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被架去遼東的張之維
“什麼沒什麼,你們有問題啊!”
好奇害死貓,陸謹心裡像是有貓在撓:
“胖子,你說,講了什麼,別忘了之前,我爲了給你找回場子,可是吃了大虧,伱要是這麼點事還藏着掖着,就太不夠意思了。”
王藹支吾了一下,道:“這個嘛……就是張師兄爲了開導師弟,講了一堆修行感悟什麼的,反正我沒聽太懂!”
“張師兄講修行感悟?”陸謹一聽,頓時氣的垂頭頓足,感覺自己損失了一個億,仰天長嘆:
“那個大耳朵小道士真是……”
剛想說幾句壞話,陸謹就發現那個大耳朵小道士就在不遠處,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陸謹話頭一滯,一臉僵硬,皮笑肉不笑道:
“嗯……真是……真是好巧啊,懷……懷義師兄!”
與比較隨性的呂慈和張之維不同,陸謹是很要面子的。
不然當初被張之維打哭了之後,也不會一邊流着淚,一邊說場面話了。
陸謹這番模樣被呂慈和王藹見了,頓時忍俊不禁,交頭接耳:“看看看,陸謹這個假正經,又開始了!”
張之維則是一臉無語,老陸偶像包袱很重啊!
就連林懷義也愣了下,對比王藹和呂慈,他對陸謹突然就多了幾分好感,至少此人是會很照顧他人感受的。
林懷義連忙走過去,一臉誠懇的給陸謹道了個歉,說昨天切磋,自己失了分寸,下手狠了點,有損龍虎山的待客之儀,希望他不要介意之類的話。
陸謹一聽,連忙笑道:“不打緊不打緊,切磋指教嘛,就該如此,我陸謹可是半點都沒埋怨懷義師兄的,懷義師兄修爲高我一籌,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我啊~!一點都不往心裡去!”
“咦!~我啊,一點都不往心裡去……”呂慈在旁邊陰陽怪氣的小聲重複了一遍,當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胖子,我快不行了,這個假正經,剛想說人家壞話,結果被當場逮住,現在還裝上了,哈哈哈……”
王藹也“庫庫庫”的發出槓鈴般的笑聲。
你倆就是損友對吧,專業拆臺一百年……張之維心裡吐槽了一句,臉上也忍俊不禁起來,老陸還是個很有意思的傢伙。
“既然陸施主沒有放在心上,那我就放心了!”林懷義鬆了口氣笑道。
陸謹擺了擺手:“這算什麼事,我怎麼會放在心上?不過懷義師兄一身修爲,確實讓人驚歎,雖然我暫時不如,但過段時候,我可是要再來挑戰的!”
這確實是陸謹的心裡打算。
他和呂慈想到一塊去了,張之維的實力與他差距太大,去請教一下,可以,但去挑戰,就未免有些太不知趣。
這林懷義金光咒的造詣挺高,還會雷法,不就是妥妥的弱化版張師兄嗎?
先拿他當個階段性的小目標,幹翻弱化版張師兄,再去挑戰張師兄。
林懷義笑道:“那歡迎陸謹兄弟隨時來戰,對了,陸謹兄弟,師兄,我還要去和其他師兄弟們解釋一下,就不多逗留了!”
隨後,林懷義轉身離開。
這裡只剩下張之維,呂慈,陸謹,王藹四人。
“張師兄,你剛講道了嗎?要不再講講吧!”陸謹說道。
“對對對,張師兄要不再講講?”呂慈也說道。
“要不……我們還是去山下吃飯吧?”王藹有獨特的見解。
“我看行,走,咱們下山吃大餐!”張之維大手一揮,做下決定。
王藹頓時眉開眼笑,但緊接着,他便有感芒刺在背。
一扭頭,就對上陸謹和呂慈怒其不爭的眼神。
這兩個經常針鋒相對的傢伙,此刻卻出奇的有默契,一左一右的攬住王藹的肩膀。
“胖子,你怎麼就知道吃?”
“是啊,是講道重要,還是吃重要?”
說罷,也不等王藹迴應,兩人都把手握成拳頭狀,抵住王藹的太陽穴,一通往裡轉,疼的王藹齜牙咧嘴。
…………
…………
一刻鐘後,龍虎山下,上清鎮,上清酒樓。
上清酒樓是上清鎮最大的酒樓,三層紅漆雕樓,大門口掛着圓燈籠,牆壁上有各色裝飾的壁畫。
酒樓的一層裡有書場戲臺,三層迴廊留人駐足觀看,二樓三樓一眼望不到頭的八仙桌子,拐角是住房,說奢華也算不上,卻別具民俗氣息。
因爲背靠龍虎山天師府,香客不斷,所以這家酒樓的生意很好,但極少有人知道,這家酒樓,就是天師府開的。
張之維帶着呂慈陸謹王藹三人走進酒樓,掏出幾枚大洋排在櫃檯上:“師兄,有什麼好吃的都端上來。”
即便是自家酒樓,但該給錢,還是得給錢的,不然龍虎山的道士都來吃白食,這酒樓還怎麼開的下去?
至於這個掌櫃,其實是張之維的一個師兄,天師府門下弟子,成年之後,是要接手宗門產業的。
如果降魔手段高,一般會掛職本部的正一觀,手段低些,就會掛職分觀,譬如黃石鎮那邊的紫雲觀。
如果不擅長降魔,那就會安排一些其他的工作,就譬如這酒樓生意。
掌櫃的把錢掃進托盤,笑道:“喲,之維啊,這次怎麼不叫師兄弟們一起來?”
“下次吧,這次我單獨設宴,款待一下我在四大家族的朋友,對了,師兄,酒菜可得備齊了,別讓我丟了天師府的面子啊!”張之維笑道。
掌櫃笑道:“開玩笑,之維你還不放心我嗎?必須是最高規格!”
旋即招呼小二過來:“帶幾位去包房,最好的那間!”
幾人來到三樓的雅間,這個位置不錯,坐在裡面,可透過窗戶看到上清鎮的景色,也能看到下方戲臺的表演。
很快,一盤盤美食接連端上來。
之前的切磋指教,幾人消耗頗大,此刻美食上桌,哪能忍住,當即大口大喝起來。
吃着吃着,呂慈突然舉杯,說道:
“我呂慈這輩子,就沒服過幾個人,特別是沒被誰打服過,張師兄,您是第一人,來,我敬你一杯!”
張之維笑着舉起杯,和呂慈碰了一下,笑道:
“什麼叫打服,咱們那叫打嗎,那叫以武會友!”
“對對對,以武會友,以武會友!”呂慈連忙說道。
隨後,兩人一飲而盡。
這時,陸謹也舉起杯,說道:“張師兄的修爲,自不必多說,我太爺都說,很多老一輩都不是你對手呢,必修敬一個!”
“好說好說!”
張之維舉杯和陸謹碰一下,隨後一飲而盡。
在喝酒方面,他向來是豪爽的,從不養魚。
在座的幾人都是如此,即便是王藹,在喝酒上,也不耍賴。
畢竟是能和呂慈玩到一塊兒的人,看起來憨不拉幾的,但骨子裡,是個狠人。
“唉,張師兄,也不怕你笑話,先前敗於你師弟之手,我雖面上說不在意,但心裡還是挺在意的,那場切磋,張師兄,你全程看在眼裡,能否給出些指教,我該如何提升手段,才能更好的追趕上他!”
也許是喝了點酒,陸謹身上的偶像包袱卸了些,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聽這話,呂慈連忙放下酒杯,洗耳恭聽,然後便聽到了耳邊吭哧吭哧的聲音,一扭頭,發現是王藹在大快朵頤,他一把摁住王藹,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讓他消停點。
王藹立馬就不吃了,只是鼓着腮幫子,慢慢嚼着嘴裡的食物。
你小子倒是雞賊,讓我指教你去打敗我師弟……張之維笑了笑,說道:
“其實對於你,我也沒什麼好指點的,你們三一門和我走的路子一樣,都是性命雙修,總的來說,咱們這修行,其實就好像是在修路,想要車馬通行,就只能一點點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有些人過分追求手段,過分追求‘技’,就如修出了羊腸小道,搭建了獨木橋,雖然快,在短時間內,能走很遠,但越往後走,侷限會越大。”
“而注重性命修行,就是修一條康莊大道,雖然費勁了些,可一旦把性命修行到極致,雖不像一些奇門異術那般詭譎莫測。卻亦是能夠拳裂城牆、掌劈大江,一身雄渾之炁,百邪不侵,千軍辟易,就算平平無奇的一巴掌,也蘊涵不可承受之重量。”
“你暫時打不過懷義,那不是你手段有問題,那是你性命修爲不夠高,你若有我這修爲,上去一巴掌就把他放倒了!”
陸謹一聽,連忙道:“那該如何才能快速提升性命修爲呢?”
張之維搖頭道:“對性命的打磨是水磨工夫,急不得啊!”
“可張師兄,我太想進步了!”陸謹一臉急不可耐道。
“想進步?誰不想進步,我也想進步啊!”張之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重重往桌上一放:“可這天天在山上清修,進展緩慢啊!”
陸謹一愣,正想說話。
旁邊呂慈有感而發:“張師兄說到我心坎上了,我天天在村裡和族人切磋,切磋千次萬次,也沒多大長進,依我看,切磋演練,練不成高手,只有在生與死的血戰之中,才能磨鍊出真正的高手來!”
“老陸,知道我爲什麼一直想見識張師兄的全部實力嗎?就是因爲上次陸家大院演練,張師兄讓我感受到了一股生死危機,感受到了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但同時,我也有一種感覺,一旦看破生死玄關,接下來的修爲將會一日千里,進展神速,但是張師兄好像一直有保留,不得讓我如願。”
張之維沒好氣的看了呂慈一眼:“我若不保留,你早死了!”
呂慈點頭道:“張師兄說的我都懂,無論是你,還是我的那些長輩,無論動靜多大,其實都在留手,這種危機感不明顯,意義不大!”
“你說生死搏殺?”陸謹端起酒杯,思忖了一下,說道:“那要不,我們去殺……全性妖人吧,上次張師兄讓我調查的那個人販子製作小鬼的案子,已經有眉目了,就是全性妖人做的……”
陸謹話還沒說完,就被呂慈打斷了:
“妖人有甚殺頭?東躲西臧的,找都不好找,要不,我們乾脆去遼東吧!”
呂慈說着,“砰”的一拍桌子,一臉激動道:
“俗話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遼東那邊,倭寇作亂,我們去痛飲倭寇血,怎樣?”
陸謹皺眉道:“可遼東那邊現在局勢很混亂啊,我曾也想去,但我爹爹和太爺三令五申,我不得前往!”
“怕個屁,我哥都去得,我們有什麼去不得?再說了,我們有張師兄啊!”
呂慈看向張之維:“張師兄,你這一身手段,一直待在龍虎山清修,不覺得可惜了嗎?要不,你帶咱們去遼東走一遭?”
說着,兩人看向張之維。
卻見張之維的嘴角越咧越大,他在大笑。
不愧是他找的志同道合的人。
他還沒開始勸呢,他們就開始慫恿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