。”
“你擡舉我了,其實我很笨,還是你說吧!”曹子揚最不喜歡猜,比較喜歡直接。
吳小月說:“等下說吧,東西很重,先拿進屋。”
曹子揚立刻閃開身讓這對母女進屋,然後跟着進,站在傍邊看她們把東西擺在桌子上,那是水果、紅酒和月餅。紅酒有兩瓶,眼看就知道是價值不菲的品種,月餅有六盒,各種味道都有,其中一盒是鮑魚魚翅月,關鍵是盒子裡附帶一條金佛項鍊。
天,這是國家禁止的,還能這麼銷售?頓時曹子揚冷汗着對吳小月說:“這不是送我的吧?”
吳小月說:“中秋到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曹子揚指着那條金項鍊說:“這算小小意思?我是醫生,不是官員,這個絕對不能收。”
吳小月看了周月雅一眼,周月雅做了一個曹子揚不明白的手勢,曹子揚等待着讓吳小月做翻譯,偏偏吳小月不說話,曹子揚好無奈,只能連忙找出紙和筆給周月雅,結果周月雅接過來就扔到地上一陣的猛踩。
曹子揚相當疑惑,這對母女今天怎麼了?神經病犯?他問周月雅:“你這是在幹嘛?受刺激了?”
“對,我受刺激了……”
“那也不能糟蹋我的紙……啊?你能說話?”曹子揚總算明白過來,雖然周月雅還是吐字不太清,但明顯比之前好許多,勉強能聽清楚,“什麼時候發現的?幹嘛不告訴我?你有沒有什麼不適?”
曹子揚不是亂激動,治好冰冰是個個例,或許有運氣的成份,治好周月雅完全不一樣,直接證明張二錢傳下的醫術出神入化,關鍵是這下可以昂着腦袋去鄙視周鳳了……
周月雅說:“曹醫生你別那麼緊張,發現一小時都不到,我在天台收衣服,一隻老鼠從腳邊經過,我大聲尖叫,然後發現能說話了,還能唱歌,我給你唱唱。”周月雅真的哼了幾段周杰倫的歌,哼的很有味道,比周杰倫含糊。
曹子揚笑呵呵道:“剛好不能過份用嗓子,不要說太多話,尤其不要唱歌,不要大吼,切記,以防病情反覆。”
周月雅點頭:“不過你要收下我們帶來的所有禮物。”
“這兩者之間沒有關係吧?”
“你治好我多大的功勞?晚上你還要和我們一起吃飯,我爸給你道歉。”
曹子揚惡寒:“不用吧?”
“你必須去。”
“好吧,晚上再說。”
激動完,曹子揚繼續給周月雅做鍼灸,做完藥已經熬好,給周月雅喝了睡覺。然後他和吳小月在客廳聊天,吳小月幽默道:“曹醫生,我很激動、很感動,能有辦法醫治嗎?”
曹子揚笑着說:“我給你配一服淡定藥。”
“哈哈,謝謝。”吳小姐收起笑容,換了一個認真的表情,“曹醫生,雖然有點爲時尚早,但我必須說,你挽救了我女兒,挽救了我的家庭。”
曹子揚有點頭皮發麻:“言重了,我並沒有做什麼。”
“你謙虛而已,其實有個事我一直想跟你說,覺得時機不適合,現在適合,請你幫我一個忙。”
曹子揚有點不安,因爲女人的忙總是很難幫:“什麼忙?”
“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和周昌不能生第二胎嗎?他不行,能不能給他治治?”吳小月臉色稍微有點變化,畢竟說的事情很隱私,“去過好多專治不孕不育的大醫院看都沒有效果,後來他都放棄了……”
曹子揚想了想說:“他受過什麼嚴重創傷嗎?”
“七年前撞過車,做完手術後就這樣,當時醫生就說過……”
“這個肯定沒辦法治療。”
“我意思是,你治好月雅是吧?放在其它大醫院都不可能,但在你這兒可能,大家都相信你,因爲親身經歷,你說的他都信,包括你給他配幾服藥可以讓他再生個孩子,但這藥喝了不是痊癒那種,而是在特定時刻做那個……事情懷上的機率會高些,這樣他會不相信嗎?”
這忙果然不一般,曹子揚冷汗冒了出來:“不行,這是假的,給他希望又讓他失望。”
“這只是一部份,還有後面一部份……”吳小月忽然吞吞吐吐起來,“我去做人工……受……孕,事情就能變的順理成章,你不說我不說又不做DNA檢測,誰會知道?”
曹子揚想了想說:“我覺得這種事你應該和你老公協商一下會比較好,你單方面行動,即便騙到了他,估計亦只是一時而已,以後如果事情穿了幫,會是一個連鎖大麻煩。”
“我們兩年前談過這個問題,他不同意,他說如果用那樣的辦法弄個孩子,最終看着孩子還是會想起自己不行,他不想承受這種痛。”吳小月表情變的委屈起來,“我一樣很想再有個孩子,尤其是兒子,他家比較複雜,我生個女兒還是啞巴的,一直……不那麼好,爲了他的面子都是我在承受。”
曹子揚有點無語,這種事過去只在電視裡面見過,現在是真人上演啊,挺可憐挺悽慘的,看吳小月的表情就知道個大概。
“曹醫生,幫幫忙,我這不是欺騙他,善意的謊言罷了……”
“對不起,這種事我無法做。”如果只是幫個忙,或者這個忙幫完就能過去,看吳小月這麼
可憐,即便要撒謊曹子揚亦會考慮幫,但這個忙顯然不是幫完就能過去的,如果以後被周家人發現,問題無疑很嚴重,曹子揚絕對逃脫不了干係,不幫爲妙。
“你就開幾服藥,其它事我自己搞,你幫我我會很感激你,不是,我現在也很感激你,只是……既然你已經救過我一次,能再救我一次嗎?”吳小月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着曹子揚,眼中淚光閃動。
曹子揚知道如果拒絕,吳小月的眼淚要落下來,但這忙真不敢幫:“對不起,我無法幫,風險太大,我不想害了你的同時也害了我自己!”
吳小月的眼淚真的落了下來,雖然看着這樣一個美人在自己眼前落淚很難受,但曹子揚只能刻意讓自己冷漠,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狀態。
說了一聲對不起,吳小月快步走出了門外,曹子揚抽完一根菸的時間她才又走進來,不再說相同的一件事,而且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還笑的更美。
曹子揚覺得奇怪,吳小月恢復的太快了吧?事情就這樣算?按曹子揚對吳小月的瞭解,不會這麼簡單的!
其實曹子揚也談不上了解吳小月,只覺得這是個好女人,然而今天她說這件事讓曹子揚稍微有點改觀了看法,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女人應有的表現。當然無可否認整個情況來看她真的好可憐,生個女兒是啞巴,誰都看她不順吧?但可憐從來都不是作爲作惡的藉口……
周月雅睡醒了從房間出來,吳小月立刻提出要離開,周月雅顯得非常驚訝:“不是說說傍晚和曹醫生一起走的嗎?”
吳小月說:“媽有點別的事要辦。”說完轉向曹子揚,“曹醫生,宴席已經安排好,是周昌的意思,給你道歉,我傍晚五點多再來接你。”
曹子揚說:“好。”
“就這樣吧,雅兒,我們走了……”
周月雅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吳小月,跟着吳小月走。而吳小月,她最後留給曹子揚的目光,多少有點讓曹子揚感到不舒服,他腦海裡很清晰地閃過不好的預感。
整理好情緒,曹子揚開始着手收拾桌子上面的禮品,那條金項鍊讓他覺得爲難之極,這是不該收的東西,收了用不着,拿去變賣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不變賣吧,難道戴着金項鍊去地裡幹活?那不是招鄙視嗎!
嘆了口氣,曹子揚最終把金項鍊單獨放到隱秘的地方。至於月餅,要拿去送人,不然如果小靖見到有這麼多月餅,而且還都是高檔的,心裡會不舒服,覺得自己買的多餘。所以,爲了照顧小靖的感受,月餅必須送人,沒有什麼可惜的,很簡單一個道理,要小靖還是要月餅?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整理好以後,曹子揚連忙揹着醫用箱,提着大袋子出門。大袋子裝的自然是月餅,這是沒辦法的辦法,總不能直接提着那麼張揚吧?
曹子揚先到曾村把其中兩盒給了兩位孤寡老人,然後到馮村把剩餘的四盒送出去,再然後啓程到林村。林村要看病的是白春妮,昨晚給曹子揚打的電話,但哪兒不舒服沒說清楚,曹子揚最討厭的就是這樣,至少要說個症狀吧?這樣能帶上合適的藥,不然要多跑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