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太虛,依老朽的醫術,不敢百分之百保證能將她治好。”那錢大夫惶然的稟告風肆。
“嘭!”那個剛換不久的書桌又一次爆裂而開。
錢大夫嚇得兩腿一軟,一下子撲倒在地,全身瑟瑟發抖,卻硬是說不出話來。
“總之,本座希望她能安然無恙,如若不然,你便提頭來見!”風肆說着,一步不歇的出了書房。
錢大夫嚇得滿頭大汗,他怎麼也沒想到,閣主居然會發如此大的脾氣。
匆匆的開了一劑速效褪燒的藥讓丫環去準備湯藥後,錢大夫又取出金針,用金針定穴之法幫顧千濃疏通頭部那已經有些閉塞的經脈。
等金針紮好,錢大夫明顯已經面如白紙。
若是一般的病人,錢大夫是決計不會如此煞費心神的,只因閣主說過,若是救不好她,便要提頭去見。
這話,使得錢大夫的心理壓力變得無比之巨大。
幸而剛纔沒有扎錯地方,不然,那自己這條老命也就休矣嘍,錢大夫不禁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藥很快就送來了,同來的還有風肆。
剛在雪地裡清醒了一下,發現還是發不下她,遂又進了書房。
看到風顏眼巴巴的要跟着進來,風肆則嚴厲的讓她回房睡覺去了,不必來湊熱鬧。
牀上的顧千濃仍然眼睛緊閉,臉色明顯少了之前的青色,只是仍然蒼白,像個毫無生氣的瓷娃娃般脆弱,一旁的雲雀接了藥碗正要餵給顧千濃,卻發現風肆已經站在了她身邊。
“閣主,顧姑娘昏迷着,這藥,要怎麼喂下去?”雲雀看着風肆有些爲難。
要說喂別人吃東西,只除了風肆,雲雀便再未曾餵過其他人,尤其要她喂的,還是一個已經昏迷不醒的人。
“我來!”看着雲雀臉上的爲難,風肆自然明白。
順勢接過碗,將顧千濃小心的扶起來,讓她整個身子靠在自己懷中。
風肆突然端起藥碗喝了一口,屋裡侍候的一干人等頓時一齊瞪大了眼睛。
他們都猜不透閣主是要幹什麼。
突然,風肆一下子吻住顧千濃的脣。
一
幹旁觀的侍女一下子齊齊的瞪大了雙眼。
話說閣主與女子親密接觸,從來都只是與雲雀,沒曾想,這個女子,居然打動了閣主那千年不化的寒心。
風肆則倒好,完全無視了一干人等的驚訝,他能感覺到顧千濃的牙齒緊緊的咬着,他用力的用舌頭頂開她的牙齒,直到她那有些冰冷的嘴慢慢張開,他纔將嘴裡那苦到有些發澀的藥慢慢的溢入她的口中。
一口藥,完完全全的進入了顧千濃的嘴裡,可是沒有聽見她吞嚥的聲音,風肆皺了皺眉,輕輕的用手捏住她的下頜,然後將她的頭略微擡了擡,只聽得“咕嚕”一聲,那口藥便盡數被吞了下去。
風肆見有效,遂依葫蘆畫瓢,一碗藥,沒多大會功夫,便全部餵給顧千濃服下了,他將顧千濃又放回牀上,替她蓋上被子,站起身拿帕子拭了下嘴角,這才發現,屋時所有人正愣愣的看着他。
他想起剛纔喂藥的時候好像全被他們看見了,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
雲雀等一干侍女看得風肆那陰沉到令人髮指的目光後,都一一心虛的撇開了各自的目光。
風肆守在顧千濃牀邊,想着不知何時,她才能醒過來。
但一想,若真醒過來,他是不是就要像之前決定的,狠狠的折磨她?
如此糾結的情緒,令得一向處事果決的風肆煩躁不已,又看着屋子裡站了不少人,臉色陰戾的風肆冷冷道。
“除了錢大夫與雲雀,另外再留下兩個侍候的丫頭,其他的,全部滾回去睡覺。”
看着就讓人不爽,風肆冷聲喝斥。
都忤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實際的忙一點也幫不上,怎麼不讓風肆看着心煩意亂。
“是……”一干人等拖着長長的尾音,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書房。
雲雀剛一眨不眨的盯着風肆看。
她很早就開始迷戀風肆,風肆的臉,風肆的性格,與風肆的行事風格,她無一不愛,但也無一不懼。
她一直以爲,閣主是冷血的,是無情的,但是今日看來,完全顛覆了閣主以往在她心中的樣子。
或許,以前是因爲閣主沒有遇到他喜歡的人,所以性格才暴戾無
常,今日,閣主竟然以身喂藥,這種殊榮,雲雀想,若是閣主能如此對她,她就算是立馬死了,也死而無憾了。
但是,雲雀也只能如一個旁觀者一般,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對那個名爲顧千濃的女子柔情似水,呵護有加。
突然,牀上的顧千濃劇烈的咳嗽起來。
風肆一把將她摟起,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幫她順氣,而她還依然咳嗽不止,且伴有腸胃蠕動的聲音。
“嘔……”一下,顧千濃將剛纔被風肆喂下的藥悉數吐了出來,且,還吐在了風肆的衣服上。
一股濃烈的酸味與藥味混合在一起一下子散發出來,伴隨着酒發酵的味道,那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極其刺鼻難聞。
雲雀一見,臉色劇變。
“閣主……”雲雀走上前,伸手想從風肆懷中接過顧千濃。
閣主一向愛乾淨,這次,恐怕會非常生氣。
“走開!”風肆冷冷道。
風肆突然轉向一旁靜靜待着候命的錢大夫,冷聲道。
“她怎麼會將藥全部給吐了?”
“這……這……”錢老大夫顫顫兢兢的低着頭。
那味道里好像有酒味,難道是因爲之前喝多了酒?
“老朽敢問閣主,這位姑娘之前是否喝過酒?”
“是,她喝了很多!”風肆聽得那老者的話,隱約也知道了一些。
“應該是酒喝多的緣故,而且又受了涼,吃進去的東西會吐出來,也正常,不過,藥的效果沒發揮便被吐了出來此時必須先弄點解酒的熱薑茶給姑娘喝纔是,喝了熱薑茶,過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再喂藥,想必便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錢大夫分析得頭頭是道,也不等風肆吩咐,那兩個在一旁侍候着的丫頭便下去準備去了。
雲雀則去衣櫃拿了套乾淨的衣服給風肆。
“閣主,雲雀侍候您換衣服吧?”就算是他冷眉冷眼的對她,她也不在乎,她似乎有些想明白了,只要能在他身邊,就算什麼也不做,看着他,也是好的。
“不用了,你在這裡幫她擦拭一下。”風肆接過她的衣服,到隔壁的客房去換衣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