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辦公室,劉冬晴的閨蜜吳曉紅,從老闆朋友最近的氣色猜測出,她正在熱戀中。
“你有沒有想過,他有可能是衝你錢來的?”
善意的提醒,讓劉冬晴一笑了之,她擺擺手道:“放心吧!他不喜歡錢。”
吳曉紅不相信道:“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對錢不動心的只有一個人。”
“誰?”
“瘋子。”
吳曉紅跟劉冬晴是從讀書就在一起長到大,形影不離,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用她自己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來形容她們倆的關係,那就是彼此都離不開誰。
爲了慎重起見,吳曉紅很在意劉冬晴跟張長偉第一次見面談話的內容。
這是個人私事,雖然她們倆的關係不一般,但是劉冬晴也極不情願說出他們倆談話的內容。
那麼吳曉紅就煞費苦心的猜——
由此她推測出,張長偉有可能說了幾句話。
第一就是向劉冬晴表白;你是我的唯一。
見對方沒有搖頭否認,也沒有點頭承認,她乾咳一聲正言道:“根據市場瞭解,你不是他的唯一,是唯一不知情的。”
“噗。”劉冬晴被吳曉紅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這許久以來,閨蜜還是第一次看她笑得那麼開心,心裡莫名其妙的滋生出酸酸的味道。
接下來吳曉紅又猜測出張長偉有可能說的第二句話;我絕對不會對你撒謊。
劉冬晴見吳曉紅越說越離譜,不由得捧腹大笑不止。
“咳咳,如果他是這麼說的,那麼我告訴你,他也沒有對你說實話。”
劉冬晴看看時間不早了,衝吳曉紅擺擺手道:“得。別猜了,你推測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說過。”
“嗯?”
劉冬晴點點頭道:“千真萬確。“
吳曉紅無奈的攤手道:“好吧,你多多小心就是。”然後抱着文件夾走了出去。
待吳曉紅離開,劉冬晴偷偷的拿出張長偉用錫紙摺疊的戒指,輕輕套進中指;昨天下午,他向她求婚了。
求婚儀式簡單有新潮,一枚臨時摺疊的訂婚戒指,給彼此戴上。她送他的戒指是用草編織的,他送她的戒指是用錫紙摺疊的。
張長偉無父無母,獨身一人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數十載。
劉冬晴用行動表示了深愛着對方,在把錫紙戒指摘下來時,輕輕吻了一下。今晚上是他們倆結婚聚餐,地點就是距離那座鬼屋不遠的雲慶屋餐廳。
參與結婚喜宴的就是他們倆,新娘子跟新郎官。
劉冬晴不想驚動太多的人,她只想默默擁有屬於自己的東西,自私的不願意把幸福分享給別人。
張長偉在準備婚宴中,劉冬晴在忙各種應酬。
夜幕來臨時分,她才得以空閒。這也是她跟張長偉相約的最佳黃金時間,想夜幕來臨,一對新人相互凝視在一片安靜的氛圍中,那是多麼美妙動人的畫面。
劉冬晴包了餐廳,整個餐廳就她跟張長偉。
在這個物質橫流的時代,一位單身貴族跟一個單身屌絲的結婚場面,如此簡樸,這是所有人沒有預料到的。包括,劉冬晴的閨蜜,她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打心眼裡嫉妒張長偉。
婚後,劉冬晴搬去了張長偉的住處。
夫妻倆各自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相互達成默契,在心裡默默支持對方,各自爲了明天而奮鬥着。
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一段時間,劉冬晴仍然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由此,對父母的思念,悲苦,也淡化不少。可就在兩人如膠似漆,相濡以沫的幸福階段,卻出了一件大事。
這天是劉冬晴滿26歲的生日。
他們相約在老地方慶祝生日,臨出門時,張長偉忘記了生日禮物是放在家裡的,就急匆匆的回去拿。
而劉冬晴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駕車來到雲慶屋餐廳,可沒想到的是,她沒有看見張長偉。餐廳工作人員告訴她,她丈夫一直沒有出現。
不得以,她只好打家裡的座機電話。電話響了許久,都無人接聽。
怎麼回事?張長偉可從沒有失約過,在以往的約會中,哪怕是颳風下雨,雷公閃電的他都照樣早早的來到約定地點打點好一切。
現在他沒有來,生日蛋糕沒有做,連菜單都沒有點。劉冬晴傻眼了,暗自猜測,難道這一切真的就像閨蜜說的那樣,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一旦得到了就該說拜拜了。
可是轉念一想,張長偉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因爲自打結婚以來,她所有的事,跟公司的機密,他都沒有染指,就更別說能從她這裡拿走一分錢。
而且他們倆在結婚後,一切費用都是靠他買陶瓷換來的錢打點。
要說張長偉行騙,只能說騙取了她的一顆心跟身體。
劉冬晴撥打了閨蜜的電話,告訴她張長偉不見了的事實。
吳曉紅在電話裡大驚小怪道:“看吧我的大小姐,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別以爲結婚了就可以控制他。”
劉冬晴掛了閨蜜的電話,獨自一人徒步朝家裡跑去。由於走得急,冷不防跟一個身穿風衣戴墨鏡,騎摩托的男子碰撞在一起,這一碰撞絕對不是跟張長偉碰撞的那麼簡單,他是有意來碰撞她順道搶走了手上提的包。
搶包的?劉冬晴被撞倒在地,許久都沒有爬起來。搶包的冷冷瞥看她一眼,看四下裡無人,就提起包跨上摩托一溜煙跑了。
劉冬晴是起來了的,她也追了很遠才停下,可是那個帶着墨鏡的人,對她的喊叫充耳不聞。不但如此,就連路人都好像看不見她的呼救似的,直端端的跑向她剛纔爬起來的地方去了。
當劉冬晴跟隨路人到剛纔出事的地點時,纔看見自己倒臥在血泊中已經死亡。
鬼是有眼淚的,也不全是那種血眼淚,劉冬晴流出的眼淚跟常人無二。我拿出紙巾遞給她,她苦笑一下,輕輕拭去眼淚。
我問道:“按道理,你死亡,一定有陰差來拿你魂魄。”
劉冬晴回憶道:“嗯,我看見一道白光從半空中傾斜下來,我拼命的搖頭後退,那道白光消失不見了。”
“嗯,你是因爲你有未了心願。人有人性,鬼有鬼性,陰間鬼差還是蠻有鬼性的,所以放你一馬。”
劉冬晴咬咬嘴脣,充滿期待道:“你能幫我嗎?”
我點點頭道:“你是怎麼找到我這裡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出事之後,我去了公司找吳曉紅,可是她看不見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她注意我的存在。慌亂之餘,我去了找了一位聲稱可以跟鬼魂溝通的算命仙婆。看她挺忙的,正在問米,就湊近她耳畔喊她幫我。結果,她被嚇得半死。”
“然後呢?”
“我從算命仙婆那出來,聽到一個人到處打聽神人李沐風的話。”
“徐明亮?”
劉冬晴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過我是跟在他後面來的。”
“好吧,需要我怎麼幫你?”
劉冬晴不好意思道:“你幫我找到張長偉,是免費的,因爲我不知道能不能操作電腦鍵盤,給你打錢在卡上。”
“沒事,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這是我掛在嘴邊的一句俗話。”我起身整理一下文件,看看外面天色已晚,就衝她說道:“你呆在這裡,那也別去,等我吃了晚飯一起跟你去鬼屋看看。”
劉冬晴點頭道:“奇怪的是,我什麼地方都可以進,唯獨鬼屋不能進。”
“當然,鬼屋之所以稱之爲鬼屋,那麼就一定有東西存在,你不是死在鬼屋裡,那麼鬼屋裡的東西,是不答應你隨便進去的。”
“原來是這樣。”
回到家,靈兒她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她跟魯小丫精心做出來的。被人關心是好事,被人暗戀卻是一種壓力,我很少跟魯小丫呆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害怕她,害怕她不顧一切的瘋狂舉動。
記得她下咒搞閻芳那件事嗎?事後我以逐家門的話,嚇唬住魯小丫,警告她下不爲例,一旦再犯就不會輕饒。從此以後,她收斂不少,對靈兒也是客客氣氣的,沒有繼續犯錯。
矮冬瓜一邊吃飯,一邊拿起畫符咒的書籍認真的看。
魯小丫一筷子打過去罵道:“看你妹,吃飯就吃飯,一心不能二用。”
矮冬瓜悻悻然放下書,嘴裡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趕緊吃飯,還有事做。”
“今晚上還有出去?”魯小丫跟靈兒異口同聲問道。
“嗯。”我用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道:“不出去,你們明天吃啥?”
魯小丫見我生氣,埋頭一個勁的把飯塞進口裡,把腮幫子搞得鼓鼓囊囊的,才慢慢咀嚼起來。她總是嫌棄矮冬瓜吃飯發出來吧唧吧唧的聲音,總是愛用筷子頭打人的腦袋。
“今晚上要去什麼地方?”靈兒給我添飯隨口問道。
“鬼屋。”
“鬼屋?”矮冬瓜,魯小丫還有靈兒同時瞪大眼睛,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道。
“幹嘛,幹嘛啊?”我板起臉,冷聲吼道。
吧唧吧唧是矮冬瓜發出來的聲音,叮叮噹噹是魯小丫不停用湯勺舀湯,頻繁碰到瓷碗搞出來的聲音,只有靈兒失神的樣子,一口一口的扒拉飯,再機械的咀嚼中。
“嗨,你們這是搞什麼搞?鬼屋能把你們嚇成這樣?”
“沐風,鬼屋傳說真的很恐怖。”靈兒無心吃飯,放下碗筷,認真的口吻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