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苦笑着搖搖頭:“國璽!”
他嘆了口氣,自己早該想到這個的,國璽是一國之主的象徵,最重要不過,絕不能遺失,這種重要的東西自然有非凡作用。
獨孤景華打量幾眼李慕禪,搖頭道:“先生,這件事最好不要牽涉到大宗師,免得兩敗俱傷。”
雲霄宗有一位大宗師,舉世皆知,一旦李慕禪之死引出一位大宗師,那事情真鬧大了。
大宗師一怒,伏屍百里,山挪地崩,後果難料。
李慕禪笑道:“我已經跟宗主說了,不會驚動太多人,這件事還是我自己處理的好。”
“先生準備如何做?”獨孤景華問。
李慕禪微笑道:“滅了朱家。”
獨孤景華看他雲淡風輕的模樣,深深看他幾眼,想弄清楚他真正意思,怎麼會毫無殺氣?
李慕禪笑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滴水之仇也如此,朱家不滅,我實在不痛快!······四大世家同氣連枝,九姑娘不會庇護朱家吧?”
“我也看朱家不順眼,只要不是皇上動手,我巴不得朱家滅了!”獨孤景華輕搖臻首,嘆道:“可朱家是滅不掉的,四聖僧修爲高深莫測,即使大宗師過來也未必勝得過。”
李慕禪慢慢點點頭:“是啊,大宗師來也未必有用,他們身懷聖器,不知他們的聖器是什麼?”
“他們也有聖器麼?”獨孤景華一怔。
李慕禪道:“他們身上的聖器雖不如丹心鐵券的威力,卻也足夠壓制大宗師了。”
“先生如何得知?”獨孤景華訝然。
李慕禪笑笑:“我便是大宗師。”
獨孤景華搖頭失笑:“先生真會開玩笑!”
李慕禪呵呵笑道:“你覺得呢?”
“先生真是大宗師!?”獨孤景華細長的眸子圓睜訝然道:“怎麼會?……先生多大了?”
李慕禪笑道:“二十二。”
“這絕不可能!”獨孤景華搖頭:“歷代以來,大宗師沒有一個低於六十,先生如此年紀,怎會是大宗師?”
李慕禪笑了笑:“我這大宗師並非自己苦修。”
“可即使先生有奇遇,也不可能呀……”獨孤景華蹙眉道:“從沒聽說過大宗師是奇遇得來!……即使一個大宗師把自己全身修爲灌注於弟子身上也無法造就大宗師的。”
大宗師非傳授可得,妙不可言,只可意會難以言傳,否則天下也不會這麼難出一位大宗師。
李慕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總有例外的,······我練成還玉經,練成馭星經如師姐現在一般,只差最後一步,一次偶然機會於生死之際突破了限制,晉入大宗師。”
“這樣……”獨孤景華道。
對於雲霄宗的還玉經,幾乎全天下都知道,只要練成了還玉經,將來大宗師有望,可惜不是什麼人都能練成還玉經如大宗師一樣的艱難。
李慕禪點頭:“沒有還玉經打下的根基,縱有奇遇也沒用,是我運氣好,也不值得驕傲,所以一直不說。”
“沒想到,真沒想到先生你竟然是大宗師。”獨孤景華嘆道。
李慕禪微笑道:“這個消息獨孤兄弟也不知道,九姑娘替我保密。”
獨孤景華輕輕點頭,天妒英才,說出去的話天下震驚,不到三十歲的大宗師,說了人們也不信。
李慕禪嘆道:“這四大聖僧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實在好奇。”
“先生被聖器壓制,無法發揮實力吧?”獨孤景華知道聖器的奧妙,道:“丹心鐵券乃聖器沒有丹心鐵券的話,四大世家早就不存,沒有國璽,皇宮也不安全,擋不住大宗師。”
李慕禪點頭道:“丹心鐵券的奧妙我知道,天王寺的聖器又是什麼?”
“我也不知。”獨孤景華搖頭道:“對於聖器,咱們知之甚少,大宗師遙不可及。”
李慕禪笑道:“大宗師也沒什麼了不起,比宗師強一點兒罷了,並不是無所不能,移山倒海的大神通者。”
獨孤景華笑道:“那先生能移山裂地嗎?”
李慕禪想了想,笑着點頭:“移山嘛……,做不到,只能毀了山,裂地容易,但這些用處不大。”
獨孤景華抿嘴笑道:“大宗師呀……”
她上下打量着李慕禪,宛如看珍稀物種,馮明雪斜睨李慕禪,笑道:“乍聽着覺新奇,看久了也平常得很。”
獨孤景華笑道:“我只聽聞過大宗師之名,未見過真正的大宗師。”
李慕禪笑道:“是不是有點兒失望?”
獨孤景華輕笑一聲:“是呀,原本以爲是神目如電,氣勢滔天的,沒想到是這般平常模樣。”
李慕禪搖頭呵呵笑道:“大宗師啊,站在人裡是發現不了的。”
獨孤景華道:“可惜在京師,大宗師無用武之地,怪不得你能殺得朱家丟盔卸甲,狼狽不堪。”
李慕禪搖頭嘆了口氣:“沒丹心鐵券,直接就滅了他們,可惜有丹心鐵券在,我這個大宗師被打回宗師境界,對四聖僧無計可施。”
“先生放心,我會好好打聽的。”獨孤景華道。
第三天清晨時分,李慕禪與馮明雪正練功,獨孤景華飄然而來,一襲白衫飄飄,清麗脫俗。
隨着她修煉日久,慢慢將李慕禪那道內力煉化,修爲精進極快,整個人容光煥發·越發的光彩照人。
“先生,馮妹妹。”她嫋嫋進了小亭。
李慕禪與馮明雪住手,來到小亭,馮明雪轉身離開,很快拿了一壺茶回來·替三人各斟一盞。
看她興沖沖而來,李慕禪便猜到究竟:“有消息了?”
獨孤景華慢慢端起茶盞,輕啜一口,修長睫毛輕顫,動作優雅而雍容,放下茶盞輕輕點頭:“嗯。”
李慕禪道:“是什麼東西?”
獨孤景華道:“舍利佛珠。”
李慕禪嘆了口氣:“果然是舍利!”
獨孤景華道:“我去見了四聖僧一面,仔細看了·曇濟大師手上的佛珠別有奧妙,然後又查了一些消息,斷定是舍利佛珠。”
李慕禪道:“舍利串成的佛珠?”
“是。”獨孤景華點頭道:“而且這些舍利是高僧所化·珍貴異常。”
李慕禪點點頭:“也唯有高僧所化的舍利,纔有這般威力。”
“先生準備如何做?”獨孤景華問。
李慕禪搖頭嘆口氣:“實在沒什麼好辦法,天下間好像沒有能破聖器的,只能被壓制。”
馮明雪道:“師弟,天下間一物剋一物,總有剋制之法吧?”
李慕禪沉吟道:“難·佛法伏魔,魔也克佛法,但想化魔沒那麼容易,也會貽誤自身,就是不知這聖器如何做得。”
獨孤景華想了想,道:“不必特意做吧?我看他們只是拿舍利串起來·容易得很。”
李慕禪搖搖頭道:“一定用了特殊手法,······算啦,只有搶一串佛珠了,得去一趟天王寺。”
獨孤景華臉色一變,忙道:“先生,天王寺去不得!”
李慕禪道:“只有天王寺有佛珠,別無他法。”
“天王寺裡高手如雲,深不可測。”獨孤景華搖頭道:“先生到了那裡只有宗師實力,敵不過他們。”
李慕禪苦笑道:“沒佛珠·我只能呆在府裡不敢出去,一出去就會被皇帝知道。”
“嗯——?”獨孤景華訝然。
李慕禪道:“大內應該有奇人異士會推衍天地之術,我是死是活他能算得到,在丹心鐵券旁,能遮住感應,一旦離開,會被感應到。”
“原來這樣······”獨孤景華覺得大長見識,果然大宗師的境界不是一般人想象得到,玄之又玄。
李慕禪嘆道:“我要是不想一輩子呆在獨孤府裡,只能找一件聖器,遮住感應,別無他法。”
馮明雪蹙眉道:“師弟,憑你的修爲不成?”
李慕禪苦笑,嘆道:“除非我的修爲能剋制丹心鐵券,或者那些聖器,達到那種修爲不知要猴年馬月。”
馮明雪默然不語,道:“咱們宗門沒有聖器?”
李慕禪搖搖頭。
獨孤景華抿嘴蹙眉,沉吟良久:“先生,交給我把,我會想辦法弄一串佛珠過來!”
“你——?”李慕禪訝然。
獨孤景華緩緩點頭:“我與天王寺的道安大師是方外之交,想必能求得一串佛珠。”
李慕禪挑了挑眉,嘆道:“這是聖器,不是一般的佛珠。”
“我試試看。”獨孤景華道。
李慕禪深深看着她,她明眸清亮,神情鄭重。
馮明雪道:“獨孤姐姐不要勉強。”
獨孤景華抿嘴笑道:“馮妹妹不信我能做到?”
馮明雪道:“天王寺想必也不多的,此物太珍貴,即使交情好,怕也不會輕易贈與。”
獨孤景華笑道:“我自有主意,至於成與不成,只能看天意了。”
“太難爲你了。
”李慕禪搖頭道。
獨孤景華抿嘴笑道:“先生於我有再造之恩,這點兒小事不算什麼,就這麼定了,我先去了!”
目送她盈盈離開,馮明雪搖頭嘆道:“你呀,害人不淺!”
李慕禪知道她所指,摸摸鼻樑,看着獨孤景華窈窕婀娜的背影漸漸遠去,無奈的嘆口氣。
獨孤景華的想法瞞不過他,她是想用一個奇物與道安大師交換一串佛珠。()