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往日,早上沒有被吵鬧的手機鬧鈴震醒。
一睜開眼就看到顏珞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牀邊,滿眼柔和的伸手過來揉揉我的發:“起來吧,快去洗漱,一會兒我送你。”
“幾點了?”還困着,揉了揉迷濛的雙眼。
他伸手將手腕上的名錶湊到我眼前,我定睛一看,眸孔頓時微張,一把將被子掀開坐了起來:“顏珞,你爲什麼把我的鬧鈴關了。”
我恨他,遲到了這月全勤獎就泡湯了。
着急慌慌披頭散髮的就跑進浴室去,刷牙洗臉幾乎是一氣呵成的。
他倚在門口不打緊的說:“你那工作上不上兩可,幹嘛那麼較真兒。”
他就巴不得我在家待着,將毛巾掛好,轉身走過去定在他跟前,仰頭朝他彎了彎脣角:“我喜歡。”
“欠收拾。”他卻笑,笑得眉眼彎彎,大掌在我屁股上不客氣的拍了下:“快點,我就樓下等你。”
等我穿好衣服下樓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門口候着我了。
不急不慢地說:“着急什麼?我送你去。”
我一邊套鞋一邊埋怨他:“以後不許動我的手機。”
“讓你多睡會兒還不好。”
我朝他睇了一眼,拎過包包擰了擰眉:“都八點二十了,肯定得遲到。”
他笑着環住我的肩推門出去,信誓旦旦地說:“放心,絕對不會遲到。”
坐上車,他將一個紙袋遞給我:“先把早餐吃了。”
這麼體貼,我笑着接過打開來看:豆漿,雞蛋卷,蒸餃,芝麻餅。樣式還蠻多的。
喝了一口豆漿,蠻純的,咬着蒸餃轉頭問他:“你吃過了嗎?”
他瞥過來一眼:“我不吃這些,給你買的。”
“你早晨出去買的嗎?”那他得起多早。
“不是,讓人送過來的。”
車子出了小區,他轉動方向盤,扭頭朝左側的後視鏡望了一眼又說:“清漪,我要出差幾天,有個項目需要親自跟進下。你別自己做飯了,到時我讓人給你送來。”
我沒什麼意見,點點頭:“成啊。”
其實我這人還是蠻懶的,他讓我每天做晚飯,做是做了,可是味道,卻是差強人意的。
一份早餐吃了八分飽,他果然沒有讓我遲到,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正好八點五十分。
他傾身給我解下安全帶的時候,趁機在我臉上親了下,脣角漾着滿足的笑:“快上去吧,小爺對你這麼好,得想我。”
臉頰的吻,還存留着溫熱,“切.”我笑着白他一眼。
下了車拎着包就往大廈裡面跑,趕上了一波電梯。
中午吃的飯不再是單位的工作餐,他讓人送了午飯過來,我直接去電梯那取就好。
都是我愛吃的,還有一小蠱補血的羹湯。
吃的正香的時候,他給我打了電話過來:“寶貝,吃飯了嗎?好吃不。”
“好吃。”
“小爺我對你這麼好,是不是感激涕零的。”
“少貧嘴。”
話雖這樣說着,可心裡卻是着實的暖。
他對我,真不是一般的在意了,只是不知這份好,是否摻雜了其他的成分,畢竟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
他又說:“多吃點,你太瘦了,吃胖了胸也就大了,小爺摸着纔有手感。”
說着說着就不正經起來,他說這些話,從來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放浪至極。
我不想在和他廢話了:“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我要吃飯。”
他好脾氣的輕呵一聲:“你親我一下,親我就把電話掛了。”
“無聊。”直接按掉電話,扔在桌上繼續低頭吃飯。
不一會兒,短信就進來了,是他發來的:“寶貝,你未婚夫來了,想要小爺手裡那塊地,呵呵,小爺豈會那麼輕易讓他得到。”
我回他:“那就別給他啊。”
“真可笑,他居然讓小爺離你遠點。”
我沒在回,過了好一會兒,他又發來了一條信息:“你這未婚夫真是大方,要出兩倍價格買這塊地,還叫小爺別再糾纏你。”
“那就賣他唄,你賺翻了。”
“小爺我差那個錢嗎?豈是金錢能買通的。小爺告訴他,這塊地,誰都賣,就不賣他蕭氏。”
呵呵,我不禁一笑,他這話,估計得把蕭仲氣的翻白眼。
將手機放到了一邊,趴在桌子上準備小憩會兒,電話就開始嗡嗡震個不停,取過來一看,又是顏珞打來的,才接起那端直接問:“吃完飯了?”
我無語:“大哥,一個小時了,早就吃完了。”
“哦。”他輕應了一聲,又嘆了口氣:“小爺還沒吃。”
“那你還不去吃。”
“吃不下,被你那未婚夫氣着了。”
我忍不住一笑,“不可能,你沒把他氣着就算好。”別人氣他,我纔不信,蠻橫的行事風格,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的。
“一個億。”他低聲說。
“什麼一個億?”
“那塊地,賣給他一個億。”
我訝然了:“這麼多,那你幹嘛不賣他。”
他冷哼一聲:“小爺心裡不爽,就不賣他,急死他。再說了,小爺也不差那個錢。”
“是是。”我附和着他:“您顏小爺是誰,您多有錢。”
“那倒是。”他呵呵一笑:“寶貝,你把小爺伺候好了,小爺天天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就沒個正經:“顏小爺,我這不就是天天跟着您混嗎?您帶我好酒好肉的吃着。”
他嗤地笑了:“寶貝,你真是又傻又可愛。”
“是可憐沒人愛吧!”我悶聲迴應一句。
“顏總,有份文件需要您簽字。”那端突然有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讓我聽得清晰。
“放下吧。”
安靜了幾秒,他就在電話裡跟我說:“我先掛了,要忙了。”
“嗯。”我輕應了一聲:“別忘記吃飯。”
他輕呵了聲,就結束了通話。
工作上,他似乎真的挺忙碌的。
我以爲那些所謂的世家子弟只會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無所事事的。其不然,顏珞在工作上很認真,他有自己的事業,而且打理的很好。
越跟他接觸長了,越能發現他身上那些優秀的品質。
早上才說的出差,結果晚上回來就讓我幫着收拾東西,等司機一到,親了親我就拉着行李箱急匆匆的去了機場。
他不在,偌大的房子就顯得空寂起來,習慣,真不是一個好東西。
週末,張天陽老早就給我打電話,叫我別忘記晚上的飯局。
我告訴他忘不了,以爲就是我們幾個好友,也沒在多問。
上上網,看會兒電視,一天的時間就這麼消磨了過去。
傍晚時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套上厚重的羽絨服就出去。
腳上的靴子,是顏珞前幾天託人從國外寄回來的,平跟的,而且裡面帶加絨,特別的暖和。
如今我一切的吃喝穿戴,都是他打理好的,我什麼也不必做,好好承受就好。
張天陽將車停在了附近的一家商場前,我坐進去就將銀行卡往車子的駕駛臺上一放:“還你,妹妹最近不缺錢。”
顏珞給我留了一張卡,裡面的金額很大,可備不時之需。
張天陽握着方向盤,瞥我一眼:“真不用啊。”
我確定的點頭:“真不用,你拿起來吧,真有需要時,我在找你。”說完,身子往車後背一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隨你吧!”他只好拿了起來。
吃飯的地方,是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川菜館,印象中,只有夏聿最愛吃辣,結果我們幾個被他帶的也逐漸的迷上了這個味道,所謂無辣不歡,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路上堵車耽誤了一些時間,才上二樓,就看到周磊老遠地朝我們招手:“天陽,這兒,這兒。”
是靠窗的隔間,兩人一前一後徑直過去。
曉斌也早就到了,我把衣服掛好,才落座,曉斌就將菜譜推到我面前:“清漪,看看你想吃什麼,咱們幾個先點着,夏晨哥一會兒就到了。”
我愕然的擡眸,“夏晨哥要來嗎?”
爲什麼沒人通知我,雖然前段時間張天陽跟我提過,卻不曾想會這麼快,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是啊,夏晨哥叫咱們幾個過來的。”他高興地說着,提起茶壺倒了杯水,伸手端給我:“天陽沒和你說嗎?”
我搖搖頭:“沒有。”
握着茶杯朝張天陽看去,眸子裡頓時蘊了惱氣,他卻裝傻充愣似的看也不敢看我,咬着根菸和周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
暖氣明明給的十足,我卻覺得有些冷意,指尖也有寒意入侵了進來,慢慢的抖動了起來。
放在桌下的手,張張合合的,掩飾着我的緊張和無措。
“讓你們久等了。”
溫雅的嗓音在我身後響起,驀然地回頭,就撞進了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中。
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彰顯着高貴與優雅。
夏晨哥,還是那麼的閃耀,一身的清華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黯淡起來。
“夏晨哥...”坐着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喚道。
而我,也緩緩地站了起來,小聲地叫了一聲:“夏晨哥。”
心卻亂着,糾結着,看到他,就想到了夏聿,他們的眉目之間,還是有很多相像之處的,只不過夏晨哥是清雅,而夏聿卻是灑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